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夫人,夫人,不好啦,不好啦?!鼻蓛夯呕艔垙埖呐苓M(jìn)念雪閣,不停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我抓住巧兒的手臂,焦急的問道:“是不是小白出事了?!?p> 巧兒掙脫我的束縛,在屋里慌忙的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夫人,我們快離開這里吧,夢都已經(jīng)打進(jìn)來啦。”
夢都,一個小小的國,在這三年里,發(fā)展迅速,很快就成了一手遮天的大國,連白羽都比不上它的步伐。而小白,在這三年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對國事漠不關(guān)心,好像在籌劃別的大事。
每次我露出擔(dān)心的神色,小白總是對我說:“不用擔(dān)心,我自有我的分寸,放心好了?!?p> 小白的一句沒事,兩句放心,我以為真的不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小白真的會有他的想法??墒牵裉?,夢都攻進(jìn)城,已經(jīng)打進(jìn)來了,怎么會來的這么快,出乎我的意料。
我抓住正在收拾東西的巧兒,問道:“小白呢,小白在哪?!?p> 巧兒忙出了一頭汗,對我說道:“夫人,是首領(lǐng)讓我?guī)阆茸叩?,首領(lǐng)說了咱們先趁亂逃出去,首領(lǐng)自會去找我們的?!?p> 我放心不下小白,我要出去找他,巧兒見我往外走,立馬拉住我,問道:“夫人,你干什么去,我們快點收拾東西,好走啊?!蔽彝频羟蓛鹤プ∥业氖郑f道:“不能自己走,要走也要和小白一起走,要死的話,也要和小白死在一塊兒?!?p> 巧兒繼續(xù)拉住我,說道:“哎喲,我說夫人,你瞎說什么呢,首領(lǐng)不會有事的,還是他讓我們先走的呢,到西城門那邊自會有人來接我們的,我們快走吧?!蔽覉?zhí)拗的搖搖頭,最近,小白說的話,十句我有九句都不信,我總感覺他有事瞞著我,只有親眼看見才可以。
巧兒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外邊這么亂,萬一您有個閃失,那該怎么辦。”我說道:“不行,我不能丟下小白不管,既然外邊這么亂,我更應(yīng)該找到小白呀,只有找到小白,我才能放心?!鼻蓛阂妱癫粍游?,就決定和我一起找小白。
我和巧兒小心翼翼的來到外邊,這才看見,外邊早就尸橫遍野,血流成河,還有好多人拿著武器,相互殘殺。我們準(zhǔn)備去大殿找小白,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就在哪里。躲過那些不長眼的兵器,邁著小心的步伐,快步跑去。
突然,巧兒將我拉到身后,喊道:“夫人,小,小心。”我驚恐的看見巧兒倒在我的面前,嘴角溢出鮮血,敵國的一個士兵,早已殺紅了眼,手里的刀鮮血欲滴,他的刀無情的穿過巧兒的胸膛,又抽了出去。
我抱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巧兒,看著她,什么都說不出來,這就是戰(zhàn)爭給人們帶來的災(zāi)難。那個士兵,舉起手中的刀又向我劈了過來,卻被另一個士兵一刀砍死,這樣殺來殺去的,早就分不清敵我了。
趁亂之下,我拖著巧兒來到臨近的房間,撕掉自己的裙擺,為巧兒堵住傷口,只是,傷口太深太大,堵也堵不住了。巧兒費勁力氣,握著我的手說道:“夫人,不,不要管我,我了,快走吧,快走?!?p> 我想,我在這里呆著也沒有用,我不會醫(yī)術(shù),幫不到巧兒,不如快點找到小白,這樣救巧兒的幾率會大些。我點了點頭,對巧兒說道:“巧兒,你要堅持住,一定要等我回來,聽到?jīng)],一定要等我回來?!?p> 巧兒,虛弱的看著我,微微一笑,想要說話,卻沒有了聲音,漸漸的閉上眼睛。我搖晃著巧兒,不住的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只是,再也聽不到她的回答。
巧兒跟隨我多年,我?guī)缱约旱挠H姐妹一樣,她就這樣死在我的面前,喚醒我心中的仇恨,我,討厭戰(zhàn)爭,討厭破壞我家園的那個夢都。我為巧兒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容顏,將自已的手鐲摘下,套在她的手腕上,脫下自己的外衣,為她遮住遺體。
做好這一切,我離開了,我決定找到小白,戰(zhàn)爭過后,我還她一個像樣的葬禮,也不枉她服侍我這么多年。出了這個屋,用不了多遠(yuǎn),我就能來到大殿了,我撿起地上遺棄的一把刀,作為防身,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大殿。
相對于外邊來說,這里要安靜多了,沒有那些喊喊殺殺的聲音,也沒有那一地的尸體。大殿的大門緊閉著,我莫名的有些緊張,出了一身的汗,扔掉撿來的武器,鼓起勇氣,推開這沉重的大門。
門咿咿呀呀的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黑一白在這里舉劍對視,遠(yuǎn)處還有一個拿著折扇的人,不聲不響的看著二人。門突然的打開,所有的人都看向我這里,而我的眼里,只有左臂受傷的小白。
我向前跑了幾步,喊道:“小白?!?p> 小白可能沒有想到,我會來這里,一時亂了方寸,看了我一眼,又看向?qū)γ娴哪莻€人。小白對面的是一個陌生人,我不認(rèn)識他,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夢都的人,殺死巧兒的兇手。
那人看見我進(jìn)來,再也舉不動手中的劍,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不敢相信的喊了一聲:“夢……”他的身體也有些站不穩(wěn),慢慢的往我這邊走了過來,我有些害怕,他的表現(xiàn)就好像認(rèn)識我一樣,只是,我不認(rèn)識他。突然小白擋住了他的路,說了些什么,聲音很小,我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
空相墨,好像料到我會來一樣,繼續(xù)煽動手中的扇子,沒有說話,就好像在看戲一樣,露出我猜不透的笑容,我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和小白對峙的人,就是當(dāng)年的那個為白玉賣命的人歐羅,而今天的他在給自己賣命。
夢都表面上是蘅蕪闕稱王,但是,在背后一直都是歐羅掌管大權(quán),歐羅才是那個真正的王。歐羅不想稱王,因為那樣會有很多顧慮和規(guī)矩,沒有了自由。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的仇恨,是公方白玉逼死了夢,逼死了他的愛人,他決定復(fù)仇。在夢都的背后,籌劃了四年(某主沉睡了一年,又過三年),等待的就是今天的一戰(zhàn),親手殺死公方白玉。
他一直不信空相墨說的話,說夢沒有死,就在白玉身邊。因為,那天,是他親眼看見夢喝下那瓶藥,死在自己的面前,沒有了氣息,不會有假。而今天,他看見夢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雖然,夢和以前大不相同,比以前高了,漂亮了,氣質(zhì)也變了。
但是,他依然能認(rèn)出那個闖進(jìn)來的女人就是夢,就是那個每晚出現(xiàn)在他夢里的那個女人,那個本應(yīng)該嫁給他的女人,那個應(yīng)該給他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