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先生,我確實畫的是你。只不過水平實在有限,沒有真實還原你的容貌和神態(tài),畫的一點也不像……”
葉曉瑜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在這幅畫里,畫的是騫翼站在中間,左邊依次站著晴朗、葉曉瑜,右邊依次站著凌煜、路芊,后面的背景是一排排整齊的桌椅,由于是用毛筆畫的,人物的外貌她只能從發(fā)型和衣飾方面加以區(qū)分,沒辦法像素描和油畫一樣還原真實相貌,即使能夠還原,但就憑著葉曉瑜的繪畫水平,也是無法完成的。不過,既然騫翼認(rèn)出了他自己,那說明自己還算是畫出了每個人的特點。
“不錯不錯,雖然人物比較簡單,但我們每個人的特點你都把握到了。我右手邊這個高個子,笑的很溫暖的應(yīng)該是凌煜,而凌煜旁邊這位穿著美麗衣服的女孩子應(yīng)該就是路芊了;這位不茍言笑的孩子應(yīng)該是晴朗,而扎著小辮子的,應(yīng)該畫的是你自己吧……”
“先生,我本人比畫里面的這個美麗很多好嘛,涂的亂糟糟的,一點都不像……”
路芊在下面不服氣喊道。同樣是畫人物,憑什么葉曉瑜得到這么多的表揚,明明她畫的的那一個個人,不僅不像,而且還很奇怪。
“畫畫注重的神態(tài)和形似,想要做到如實還原那是不可能的?!?p> 騫翼看著路芊無奈的答道,這段時間相處以來,如果路芊性子不那么驕縱的話,她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孩子。
“那先生你說,跟我的那幅相比如何?”
路芊追問道。
“呃……路芊同學(xué)的那幅作品,也很有特點,你們這兩幅,各具特色,無法比較的?!?p> 想不到路芊會突然反問這樣的問題,騫翼愣了一下才含糊的回答。路芊的那幅自畫像,她自己竟然還記得。
“芊芊……”
凌煜小聲的扯了扯路芊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問下去。
看到凌煜的表情,路芊雖然十分不情愿,但還是乖乖的安靜下來,沒有再糾結(jié)于那幅畫,沒辦法,誰叫他是凌煜呢。
“同學(xué)們,今天的課講完了,葉曉瑜同學(xué)的作業(yè)我們也欣賞了,該對我說的話你們也都說了,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們今天就到這里……”
“先生,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時間已是臨近中午,騫翼看不早了,便打算結(jié)束今天的課程,但他的總結(jié)卻被葉曉瑜打斷。
“曉瑜同學(xué),你還有什么事嗎?”
也許是最后一堂課的原因,被突然打斷,騫翼并沒有生氣,而是停下來,微笑看著葉曉瑜問道?;蛟S,他自己也有點舍不得結(jié)束在路家莊的課程。
“不好意思先生,突然打斷了你的話,但我最后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夠答應(yīng)我。”
葉曉瑜慢慢的說道。
“什么請求,只要我能夠做到的,都沒有問題?!?p> 葉曉瑜的腦袋里能夠冒出來的想法,一向都是超出騫翼的預(yù)料之外的。
“先生,我希望你們能夠在那幅畫上寫上各自的名字,就寫在畫上面……”
葉曉瑜大聲的說道,其他人都好辦,她最擔(dān)心的是路芊由于記恨自己,可能會拒絕在上面簽字。
“寫在畫上面?可是我們不是繪畫者呀?”
聽了葉曉瑜的話,騫翼也有些吃驚,在畫卷中寫上作畫之人的名號合乎常理,但在上面寫下這么多人的名字,好像有些奇怪。
“對,就寫在畫上面。這幅畫本身就是我為了紀(jì)念我們這段時間的相處時光而畫的,但這幅畫還是死物,只有經(jīng)過我們每個人在上面親手寫下各自的名字之后,它才變得有生命了一樣,才更加富有紀(jì)念意義。”
葉曉瑜解釋道,這可是自己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創(chuàng)意,一定要說服他們簽字。
“就是會折騰……”
看著葉曉瑜這個樣子,路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不知為何,無論什么,即使是最平常的東西,到了葉曉瑜的手上,總是會被她折騰出特別的價值,她雖十分的看不慣,但也不得不對她的這些小腦筋有些佩服。
“……曉瑜同學(xué),你是如何想到采用這樣的方式的?”
騫翼說著,眼神里透著光芒。
“先生,你覺得這種方法如何?”
沒有直接回答騫翼,葉曉瑜而是反問道。因為剛才騫翼說那句話,也并不是真的要自己回答出想到這種方法的過程,看他表情和眼神,人家只不過是表達一下自己驚訝之情罷了。
“好,非常好!”
騫翼說的,走到講臺桌上拿起毛筆,回到掛著那幅畫的柱子前,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來,凌煜,到你了……”
寫完后,騫翼看著坐在前臺的凌煜說道。他正苦于沒有留下什么值得紀(jì)念的東西,葉曉瑜這個想法,雖然大膽了點,但剛好彌補了這一缺憾。
凌煜會意,微笑著走上前,也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們倆的字很好看,寫在上面,一點也不違和。
凌煜寫完回到位置上后,用手肘碰了碰路芊,提醒輪到她了。
見葉曉瑜這么出風(fēng)頭,其實路芊心里百般不情愿,但見到凌煜都上去寫了,加上這又是先生的指令,只得懷揣著不爽的心情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畫前,握著毛筆在上面寫字。
葉曉瑜字寫的不好看,路芊也沒有比她好到哪里去,只見她握著毛筆的手,抖抖擻擻,像道士畫符一樣在上面畫了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的,像好多條蟲子。
大家都知道路芊的水平,也沒有多說什么,看路芊寫完回到位置上后,葉曉瑜便走上前去,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這次,她特意提醒自己注意,千萬不能再寫簡體的名字。所以,這次寫是沒有再寫簡體字,但由于繁體“葉曉瑜”這三個字,特別是“葉”字筆畫較多,最后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也是一團黑乎乎的、筆畫重疊的三個字。算了,對于自己的名字,她已經(jīng)盡力了。
終于,輪到了晴朗,今天一整半天,晴朗都坐在最后一排發(fā)呆,仿佛是以葉曉瑜坐的那一排為界限,將晴朗與其他人隔絕開來,無論前面的人講些什么,氣氛有多傷感,都影響不到他。葉曉瑜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會不會在上面寫字,因為看他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狀態(tài)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