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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埋葬地獄

第三十二章 接引

我將埋葬地獄 森衍萬星 1988 2022-02-09 14:34:15

  前方是人行道,亮著紅燈,迪爾將車速降下,車輛緩緩?fù)A讼聛怼?p>  在即將停頓時,車輛猛沖出去,將一個紫色衣服的女人掀倒。不是撞倒,是被車輛掀起的風(fēng)刮倒,風(fēng)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人在極度恐懼時外界的一點(diǎn)點(diǎn)因素都會被極限放大。

  “糟糕!”

  迪爾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心率紊亂的那一剎那他把油門當(dāng)剎車踩了!

  心臟在短暫劇烈跳動后恢復(fù)了平靜,隨著時間的流逝,迪爾心臟處的癥狀已經(jīng)好很多了,也不會面色潮紅和流鼻血了。

  迪爾從車上走下,看見了只是暈倒在地的里昂夫人。

  救護(hù)車上,迪爾將里昂夫人的身份證件塞入她隨身攜帶的昂貴手提包里。

  救護(hù)車開入醫(yī)院大門,多倫多醫(yī)院五個大字掛在醫(yī)院大樓的頂端。

  迪爾覺得這個名字有點(diǎn)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里昂夫人被護(hù)士送去檢查,迪爾坐在醫(yī)院的大廳內(nèi),他隨手拿起一份報刊,上面福特二字呈紅色排列。

  福特報刊!迪爾終于想起自己在什么時候看見過多倫多醫(yī)院這個名字。這不是救治那對自殺情侶的醫(yī)院嗎,迪爾走進(jìn)電梯來到了醫(yī)院最頂樓。

  這里空氣不錯,圍墻上生長著青苔,一雙淡化的腳印又重新爬上了綠意。

  迪爾站上去,雙手展開,腳下是熱鬧繁華的白天景象。迪爾可以想象那個女孩跳下去時,底下空蕩蕩的,沒有人可以再阻止他們相戀。

  病房內(nèi),里昂夫人醒了過來,她看見了坐在病床旁的迪爾。

  “你是?”

  “我是害你跌倒的人?!?p>  ……

  迪爾扶著里昂夫人出了醫(yī)院,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用手擋住車頂。

  “夫人請進(jìn)?!?p>  “謝謝你,迪爾先生。”

  “夫人客氣了!”迪爾把車門關(guān)上,坐上駕駛位。

  車子開動了,朝著里昂夫人居所前進(jìn)。

  萊恩街道一棟別墅前,一輛銀色轎車緩緩?fù)O?,迪爾和里昂夫人走了下來?p>  “迪爾先生要進(jìn)去坐坐嗎?”里昂夫人誠懇地望向迪爾。

  “多謝夫人!”

  迪爾單手置于胸前,彎腰致謝。

  別墅內(nèi)的裝飾自然樸素低調(diào)內(nèi)斂,和里昂夫人的穿著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fēng)格。

  里昂夫人去廚房為迪爾準(zhǔn)備飲品,迪爾坐在淡藍(lán)色的沙發(fā)上,目光盯著二樓走廊上正中間的一副畫。

  黑色的大地上是漆黑的樹干,樹干上綴滿了綠葉,天空上大朵大朵的紅、黃、青三色云團(tuán)以蘑菇云的形式在噴發(fā),往上是異常純凈的白色。

  白天黑土綠林以及三色云團(tuán)構(gòu)成了這一幅極具視覺沖擊力的藝術(shù)品。

  “迪爾先生,你的咖啡好了?!?p>  “哦!謝謝你的盛情款待?!?p>  迪爾將目光從畫上移開,對著里昂夫人露出一個無邪的微笑。

  “夫人,那幅畫是你畫的嗎?”

  迪爾指了指二樓中間的位置。

  里昂夫人轉(zhuǎn)過頭,向迪爾所指的位置望去,在停頓幾秒后又將頭轉(zhuǎn)了回來。

  “不是,那是我丈夫畫的,不過……不過他已經(jīng)死了!”

  迪爾聽不出里昂夫人話語中的悲傷,但作為外人他必須致以歉意。

  “抱歉夫人,我為我不合時宜的提問向你道歉?!?p>  “迪爾先生,這不是你的錯,我們沒必要為一個死人糾結(jié)?!?p>  聽著里昂夫人這輕描淡寫的回應(yīng),迪爾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原來別人一點(diǎn)也不在意,自己純屬屬于自作多情。

  “夫人泡得咖啡真不錯!”

  “謝謝!”

  迪爾轉(zhuǎn)移了話題,不然他感覺自己快待不下去了。

  迪爾邊喝咖啡邊欣賞那幅藝術(shù)品,覺得今天算是來對了地方。

  里昂似乎注意到了迪爾的意向,試探性的問道:“先生想要看下我丈夫的畫室嗎?”

  “請夫人帶路?!?p>  “先生請隨我來?!?p>  白色的畫室內(nèi),迪爾站在最中間,四周全是用靈魂浸染的藝術(shù)品。

  扭曲的星空,寬廣的冰雪平原,熱情奔放的粉色玫瑰……

  一幅幅畫作全被賦予了靈魂,迪爾感受到無比熾熱的情緒將他包圍,那是畫作上的靈性在往他身上纏繞,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干涸的靈魂受到滋潤,他的精神變得亢奮無比。

  但迪爾沒有動,他壓抑著自己顫抖的身軀,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從畫室走出,迪爾和里昂夫人的目光相對,她很安靜也很華貴,就像靈魂之外包裹著另一層靈魂。

  迪爾似乎明白了里昂夫人的丈夫?yàn)槭裁磿屠锇悍蛉私Y(jié)婚。

  “夫人,你丈夫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p>  “他呀,就是一個畫師,靠著祖輩的余蔭有很多閑錢。”

  這一次,里昂夫人眼中終于有了回憶的色彩。

  “夫人,冒昧的問下,你丈夫是怎么去世的?”

  “他沒死,只不過他在我的心里已經(jīng)死了!因?yàn)樗呀?jīng)消失很久了,大概有十年了吧!”

  迪爾沒有接話,因?yàn)樗膊恢勒f什么。

  “夫人再見?!?p>  “迪爾先生再見?!?p>  迪爾回到家,向摩卡走去。

  “摩卡,自然神教近十年間有什么突然冒出來的天才嗎?”

  “少爺,請稍等,我這就去查查?!?p>  過了一會,摩卡回來了。

  “少爺,十年前自然神教接引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入教后三年入踏空境,十年入地將境!”

  “那他叫什么名字?!?p>  “伯恩*里維!”

  ……

  “夫人,你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他叫伯恩*里維。”

  迪爾回憶起自己向里昂夫人詢問她丈夫名字的對話。

  夫人,你的丈夫確實(shí)沒死,而且還活得很好,很好!

  “呵!”

  一個求道的人確實(shí)不需要愛情,可一個純粹的人又怎么會拋棄自己的妻子。

  迪爾從伯恩的畫作中看到了對大自然無比純粹的愛,這是他被自然神教接引的理由,可卻不是他拋棄自己妻子的理由。

  有人為了愛情至死方休,有人為了追求神道拋棄愛情,也許這才是真實(shí)的世界。

  存在即合理,

  對嘛?

  也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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