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靈霜道:“本就是個(gè)動(dòng)蕩的人間,何必?fù)?dān)憂。”柳燕道:“外面在圍剿逍遙城你知道麼?”姬靈霜道:“知道?!绷嗟溃骸艾F(xiàn)在怎麼樣了?”姬靈霜道:“逍遙城有仙宗,仙宗有冥宗,冥宗有武道七宗,看起來只是江湖仇怨,實(shí)則是與朝廷的較量?!边@許多困擾的問題經(jīng)姬靈霜一答便都不是問題了,柳燕心中震驚不已。嘆道:“咱們縱橫派究竟是甚麼樣的門派?”姬靈霜道:“追求武學(xué)的最高境界?!绷嗟溃骸半y怪你們武功如此厲害?!奔ъ`霜道:“你一定在奇怪,師哥背上的那把巨刃究竟是不是兵器?!绷嗟溃骸澳屈N大的一把刀,如何揮舞的起來。”姬靈霜道:“你所看到只是外表,這把刀的名字叫烈焰?!绷嗟溃骸皬臎]聽說過。”姬靈霜道:“這是一把自然而成的刀,只不過稍加修飾罷了?!绷嗟溃骸皻⒙緦δ銇碚f便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麼?”姬靈霜道:“甚麼該做,甚麼不該做,其實(shí)你我都清楚。你現(xiàn)在該看到了你存在的好處吧?”柳燕微微一笑,不答。姬靈霜道:“其實(shí)你最想問的就是我給他看的是甚麼書?”柳燕道:“我沒見過?!奔ъ`霜笑道:“你一定見過!”柳燕道:“何解?”姬靈霜道:“今晚咱們這位夫君一定會(huì)如狼似虎?!绷嗤O铝瞬阶?,臉蛋緋紅。姬靈霜見她羞紅之態(tài),如盈盈秋水,嬌艷欲滴,嘆道:“難怪他瞧不慣我?!绷嗟溃骸澳闳粽嫘膶λ?,假以時(shí)日,他便瞧你了。”姬靈霜嘆道:“我突然發(fā)覺,除了練功,其實(shí)這樣也不錯(cuò)。”柳燕瞧了瞧石壁上的字問道:“卻不知這首詩出自誰口?”姬靈霜道:“這是師哥刻的,他今年一百三十一歲?!绷鄧@道:“這麼。。。。?!币粋€(gè)老字柳燕硬是沒有說出口。姬靈霜道:“師尊更老,他今年已經(jīng)兩百四十七歲了?!?p> 柳燕啊的一聲,驚道:“這是真的麼?”姬靈霜道:“這就是菩提花的神奇?!绷鄧@道:“真不敢相信,你們看起來竟是如此年輕?!奔ъ`霜道:“以后你們會(huì)看的更多,會(huì)習(xí)慣的。姬靈霜道:“我們?nèi)ハ缕灏??”柳燕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奔ъ`霜道:“我可以教你?!绷嗌跏切老玻栖暗钠逅嚲?,柳燕三女自學(xué)棋藝以來便沒贏過,若有姬靈霜教授,以后自可好好殺殺云馨的威風(fēng)。云馨雖言語不多,卻棋風(fēng)多變。四女在琴棋書畫上各有造詣,每每以此略陣都各擅其長,長此以往自對另三藝多有不服。這一晚張少英的確是如狼似虎,享盡齊人之福。姬靈霜對人性的見識遠(yuǎn)在柳燕之上,這是給張少英最好的慰藉。對姬靈霜佩服的同時(shí),柳燕也在為自己而可憐。
曾經(jīng)冰清玉潔的她這時(shí)竟然二女同床侍一夫,做此下賤之事。柳燕都自己瞧不起自己了,可是她需要去適應(yīng)。以前她在改變張少英,而現(xiàn)在姬靈霜在改變她,她不知道自己以后會(huì)變成甚麼樣子,而她是否真的要這樣改變。次日,谷中來了第一撥人,慕秋白。慕秋白顯然識得姬靈霜,奔月,同行來的有清幽,舞依,花妃三女。
張少英睡得正香,鼻子突然癢得緊,打了幾個(gè)噴嚏,醒了來。床上只剩下他一人,而且還是赤身裸體。這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即不是柳燕,也不是姬靈霜,而是三個(gè)美艷動(dòng)人的女子。張少英啊的一聲驚叫起來,緊緊裹著身子。三女正是花妃等三女,花妃故作驚訝,道:“喲,見鬼了?!蔽枰赖溃骸靶∧腥艘操嚧??”張少英罵道:“你們都是瘋子,全給我出去?!比孕?,道了個(gè)萬福,道:“多謝夸獎(jiǎng)?!睆埳儆⒍溉婚g吼道:“你們究竟想做甚麼?”花妃道:“聽說你沒起床,便來瞧瞧你唄?!睆埳儆⒌溃骸昂茫銈兿肭?,我便給你們瞧個(gè)夠?!闭f罷,張少英掀開了被子,站了起來。三女盯著張少英那兒竟然目不轉(zhuǎn)睛,花費(fèi)嘆道:“怎麼這麼小呀?”張少英捶胸頓足,吼道:“你們還是不是女人?。康降走€知不知羞恥?”花妃道:“是你要給我看的,我若不看怎對的起你?”張少英面紅耳赤,幾欲瘋狂。吼道:“阿燕,靈霜?!庇谑欠恐杏侄嗔藘蓚€(gè)女人,但見張少英赤身裸體,神情暴怒。柳燕撇過了臉去,姬靈霜道:“大早上的,你又想做壞事麼?”張少英道:“她們怎麼進(jìn)來的?”姬靈霜道:“走進(jìn)來的?!睆埳儆⒌溃骸澳惆阉齻冓s出去?!奔ъ`霜道:“你的好娘子在這里,為甚麼要叫我?”張少英道:“你也是我的好娘子,給我轟出去。”姬靈霜道:“你一點(diǎn)誠意都沒有?!睆埳儆⑵较⒘诵那?,輕聲道:“我的靈霜好娘子,把她們給我轟出去?!奔ъ`霜盈盈一揖,笑道:“謹(jǐn)遵夫命?!闭f罷,向三女道:“三位請?!?p> 三女皆笑,徑自去了。柳燕道:“你不是一直覺得對不起我麼?怎還在別的女人面前赤身裸體的?”張少英頓如掉進(jìn)了冰窟窿,坐了下來。柳燕將衣衫拿了過來,嗔道:“不給你些警醒你總是無法無天的,今后除了我跟靈霜,不許你再這樣?!睆埳儆⒑鋈恍Φ溃骸拔椰F(xiàn)在不就這樣了麼?”柳燕瞪了他一眼,道:“你快些起來,這幾日有很多客人要來?!睆埳儆⒁徽?,道:“都是誰?”柳燕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像甚麼樣子?!睆埳儆⒁娏噙@般俏模樣兒,不由心花怒放,伸手去摸柳燕。柳燕避開,嗔道:“你再這樣,我三天不理你?!睆埳儆⒁娏嗨剖钦嫔鷼饬?,伸了舌頭,逗得柳燕笑了。
出來見了慕秋白,張少英神色冷峻起來,他現(xiàn)在也是縱橫弟子。慕秋白領(lǐng)著三女施了一禮,張少英一怔仍還了一禮。張少英道:“到哪兒都有你?!蹦角锇椎溃骸半y道不是好事?你不是想找我報(bào)仇嗎?”張少英沒有回應(yīng),他不知道他是否該去恨慕秋白,是慕秋白太強(qiáng),還是他害怕了,但是現(xiàn)在他更恨朝廷。慕秋白說了句:“我隨時(shí)等著你。”說罷,邀奔月去下棋。奔月卸下了烈焰,插進(jìn)了堅(jiān)硬的石頭愈三寸,瞧得張少英暗暗稱奇。他對這柄巨刃很好奇,每個(gè)人都對這把巨刃很好奇。這柄巨刃完全沒有刀的光澤,周身赤紅,看起來只不過是一把像刀的廢鐵。刀面上坑坑洼洼,雖然經(jīng)過了平整的修飾,卻難掩它的難看。尤其是握柄,足有小臂那麼粗。為了便于手握,握柄上加了個(gè)小握柄?;ㄥ鷩@道:“這麼大的刀,揮舞起來,恐怕連巨闕亦有不如。”張少英不解道:“巨闕?”花妃道:“巨闕是一把劍,也是異常厚鈍,龐大無比?!睆埳儆⒌溃骸澳阋娺^?”花妃道:“巨闕早已失傳,刃宗有一把幽瀾劍,一百二十三斤?!睆埳儆⒌溃骸斑@麼重,還能殺人?”花妃笑道:“不知道,你站著別動(dòng),我來砍你試試?!睆埳儆]有你理他。張少英睡了一晚,次日起來,床上仍只有他一人。出得窟來,逍遙,靈女,汾陽善昭,昭陽會(huì)澤,石破軍,葉非凡,陳道,曾同,守正道長,張乘風(fēng)天師,云道全,葛笑都已經(jīng)來了。
在這之外還有一個(gè)人,南門門主樊昭陵,不到四十歲,沉穩(wěn)老練,穿著華貴。這一次張少英不禁對姬靈霜刮目相看,這些天下間一等一的高手都跟在姬靈霜身后不敢有逾越。漫步花林,芳香奇異,姬靈霜道:“今日終嘗所愿了?!蹦角锇椎溃骸胺N子是你們下的,也該是豐收的時(shí)候?!边@句話一語雙關(guān),張柳二人卻不知何意。姬靈霜道:“再過一會(huì)兒,菩提果將花落成果?!敝T人瞧瞧菩提樹,倍感新奇。昭陽會(huì)澤道:“倘若以血為衍,何年能有所成?”姬靈霜道:“十年。”靈女道:“這就是菩提花的秘密不能公諸于世的原因?”姬靈霜道:“對于朝廷而言武林是弱小的?!笔栖姷溃骸氨辉诙啵谟诰??!奔ъ`霜道:“這個(gè)秘密決不能外泄,縱是皇帝也不例外?!?p> 這句話充滿了威脅,石破軍道:“自會(huì)依你所言?!睆埳儆?dāng)真是且聽且奇,姬靈霜竟然拿皇帝的命來威脅。汾陽善昭道:“當(dāng)是因果,一物降一物?!标惖老蚣ъ`霜道:“你們也會(huì)有如此心意?”姬靈霜道:“武學(xué)的前進(jìn)靠的是傳承,而不是殺戮?!标惖赖溃骸叭f物皆有其本性,天道自然?!睆埳儆⒉遄斓溃骸拔椰F(xiàn)在要?dú)⒛悖阋沧屛覛ⅫN?”花妃幾女都笑了起來,柳燕碰了一下張少英,眼色示意他又丟人了。陳道笑道:“無妨,無妨?!笔卣篱L嘆道:“幾十年的光陰,原來菩提花也不過如此?!笔栖姷溃骸捌谕酱?,失望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