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真心轉頭,壓低聲音問:“這算是色誘嗎?”
黎澄笑了一聲,說:“你想的太簡單了,這只是我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還有更加精彩的?!?p> “羅喜知道我們的目的了嗎?你把計劃都告訴他了?”
“沒有,我只是讓他牢牢抓住邱欣亭?!?p> “下一步你要做什么?”
“當然加強能困住她的牢籠了。上次我和你說,能綁住女人的,除了自己就只有男人,其實說錯了一點,還有,”黎澄緩緩開口,“孩子。”
“孩子?”紀真心差點驚呼出來,她從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看到黎澄面色不改,她有些難以置信,“你是要她懷上羅喜的孩子?怎么可能呢,羅喜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這個時候鬧出懷孕不是自尋死路嘛!”
“所以,才要用這個方法啊?!?p> 紀真心剛想開口,卻看著邱欣亭走向自己,立馬堆上笑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邱欣亭親昵的拉住她的手,說:“真心,怎么站在這里?”
“我看你到了,原本想要和你打招呼,沒想到卻把我的小司機給拐跑了?!奔o真心不慌不忙的說,“怎么樣,難道昨天敘舊敘了一整夜?”
邱欣亭臉一紅,說:“你說什么呀,就許未婚夫天天接你,就不允許我借你的司機跑個順路。是不是啊,黎天王?”
黎澄溫柔的摟過紀真心的肩膀,笑道:“你說得對,她就是小心眼?!?p> 紀真心勉強擠出笑容,說:“好啦,我們快點進去化妝吧,到時候讓劇組等著急了?!?p> 黎澄拉開車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羅喜,朝紀真心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然后開車離開。兩人走到羅喜的車旁,羅喜搖下車窗,說:“紀小姐,有什么交代的嗎?”
“沒什么,你做好黎澄交代給你的就好,不管什么,都會有的”
羅喜眼中閃過一道色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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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間中。
紀真心已經換好了劇中的服飾,淡煙色的抹胸長裙,外面是層層色彩遞深的柔軟織錦,她坐在椅子上,正閉著眼睛讓化妝師弄妝容。
邱欣亭正在盤頭發(fā),無聊的看著雜志,突然說:“誒,附近好像開了一家新的西餅屋,這是一個老店,沒想到來這里開分店了?!?p> “什么西餅屋這么稀罕?”紀真心笑問,“做的東西很好吃嗎?”
“還行吧,只是我以前經常能吃到,后來搬家了就再也沒有嘗過這種西餅了。”然后轉頭對坐在一旁的助理說,“一會你出去幫我買些來吧,尤其是這種巧克力杏仁餅,多帶一些。”
“巧克力杏仁,你還真喜歡吃這些甜甜膩膩的東西!”
“你知道嗎,以前羅喜經常帶著種餅干給我……”
“羅喜?”紀真心錯愕的睜開眼,看著她,然后露出揶揄的笑容,“我說怎么這么惦記,原來是他啊!”
邱欣亭也有些尷尬,她總覺得自己從昨天開始就像沒腦子了一樣,往往說出的話都不經過思考,動不動就說出羅喜怎么怎么樣,羅喜喜歡什么什么。她確實很喜歡羅喜,可是……
“真心,我……”
紀真心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有些明了,立刻對化妝師說:“張姐,這樣就可以了?!比缓笥謱π≈碚f,“你去給欣亭買西餅吧!”
將兩人打發(fā)了以后,她輕聲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邱欣亭沉默了一會,說:“真心,我確實很喜歡羅喜,不是普通朋友的喜歡,我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他了!昨天,我告訴了他自己的想法,沒想到他說自己和我是一樣的心情。我確實很興奮,可是又很不安?!?p> 紀真心小心謹慎的開口:“是因為你不相信他也愛你?”
“不是的,我沒有不相信他。他說了,自己只是一個小司機,我是公眾人物,不愿意和我有太多牽扯,只會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看著我,如果我有什么需要,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站出來。他還說,不愿意拖我的后腿,所以……以后就不會和我經常見面了?!?p> “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知道他覺得配不上我,可是我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不想說因為這些外界因素,兩個人還要互相避著對方,我找了他這么久,要的可不是這種結果?!?p> “是說,愛情和事業(yè)不能兼得?他讓你放棄演藝工作?”
邱欣亭搖了搖頭,說:“沒有,他怎么會要求這些。只是我自己有過一絲這種想法,可是這一點真的太不實際了。我不認為我是公眾人物會對我們之間產生什么影響,都是他一個人以為,我從來不會認為他配不上我?!?p> “那你告訴他了嗎?”
“說了,不過好像沒有什么大的效果。真心,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
紀真心看著她有些懇切的眼神,心中頓時難受的不行。
一場根本是虛假的愛情,竟然讓她心緒不寧日思夜想,明明自己就是知情者,可以將她從懸崖上拉回,卻還是不得不割斷繩索做一個劊子手。
多想說,欣亭你不要上當,這一切都是騙你的;說出口的確是,欣亭,其實羅喜是真的愛你。
她輕輕開口,說:“欣亭,其實羅喜是真的愛你。他了解你,知道你是一個感性的人,知道你很容易沖動的去做一件事,所以他先替你做出了決定。先放手的肯定是比較愛的那一個,他不愿意你受這種糾結,所以選擇默默守護。雖然只是一個小司機,但是,但憑他能為你挨那一棒,就應該值得。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求得是什么,不過是一個真心待自己好的,如果你已經找到了他,千萬不要放過。”
邱欣亭的眼眶有些微紅,她說:“羅喜這個傻瓜,我明明就不會嫌棄這些。原本我就不愿意在乎這些,可是我真的找了他那么久,如果他再消失不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彼酒鹕恚ⅠR從包中翻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往門外走了出去。
紀真心看著她合上門,露出慘淡的笑容。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精致艷麗的妝容,卻透出一種枯殘衰敗的氣息,眼中沒有一絲亮光,就像一口已經干涸的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