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楚彥突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雙手做了一個手勢的動作,對著門外守著的夭灼道:“灼,下樓去看看,有客人來了?!?p> “是。”夭灼依言點點頭,然后下了樓,果然看見了陸子姚站在酒樓外面向里面張望。
陸子姚眼中再次透露出驚訝的光芒,不知道這個時候夭灼下來是碰巧還是未卜先知了!其實都不是,不過是楚彥察覺到了他到來的氣息罷了。
“這個人是誰?”蘇揚和龍錦然依然坐在樓下,一眼就看見了夭灼和陸子姚兩人,奇怪楚彥的貼身侍女怎么會跟一個陌生人說話,而且還有把他帶上樓的勢頭,不禁問道。
夭灼見兩人一人是楚彥的兄長,一人又是和龍錦墨關(guān)系不錯的將軍,而且兩人這一路上都要與楚彥同行,也不隱瞞,沖著兩位恭敬的達道:“這位公子是來找小姐的,小姐說讓我把他帶上去?!闭f罷就要上樓,卻聽得龍錦然嘴角輕蔑的勾起,語氣中透著諷刺:“她也有男人找?除了柳云清那個眼睛壞了的,誰會找她?”
陸子姚還有蘇揚皆是眉頭輕輕一皺,夭灼更是想要直接上去給他一拳,她們至高無上的宗主豈是能被他這么說的!但是卻聽見一個不大卻慵懶的聲音傳下來,“灼,人到了就直接帶上來吧。
夭灼握緊的拳頭立刻放松了下來,看了龍錦然一眼,領(lǐng)著陸子姚上了樓。
楚彥坐在房間里面,見有影子印在紙做的門上,于是道:“直接進來吧?!?p> 夭灼推開門,但是陸子姚卻皺著眉頭,看著楚彥,有詢問的意思:“楚姑娘,這樣不好吧?你一女子的閨房,我一個男人……”
楚彥撲哧一笑,站起身來,走到門邊,離陸子姚不過幾步的距離,然后眼角流露著玩味的神色,揚眉道:“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們是那種一板一眼循規(guī)蹈矩只會舞文弄墨的文雅公子。你們修煉靈術(shù)的人都應(yīng)該是不拘小節(jié)才對,我都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你在那里磨蹭什么?難道你腦子有不好的思想?”
陸子姚臉有些紅,但是聽到楚彥的最后一句,立刻變了臉色,正色道:“楚姑娘想多了!既然楚姑娘不介意我也就不客氣了。”說罷往前跨了一步,走入楚彥道的廂房。
“坐!”楚彥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同時對夭灼和陸子姚道。兩人依言坐下,楚彥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著桌沿,另一只手托著下巴,看著陸子姚,開門見山,“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吧。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圍里面,我會幫助你們的?!?p> 陸子姚沒有想到楚彥說的這么爽快,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他就找到了以往的冷靜,看著楚彥問道:“楚姑娘能幫助我們,我們主仆兩很感謝楚姑娘。但是這所謂無功不受祿,我不相信天上有餡餅掉下來。楚姑娘,你為何幫助我們?”
楚彥敲著桌沿的手一停,露出一個有些深不可測的笑容,不慌不忙的回答陸子姚的問題:“如果我不幫你們,我們不一定會成為敵人。但是如果我?guī)土四銈円话?,就算不成為朋友,你們也欠下了一個人情。你們的身份絕對不賴,我何樂而不為呢?你說是么?”回答的直截了當,沒有半分的虛假。
陸子姚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話。楚彥把話挑明了,他也不能說什么,反而心平靜了,起碼把話說清楚了,雙方也就更清楚了對方的想法。過來半晌,陸子姚嘆了一口氣,“楚姑娘救了我家主人一命,的確我們欠了姑娘一個人情,聽說明天你就要離開小城,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見得到,但是如果以后有緣遇見,我們一定會還的!”
楚彥笑了笑,“無妨,若是見不到,就當是我做了好事給自己積積德了。至于你家主人,受的傷可不輕,還是小心為妙的好?!?p> 陸子姚點點頭答道:“嗯,我們的確是遇到了仇家。至于主人的身份我不能隨便透露,所以……”
楚彥打斷了陸子姚的話,接口道:“我知道這個道理,正如夭灼在外面也不會隨意的透露我的身份,你的為難我明白,不必放在心上。我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人?!?p> “楚姑娘如此冷靜和睿智的女子必定不是普通人,雖然楚姑娘沒有靈力,但是光憑著楚姑娘的這顆腦子,已經(jīng)是可怕的存在了!真不知道樓下剛才那位華服公子口中的話是什么意思。”驀地想起剛才樓下龍錦然的態(tài)度,陸子姚皺著眉搖頭道。
楚彥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唇邊的笑容綻放的更大,“無妨,在平常人的眼中我也不過是一個平庸的女子,所以陸公子也不要到處說出去了,至于那個人不必管他,我是什么樣的人,我自己知道就行了?!闭f罷,看了陸子姚一眼。
陸子姚會意,在這個世界刻意隱藏自己真實身份和實力的人不在少數(shù),他們主仆二人也不正是這樣么?當下明了的點點頭,“楚姑娘盡管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p> 楚彥心中欣慰,與聰明人講話就是輕松,一點就通,不用多費口舌。然后從綠靈石中取出一小袋金幣,遞給陸子姚:“這是一些金幣,你主人現(xiàn)在身受重傷,看你們的樣子的確落魄的很,用這些錢住店和療傷也是夠了,相信以你們的背景在短期內(nèi)也能聯(lián)系到你們的人吧?”
陸子姚也知道楚彥給他們錢只是為了幫助他們,并無其他的意思,也毫不客氣的手下,在潛意識中陸子姚已經(jīng)把楚彥當成了朋友,所以也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是又添了一句:“以后有機會會還的?!?p> 楚彥笑了笑,眼中流轉(zhuǎn)著攝人的光華,點點頭,“嗯,記得帶利息哦?!?p> 夭灼忍不住撲哧笑出聲,真是直接??!陸子姚也忍不住彎了嘴角,但是還是笑著答應(yīng)了下來:“當然,連本帶利一起還!”然后卡了看窗外,陸子姚站起身,抱了抱拳道:“天色漸晚,我也要去看看我家主人,所以先行告退,以后有緣再見吧!”
楚彥亦是站起身,對著夭灼道:“你去送送陸公子吧。”
楚彥目送著陸子姚和夭灼出門,然后就看見蘇揚上樓,輕輕倚在門框上,微微笑道:“蘇將軍?!?p> 蘇揚走到像相隔楚彥五步處,皺了皺眉頭看著夭灼送陸子姚出門,問道:“八公主沒有怎么樣吧?那個陌生男子是誰?”
楚彥搖搖頭,依然笑著回答:“蘇將軍多心了,楚彥不過是在逛街的時候幫了那個男子一把,他們在路上遇見了強盜,我給了他們一些錢去治治身上的傷和用來住宿,他是專門來答謝我的。”然后看著蘇揚臉上有著猜測,又道:“蘇將軍若是不信,可以去大街上打聽一下,這件事情有不少人看見了?!?p> 蘇揚的心思被看破,俊臉不由得露出幾分尷尬,“既然如此是末將多心了,八公主心地善良是好事。末將只是怕八公主第一次出遠門,對外面的世界沒有多加防范,怕公主您遇到歹人。”
“多謝蘇將軍關(guān)心,我自己也會注意的。而且就算遇見了不是還有五皇兄和蘇將軍你么?”說罷,朝著蘇揚眨了眨眼睛,一臉的信任。
蘇揚只覺得身體一震,仿佛被眼前的女子信任是一件無比美好的事情一般,只覺得心中暖暖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溫和的微笑。堅定的點點頭,對楚彥給出了承諾:“公主盡管放心,蘇揚一定將公主保護好!覺得不會任何人損傷公主半根毫毛!”
楚彥眼睛一瞇,然后提醒道:“那就拜托蘇將軍了!明天還要繼續(xù)上路,你和五皇兄也不要喝太多,耽誤了時間可不好?!庇忠娯沧妻D(zhuǎn)身向樓上走來,道:“好了,我也要休息了,養(yǎng)足精神很重要呢!”
“那就不打擾八公主休息了?!闭f罷,蘇揚轉(zhuǎn)身又回到樓下。
楚彥見夭灼回來,指了指她旁邊的房間,道:“灼,你也早些休息了,明天還要趕路呢。沒有好精神可是不能保護我哦!”然后摸了摸下巴,又道:“還有,讓魔蛛閣去查查我們今天救下的兩個人的背景,他們的特征面貌應(yīng)該記下了吧?”
夭灼點點頭,掌管了蓮開山莊五年,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對于什么事情都要留心一些,哪里有可以獲得財富的機會要一眼就發(fā)現(xiàn),久而久之也就養(yǎng)成了習(xí)慣,對于陸子姚和他主人的特征已經(jīng)記了下來,兩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如果把相貌和特征送到魔蛛閣,應(yīng)該很快就能查出來。
“我知道了,我立刻讓跟在暗處的夜狼暗衛(wèi)去告訴西城,讓他去查查?!边@次楚彥離開西龍國也帶了幾個夜狼亭的暗衛(wèi),無論是有什么情況都能隨時傳遞,也備不時之需。畢竟對于南鳳國現(xiàn)在的情況,楚彥還是拿捏不準,雖然掌握了一部分情報,但是畢竟要面對的是一群以前熟悉的不得了的人,會發(fā)生什么,誰也預(yù)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