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出手,那邊的石彪也不怠慢,揮舞大斧,沖向張德祥。兩人的策略非常明確,就是各個分化擊破。而以周耀勁道五段的修為,虐殺梁丘鋒不過小菜一碟。
張德祥乃老江湖,洞若觀火,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暗暗叫苦。這時候騎虎難下,就算想逃,都來不及了。
他長吸口氣,長刀橫胸,叫道:“梁少俠,你一定要堅持住。過不多久,張家便會有援軍來到。”
這話基本等于自欺欺人,就算張家真有高手來援,屆時黃瓜菜都涼了。無奈形勢比人強,張德祥怕梁丘鋒太年輕,經(jīng)驗不足,會一照面就被周耀的氣勢沖垮,于是不得不虛張聲勢一下,打打士氣。
“張理事,你來對付周耀,我去殺石彪!”
不料梁丘鋒低低說道,一個錯身,避開周耀,而直接迎上了石彪。
張德祥一個愕然,隨即忿怒:好小子,敢情是要挑軟柿子,要咱這一把老骨頭去送死,當(dāng)炮灰呀……
他憤憤不平,可眼下也無計可施了,只得咬著牙揮刀,迎戰(zhàn)周耀。
石彪對上梁丘鋒,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好小子,你殺了我的兄弟,老子要活活生劈了你!”
大斧高高掄起,一招“力劈華山”,勢大力沉砍落。
嗖!
梁丘鋒手一抖,直接將一柄飛劍激發(fā)而出。
這柄飛劍,正是昔日碩果僅存的那一把。
“咦!”
寒芒閃眼,石彪大吃一驚。距離太近,幸虧他見機得快,生生使出一記鐵板橋功夫,身子與地面平行,這才堪堪躲過致命的一擊。
飛劍擦著鼻尖掠過,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哧!
梁丘鋒早料到飛劍難以命中,長劍霍霍,快劍施展而出。
因為一開始躲避飛劍,失了身位,在狂風(fēng)暴雨般的快劍攻擊下,石彪不得不狼狽地節(jié)節(jié)后退。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先前為何王子猛會被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了。
梁丘鋒的劍法實在太快,剛躲開一劍,想要反擊,搶回主動權(quán),可少年下一劍又到了面前,不得不再度奮力格擋。
如此,就陷入惡性循環(huán)之中,直至被殺死。
更讓石彪駭然的是,梁丘鋒的劍,隨著不斷施展,隱隱還在加速。
嗤!
不知抵御了第幾劍后,石彪中路露出了一個破綻,轉(zhuǎn)瞬即逝的時機,被梁丘鋒捕捉得無所遁形。
“咯咯咯……”
石彪喉嚨中劍,飚出一股鮮血,一命嗚呼。
梁丘鋒毫不停留,身子一轉(zhuǎn),下一刻已揉身加入張德祥與周耀的戰(zhàn)團。
“什么?”
周耀的實力穩(wěn)勝張德祥,可一時間也無法直接轟殺對方。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那邊石彪?yún)s被梁丘鋒解決了。
“這怎么可能?”
周耀吃驚不小。
張德祥則是欣喜無比,同時明白自己剛才錯怪梁丘鋒了。梁丘鋒讓他頂住周耀,卻也是一個各個擊破的方針。而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擊殺實力較弱的石彪后,梁丘鋒就能過來幫忙,形成以二對一的局面,從而扭轉(zhuǎn)乾坤。
好敏捷的心思!
好果敢的判斷力!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好快的劍。
實力始終都是決定性的因素,沒有實力,一切都免談。
如此看來,出身大派宗門的弟子果然非同小可。宗派內(nèi)有完善的功法,有齊整的武技,還有名師指點,修煉武道的優(yōu)勢盡顯無遺。面對江湖上的草莽武者,實在優(yōu)勝許多,越級挑戰(zhàn)都毫無壓力。
“張理事,你我聯(lián)手,殺掉周耀?!?p> 剛一輪急攻誅殺石彪,梁丘鋒的消耗不小,但眼下可不是能休息的時候。
聞言,周耀大怒,冷笑道:“想殺我?簡直癡心妄想。好小子,不知你走了什么狗屎運,能成為劍府弟子,但今天,此地,你必死無疑?!?p> 他勁道五段,隸屬勁道階段的中級層面,比起張德祥與梁丘鋒二人,在修為境界上穩(wěn)占上風(fēng),就算以一敵二,也毫無畏懼。
雙掌一錯,勁風(fēng)嗚嗚,正是最為拿手的《破山掌》。該掌法名字霸道威武,其實不過黃階低品。
周耀出身周家,立下功勞后被賜予修習(xí)破山掌。已經(jīng)浸淫了十幾年,修煉到了大成階段,出掌之際,有勁風(fēng)生成,威力不俗。
生死搏斗,張德祥也豁出去了,一口長刀舞得飛起。與梁丘鋒一左一右,刀劍聯(lián)手,全力攻殺。
他們兩人,萍水相逢,所學(xué)武技風(fēng)馬牛不相及,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美妙的配合。但勝在齊心合力,敢拼命。所以在局勢上,并不吃虧,與周耀斗得難分難解。
周耀并不心急,掌法揮舞,絲毫不亂,面露獰笑道:“張德祥,今天我必殺這小子,如果你現(xiàn)在撤身離開的話,我絕不追趕?!?p> 卻是要用言語瓦解張德祥的斗志,分化兩人聯(lián)手。如果張德祥貪生怕死,便會跳出戰(zhàn)局,獨自逃生。
梁丘鋒不禁眸子一縮:人心隔肚皮,他真不敢保證張德祥會不會這么做。當(dāng)下雖然雙方勢均力敵,可持久戰(zhàn)的話,己方便會慢慢被壓制住,最終不敵。
持久戰(zhàn),決定因素在于武道修為。境界越高,體內(nèi)的真氣就越充沛,就越善于后期發(fā)力。
周耀勁道五段,真氣量自然遠勝張德祥和梁丘鋒。別忘了張德祥年邁,真氣損耗的速度要快得多;而且他和梁丘鋒不久前都剛激斗過,梁丘鋒更是分別經(jīng)過兩場強度很高的戰(zhàn)斗,真氣損耗不小。
因此戰(zhàn)斗的時間拖得越久,對于他們就越不利。
以張德祥的閱歷,他不可能不清楚這點。萬一其要明哲保身逃跑的話,剩下梁丘鋒一人面對周耀,十死無生。
“哼,周耀,你太小瞧我了。我這把老骨頭,寧愿戰(zhàn)死,也不會做出那種背信棄義的無恥之事!梁少俠,殺!”
張德祥不為所動,一口長刀攻勢更加凌厲。
梁丘鋒放下心中的石頭,笑道:“張理事,有你這句話,足矣?!?p> 分化不成,周耀臉色陰沉:“不知好歹,那我就成全你!”
掌勢徒然一變,變得凝重如山,每一掌出,三尺范圍內(nèi)的空氣都變得凝滯起來。
壓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