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溫暖的陽光穿梭于微隙的氣息。舒倘,漫長。紫檀的香味,彌漫在春日,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陽光下,是一道纖絕的塵陌,呢喃著天真,充盈著那抹曾經深不可測的孤清而飄逸的影。
“有接觸的男人……”二哥張顯一口否認:“父母一向管教慎嚴,妹妹平時不出三門四戶,一位大家閨秀,從未與任何男人有過接觸,”
大老爺并不這么認為,他有自己的理論,“少女懷春,到了一定的年齡,是阻止不住的,即使父母管教,管住她人,難以管住她的心,這些你們當哥哥的,是不知道的,再說,也不可能天天跟著她,紅杏出墻怎會知道。”
二兄弟被大老爺一番解釋,啞口無言,“是啊,我們兄弟不能天天跟著妹妹,不過,倒有一人天天跟著妹妹,”
“誰?”大老爺聞聽所言,心中暗喜,“速速說出此人,只有提供線索才能為你妹妹申冤,”
大哥張明道:“她就是妹妹的貼身丫鬟春紅,從十多歲起,一直跟著妹妹,每天陪著她,形影不離,妹妹的一舉一動,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大老爺聞聽所言,立即吩咐衙役,“速速傳丫鬟春紅上堂問話!”
這時,丫鬟春紅正在無頭女尸墳前,哭得死去活來。
她回想起與小姐的感情,比那親姐妹還要親,八歲跟著小姐當丫鬟,剛來時逃荒要飯流浪在街頭,身體又小又瘦。
那是因為父母,在那個大旱、蝗蟲、災荒年代統(tǒng)統(tǒng)餓死了,無吃無住才流浪在街頭。恰遇小姐到錦雞廟上香路過,見街頭一小女孩面容蒼白,身體消瘦,十分可憐,即帶回家,留在身邊當作一名丫鬟,后來取名春紅。
因為仙子小姐只比春紅大一歲,又都是童年,所以二人相處關系很好,如同親姐妹一般,她從不把春紅當作丫鬟看待。
可知,人是有感情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仗,春紅怎能忘恩負義,她唯一的報答,就是勤快,照顧小姐無微不至,很得小姐的信任,二人可算生死之交了。春紅感到跟著小姐當丫鬟的幸福,她是天底下最親的人。也算有個溫暖的家了。
常言道: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一晃十多年過去了,仙子小姐出落得如花似玉。丫鬟春紅同樣也變了,她已從一個又小又瘦的黃毛丫頭,經過幾年的飽飯吃下,好像上了化肥似的,竟然發(fā)育得又高又大,哪兒看出是個女孩子。
常言道;鮮花要有綠葉襯托,才能顯出鮮花的美麗。恰好仙子小姐是朵鮮花,丫鬟春紅是綠葉,否則哪能襯托出美麗漂亮。
人的俊美是比較而言,所以仙子小姐顯得瘦弱,苗條身材,**淑女,丫鬟春紅被小姐比的顯得高大肥胖。
當然,二人各有所長,大有大的優(yōu)點,瘦有瘦的好處,她們外出經常女扮男裝,丫鬟春紅扮作男子,書童和保鏢,小姐扮成青衣公子,書生氣十足的翩翩公子。
有時還裝扮成一對夫妻,丫鬟春紅顯得身材魁梧,高大威猛,小姐跟在身后,讓不知實情的人看來,完全是一對恩愛夫妻。
此時,丫鬟春紅感到小姐的死,如同天崩地裂,直接關系著自己的命運,有可能失去飯碗,張府絕不會留下一個大塊頭的女子繼續(xù)當丫鬟。所以,悲痛萬分,她想隨小姐而去,到陰間繼續(xù)伺候小姐。隨解開腰帶,往墳前一顆柳樹上一搭,另一頭往脖子里一套,就是找不到板凳墊腳。
“這死咋還那么難,”她正在為上吊發(fā)愁,看看能不能找塊石頭墊腳。突然傳來一聲喊叫:“等等!你不是要為小姐報仇嗎,大老爺有請!”
“報仇……”丫鬟春紅心想,看來還不能死,閻王爺不要,要不,咋那么巧,在尋找墊腳石時趕來。于是,她趕緊把腰帶解下,系到褲子上,而后跟著衙役,到大堂為小姐喊冤來了,剛剛來到大堂前,就大聲喊叫起來:“冤枉?。≡┩靼。 ?p> “等等!”衙役讓春紅等待,他們首先向大老爺交差:“丫鬟春紅到!”
大老爺立即吩咐一聲:“傳丫鬟春紅上堂!”
這時,丫鬟春紅來到大堂,見大少爺和二少爺都在,大堂威風凜凜,趕緊跪下道:“奴才春紅見過大老爺!”
大老爺抬頭觀看:大堂前跪著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她身材雖然高大,倒不顯臃腫,那臉不胖不瘦均稱,多一分顯得胖了,少一分顯得瘦了。不多不少適中的小臉蛋上,著一層緋紅新鮮的絨毛,如同剛摘下的水蜜桃一樣,任是掩飾不住那嬌嫩的肌膚,而且略帶一絲絲羞澀。
別看她是一名下人,由于正值青春妙齡,一頭柔潤的發(fā)絲,烏黑發(fā)亮,兩鬢角雙發(fā)往下扎,顯然有些蓬松。一雙眼睛,雖不能說是明亮動人,但十分具有親和力,說起話來,那雙眼睛便會彎起,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說起丫鬟,大老爺聯系到西廂記,那個為鴛鴦和張生牽線搭橋、擺弄是非、翻嘴調舌、來回傳話的**丫鬟紅娘。她可不像西廂記里的丫鬟,因為,有著一副善良的面容。
此時大老爺觀罷春紅,并沒摔打驚堂木,一來不是兇犯,二來只是了解情況,當然,首先詢問身份了:“你是伺候新娘仙子小姐的貼身丫鬟嗎?”
“奴才正是仙子小姐的貼身丫鬟,”丫鬟春紅回答過后,乘機為小姐喊冤,“小姐死的冤枉,請大老爺緝拿兇手,為小姐報仇,”
“本縣就是為了報仇,才向你詢問了解情況,速速把小姐與他人私通約會的情況如實的供出,本縣才能派人緝拿兇手,”
丫鬟春紅聞聽所言,半天沒有回答,其實,她在考慮要不要向大老爺如實地回話,有些事情摻連著小姐的名譽,再說,也沒有事實根據,豈不是誣陷好人嗎,無中生有的事情,豈能栽贓。
既然大老爺斷定小姐已經死亡,沒必要毀壞她的名譽,自己與小姐親如姐妹,一定要維護她的名譽,還想立個貞節(jié)牌坊呢。即回話道:“大老爺??!我家小姐飽讀詩書,知書達理,平時不出三門四戶,從沒與任何男人有過私通約會現象,”
“什么!”大老爺聞聽所言,勃然大怒,“既然是貼身丫鬟,不會不知道小姐的一舉一動,看來,不動大刑量你不說,”隨喊叫一聲:“來人那!”
衙役們齊聲吶喊:“小的們在!請大老爺吩咐,”
大老爺耍起威風實在嚇人,大吼一聲:“拉下去!重大四十大板,”
“是!”衙役們立即架起丫鬟春紅的胳膊,放到大堂門前的條登上,狠狠的打了四十大板,只打得丫鬟春紅皮開肉綻。
“說不說?”大老爺厲聲的審問著:“不說還打,”
“即使把奴才打死,也不能栽贓冤枉好人,她沒有與任何男人有過接觸,何況私通約會呢,”丫鬟春紅咬緊牙關,寧死不說,充分表現出二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甘愿為主人而死。
大老爺無奈,見春紅如此強硬,倒認為,也可能是事實。
這時,派出去尋查案子的各路衙役已經返回。
劉狗和一名衙役前往鹿邑縣、亳州城方向尋查,第一個首先匯報道:“我們尋查到亳州;發(fā)現城里駐扎著南明史可法的大隊人馬?!?p> “什么!”大老爺聞聽所言,心里一陣驚慌。
前往虞城縣,夏邑縣,永城縣正東方向,尋查人張三第二個匯報道:“我們從虞城縣,夏邑縣到永城縣一直尋找到徐州城,未發(fā)現可疑線索,倒是發(fā)現徐州城里駐扎著清軍隆親王的大隊人馬,他們正往南推進,每過一縣,實行高壓政策,所屬縣城紛紛投降。”
“?。 贝罄蠣旙@叫一聲。
緊接著,往北寧陵睢縣方向尋找線索的,王二匯報道:“我們往北尋查,一直尋找到黃河岸堤,當即越過黃河灘,想在曹縣尋找看看(曹縣離現在的SQ市很近,只有幾十公里)結果發(fā)現賊寇榆園軍的匪窩,此時,天正稆朝廷李化鯨的大隊人馬正與清軍血戰(zhàn)。如果被他們掠去……”
他的意思,如果被榆園軍匪首李化鯨抓去做壓寨夫人,那就麻煩大了。大老爺何曾不知,榆園軍的李化鯨是單身,被他搶去還能要回嗎?
他抬頭看看,這時前往太康縣和淮陽縣方向尋查的李四也來了,“撒出去的人馬都回來了?!?p> 突然,李四打斷了王二的匯報:“稟告大老爺,我們奉命往西南方向尋找,一直尋到陳州、項城,沒有發(fā)現有價值的線索,倒是發(fā)現了李自成的大隊人馬,正與清軍廝殺,他們?yōu)闋帄Z陳州城,殺得頭破血流,如果被他們搶去,那是有去無回,誰敢搜查?!?p> “厲害?。∷拿娉琛贝罄蠣斅犃T匯報,心中害怕,自己的性命難保,哪兒還有閑心破案。
……
當即向張明和張顯兄弟二人道:“你妹妹到底被何人所殺?很難說清,在這個兵荒馬亂年代,兇殺案相當復雜,哪一股人馬都惹不起,如果被他們殺死,那是無法報仇的,即使被掠去,也難以追回。”
“那我們這個案子,妹妹的仇就這么算了嘛?“
“不算又能怎么樣?既沒人馬,又沒本錢,”
大老爺發(fā)愁,自己的性命還難說呢,即回話道:“本縣決定,就此了結人命案;你們兄弟把打傷的丫鬟春紅抬回家,節(jié)哀去吧……”
“抬她……”大哥張明搖了搖頭。
這時,只聽衙役喊叫一聲:“退堂!”
就這樣,一場轟轟烈烈《花轎里丟失新娘案》,稀里糊涂的結束了。
張明張顯二兄弟和丫鬟春紅被推出大堂,衙門關上了……
預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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