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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長歌

第三十七章、閑笑間風起云涌

永徽長歌 祈水 2941 2007-05-25 20:55:00

    這是兩個人的戰(zhàn)爭,兩個能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的男人之間的戰(zhàn)爭。

  李治并沒有理會張思的挑撥,張思的心思他如何不清楚,無非是想讓兩兄弟把最后的臉皮都撕掉罷了,但李治到了這個時候,腦筋卻越發(fā)的清醒了,每一個人在他的眼里都如玩偶一般幼稚而又可笑。雖然四周是刀槍劍戟,但李治突然有了一種橫眉冷對千夫指,仰首天下我獨尊的感覺。

  “李恪,你說,這些年,朕可曾對你有過任何的懷疑嗎?”

  李治這個時候,在也不似以前說話時輕聲柔氣了,滿口都是霸氣。

  李恪似不認識李治一般仔細看了他一眼,牽著馬退了兩步,冷道:“那又如何?”

  李治的臉上滿是悲憤,心里卻飛速的計算著得失。他還在猶豫,是不是應該狠下心來按著原計劃將李恪的黨羽全部誅殺。他不是顧忌所謂的親情,只是自己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世界,實在是不想殺人。因為這會使他的心里更加孤單。況且他也一直認為,一個孝順的人是萬萬不會抹殺掉所有的感情的。

  “李恪,你如此這般,將母后置于何地?”

  李治突然語風一變,指著身后輦內(nèi)昏迷的楊妃道。

  李恪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陣驚慌,李治剛要繼續(xù)追問,張思突然道:“李治,你竟然拿一個弱質(zhì)女流來威脅我們王爺,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你還配做什么天子?”

  聽到這話,李恪的臉上又重新找回了對權利的yu望,這時的他,完全顯現(xiàn)出了一個人對權利的追逐到了何種程度,他的臉色發(fā)紅,似乎實在醞釀著什么。

  沒有聲息,所有的人,無論尊卑,全都摒住了呼吸,看著李恪那只舉起的手。

  “住手!”

  李治猛然喝道,看李恪似乎帶著嘲弄的看著他,不禁心頭有氣,高喊道:“既然如此,還是讓朕來動手吧?!?p>  李恪一愣,疑道:“你怎么動手?”

  的確,李治所有的人都被李恪的屬下團團的包圍著,這里離皇城倒是不算太遠,但皇城的守衛(wèi)早已經(jīng)接到李治按兵不動的命令,即使有人看到了這里的紛爭也不會理睬,況且這里隔了幾坊,加之有人的刻意阻攔,相信沒有人能夠想到,這里,竟然發(fā)生了一場危機朝綱的叛亂。

  “天,會懲罰你們的?!?p>  李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用俯視著地上的螻蟻般帶著幾分憐憫宛如上帝一般的眼神掃了四周的人一眼。

  “別再那里虛張聲勢了,李治,你--”

  張思還要繼續(xù)打擊李治的威望,猛然間就感覺地面一震,耳朵里突然傳來轟天巨響,如同在雨夜里驚聞霹靂驚雷一般,咔嚓一聲連一聲。之后,張思就呆呆的看著外圍的空地上如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傾塌而出的怒火。

  這就是李治的秘密武器,也是他賴以制敵的終極法寶,也正是因為有它,李治才不懼怕李恪的陰謀,才會如此安然,才會對自己的“險境”置之不理。

  連環(huán)的爆炸聲讓在內(nèi)圍的人徹底驚呆了,身處在爆炸區(qū)的人,無論是什么奪命刀,還是彩金環(huán),全部都如同小孩子的玩具般被隨意拋開,而在其中,又有更多在濃煙下被炸的支離破碎的殘肢敗體。

  這不是一次公平的決斗,政治也沒有公平可言。在通紅的爆炸火光中,沒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李治那原本虛偽做作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深切的無法言語,無人能夠理解的悲哀。

  是啊!就是李治,把這個世界從冷兵器的時代一下子扯到了熱武器時代,歷史上發(fā)明火yao的人是無心,而開始把火yao應用到開山上的諾貝爾,也不能算是罪人,可這次,是李治徹徹底底的把剛剛露面的火yao應用到了戰(zhàn)爭上。毋庸置疑,從今天開始,到后世所有用火yao殺人的人,和被火yao所殺傷的人,都會牢牢的記住,是李治,把人類的戰(zhàn)爭大大的推前了一步,也是李治,才讓今后的戰(zhàn)場上的傷亡成倍的增長。

  可李治又有什么辦法呢,他能不這么做嗎?他不能。因為只有這樣,中國才能死更少的人在火yao上,比起外國人用中國人造的火yao轟擊著中國的皮膚,李治更愿意拿著自己的東西去血洗別人。

  因為還無法掌握火yao的具體用法,所以這次埋伏所用的火yao遠遠超出了李治估計的范圍,也整次爆炸持續(xù)了將近十分鐘,爆炸掀起的煙塵籠罩了大半個長安,整個長安都在這無情的武器中如赤裸少女碰到色狼般微微的顫抖。

  “李恪,這,是你逼朕的?!?p>  爆炸的火光映的李治的臉上血紅一片,李治漠然的掃了一眼被炸成廢墟的空地,和那上面隱約可見的肢體,以一種難言的寂寞道。

  李恪無言的看著李治的瘋狂,他能感覺到李治的心情,這個時候的他,并沒有事敗后那種驚慌的感覺,休說張思的奇兵只出現(xiàn)了一半,就是現(xiàn)在,他還是有一拼之力??涩F(xiàn)在的他,突然有些懼怕李治了。

  古代都是講究君權神授的,大唐雖然初建朝代,還用不到這種愚民的把戲,但下面的人多多少少都還存在著這種想法。本來李恪是舊朝血脈,應該最不相信這些,所以當他聞聽李世民駕崩當晚的奇異事件的時候,嗤之以鼻的蔑視了一番他們的做作??涩F(xiàn)在,他突然有些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世界上還能有這種力量,這種能夠顛覆勝敗的力量。而當這種力量掌握在對手的手中的時候,他從內(nèi)心深處就產(chǎn)生了一種挫敗感。

  兩個本來同父的兄弟就如此對視著,在彌漫著血腥的煙塵中。

  “算了吧?!?p>  李恪突然頹廢的說了一句,原本猶豫不絕的他突然看到了楊妃被爆炸聲驚醒的雙眼里充滿了決絕的死志,李恪知道母親的性格,他猜到了李治不會拿一個女人來威脅自己,可他更沒有想到,母親竟然也如此。他一直認為,哪怕是上次被楊妃警告了以后也還認為,母親只不過是不想他涉險,不想承擔他事敗后的對親子的失去。可現(xiàn)在他明白了,母親自始至終,都沒有過要謀反的念頭,她,徹底的將自己的心,獻給了李世民,和那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神佛。

  “李治,拿命來。”

  李治正欣喜的看著李恪一直剛毅的臉上露出了柔和,知道他心意有所動搖。就聽見一個讓他終生難忘的聲音冷道。

  “護駕。”唐風喊了一聲,無奈段伶早就等待這這個時機,早已經(jīng)纏了上來,一時之間,又哪里脫得開身。

  原來張思看李恪竟然萌生退意,放棄就意味著他要被李治生剮活剝,連忙下了第二步行動計劃的手勢。楊雁得到信號,率領著黑翎等一眾高手開始了她們等待已久的“殺王”行動!

  張思看了一旁低頭的李恪一眼,眉頭一皺,知道李恪舍不下楊妃的親情。心里思量再三,轉(zhuǎn)頭一看,不知何時,玄奘已經(jīng)敵住了楊雁,黑翎終究是插了一籌,已經(jīng)被大內(nèi)侍衛(wèi)圍住。其余的人都是些烏合之眾,根本近不得李治三丈之內(nèi)。

  不能在等了。張思心道。雖然他不能肯定這濃濃的煙霧會不會影響他的計劃,但時有不待,這可是皇城,怎么可能給他太多的時間。雖然他偽造了圣旨,有下了幾道暗棋拖延時間,可指不定有哪個脾氣上來的將軍不服軍令,沖過來壞了好事。況且剛才驚天動地的巨響,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人都驚動了。張思甚至還想到了,是不是遠離長安的太原三城的禁軍,都能看見這龐大的“煙火訊號”呢。

  張思背后的手那么一揮,一直站在他身旁的一個侍衛(wèi)突然出手,李恪不防,被直直打在頸上,暈了過去。

  不要懷疑我的眼睛!

  早就準備好了的楊狂,終于看到了久違的訊號,抽出十根箭啪的插在身前,拿起一根,上弓搭箭就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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