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初談制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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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琬進屋,朝堂上的青方真人打招呼:“爹,我來看你了!”
月溪跟上,行禮,“師叔祖,月溪也來看你了。”
青方真人笑著點頭,又讓月溪起身,“師兄他們走前跟我說了,在他們回來前,你們留在我這修煉,瑯軒沒跟你們一起?”
月溪乖巧的答:“師父又去云夢大澤了。”
青方真人眼神一沉,瞧見好奇打量屋內旁人的蘇琬,呵呵一笑,拍拍月溪的肩膀,“嗯,你筑基了,這些天讓瑯玨教你修煉?!崩^蘇琬,指指堂中兩人向他介紹。
“你來得巧,省得讓他們跑一趟。這是天重子,清云門外門執(zhí)事,東林城城主。這是無崖子,城里百寶閣的供奉。你不是喜愛煉丹?往后若是缺了什么藥材,盡管問他們要便是。”
天重子是個二十多三十的穩(wěn)重青年,雖然低著頭,但也不損他身上的威嚴之勢。無崖子是個長山羊胡子的老頭,頭發(fā)灰白,有一雙壽眉,眼中不時閃過精光,看著似乎挺厲害。
蘇琬微微欠身,“瑯琬見過兩位,往后還請多多照顧?!?p> “使不得使不得,小姐切勿多禮,往后請盡管吩咐,都是屬下分內之事?!眱扇嗣壬硐啾?。
青方真人呵呵笑道:“瑯琬是老道的幼女,被師兄收歸門下,資質不錯,可惜沉迷于煉丹煉器,師兄也寵著任由她胡來,往后少不得要累你們尋藥?!?p> 兩人連稱不敢。
月溪跑到兩人跟前,仰著小腦袋,“天哥哥,無涯爺爺,你們來了,給月溪帶好東西了嗎?”
“帶了帶了,這次有五行宗的符,可是難得之物?!碧熘刈有χc頭,無崖子抱起月溪,讓他看案上的玉匣子。
月溪不知符的珍貴,只瞅了幾眼,便跟兩人炫耀,“我筑基了,小師叔煉的筑基丹,師祖幫我疏通的真元運行,我看到師祖那還有好多顆筑基丹,天哥哥什么時候給我送幾個師弟來啊!”
這話似乎戳到了天重子的痛處,眼神一暗,笑容很勉強。
青方真人喝道:“月溪不要為難人,這時節(jié)正是三宗招收弟子的時候,到哪給你找?guī)煹?!等往后你修為高了,揚名了,自然有的是資質好的弟子任你挑選!去找你瑯玨師兄,讓他教你御器,過幾天也該去選法器了?!?p> “是,師叔祖?!痹孪皖^應了,跟天重子和無崖子道別,手中被塞了兩顆寶珠,頓時郁郁的心情一掃而空,揮了揮手,腳下輕快的邁步離開,迫不及待的看禮物是什么。
“這孩子?!鼻喾秸嫒藫u頭嘆。
蘇琬察顏觀色,想起便宜師父曾說清云門每況愈下,幾乎落出十大門派,真正好的弟子難尋,資質稍微好些的都被其余幾大門派收走,輪到清云門,只剩下一些勉勉強強能入眼的,當內門弟子不成,放在外門湊數(shù)。
蘇琬打破屋內沉郁的氣氛,指著堂上幾排木箱笑問:“爹,箱子能打開看嗎?我聞到寶物的味道了?!?p> “當然可以,這是今年新送來的供物,想師兄回來了,也是往你那兒送,爹也不能小氣,琬兒你來看看,可有喜歡的?”青方真人命人打開,頓時屋內寶光爍爍,耀人眼花。
蘇琬一一看過去,東西多是各種晶石、玉石,沒什么出奇之物,放到游戲里,在系統(tǒng)商店就能買到的大路貨,但還是挑這撿那,問東問西,高高興興的拿了幾塊好玉,幾顆屬性較少的晶石,然后取了一塊星石才住手,最后望著玉匣中的黃紙一愣。
天重子悄悄瞧了眼蘇琬,見她眼含不解,上前介紹:“這是五行宗的符,近日三宗弟子歷練在即,路過東林城,屬下以三瓶花瘴換得,雷符、火符、冰霜符、生生不息符,銅墻鐵壁符。”
蘇琬疑惑:“花瘴?”
青方真人道:“花瘴是我落霞山所特有,但凡雨季之后,山中便會起霧,此水霧能解毒,因形似瘴氣,卻又能解瘴氣之毒,所以取名花瘴?!?p> 蘇琬大悟,落霞山最多的便是血杜鵑,而血杜鵑能解毒,那水霧顯然是九花玉露丸的簡單版本。
“你被騙了!”
蘇琬對天重子說:“這些符連一瓶花瘴都不值,只是制符入門的練習作品而已。除了這張生生不息符,能讓真元恢復得快點,其余都沒什么用!”
她瞧著天重子把幾張破符當寶一樣,連便宜爹也一個表情,心中生氣,那什么五行宗,騙東西竟然騙到清云門的頭上,她制符精通豈不是白練了!
眾人都愣了,片刻,無崖子突然開口。
“小姐,你會制符嗎?”
蘇琬漫不經心的道:“還行吧?!毙闹谐了?,說起制符,倒讓她想起了另一條快速提升實力的路。
無崖子撫須道:“制符可是很耗心力的事,除五行宗外,極少聽說有人會。真元枯竭的危機時刻,即使一張小小的火符也可能救人一命,在修真界,通常是有價無市?!?p> “哦,是這樣啊?!碧K琬隨口道,現(xiàn)在想來,她急于煉丹提升實力卻是鉆牛角尖了,法寶、玉符、寵物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連這些入門紙符都能賣得起價,看來修真界在這方面挺貧瘠的。
她的制符精通也有了用武之地,好在發(fā)現(xiàn)的不晚。
這么一想,蘇琬干勁十足,眼珠一轉,問:“爹,藏寶峰有沒有制符的東西?”
青方真人搖頭道:“符術比較偏,恐怕是極少,你想練習嗎?天重子?!?p> 天重子身為城主,心思自然通透,青方真人一開口,他便明白自己該如何做。
“是。小姐,給屬下三天時間,三天后,必將全套的制符裝備送上山?!?p> “嗯,那就勞你辛苦了?!碧K琬一笑。
她手掌一翻,拿出兩顆回元丹,一人一顆遞給他們。
“雖然我這個小姐是半路出家,不過好歹被你們這么叫了,往后肯定又有許多需要用到你們的地方,我手上沒什么好東西,只剛煉了幾爐回元丹,這兩顆,便算提前給的獎金吧。”
兩人一愣,看向青方真人。
青方真人道:“琬兒的好意,收下吧?!?p> 無崖子嗅著回元丹的香氣,手微微顫抖,驚聲問道:“這……這是九轉回真丹?!一顆能抵一甲子功力的九轉回真丹!”
天重子拿著回元丹的手一僵,一甲子功力,可不是一月兩月,一年兩年,或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懶怠修行六十年的真元,而是資質上好的修真者,不飲不食閉關苦修六十年的真元總量,放到那些資質不好的人身上,這一甲子相當于近百年的苦修——比如他。
頓時看向蘇琬的眼神變了。
無崖子曾是玉虛門弟子,雖后來被逐出師門,但對煉丹倒是極為精通,丹藥方面,他說的話,一定沒錯。
青方真人沒料到蘇琬竟然拿這么珍貴的丹藥隨手打賞,不由問:“琬兒,真是九轉回真丹?”
蘇琬抓了抓右邊的耳墜,還在琢磨制符需要些什么特殊材料,好寫下來交給天重子準備,聽到問題,隨口答:“回元丹是個有名字叫回真丹,不過沒九轉那么夸張,一甲子功力是真的……九轉回真丹!這名字不錯,加上金花草,天心蘭,離焰冰珠,以寧神露提煉九次,可不是九轉回真丹!雖然藥效不能增加九倍,但三百年肯定是有?!?p> 無崖子急切問:“金花草?天心蘭?離焰冰珠?金花……金花草可是又名金鐘草?天心蘭可是墨色,花心結藍色晶石,晶石能增加真元?離焰冰珠又是何物?”
“這幾樣比較難得,我畫給你?!?p> 蘇琬要來幾張宣紙,對著毛筆皺眉,讓人換根炭條,細細畫了幾種靈物的樣子,有寫明它們的特性,可能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然后換了一張紙,把制符需要的東西都寫上。
無崖子捧著紙,小心翼翼的放入法寶囊,猶豫猶豫又猶豫,還是忍不住問:“琬小姐,無崖能否在您煉丹時旁觀,處理藥材,遞遞刀具,哪怕當個水火童子都好。”
“哈?!”蘇琬瞧著一臉熱切的無崖子,失笑:“等你把這幾樣找全,到時來找我,想看便看吧,我煉丹沒什么規(guī)矩,只是也不會教你什么,能學到多少看個人悟性。”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真人,無崖子先走一步,尋寶去也?!睙o崖子喜不自勝,拱了拱手,轉身便走。
天重子瞧見青方真人的臉色,忙收好手中的回元丹,接過寫了制符清單的紙箋,跟著告別,“小姐請等在下的好消息!真人老爺,天重子也先走一步?!?p> 兩人仿佛后面有人追,生怕青方真人知道了回元丹的藥效,將丹藥收回去,眨眼間便不見了影兒。
出了落霞山,山外運送供品的隊伍還在等著,兩人上了猛虎所拉的大車,天重子這才細細看手中的紙箋,發(fā)現(xiàn)上面一多半的東西他連聽也沒聽過,還有些雖然知道,但極其珍貴,比如墨巖靈石,這是煉靈寶的材料,怎么制符還需要這些?
制符所需的,不就是黃紙、丹砂、紫毫筆么!
天重子滿腹疑問,與無崖子探討多時,覺得百寶閣和東林城的庫房能把上面的東西湊齊一半,其他的,決定回頭讓弟子四處問問,收起紙箋,對蘇琬越加好奇起來。
“無崖子!你見多識廣,可知這新來的琬小姐是何方神圣?連九轉回真丹都隨手打賞,恐怕玉清仙府的人也沒這么大方。”
無崖子嘖嘖有聲,還在琢磨那幾樣靈物的功效,“真人不是說了嗎,琬小姐是他的小女兒,應該是蘇娘娘懷胎十二月生下的孩子,不過聽聞蘇娘娘一尸兩命死在云夢大澤,看來傳言有誤,蘇娘娘的孩子剛出生就被人救走了,而救走琬小姐的人必然是個高人,精通煉丹、制符,或許還有灌頂大法,或者傳說中的時空控制神術,畢竟琬小姐今年才十七歲,再怎么資質好,煉丹制符也不是幾年便能精通,更枉論煉出九轉回真丹這等靈丹,而且按琬小姐所言,我們所說的九轉回真丹不過是普通之物,真正的九轉回真丹能增加三百年功力……”
東林城是個大城,依附于清云門,因為臨近云夢大澤,每百年要經歷一次大戰(zhàn),但每年進入云夢大澤試煉、尋藥、殺妖奪丹的人極多,附近又有盛產晶石的火云洞,即使近年慕名想加入清云門的人少了,依然是人來人往,繁華熱鬧,雖然比不得天脈山下的朱雀城,但在修真界排的上前三。
無崖子觀望清云門一年比一年低落,天重子對東林城的掌控了也跟著下降,城內各方勢力逐漸冒頭,他有心想著是不是開始尋找新東家,只是還在尋思當中,并未付諸行動。
這次到送供品,竟然得到一顆靈丹,讓他喜出望外,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過早行動,并打定主意,往后緊跟琬小姐,若能偷師一二,那便是他的造化了。
百寶閣的學徒驚訝發(fā)現(xiàn),往日總繃著老臉,一副苦大仇深表情的掌柜竟然笑了,而且還笑得眼睛瞇成了縫。
無崖子送走東林城主,招手喚來弟子,“小德兒,準備筆墨,取最好的簽寶箋來!”
再過幾日,便是玉虛門的鑒寶會,無崖子準備用回元丹參展,剎一剎玉虛門的傲氣,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玉虛弟子瞧瞧,什么叫一山還比一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