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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一個巨大的洞腹。
洞頂上鑲嵌著許多顆發(fā)光的明珠,從這些明珠上所散發(fā)出來的熾亮卻柔和的光芒,連成了一片,將整個洞腹照得一片通亮。
這洞腹,只有一個入口。此時白蕭正站在這入口之處,柔和的光明將他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而白蕭卻是頗為驚異的看著前方——那一座獨立的樓閣。
在這種地方,突然看到一座古香古色的樓閣,心中的驚訝無以倫比。這種感覺,就好像在群星點綴的黑夜當中,突然看到太陽冒了出來,一種名為格格不入的感覺,充斥了全心。
這樓閣很孤單。
看著這樓閣,白蕭只感覺到,這樓閣仿佛歷經(jīng)無數(shù)的歲月,正在向周圍透露出無聲的感慨,不知道多少年下來,它便一直矗立在這里,從未改變過。
樓閣,是由朱紅色和淡金色相間的靈木雕砌而成的,也許是因為歲月的流逝,使得這朱紅色和淡金色,早已經(jīng)褪去了不少,變得有些暗淡無光。
樓閣很大,這長寬約莫各有數(shù)十丈,其高度也有十幾丈。平地拔起,四根粗大的木頭宛如擎天之柱般的撐著整座樓閣,一條階梯從樓閣那敞開恍如不設(shè)防的門直通地面。
白蕭邁開腳步,行云流水間移動了起來,一舉一動皆帶著自然流暢的感覺,真的如同一條溪流般的往前流動,不見絲毫遲滯。
一步一步的跨出,踏在那樓閣的階梯上,白蕭呼吸驟然一窒,一股凌厲鋒銳而亙古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瞬間將周圍的空氣都盡數(shù)抽走了一樣。
這凌厲,便如同那劍鋒一般的犀利,即便有著火鱗金甲的抵擋,但依然刺在皮膚上,生出一陣陣的刺疼感。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白蕭體內(nèi)真力滾滾涌動起來,瞬間沖出了丹田,化為八道在身體之中散布開來,所過之處,這刺疼感頓時減到了最弱,然而真力過后,刺疼感卻又再度的出現(xiàn),白蕭不得不控制著真力不斷的運轉(zhuǎn),不敢停下。
他,再度的邁開了腳步,更加堅定的往階梯上走去。
每一步跨出,這撲面而來的凌厲便越發(fā)的濃烈,身上的刺疼感同樣的變得更加的明顯,但白蕭卻堅定不移的走了上去,終于踏足在樓閣這敞開的門前。
身上像是被無數(shù)的針刺一樣,讓白蕭感到一陣難受,他不得不讓真力更為狂猛的沖刷在體內(nèi)。
舉目往前望去,透過那門,樓閣之內(nèi)是一片黑暗,看不出任何的東西。白蕭微微抬頭,看向這門上,赫然有一塊暗紅色的牌匾,而這牌匾上龍飛鳳舞般的雕刻著三個大字——無劍樓。
霎時,周圍的一切仿若消失了。
白蕭瞬間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而在他的面前,三個閃爍著金光的大字,緩緩的自黑暗之中浮現(xiàn),使得這黑暗便宛如水面般的蕩開了一圈圈的波紋。
這三個大字赫然正是無劍樓。
在這三個大字出現(xiàn)的剎那,平靜的黑暗虛空,驟然卷起了一場劍氣,嗚嗚的虛空撕裂聲,不斷的傳入白蕭的耳中,讓他一陣毛骨悚然。
這劍氣極強,無比的凌厲,相隔甚遠,都能夠讓白蕭感到,自己仿佛置身其中,被無數(shù)的劍氣凌遲一般的,讓他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劍氣又無比的密集,瞬間匯合成風暴,轟隆隆的在虛空炸響,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看著恐怖的劍氣風暴,白蕭頭皮發(fā)麻,如果真的被卷入其中的話,即使有著這火鱗金甲,也難以抵擋幾息便會被徹底的絞得粉碎吧。
風暴之中,那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驟然拉伸,化為三把金色長劍,于風暴之間旋轉(zhuǎn)了起來,嗚嗚作響。
有了這三把金劍,這劍氣風暴仿佛有了中樞一般,在這三把金劍的旋轉(zhuǎn)之下,整個風暴移動了起來。
越來越多的波紋擴散開去,整個黑暗虛空,仿佛被打破一般的,白蕭的耳邊,不斷的傳來一陣陣轟鳴的巨響,不斷的刺激著他的耳膜,一陣陣的疼痛。
從這劍氣風暴之中,一股龐大得無可抗拒的吸力驟然傳出,連同那黑暗,也難以逃脫一般的,無力反抗便被吸入其中,使得這劍氣風暴,平添了幾分的幽暗,令人心悸不已,寒意直冒。
白蕭身形一動,便要遠離這緩緩靠近的劍氣風暴。只是當他的身形一晃之際,卻驟然發(fā)現(xiàn),這一股恐怖之極的吸力,已然降臨全身,牢牢的將他的身子束縛住,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而白蕭更是絕望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形,無法自主的往那劍氣風暴緩緩的移去,不斷的和那移動而來的劍氣風暴靠近。
真力爆發(fā),充斥了全身,白蕭硬生生的一晃,就要從這龐大的束縛之中脫身。然而,當他一動之際,這束縛力驟然加強了好幾倍,又一次的將白蕭死死的束縛住,以更快的速度吸向了那劍氣風暴。
白蕭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蛻凡訣毫無保留的運轉(zhuǎn)了起來,八道狂暴的真力猛然互相碰撞,迸發(fā)出一股股強勁的力量,宛如奔雷一般的在體內(nèi)滾滾轟鳴,又如同長河之浪沖出了經(jīng)脈的限制,遍布全身,比平時更加的強大,竟然在瞬間,強大的靈壓炸開,讓那強大的束縛力減弱,白蕭趁機一晃身形,沒有任何想法的,一切僅憑著下意識的動作,如滑水般的后退。
“蹬?!?p> 敲響聲傳開,白蕭驀然一個激靈,驟然發(fā)現(xiàn),劍氣風暴消失了,黑暗虛空也消失了。而自己則是一腳踩在階梯上,渾身上下,一陣粘糊糊的難受,臉色蒼白,布滿了汗水,像是剛從水里打撈上來的一樣。
微微的松了一口氣,白蕭不知道,如果剛才被那劍氣風暴卷入了其中,是否真的會身亡。凝視著那牌匾,一切正常,再無任何異象發(fā)生,白蕭心中,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為自己加持了一個柔水盾,一步往前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