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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春秋

第十五章 再度入宮

楚氏春秋 寧致遠(yuǎn) 8704 2006-12-28 18:28:00

    

  回去的路上,楚錚問道:“師父,那魅女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吳安然看了他一眼,冷哼道:“小孩子家,不要問那么多?!?p>  楚錚不由得氣結(jié),道:“那師父你總要告訴徒兒這魅女你要來做什么用的吧,總不會放到你自家院子里,春盈姐不扒你的皮才怪。”

  吳安然大怒:“住口,有你這么對師父說話的嗎?”

  楚錚也覺得這話說得過分了些,忙改口道:“是,是,徒兒知錯。師父,這魅女您是想要……”楚錚往上指指,的確想想除了將她送往宮中,吳安然不可能再有別的用意。

  吳安然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還算有點見識,這魅女乃是天魅門無上神功‘媚惑眾生’的修練者,通常是萬里挑一才選出來的,這套武功據(jù)說是當(dāng)年圣門三祖之一商代的妲己仙子所創(chuàng)……”

  楚錚一聽差點昏過去:“誰誰誰?妲己,是不是商紂的妃子妲己?她不是狐貍精嗎?”

  吳安然一巴掌扇在他頭上,道:“混賬東西,竟對妲己祖師如此不敬。什么狐貍精,簡直胡說八道?!?p>  楚錚摸了摸頭道:“師父你以前又沒對徒兒說過這些,徒兒實在不知我們圣門歷史竟是如此……淵源流長,不知另外兩位祖師是誰?”

  吳安然道:“是申公豹祖師和西天道人祖師。”

  楚錚聽了不由得呻吟了一聲,除了西天道人他不熟,那兩個都可算是遺臭萬年的人物,干脆把西天道人換成紂王組成邪惡三人組算了。

  吳安然不理他,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這三位祖師協(xié)助紂王討伐西周,但天不助我圣門,被姜尚為首的正道中人所敗,妲己祖師與紂王情深似海,陪著他*身亡,申公豹和西天道人兩位祖師拼死趕到皇宮時,已經(jīng)來不及救他們了,只找到本殘缺不全‘媚惑眾生‘的心法,便交還給了妲己祖師所創(chuàng)的天魅門。自古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們這個輔佐大商朝的神門也就變成了魔門,歷代被所謂的正派人士追殺,此事已過去千年,這段典故正道中人知道的已經(jīng)不多了,圣門中人可永遠(yuǎn)不會忘記?!?p>  楚錚聽得有些頭暈,這完全顛覆了他所知的歷史,不過也難說,史書向來由勝者所寫,歷史的本來面目誰都不清楚。

  吳安然說道:“天魅門得到那本‘媚惑眾生‘的心法后,便挑選本門優(yōu)秀弟子進(jìn)行修練,可能那本殘缺心法缺了最重要一步,近千年來天魅門竟無一人能練成,而且所挑選的魅女竟都在三十歲前便欲火焚心而死。天魅門無奈之下只好從修練天魅門次一等武功‘天魅功‘中選出門主,但對‘媚惑眾生‘心法歷代天魅門主都未曾死心,仍挑選優(yōu)秀弟子修練。那‘媚惑眾生‘心法雖殘缺不全,但威力極大,只是天魅門從不讓魅女出來行走江湖而已。為師年輕時曾在天魅門與一修練此心法的女子起過沖突,但在‘媚惑眾生‘面前竟心神難持,毫無還手之力。據(jù)為師推算,當(dāng)代天魅門的魅女如今應(yīng)該是只有十八九歲,用來迷惑那儲君實在綽綽有余了?!?p>  楚錚有些擔(dān)心:”這種魅女能如此顛倒眾生,那到了宮里先被皇上看上怎么辦?”

  吳安然道:”你放心,這‘媚惑眾生’的心法既然是天下奇功,又豈止一個媚字決,只需她逆運(yùn)心法,便可惑人心神,整個人便會變得平凡無奇,內(nèi)功略差之人就算經(jīng)過她身邊都會視她為無物?!?

  楚錚聽得目瞪口呆,如此真是這樣的話,那他豈不是放了一個妲已進(jìn)宮?想了想又道:”既然那魅女這么厲害,那師父怎么只說借三年?萬一到時儲君尚未動手怎么辦?”

  吳安然看了看他,道:”只要這魅女到了你的手中,何時還難道還能由天魅門作主嗎?”

  楚錚一愣,嘿嘿笑了起來。

  吳安然也壓低聲音陰笑道:”天魅門下子弟歷代幾乎都是女子,她們的陰毒功夫比我們血影堂只多不少,到時連下毒都不用了,隨便一種功夫都能讓那儲君死得悄無聲息。事成之后,那名魅女你想還就還,想留下就留在你身邊好了,還不是由你心意?”

  楚錚笑了幾聲,暗想留在身邊可不是個好主意,到了那時認(rèn)識這女子的人可不少,留下豈不是自找麻煩?而且……

  楚錚突然想到一事,看了看,見車門緊閉,料想外邊的歐陽枝敏和那車夫聽不到里面說話,于是對吳安危正色道:”師父,徒兒想問你件事。”

  吳安然見他神色凝重,也收斂起笑容,道:”何事?”

  楚錚道:”此處并無外人,咱們師徒打開天窗說亮話,當(dāng)初你所說的龍象伏魔功的弊病究竟是真是假?”

  吳安然臉色微變,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師父還騙你不成?”

  楚錚表情誠懇地說道:”師父,你想,當(dāng)初您這么一說,我們楚家上下心中都如同負(fù)了塊大石。如今徒兒已長大,再也不是以前那頑劣不堪的孩童了,而且每日忙忙碌碌,鷹堂大小事務(wù)還待徒兒處理,屋內(nèi)又有輕如姐相伴,雖說徒兒尚未成年,不應(yīng)該總想著何時能圓房,可徒兒還是忍不住想起此事,想到以后該如何的問題。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師父,您兒子女兒都有了,不該再讓徒兒再為此事憂心了吧?!?

  吳安然色厲內(nèi)茬,道:”聽你之言,怎么好象是認(rèn)定師父在騙你?”

  楚錚微笑道:”師父有沒有騙徒兒,徒弟我不知道。但師父既然知道趙國有個鷹堂,想必也該知道還有個狼堂吧,鷹狼兩堂分屬于楚王兩家,說起來也都是同出于魔門。當(dāng)日我娘知道了此事,便派狼堂中人到西域佛門去打聽,并抓了一個佛門弟子詳細(xì)審問了一遍,那佛門弟子招供龍象伏魔功并無師父所說的禁忌,兩方說法完全不一,師父,您說徒兒應(yīng)該信誰呢?”

  吳安然哼了一聲,楚錚明明是在虛言相詐,若狼堂真的已查出實情,別人他不知道,那楚夫人恐怕早來興師問罪了??勺屑?xì)又想想,吳安然覺得此事已瞞不了多久了,楚錚已執(zhí)掌鷹堂,那狼堂是他外公家的屬下,聽說勢力不在鷹堂之下,鷹狼兩堂合力,天下打探不出來的事恐怕還沒有,與其到時事情敗露引楚家上門問罪,還不如現(xiàn)在承認(rèn)了算了。

  吳安然沉聲道:”為師這樣說是一片苦心,只是見你年紀(jì)尚小,為了使你專心習(xí)武,不想讓你心有旁騖。你看你兩個哥哥,院中有了丫環(huán)就昏天渾地,龍象伏魔功畢竟是佛門武功,佛門講究是清心寡欲,烏七八糟的心思多了總是無益。”

  楚錚聽吳安然變相承認(rèn)了,心中大喜,可隨即又大怒,暗想你這老小子騙得自己好慘,如今是有事要你幫忙,日后看我怎么報復(fù)你。

  幾人回到踏青園,吳安然仍不肯回他自己屋子,楚錚也不管,反正這踏青園大得可以跑馬,也不在乎多個人。他有他自己的事要辦。

  楚錚看了看天色,獨自離開踏青園,來到楚名棠夫婦所住的北院。

  楚名棠已經(jīng)上完早朝回來了,正與楚夫人說著什么,見楚錚進(jìn)門,笑道:”錚兒來了?!?

  楚錚向楚名棠夫婦行了一禮,問道:”父親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楚名棠道:”這兩天皇上龍體不適,由為父和方相國主持早朝,近日也沒什么大事,簡單議了一下便散朝了。”

  楚錚心中一沉,難道皇上已經(jīng)身體不行了?若趙慶現(xiàn)在就即位,那可就麻煩了。楚錚忙問道:”不知皇上身體如何?”

  楚名棠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聽御醫(yī)說沒什么大病,只是這幾日有些悶熱,皇上精神不佳而已?!?

  楚錚松了口氣,楚名棠道:”錚兒,你問這些做什么?”

  楚錚有些猶豫,他原本想把這幾日做的事先跟母親商量下后,再告訴父親的,但父母親既然都在此,就一并說了吧,畢竟自己勢單力薄,很多事還是要依仗著父母的力量。

  楚錚咳嗽一聲,道:”父親、娘,孩兒有事稟報?!?

  楚夫人向楚名棠一笑,道:”你看錚兒現(xiàn)在越來越懂事了,連和爹娘說話都一本正經(jīng)的了?!?

  楚名棠望著楚錚,含笑道:”錚兒,你說吧?!?

  楚錚把這幾日自己所做原原本本地跟楚名棠夫婦說了,當(dāng)然隱去他想刺殺儲君一事,至于往宮內(nèi)安排人手楚錚想楚名棠夫婦應(yīng)該允許的,恐怕他們自己都已經(jīng)在宮中安排過人手了。

  楚名棠夫婦相互看了一眼,均發(fā)現(xiàn)對方眼中驚異之色,楚名棠原本以為楚錚這幾天忙得是整合鷹堂的勢力,卻沒想到這兒子已將目光放得那么遠(yuǎn),正在為儲君即位后做準(zhǔn)備。

  楚名棠想了想道:“那陸鋒和天魅堂的魅女究竟是否可靠?錚兒,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一定要謹(jǐn)慎行事?!?p>  楚錚垂手道:“那陸鋒是孩兒從青堂中挑選出來的,應(yīng)該沒有問題,那天魅門的魅女孩兒尚不知,天魅門并未把她放在京城,而是在離京城不遠(yuǎn)的陳縣,這幾個魅女平日只是閉門練功,甚少見外人,等她到京城后孩兒想由姑姑將她安排進(jìn)宮。”

  楚夫人問道:“既然這個魅女如此出色,恐怕剛進(jìn)宮內(nèi)便會惹得眾人矚目,宮內(nèi)各方勢力恐怕都要詳細(xì)追查,難免會露出馬腳?!?p>  楚錚笑道:“這個孩兒也考慮到了,不過聽師父說若那魅女反運(yùn)‘媚惑眾生‘的心法,便與常人無異,最多比他人俊俏些罷了,到時衣衫再穿得破舊些,便不易被人發(fā)覺了?!背P故意將魅女說得平常些,將這妲己似的女子送入宮中,他心中總有些不安。

  楚夫人咦了一聲,道:“你想得挺周到嘛?!?p>  楚名棠在一旁道:“不要讓你姑姑安排此女進(jìn)宮,如今她在宮中已是眾矢之的。就讓那女子留在陳縣吧,過些時候便是五年一度的宮內(nèi)選秀的日子,錚兒,你讓天魅門將那女子名字報來,命張伯昌到陳縣給她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到時那選秀的官員自然會把那女子選入宮中?!?p>  楚錚喜道:“那真是太巧了,張伯昌辦此事熟門熟路,他不知已往宮內(nèi)送過多少人了,這樣一來此事便可天衣無縫了?!?p>  楚名棠道:“張伯昌兒子的事為父會讓吏部侍郎去辦的,就放在下批新任縣令中吧。”

  楚夫人卻有些遺憾:“那魅女若真有吳先生說得那么好,未能見上一面那真可惜了,不然如果看的中意就別給那儲君了,留給錚兒算了?!?p>  楚氏父子同時皺眉,楚名棠道:“你都已經(jīng)把輕如許給錚兒,怎么還要給他找妾?”

  楚錚卻在想不見最好,師父把那女子說得神乎其神,自己對女子又是比較心軟,到時要是真舍不得她走,那事就搞大了,如今輕如主仆三人一心挺好的,如果再加個外來戶,自己就不得安生了。

  楚夫人對楚錚笑了笑,道:“錚兒,你父親已經(jīng)同意你納輕如為妾,還不謝謝你父親。”

  楚錚臉難得一紅,過來向楚名棠行禮,楚名棠道:“罷了,輕如精明能干,是個好幫手,以后你好好對她吧。”

  楚名棠想了想又道:“輕如雖已是你侍妾,但你習(xí)武落下的病根還沒好,可不要學(xué)你兩個兄長,千萬要小心?!?p>  楚錚聽了不由得憤憤道:“父親您別說了,一提此事,孩兒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p>  楚夫人忙問:“錚兒,怎么了?”

  楚錚把在馬車上吳安然招認(rèn)的事與雙親一一說了,楚夫人聽了勃然變色,怒道:“這吳先生也太過分了,怎么可以拿這事開玩笑?!?p>  楚錚恨道:“這些時日孩兒還有事要煩勞他,以后再和他慢慢清算?!?p>  楚夫人卻不愿罷休,道:“錚兒,你不是說吳先生昨日在萬花樓與一叫琴兒的女子待了一天嗎,讓你院中那個叫歐陽的小廝到萬花樓去一趟,找那什么天魅門主,就說這女子我們楚府要了,接來后讓那琴兒住到吳先生院中去,看春盈怎么收拾他?!?p>  楚錚撫掌大笑,道:“娘這主意不錯,不過此事等過幾日再辦,如今春盈姐已把師父趕了出來,現(xiàn)在讓那琴兒住進(jìn)去,不過是火上澆油而已,還是等師父回去后再讓歐陽辦此事,到時春盈姐心頭怒火定會死灰復(fù)燃,而且更勝這一次。”

  楚名棠對此事雖也有些不快,可看這娘倆越說越來勁,忍不住喝道:“住口?!?p>  楚名棠站起身,指著楚錚道:“吳先生此事雖有些欠妥,但他畢竟是你師父,你怎可如此對他?而且他說得也對,你年紀(jì)尚小,不可心有旁騖。如今輕如雖許了你,但為父命你未成年前不得與輕如同房,否則家法從事!”

  楚錚嘴巴立即成了“O”字形。

  楚名棠又對楚夫人說道:“你也真是的,不但不勸勸錚兒,還添勁胡鬧,有你這么寵孩兒的嗎?!?p>  楚夫人見丈夫真生氣了,也訕訕然不再言語。

  楚錚見父親火氣正旺,再待下去更為不妙,忙找個借口溜走了。

  在路上走了一會兒,楚錚心氣漸平,對楚名棠的禁令也看開了,畢竟這兩年要辦的事太多,如果一旦陷入輕如這個溫柔鄉(xiāng),必將沉迷難返。何況楚錚在前世也已是三十余歲的成年男子,已過了急吼吼揮槍就上的時代,而是較注重講究情調(diào)了,楚錚比劃比劃了自己身體,好像比柳輕如還矮了不少,就這么在輕如身上翻山越嶺,楚錚想想就覺得無趣。

  還是等長大一些吧,到時再讓輕如將身與心都交付給自己。

  回到府內(nèi),卻見吳安然正在教歐陽枝敏練武,把小歐陽操練得慘兮兮的。見楚錚進(jìn)來,歐陽枝敏想起身向少爺行禮,被吳安然一個巴掌打回原地。楚錚搖了搖頭,當(dāng)年他習(xí)武時也和眼前情形差不多,歐陽枝敏習(xí)武年紀(jì)有些偏大了,以后吃的苦恐怕更多。

  楚錚斜眼看著吳安然,陰笑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見柳輕如也在,楚錚便把楚名棠準(zhǔn)婚之事告訴了她,并義正詞嚴(yán)地說道自己要以大事為重,決定未成年前不與她同房。

  柳輕如雖羞紅了臉,但心中也頗感寬慰,暗想此人果然不是一個浪蕩公子,能將終身托付于他,即使是為妾自己也知足了。

  紫娟和翠苓兩個丫頭在一旁齊聲道喜,把柳輕如鬧得跑出屋去了。楚錚無所謂,自我感覺隨著年齡的增長這臉皮也加厚了不少。

  等兩個丫頭出去后,楚錚心中又活絡(luò)開了,魅女這事不用姑姑操心了,但最好還是到宮里去一趟,看看姑姑那邊有沒有可用之人,最好多多益善,楚錚真恨不得將趙慶身邊全換成自己的人。

  第一天一早,楚錚洗漱完畢,柳輕如在旁邊說道:“方才張老先生派人來稟報,昨晚已讓人告知琳妃娘娘公子想進(jìn)宮看她,琳妃娘娘很開心,說今日一早便派人來接公子?!?p>  楚錚一怔,笑道:“張伯昌辦事挺快的嘛。”

  柳輕如也笑道:“公子交代的事,他怎敢怠慢。”

  楚錚想了想道:“那他有沒有查清儲君今日是否在宮中?”這是他昨日特意吩咐的,楚錚覺得無論于情于理,還是暫時還不想與趙慶起沖突地為好。

  柳輕如道:“據(jù)張老先生派來稟報的人說,儲君今日到方相國府上去了,去拜會他的老師方二先生?!?p>  楚錚一哂:“真是見方二先生嗎,恐怕還是主要見方相國吧?!?p>  柳輕如道:“還有,那楚芳華四人聽說公子又要出去,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了?!?p>  楚錚聽了,覺得這四人也是忠心可嘉,何況保護(hù)自己是她們的職責(zé)所在,再一味拒絕豈不寒了她們的心,想了想道:“那好吧,今日便帶她們?nèi)グ??!?p>  楚錚匆匆用了些早點,與楚芳華出了楚府,見上次來接楚夫人和自己的太監(jiān)孫得山已等在門外,于是抱拳道:“有勞孫公公久等了,真是罪過。”

  孫得山忙上前拜道:“小得子見過五公子?!?p>  楚錚與他親熱地寒喧了幾句,又指指身后楚芳華四人道:“孫公公,此番本公子進(jìn)宮帶這四小婢應(yīng)該無礙吧?!?p>  孫得山笑道:“那是當(dāng)然,楚府五少爺出門,身邊沒幾個侍從豈不笑話,請五少爺放心,小得子別的本事沒有,領(lǐng)幾個人進(jìn)宮還是沒問題的?!?p>  幾人上了馬車,此次沒有楚府長輩在,孫得山也進(jìn)了車廂陪楚錚說話。楚芳華四人見他坐到了楚錚身邊,便都看著他,并不出聲。孫得山雖不諳武功,但還是感覺到這四個女子身上滲出陣陣寒意,頓時渾身發(fā)毛,強(qiáng)笑道:“五少爺,您這四個婢女還真是……奇特?!?p>  楚錚苦笑,這四人武功尚未到收發(fā)由心的境界,這樣的話以后豈不嚇煞旁人,于是喝道:“你們這是做甚,不得對孫公公無禮?!?p>  楚芳華四人應(yīng)聲“是”,住車廂里面坐了些,但四雙眼睛仍不離孫得山左右。

  孫得山只覺芒刺在背,坐立不安,再也沒心思和楚錚說笑。

  到了宮內(nèi),楚錚拜見過楚琳,兩人先聊了會家常,楚琳便讓身邊人退下,楚錚也把楚芳華等四人轟到門外。

  楚琳道:“錚兒,你派人過來說有要事相商,是什么要事???”

  楚錚將來意細(xì)細(xì)與楚琳說了,楚琳聽得楚錚竟成鷹堂堂主,頓時無比驚奇,道:“鷹堂上下有萬人之多,大哥怎么想的,居然把鷹堂由你掌管,堂內(nèi)這么多事錚兒你能忙得過來嗎?”

  楚錚笑道:“侄兒初掌鷹堂,哪能事事過問。侄兒主要心思放在青堂和赤堂,其余諸堂暫時仍二爺爺主管,侄兒尚不能服眾,此事還需慢慢來?!?p>  楚琳想了想道:“錚兒,宮內(nèi)之事,姑姑也曾想過為楚家在儲君宮內(nèi)安排些耳目,但均未成功。如今在儲君身邊最寵信的是宮內(nèi)的副總管鄭重,對宮內(nèi)諸事無論大小巨細(xì)都爛熟于心,姑姑手中的一些人手根本瞞不過他,想要掌握儲君今后的動向,只能靠青堂中新入宮的人了。”

  楚錚有些失望,道:“青堂近年來入宮之人大都職位都較低,尚無法大用。儲君宮內(nèi)的那小廝陸鋒平日也只是打打雜,連儲君面都未見過幾次?!?p>  楚琳微笑道:“此事姑姑倒可以幫忙。儲君近年來行事日漸囂張,與姑姑已有過多次沖突。錚兒,你讓那叫陸鋒的小廝過幾日尋個借口,到姑姑這鳳鳴宮附近來,到時讓小得子找兩人教訓(xùn)他一頓,儲君此人最為護(hù)短,陸鋒既是他宮中之人,又是被本宮的屬下欺負(fù)了,他必然會為陸鋒出頭?!?p>  楚錚皺眉道:“此計好是好,但陸鋒畢竟是他宮內(nèi)一微不足道的下人,就算出了事,底下管事太監(jiān)未必會報與他知曉?!?p>  楚琳想了想道:“那好辦,你命那陸鋒還擊時出手重些,或者干脆將那人殺了?!?p>  楚錚嚇了一跳,道:“殺了您宮中之人?這怎么可以?”

  楚琳道:“成大事之人又怎可拘小節(jié),何況姑姑宮內(nèi)人手眾多,也非個個都是心腹,找個無關(guān)緊要的不就行了。那陸鋒殺了他,姑姑便可以此為借口向儲君要人,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向本宮屈服,必全力保全那小廝陸峰。”

  楚錚覺得此計的確可行,心中雖有幾分不忍,但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于是起身行禮道:“那就有勞姑姑費心了。”

  楚琳笑道:“錚兒跟姑姑客氣什么,姑姑也正發(fā)愁如何派人接近儲君呢,那陸鋒得到儲君信任后,儲君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楚家?!?p>  楚錚笑著稱“是”,心里卻想道,這陸鋒可不能輕易動用,他與那魅女是自己對付儲君的最后一招,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毒殺儲君必須一擊必中。

  姑侄倆又聊了會兒,突然孫得山進(jìn)來稟報:“啟稟娘娘,公主求見?!?p>  楚琳笑道:“她來得可真巧啊,正好錚兒也在,快請她進(jìn)來?!?p>  楚錚見姑姑笑得頗為曖mei,想起楚夫人曾說過姑姑想為他和敏公主搓合一事,頓時暗暗叫苦。說實在話他對這個公主并沒什么好感,何況自己還打算著怎么殺她哥哥,楚錚實在不想與她有何瓜葛。

  趙敏著一身勁裝走了進(jìn)來,向楚琳行禮道:“拜見琳妃娘娘。”身子雖向著楚琳,可眼光卻瞟向了楚錚。

  楚琳看在眼里,心中暗笑,道:“公主請起?!?p>  趙敏站了起來,楚錚向她行了一禮,楚琳笑道:“本宮這侄兒公主原本就認(rèn)識,就不必本宮介紹了吧?!?p>  趙敏道:“楚家小弟上次來宮里,本宮照顧不周,還請娘娘見諒。”

  楚琳道:“公主此言差矣,上次若不是公主相護(hù),錚兒還不知要吃什么苦,錚兒,還不來謝謝公主?!?p>  楚錚起身向楚琳行禮:“楚錚多謝公主?!背P此時心境與當(dāng)日進(jìn)宮大不相同,知道這敏公主在宮內(nèi)身份特殊,將來唯一能與儲君相抗的也就是她了,所以不管心中如何想法,但舉止中不敢流露半分勉強(qiáng)之意。

  楚琳又問道:“公主,你怎么這身打扮?是否正與葉先生在練武?”

  趙敏道:“這倒不是,只是本宮每日清晨都有這練武的習(xí)慣。”她方才聽人來報說楚錚到宮里了,沒來由的心中一喜,便匆匆趕來,連衣裳都未來得換。照理來說她到楚琳宮中,應(yīng)是身著宮廷盛裝而來,可真要梳洗完畢再換上公主服飾,至少需要一個時辰,趙敏心急之下就顧不了那么多了。

  三人小談了片刻,楚琳尋了個借口讓趙敏和楚錚到宮外逛逛。兩人出了鳳鳴宮,楚錚也放開了,一路上與趙敏談笑風(fēng)生,不時說幾個趣事,把趙敏逗得咯咯直笑。

  趙敏自小成長于宮中,平日又專注與練武,楚錚可算是她第一個引她注意宮外男子,雖比她小了一兩歲,但各方面都算比較杰出,也難怪趙敏時常惦記著他。今日重逢,楚錚又存心討好,趙敏見他不再敷衍自己,心中甚為高興。

  兩人走到一宮門前,趙敏指了指道:“這便是本宮居住之處?!?p>  楚錚抬頭看了看,見宮門上方掛著那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太平宮。不由得心中一沉,道:“公主封號就是‘太平‘?”

  趙敏點點頭,道:“本宮再過幾月便成年了,敏公主是兒時的便稱,以后你就喚本宮為太平公主吧。”

  楚錚見她氣指頤使,心中不喜,但自他接掌了鷹堂,心機(jī)變得深沉了許多,再不喜怒形于色,向趙敏行了一禮,道:“遵命?!?p>  趙敏絲毫不覺,對楚錚笑道:“到里面去看看吧?!?p>  楚錚有些猶豫,他對宮里的規(guī)矩并不是很熟悉,不知道能不能擅自進(jìn)去,可抬頭一看,趙敏已經(jīng)走了進(jìn)去,楚錚無奈,只好快步跟上。

  趙敏邊走邊道:“聽琪姐說你武功不錯啊,真是不明白,你是楚家的公子,怎么也會練就一身那么好的武功?!?p>  楚錚干笑道:“小弟練得是些花拳秀腿,恐怕是琪郡主過譽(yù)了?!?p>  趙敏道:“不對,琪姐眼界甚高,本宮與她在外游歷半年,根本沒聽見她夸獎過什么人,你能讓她如此看重,身手必然不凡?!?p>  趙敏說著看了看四周,對楚錚悄聲道:“不如咱們在此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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