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五萬里路
只有最后一個腳印是清晰的
行腳僧知道
當他回過頭，看見那個腳印
他就可以停下來，放心地閉上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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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程時，遠方正是繁花遍野
他到達時，卻已是遍地黃葉
行腳僧知道
不久之后，此地還會姹紫嫣紅
但他不能再等待了
還有漫漫風雪和他相約在明日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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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
沒有一個人與他交談
讓行腳僧幾乎忘記了文字與語言
直到走到一處再無前路的懸崖之上
對著空谷曠野
他竟然奇跡般地念誦了一卷完整的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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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腳僧是從一座寺廟的大門離開
開始他漫長的行程
到他再也邁不動自己的腳步
沿途之上
他沒有跨進過任何一座寺廟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