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來的醫(yī)師是一個人類?不行,絕對不行!不能讓他踏入這里半步!”
遺沙城中央的宮殿之中,一位穿著雍容華貴的老蛇人大吼著,對于護衛(wèi)帶來的信息非常不滿。
“可他是奧爾瑟雅小姐推薦的,也就是那位治療斷肢的神奇醫(yī)師?!?p> 對于仆從的解釋讓這位老主人更加生氣,拍在椅子上的聲音格外刺耳,讓下面的人都是不由得的顫抖,惹了這位,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怎么?你對于人類的意見大于你女兒的生命嗎?”
宮殿之外。
“這兩位就是我引薦的醫(yī)師,不知道有沒有得到老爺?shù)脑试S?”
兩名護衛(wèi)打量著蘇笙和萊妮,將披風取下的兩人并沒有什么可以藏住兇器的地方,檢查蘇笙的挎包之后,也是讓兩人進入了。
“真是宏偉啊?!?p> 蘇笙望向可以和城墻高度比肩的宮殿,無處不透露著古老的氣息,但是裝潢卻是非常優(yōu)秀,用時間的造物來形容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悠長的隧道讓幾人少了非常多觀賞宮殿的機會,不過傷員就在眼前,現(xiàn)在來欣賞未必還是有些掃興了。
“就在前面了,這里的老主人是非常和藹的,不用擔心會有什么冒犯到他?!?p> 奧爾瑟雅如此說到,讓蘇笙也是稍微感到安心一些,但是推開門的一瞬間,這份安心也是隨著煙消云散了,因為那位老蛇人正兇狠的看著自己。
“這位就是這里的老主人,拉多米爾先生,正是她女兒生病了,所以……”
三人也是微微鞠躬,表示了自己的敬意,但蘇笙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畢竟就算自己低下頭的時候,還是感覺那憤怒的視線正注視著自己,就好像他偷了人家什么東西一樣。
“拉多米爾先生,我正是此行的醫(yī)師,蘇笙,雖然不敢保證能為您的女兒治療,但還是請讓我了解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對癥下藥?!?p> 蘇笙禮貌的向著這位老主人講解著,但他似乎并不滿意,并沒有回應蘇笙的回答。
“蘇笙醫(yī)師,請您原諒我父親的失禮,他對于人類有些意見,還希望您能諒解?!?p> 一位女仆正攙扶著藍色長發(fā)的女蛇人向這邊移動著,衣服看起來也是非常華麗。
但通過觀察,她和其他蛇人的移動方式有些不同,并且身形也是不難看出她的虛弱,果然是受到了什么影響嗎。
“雪倫,你這是在干什么……”
“父親,人家好心來到這里,您如果只是這份態(tài)度的話,讓外人看到了怎么說?”
那位憤怒的老蛇人看起來也是被女兒訓的沒有了架子,看向了仍然微微俯身的蘇笙。
“哎,麻煩你了,詳情讓她為你說吧,我只希望知道你有幾成治好我女兒的把握?!?p> 蘇笙微微點頭,和萊妮還有奧爾瑟雅跟著雪倫和那位女仆來到了比較靠里的房間之中。
完全就是富人才能夠搭配起的擺設和僅憑雙眼就可以感覺到的那松軟的床榻,可能是蘇笙從未想象過的美妙歸宿,畢竟他可總是與泥土和沙石為伴。
“我能感覺到您有些不同,但之前來過幾位醫(yī)師看見這個傷口都是當場昏厥了過去,不知道您會不會也那樣呢?”
還不到蘇笙將注意力聚集到這位貴族小姐身上,她已經(jīng)將長長的蛇尾盤繞在床榻上,背對著蘇笙解下了衣物,露出了那潔白無瑕的后背。
本應該是這樣的,但貼近頸部的位置,卻是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邊緣還不斷有潰爛腐蝕的樣子,看起來無比駭人。
不難聽見萊妮和奧爾瑟雅倒吸涼氣的聲音,很明顯是被嚇到了。
在這種位置的傷口可并不理想,不過這血洞卻是無比工整,不像是啃食造成的,而這樣的大小也不像是什么武器而導致的,光是在猜測傷口方面,就已經(jīng)將蘇笙難住了。
“不瞞您說,這個是蝎子蟄傷所留下的,雖然并沒有那么疼痛,但是毒素卻是極強,就算不用別人說,我也能感覺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p> 蘇笙將手套摘下,微微跪在床榻的邊緣,更為仔細的觀察起傷口處留下的痕跡。
“我能摸嗎?”
“請便?!?p> 蘇笙的手指順著傷口邊緣緩緩擦過,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接觸到之后她明顯的顫抖。
“礦石毒蝎嗎……”
“您居然認出來了!”
這位名為雪倫的貴族小姐對于蘇笙直接猜測出來而感到驚奇,但蘇笙的表情卻是陰冷了下來,這可能是目前為止最為棘手的治療了。
礦石毒蝎,魔獸中的一種,是毒蝎在啃食到某種帶有毒素的礦石而形成的罕見生物,而其毒蝎身體會變得與對應的礦石相似,毒針的毒素中也會帶有礦石中的毒素,而兩種毒素是相輔相成的存在,而被這樣的東西蟄咬到的話,多半可以和世界說再見了。
但蘇笙可不是會如此輕易放棄的人,這又未必不是一場非常有趣的挑戰(zhàn)呢,并且自己也不是毫無頭緒的,對于這樣的魔獸,自己也是略微有些了解,還需要一些細節(jié)。
“還記得那蝎子的顏色嗎?”
“是綠色的,好像還帶有一點黃色……”
“銅鈾云母?!?p> 蘇笙最為大膽的猜測,帶有毒素的礦石,并且還是綠色的話,銅鈾云母非常有可能。
蘇笙手頂住了下巴,沉思著,毒素此刻恐怕已經(jīng)覆蓋她的全身了,但沒有死去的原因就是蛇人本身對于毒素的抗性,要是換成自己的話,尸體可能都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
而想要治療的話,蘇笙翻找著挎包中還是新鮮保存的草藥和一些藥粉以及藥水,這場治療,絕對不能出現(xiàn)任何差錯。
可就當蘇笙已經(jīng)開始著手準備的時候,那位拉多米爾先生則是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有幾成治療好我的女兒?!?p> 蘇笙將手頭的草藥放回了挎包之上,微微起身,比起他,自己還是稍微矮了一些,但是氣勢卻是沒有比不過,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