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五里的一處涼亭,駱賓王孤身一人,等來了入京的李元慶。
“你還沒有改名字嗎,膽子可真不小,在皇上面前,竟然也敢稱王?”
李元慶嗔怒的看著這個因為倔強(qiáng)不改名字而離開自己的狂生,戲謔道。
駱賓王的眼神依然如李元慶上次見的時候一樣的犀利和高傲,他沒有回答,但李元慶已經(jīng)從他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皇上竟然如此容忍你,沒有想到啊?!?p> 李元慶似乎是在嘲笑,可駱賓王對這個道王還是比較了解的,他看起來似乎對自己很不滿,但還真的不會放下身價和自己一介寒士計較。
“王爺可知道這次入京,皇上有何要事嗎?”
李元慶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清楚,也是,他久離京,這次皇上相召,估計不是自己有麻煩,就是有了差事了。
他倒是挺喜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的,可在皇上的眼里,整個大唐才是一畝三分地,李元慶在封地里人人稱頌,皇上自然就會想到讓他到別的地方去。他為人有些自負(fù),只是感覺這次似乎要被派到別的地方去了。
秋風(fēng)正涼,兩個人所在的山亭里風(fēng)聲瑟瑟,娓娓訴說著長安這座都城的往事。
“王爺,有人要見你。”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李道宗的仆人突然走上來,身后跟了一個人。
李元慶進(jìn)京并沒有大張旗鼓,在他眼里,悄悄的走是最好的,這樣能省去好多麻煩,公開身份自然是能讓沿途館驛的官員伺候,還能省下些銀子,可這里里外外欠下的人情,可就多了。在說若是有誰拿些錢財來,你收不好,不收也過意不去。李元慶深諳做官之道,該有架子的時候,就不能卻,該低調(diào)的時候,就要低調(diào)。
“李兄,好久不見?!?p> 李元慶還在想著是誰,就聽見李道宗那獨(dú)特的厚重的聲音。
“道宗老弟,是你啊?!崩钤獞c驚喜道。
李元慶和李道宗可以說是老朋友了,兩個人年齡相仿,性格也相投,年輕的時候,也一起打過仗,只不過李元慶是高祖之子,所以不能留在京城,所以兩個人也是偶爾才能有機(jī)會見上一面,上次太宗下葬,李元慶來的時候,卻因為事情煩瑣,加上當(dāng)時忌諱頗多,兩個人竟然沒有相見,這一直被李元慶引為憾事,這次進(jìn)京,心里想著的,除了皇上就是李道宗了,沒有想到,李道宗竟然來接自己了。
“你還是不愿意張揚(yáng),來京城也不說一聲,若不是皇上提醒,我這個做弟弟的,可要失禮了?!?p> 李道宗如同沒有看見旁人一般,上前就用虎臂給李元慶來了個熊抱。
李元慶咳嗽了兩聲,掙扎著推開李道宗,苦聲道:“老弟,怎么以來就欺負(fù)為兄,怎么樣,聽說你最近混的不錯,跟皇上走的很近啊?!?p> 李道宗似乎不懂得在李元慶面前謙虛,一臉得意洋洋的道:“那倒是,哥哥若是有什么話要和皇上說,又不方便,找弟弟就是,走,我們邊走邊談?!?p> 李元慶欣然同意,示意自己的仆人將馬車直接趕到驛館,駱賓王知趣的很,自己坐了馬車先回長安去了。
“幾年沒有來,這里還是老樣子啊?!?p> 兩個人一邊走著,一邊閑聊,李元慶看到一處小酒樓,有些感慨的道。
李道宗為人心粗,不懂得注意這些,看李元慶有些傷感,虎掌拍了他一把,哈哈大笑道:“是嗎,我可沒有注意,不過長安可是變化大多了,待兄長見過皇上,讓我領(lǐng)你好好轉(zhuǎn)轉(zhuǎn)?!?p> 李元慶微微一笑,沒有答話,只是一臉懷念的看著路邊的一草一木。
“我說哥哥,那個駱賓王,到底和你什么關(guān)系,看他來接你,似乎不一般啊?!?p> 走了一路,李道宗突然問道。
李元慶似乎有些奇怪李道宗變成凝重的臉,疑聲道:“沒有什么啊,他是博州縣令的兒子,那縣令生前與我關(guān)系不錯,那時這個駱賓王帶著父親的絕書投了我,不過他太傲,為人也不喜歡和別人說話,弄得他身邊也沒有一個朋友,后來有一次我叫他展示一下才能,他不肯,后來就離開了。”
李道宗哦了一聲,強(qiáng)笑道:“那就好了,你最好不要與他走的太近?!?p> “不說這些了?!笨蠢钤獞c要問,李道宗斷聲道,“你看,明德門?!?p> 李元慶抬頭一看,前方果然就是明德門了。
走進(jìn)明德門,李元慶立刻感覺出了這里與路上的不同,似乎是一下子冒出來一群要進(jìn)城的人,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可城門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絡(luò)繹不絕,倒像是趕集一般。
“長安熱鬧了很多啊?!?p> 李元慶笑道。
“熱鬧?”李道宗啞然失笑,知道自己的兄弟確實好久沒有來了,也不說什么,拉著李元慶就進(jìn)了長安城。
剛走進(jìn)城門,就聽遠(yuǎn)處傳來垂暮的鐘聲,鐘聲渾渾蕩蕩,一聲聲的響著,長安城街上的百姓似乎都被這鐘聲所吸引,每個人都望著北方。
“有時候聽著這鐘聲,都感覺比戰(zhàn)場上的鼓聲還要動人心魄呢?!?p> 李道宗沒有解釋,只是深深的感嘆了一聲。
李道宗對長安書院可是感情不淺,他整整在那里交了一年的軍事理論,剛?cè)サ臅r候,他心里還想著這應(yīng)該是件很簡單的事兒,可皇上和他打了一次賭,分別帶了兩個學(xué)生,結(jié)果一個月后,皇帝帶的那個名叫李滄的少年,竟然將他教出來的學(xué)生殺的打敗六次,皇上對他的評價是會打仗卻不會交人打仗。著讓李道宗著實惱了一陣子,也刻苦學(xué)了一陣子如何教人,也因此,在長安書院的一年,他教會了別人,也學(xué)會了很多自己以前根本就想不到的東西。
“好大的酒樓?!?p> 一路上,對于李元慶的感嘆,李道宗已經(jīng)麻木了,不過這次李元慶感嘆完之后,眼睛直直的看著李道宗,讓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哦,哥哥還沒有吃飯,這可是長安最大的酒樓了,不過我可沒有錢的?!?p> 李元慶大怒,抓起李道宗的領(lǐng)子道:“你會沒有錢,別說你打仗的時候,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快點給我接風(fēng)洗塵,小心我將你以前的事揭發(fā)出來,看你還有沒有臉在帶兵?!?p> 李道宗看周圍很多人看著他們,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趕忙一把將李元慶拉近酒樓,也不管店小二的殷勤,往二樓就跑。
“看來你小子還算有點腦子?!?p> 李元慶看他早就訂了位子,才轉(zhuǎn)怒為喜,開口贊道。
李道宗無奈,自己確實是東道主,應(yīng)該盡地主之誼,可皇上可一文錢都沒有給自己,久讓自己來接人,這不明擺著要剝削自己嘛。
李元慶可不知道什么是客氣,他一輩子都榮華富貴,根本就不問價錢,上來就要店小二上幾道拿手的小菜來。
李道宗知道他不懂規(guī)矩,只好自己又說了一遍。
“老弟,沒有想到這京城幾年來竟然變化這么大?!?p> “怎么樣,這可比你的地盤好多了吧。”李道宗笑道。
李元慶這次肯定的點點頭道:“這話說的是,真想不到當(dāng)今皇上如此雄才偉略,征高句麗的同時,還能將長安弄成如此昌盛。”
“這幾年朝廷的動蕩很大,長安也一樣,你離京城比較遠(yuǎn),感覺不深,現(xiàn)今的長安,雖說是鼎盛之極,可又一樣,就是平靜的永遠(yuǎn)是老百姓,咱們這些在皇上身邊的,可就不怎么太平了?!?p> 李元慶臉上笑容一收,看著李道宗鄭重的臉,沉聲道:“你說說,最近京城怎么回事兒?”
李道宗苦笑一聲,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才湊上去低聲道:“最近長安有人想鬧事唄,皇上也真沉得住氣,竟然無動于衷。不過最近似乎風(fēng)頭有些下去了,雖然我不太明白這里的事兒,但高季輔大人前些天曾經(jīng)囑咐我,只管好自己那一塊就行,千萬別趟了這混水,所以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府里,最多就是跑跑書院,若不是皇上召見,我可不敢進(jìn)宮了。”
李元慶沒有想到自己來的還真是時候,看來這次,不一定是什么好差事啊。
李道宗剛要繼續(xù)說,突然臉色一凝,眼神一掃門外,李元慶就知道,外面有人來了。
PS:真是對不住,更新這么晚,一會兒在更上一章,我現(xiàn)在恨透寫病毒的人了,難道這個世界有好就一定要有壞嗎,有了計算機(jī),為什么還要有病毒。我咒他們以后生孩子沒有屁眼兒。
輸入法的詞庫存根沒有了,錯字多些,抱歉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