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大地已經(jīng)沉睡,一切都那么安靜,古人云;“冬天是銀色的世界,但又有誰知在銀雪覆蓋下,綠色正孕育著新的生命。即使在一片銀白之中。依然還能看到一些綠色的點綴這個世界……,你看,歸德府后花園內(nèi)那一排排松柏在依然挺立著,向人們展示自己頑強的生命力。他們用綠來迎接冬的挑戰(zhàn),為單調(diào)的世界增添了一絲亮意。其實,那綠色生命在積儲體力,等待來年春天的勃發(fā)……
晚飯后,盧知府坐在床頭椅子上看書。
由于天氣寒冷,夫人白狐媚早早上床了。她坐在床上,雙腿捂在被窩里,身上披著棉衣,一只手搓著另一只那長有黑斑的、不夠潤滑的老手,轉(zhuǎn)動著那來回滾動的眼珠子問老爺:“押在南監(jiān)那個女子……”
她問了這一句,雙手停止了搓動,眼睛直挺挺瞪著,等待著知府大人回答。
知府大人也不抬頭,一邊翻書,一邊回答:“嗷,那個女子啊,本來要與圓夢先生一起回去的,都是夫人多嘴,”
“什么多嘴,”夫人白狐媚埋怨起來:“把圓夢先生放了是打賭贏了,午時三刻發(fā)生火災(zāi)讓他給撞上了,不讓老爺放女子走是有原因的?!?p> 知府大人繼續(xù)一邊看書一邊回答:“其實人家沒什么錯,不知夫人堅決留下出于什么目的!”
夫人白狐媚拐彎抹角扯了半天,終于透露出目的,問道:“給我們做兒媳婦怎么樣?”
說實在的,兒子盧照秉已經(jīng)二十七、八歲的了,老東西一天到晚忙他的事業(yè),從不操心兒子的婚姻大事。這個女子要模樣有模樣要人才有人才,既美麗又漂亮,雖然不是明媒正娶。
不管怎么弄來的,偷來的也好,搶來的也罷,反正是兒子自己相中的,不會再挑肥揀瘦了,也改掉他那今天東搶一個,明天西偷一個。后花園成了亂死崗子,經(jīng)常有女子哭哭啼啼,只要不從就打死,自殺的,上吊的,后花園北墻角,不知埋了多少個女子,令人看了心寒。
再說,這個女子兒子盧照秉非常滿意,就等老東西表態(tài)了,看你如何回答……
盧知府見夫人問起給兒子找媳婦之事,說實話,這些事都是夫人在操心,家中的事情,自己懶得過問,公務(wù)大事忙得焦頭爛額,哪兒來的時間管那些家務(wù)事。一直沒有抬頭,繼續(xù)看書,過了一會,有心無意地應(yīng)付一聲:“嗷!看模樣挺好的。好像……”
他本想問一句,好像是圓夢青年……,說了個“好像”卻止住了,這些府內(nèi)的家務(wù)事都是夫人管理,自己懶得操心。
白狐媚得到了老爺?shù)幕卮穑f明點頭同意了,自己也心滿意足。
從內(nèi)心講;那女子可是老娘相中的兒媳,打兒子盧照秉求老娘去勸親哪一刻起,進(jìn)入花園第一眼看到,特別標(biāo)致,看著順眼,漂亮,實在漂亮。當(dāng)時已暗暗下定決心,做娘的一定想方設(shè)法,把女子與我兒撮合到一起。也為他的婚姻大事了卻二老一樁心事。畢竟快三十歲的人了,到現(xiàn)在還光棍一根。俗話說;兒是娘的心頭肉,做娘的不管兒女的婚姻大事行嗎!指望老東西子只有一輩子打光棍了。
夫人白狐媚向知府大人介紹道:“老身通過與女子交談了解,確確實實一位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還寫得一手好文章,善于詩詞,出口成章,要文采有文才,要容貌有容貌,可謂是才貌雙全,萬里挑一的美女啊!”
知府大人還是一邊翻著書,一邊隨口應(yīng)了一句:“只要夫人滿意就行??墒牵馕覀儩M意有何用,女子同意嗎?”
夫人白狐媚是有心計的,說出來的話都是有目的的:“事在人為,主要是那個圓夢青年卡在中間起作用,要是沒有他,事情就好辦多了?!?p> 提起那圓夢青年,知府大人可就話多了:“那也不一定,你看到了嗎!那青年挺有才的。這次火災(zāi)就讓他算準(zhǔn)了。他算出我們家午時三刻有火災(zāi)發(fā)生。老夫控制那么嚴(yán),全府所有家人都聚集到大堂,控制所有行人,杜絕火種,火災(zāi)還是照樣發(fā)生。夫人,這是怎么回事?是難道老天有意在幫他!”
知府大人講完了圓夢青年,繼續(xù)低頭看書,夫人提出的其他問題,嘴里只是慢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付著。
夫人白狐媚不想再看到那個圓夢青年,即向盧知府道:“也可能是讓他給撞上了。”
夫人白狐媚有意胡說,用眼斜視了一下知府大人。
說到點子上了,知府大人又放下書:“但愿如此,唉!老夫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問題,比火災(zāi)更可怕的事情發(fā)生。”
知府大人關(guān)心的是他的事業(yè),夫人根本不懂,他胸中裝的全是些國家大事。那些給兒子找媳婦的家務(wù)事,在他腦子里算是雞毛蒜皮,懶得過問。
“能有多大的事呢?”夫人白狐媚有些疑心。
外邊的事情,夫人是不清楚的,府里的事情知府大人懶得過問,所有的一切,全部交給了夫人白狐媚。
這夫妻二人,各搞各的事業(yè),各耍各的陰謀,互不向?qū)Ψ秸f明,雙方瞞著對方,不讓知道。
知府大人道:“多大事情??!你沒聽青年講嗎:蛇即龍也,因老夫順手拿了棍棒,驚擾了真龍,龍以為要打他,故以防備來對付老夫。還講老夫有犯上的大災(zāi),目前還不能小看那青年,還等著讓他提供破解之法呢,才聽從夫人的話,扣留女子。更不能象夫人說的那樣,為了兒子爭一個女子滅了他?!?p> 知府大人是有沉浮的,對于圓夢青年李玄佩服,但是,還要繼續(xù)觀察觀察。
“有那么嚴(yán)重嗎!”夫人白狐媚不知內(nèi)情。因為外邊的事情她不清楚,老東西不讓女人過問國家政務(wù)事,那些打打殺殺有關(guān)戰(zhàn)爭,誰輸誰贏,自己也不知道,只聽說來來回回?fù)Q天下,一年前說是崇禎皇帝朱由檢的天下,后來又說是大順軍李自成的天下,過幾天又說是滿清的天下,現(xiàn)在又說是南明朝廷朱由崧的天下,一會兒又說是榆園軍李化鯨的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作為女人不知道,也懶得過問,唉!隨他的便吧,自己也懶得打聽。
“不管是誰的天下,作為地方官員,誰當(dāng)朝廷都?xì)g迎,跟誰干都一樣,可知,伴君如伴虎,還是小心為妙……”
“知府大人!”
突然,執(zhí)勤門崗一聲喊叫,打斷了夫妻二人的談話。
“報告!開封府伊派來快馬通知,北京城御史大人李遇春到來!明天舉行酒宴為御史大人接風(fēng)洗塵,特邀盧知府火速趕往開封府作陪,不得有誤!”
知府大人聞聽北京城御史大人李遇春到來,明天接風(fēng)洗塵,即道:“明早出發(fā)恐怕來不及。”
其實執(zhí)勤門崗早已算好了時間,必須今晚啟程,否則耽誤,即問道:現(xiàn)在出發(fā)嗎?”
“對!”知府大人點了點頭道:“本府要連夜啟程,否則就會耽誤酒宴?!?p> 執(zhí)勤門崗聞聽連夜啟程,即道:“馬匹已經(jīng)為大人安排好了,就在衙門前等待?!?p> 知府大人聽到馬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立即更換衣服,脫去睡衣,穿上蟒袍、皮靴、烏紗帽,穿戴整齊。
立即出了衙門,抬頭觀看,早有馬夫牽拉一匹棗紅色戰(zhàn)馬。隨腳踩馬蹬,打腳一踩,大腿一邁,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乜缟蠎?zhàn)馬,而后馬鞭一甩“駕”。
那馬騰起前蹄,翹起馬尾,箭一般地朝開封府方向奔去……。
“老東西走了,”夫人白狐眉暗自高興,本來就失眠的她,哪里睡得著,繼續(xù)想著心事,她想得很多很多……
她想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天下美女有多少,為何偏偏搶圓夢青年即將拜堂的、花轎迎娶途中截獲、用啞巴掉包換下新娘呢!
可知,所作所為,轟動豫東,《花轎里丟失新娘》影響巨大,這下倒好,你剛剛前腳搶到府,人家后腳追來了。
偏偏圓夢青年是那么的難纏,好像不接回女子誓不罷休。
小女子又是那么的堅決,死心塌地認(rèn)準(zhǔn)圓夢青年,誓死不愿意改嫁。
這讓老娘如何處理?
為了爭取小娘們,費盡口舌,好話說盡,辦法使盡,勸其改嫁,感情另移,就是不能如愿。
此時,夫人白狐媚為了成全兒子盧照秉在花轎里搶回的新娘變態(tài)了,自言自語的編織著陰謀。
她要趁知府大人到開封府為御史大人接風(fēng)洗塵不在家的時間,采取各種手段,滿足兒子盧照秉的愿望,一定讓他得到新娘仙子小姐。
要想讓新娘死心,首先除掉新郎。
她想到派人殺掉新郎李玄,或者用毒藥毒死他。
可是,知府大人不知道少爺花轎里搶新娘之事,臨走反復(fù)交代,如果圓夢青年來府探望,必須以禮相待,說什么留著他,關(guān)鍵時刻有用。
老娘清楚老東西的目的,把女子押到南監(jiān)做魚餌,關(guān)鍵時刻與圓夢先生談條件做交換。
可是,對白狐媚來說有什么用呢?
有圓夢青年卡在中間,三天兩頭探望,女子怎會同意與兒子盧照秉成親呢?
那么,既然圓夢青年不能死,就讓他離開,必須離開這里,走得越遠(yuǎn)越好。
可是,有新娘仙子小姐掛著新郎李玄的心,他會離開嗎?
如果采取假裝把新娘仙子小姐放了。
讓新郎李玄帶著娘子離開歸德府,遠(yuǎn)走高飛,而后派府兵殺手,在途中埋伏,來個搶劫新娘的辦法呢?
“不行!”夫人白狐媚還是搖了搖頭,恐怕沒那么容易,因為圓夢青年李玄的表叔是睢陽縣令鮮知縣,他可是破案老手,現(xiàn)在李玄就住在鮮知縣家。
可想而知,表侄李玄與娘子仙子小姐行走途中,被人搶劫,那么,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歸德府少爺盧照秉,誰會半路里搶劫圓夢青年的新娘呢!
“難??!”夫人白狐媚自言自語地?fù)u了搖頭;圓夢青年死不能死,半路搶劫新娘又不行,怎么辦呢?
夫人白狐媚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為了幫助兒子盧照秉得到仙子小姐,想了一個主意,又一個主意,一個個都被推翻。
可知,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用心想得時間長,總能想出好辦法來。
想來想去,挖空心思的想,終于想出一套好辦法。
采取讓仙子小姐假死的辦法。
常言道;人死不能復(fù)生,新娘仙子小姐也只有死了,圓夢青年才不會到歸德府糾纏,他也就死心了。
如何假死呢?
突然“咚”一聲巨響。
打亂了夫人白狐媚的思考。
她立即喊叫一聲,“秋香,快起來看看是什么東西在響動?”
丫環(huán)秋香趕緊披起棉襖,來到響處瞪眼觀看,大吃一驚,慌慌張張返回報告:“夫……夫人,不……不,不好了,”
“什么夫人不好了,老娘我挺好,”
夫人白狐媚訓(xùn)責(zé)一句:“黑洞半夜的瞎喊什么?”
“夫人,趕快起來看看吧,”丫環(huán)秋香著急地催促著,“著火那間房子砸死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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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白狐眉聞聽所言,立即起身,來到近前仔細(xì)觀看,果然砸死一人。
隨吩咐丫環(huán)秋香:“看看砸死的是誰?如何砸死的,什么原因?”
“奴才害怕,”丫環(huán)秋香聽了夫人交代,看看是誰,查查原因,怎敢違抗,盡管害怕,還是戰(zhàn)戰(zhàn)栗栗,扒開砸物,看了看,即回話道:“血糊糊的嚇人,看不清是誰?身材倒挺苗條的,好像是名女子?!?p> “女子,身材苗條……看不清算了,管她是誰呢!”
夫人白狐媚聞聽女子,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隨對著藍(lán)天,“哈哈哈!”連笑三聲,“天助我也,身材蠻苗條,要的就是苗條身材,”
丫環(huán)秋香不知夫人的用意,見她對著藍(lán)天連笑三聲,如此的不關(guān)心人命,還什么天助我也,人家已經(jīng)砸死了,還管她身材苗條不苗條的,她仔細(xì)再看:“好像是名丫環(huán),”
此時,她感到夫人連點人情味都沒有,隨悄悄地流出眼淚,哭了一聲,“我的小姐妹啊,你死得好苦?。 ?p> “哭什么!”夫人白狐媚怒目圓瞪,訓(xùn)責(zé)道:“死的好,說明小丫頭善解人意,老娘想啥來啥,正需要一具尸體呢,她竟然主動獻(xiàn)出來了。向她學(xué)著點,我要完成一部杰作,”
“唉!小姐妹死的好殘??!”丫環(huán)秋香見夫人白狐媚麻木不仁,說起了風(fēng)涼話,還要自己向小姐妹學(xué)習(xí)去死。心想,如此的對待我們下人,一個個夠可憐的了,一天到晚像老黃牛一樣伺候你們,給你們拉套,連死了也不得安生,還要被夫人人利用,再次拉套。
什么小姐妹善解人意,什么主動獻(xiàn)出尸體,什么去完成一部杰作?簡直是拿下人的性命開玩笑。她不聽夫人白狐媚胡說八道,主動查找起死亡的原因,“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被燒焦的橫梁砸死了,”
說實在的,也該這名丫環(huán)倒霉,恐怕是命該如此吧。
就因為;知府大人被邀去開封府迎接御史大人,馬蹄聲驚醒了這位打雜的丫環(huán)。
她是新來的,剛剛到歸德府沒幾天,有著高高的個頭,修長的大腿,看后像十分苗條,與仙子小姐的身材不差分毫,就是臉蛋有些區(qū)別,與小姐相差甚遠(yuǎn),漂亮不夠完美。
由于剛剛到歸德府受人欺負(fù),重活累活都是她的,沒有分配專人伺候,到處打雜十分辛苦,因此出汗多,飲水也多,夜間起來小解,本來便所在側(cè)面,離住房比較遠(yuǎn)。
可是,小丫環(huán)憋不住了,就來到被大火燃燒后的房屋,蹲下來方便,剛剛解完,猛然抬頭觀看;在蒙蒙的月光照射下,那對面靠墻處一亮一亮的,不知什么東西在發(fā)出耀眼的光。
小丫環(huán)年輕出于好奇心,白天聽老夫人說;珠寶手飾都被大火燒了。
她猜想著;會不會是珠寶手飾發(fā)光,如果是,那就該自己發(fā)財了,這夜清人靜的沒人看見,更不會有人知道,白揀的為什么不要。
按說府里早有規(guī)矩,作為下人必須手腳干凈,不得動府里的一針一線,可是,她是新來的,這些規(guī)矩還不懂。
由于小丫環(huán)一來好奇,二來財迷心竅,也是命該如此,她要探個究竟,隨即提起褲子,走向前去,借助蒙蒙的月光瞪眼觀看,果真不錯,是盛放珠寶手飾的小罐在一閃一閃地發(fā)光。
據(jù)作者分析:不一定是珠寶手飾發(fā)光,珠寶在罐子里怎會發(fā)光呢!有可能是螢火蟲在罐子周圍繞來繞去,閃動發(fā)光,從而造成小丫環(huán)的錯覺,誤以為珠寶手飾發(fā)光。
小丫環(huán)看到此情此景,心動了,可是,要想拿到珠寶小罐,還得扒。周圍壓滿了亂七八糟的什么東西,有沒燃燒完的木頭,散落的瓦塊,什么都有,到處黑乎乎的,要想拿出來不太容易,恐怕還得鉆進(jìn)去扒。
小丫環(huán)看看太麻煩,心想,還是算了吧,準(zhǔn)備扭頭回去睡覺。
剛剛抬腿走了幾步,感到不妥,如果自己不扒,那么,別的丫環(huán)看到,一定會扒去的,心里挺不舒服的。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趕緊返回,下定決心,“扒!管它臟不臟的。”
她首先扒個通道,把那堆斜橫著的木頭扒開,繞過去才能拿到。
當(dāng)小丫環(huán)扒到一根斜立著的房屋杈首時,瞪眼觀看,一根鈀釘,鏈接著兩根木頭,上邊橫梁還在頭頂,叉首在下邊耷拉著,她不得不抽動那根耷拉著的叉首。
誰知,在扒動叉首時,被叉首上的椽子夾住了,手指正好夾在叉首與椽子中間。
常言道;十指連心。小丫環(huán)疼得直冒冷汗,可是,又不敢喊叫,豈不驚醒老夫人,到那時不是挨打就是關(guān)禁閉。
無奈,她只好咬緊牙關(guān),忍著疼痛,輕輕地的抽拉。
不行,抽不出,她必須攢足力氣,使勁猛地用力抽拉。
小丫環(huán)怎知,杈首通過鈀釘連接著一根斗粗的橫梁,想取掉鈀釘需要用錘子,如果抽動叉首必定帶動了橫墚,可知,橫梁中間即將燒斷,還鏈著一點點,少維用力便“忽通”落下。
當(dāng)小丫環(huán)使盡全身力氣猛地抽拉,突然橫梁落下,不偏不斜正好砸在腦門上,當(dāng)場斃命。
小丫環(huán)實在可憐,自小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生活困難,只因無吃無穿,才剛剛來到府里吃頓飽飯,此時又命染黃泉。
知府大人去開封府了,夫人白狐媚讓丫環(huán)秋香在外間做伴。
此時,夫人白狐媚面對砸死的小丫環(huán),一點都不傷心,倒是心里盤算開了,隨吩咐一聲:“秋香;速到下人宿舍,喊兩名家人來,把尸體抬到后花園,那間盛放雜物,就是前天我們?yōu)樯贍攧裾f女子的那間房子?!?p> 丫環(huán)秋香不明白為何抬到仙子小姐曾經(jīng)待過的房子,只好按照夫人白狐媚的吩咐,喊來兩位家人把橫梁搬開,把小丫環(huán)夾著的手指取出。
并且檢查了一下,小丫環(huán)手指已經(jīng)夾斷,造成死亡的部位,不單單是手指,要害處恐怕是腦袋,因為腦袋有個大血包,手指斷了。
不一會兒,兩位家人把尸體扒出,隨即抬到后花園盛放雜物的那間房內(nèi)。正好中間有個磚砌的臺子。
二人把上邊的雜草挪開,打掃一下,把尸體放到臺子上。一切完后,回復(fù)夫人。
夫人白狐媚點了點頭,又喊叫一聲:“秋香,速去把砸死丫環(huán)的床單拿來蓋在尸體上?!?p> 一切收拾完后,夫人白狐媚大眼一瞪,向兩名家人厲聲地交代道:“你們二人聽著,任何人不得把此事向外透露,否則亂棍打死?!?p> 家人聞聽所言,那敢亂講,一個個伸了伸舌頭,趕緊回去睡覺,心想,主人叫干啥干啥,少管閑事,少惹是非,一切事情全當(dāng)沒發(fā)生。
夫人白狐媚回到睡房,此時,她躺在床上,雖然閉上了眼睛,但,腦袋還想著心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想想如何把事情辦得圓滿。再說,時間非常緊急,最好在老爺回來之前完成。
過了一會兒,突然喊叫一聲:“秋香快起來,”
“夫人什么事?”丫環(huán)秋香被折騰得實在受不了,感覺頭昏腦脹,有些不情愿的道:“剛剛睡下,又要起來,”
夫人白狐媚聽了秋香的回答,怒目圓瞪:“咋啦!難道不想活了。”
丫環(huán)秋香聞聽夫人白狐媚以死相威脅,即道:“奴仆不敢,夫人有事只管吩咐,秋香即刻前去辦理?!?p> “這還差不多,”夫人白狐媚對事情十分過細(xì),交代道:“時間緊急,火速到南監(jiān),把你前天送給新娘仙子小姐穿的那套衣服取回,”
“??!”丫環(huán)秋香聞聽所言,吃了一驚,黑洞半夜,一位獨身女子走夜路……,可是又不能違抗,即道:“現(xiàn)在去南監(jiān)?。俊?p> 夫人白狐媚要抓緊時間,連夜操作,“是啊,不能等到天明,怕來不及了?!?p> 丫環(huán)秋香怎敢違抗夫人白狐媚,心里確實害怕,她打開房門朝外看看,天上的月牙已經(jīng)落去,到處黑洞洞的。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剛剛砸死的丫環(huán),尸體一直滿腦子出現(xiàn),害怕,實在害怕,扭扭捏捏不敢前去,吞吞吐吐地道:“我……我……”
“我什么我?”夫人白狐媚見丫環(huán)秋香吱吱唔唔,大眼一瞪,厲聲的罵道:“還想不想活了?如果不想活的話,正好與那個丫環(huán)一起合葬?!?p> 丫環(huán)秋香聞聽所言,盡管心里害怕,也不敢再多言。
此時想哭,可是又不敢出聲,眼淚往肚里流。
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左右一個死,嚇?biāo)揽偙却蛩缽姟S谑?,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提心掉膽地走出歸德府衙門。
抬頭觀看;夜,黑洞洞的一片,月牙已經(jīng)沉下地平線。天色逐漸陰了下來,東南方已是烏云密布,看不到一顆星星。四周是多么靜啊!靜得使人心驚。
她清楚,從知府衙門到南監(jiān),中間還要經(jīng)過一段長滿蘆葦?shù)难蚰c小道,路兩旁埋了好多個墳頭。即使大白天走到那里,都會感到心驚肉顫,何況夜晚呢!
她面對如此恐怖的夜晚,只好壯了壯膽子,獨自一人走在兩邊是蘆葦內(nèi)藏墳頭的,中間一條渺茫的羊腸小道上。
心里膽怯而害怕,越是害怕,思想越是混亂,不由自主的惶恐起來,她不敢朝兩側(cè)觀看,疑視著前方一片模糊。
“哇!”突然蘆葦叢的墳地里傳出怪異的叫聲,不知道是什么聲音,只是讓人聽來毛骨悚然。
她不知如何是好,腿也軟了,心跳個不停。由于過度緊張,使她脖頸發(fā)硬,兩眼發(fā)直,只朝見自己的鼻尖。
就在這心情緊張的關(guān)鍵時刻,突然一座剛剛埋葬的新墳擋住了去路,這是哪家兒女們干的,為何單單埋到路中間?
存心不讓人過去,若想過去必須從新墳繞過去,別的地方?jīng)]路。
可是,新墳旁插著一根陰陽柳棍,上邊掛著一串紙錢圈子,被風(fēng)吹得“嘩嘩啦啦”地響,那聲音,讓自己聽來,令人膽顫心驚。
“真是怕鬼有鬼,”此時那個剛砸死的小姐妹,好像過電影似的,從新墳里蹦出來了。
她死的冤枉,在對著柳棍發(fā)泄,故而搖動紙錢串子,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時隱時現(xiàn)的哭啼聲,那哭聲令人聽了打顫……
此刻,丫環(huán)秋香腦袋懵了,眼睛里直冒金花,耳朵轟地一聲響起,三千根發(fā)絲根根豎起,額頭大汗淋漓,“哎呀”一聲,自己被砸死的丫環(huán)纏住了。
她即刻撒丫子奔跑,可是,兩腿發(fā)軟,渾身打顫,哪里跑得動,只好低著頭走路,不再瞧新墳?zāi)沁呉谎郏绞侵痹绞呛ε?,越不想觀看新墳,越是不由自主地撇上一眼。
霍地,從墳?zāi)估镩W出若明若暗的鬼火,好像在燃燒,又好像在照明,那鬼火一眨一眨地忽閃著,移動著,好像來了一群披頭散發(fā)的魔鬼,張牙舞爪地直撲過來……
“鬼來了!”丫環(huán)秋香驚恐的喊叫一聲。
那顆心,又緊張起來,真是怕鬼有鬼!眼前又出現(xiàn)砸死的小姐妹,她要找替身,向自己追來了。
你看;她在身后一蹦一蹦的忽隱忽現(xiàn)的緊追不舍。
于是,她趕緊閉起雙眼,撒丫子往前奔跑……。
不好!你跑,她也跑,已經(jīng)追到近前……。
她硬著頭皮回頭觀看,“??!小姐妹就在身旁,一邊一個伸著長長的舌頭,帶著高高的帽子,手里拿著陰陽棍,架著胳膊……
聽老人講過,他是黑白無常,今夜見到了,那個砸死的小姐妹時時地傳出凄厲哭喊聲;“哇!哇!”地慘叫著……
聽著那驚恐令人毛發(fā)倒豎的聲音,不由得大聲喊叫起來,“鬼來了……”一溜小跑硬著頭皮走完了這段路。
好不容易來到南監(jiān),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已驚嚇出大汗淋漓,衣服濕透了。“哎呀”更難以啟唇的是;這褲襠里……,褲襠比衣服濕的還厲害……
她喘著粗氣喊叫牢頭:“開門!快開門,”
此時,牢頭正坐在凳子上打瞌睡,聞聽有人叫門,抬頭觀看,竟然是名女子。
丫環(huán)秋香怕耽誤時間,趕緊報上名來,“我是夫人的貼身丫環(huán)秋香,”
“這么早啊,”牢頭望了一眼,隨即打了一個哈希,問道:“有什么緊急事情非要夜里辦理?”
“老夫人吩咐;給昨天送進(jìn)來的女子拿套牢服來?!?p> 牢頭楞了一下,張了張口要問。
丫環(huán)秋香趕緊催促道:“不要啰嗦,趕快拿來!”
牢頭無奈,隨即拿來一套牢服。
丫環(huán)秋香來到牢房,見仙子小姐還在睡覺,外邊的罩衣放在桌子上,她走向前去,道:“外邊的衣服臟了,拿去洗一洗,起來后,把這套牢服穿上。”
仙子小姐點了點頭,翻了個身,因為時間尚早,也沒多問,繼續(xù)睡覺。
丫環(huán)秋香把衣服裹巴裹巴包起來走出,繼續(xù)把牢門鎖上……
臨走即向牢頭交代:“夫人吩咐,天亮以后,等女子起床,把她轉(zhuǎn)移到更密秘更安全的牢房,不允許任何人看到,更不準(zhǔn)探視?!?p> 丫環(huán)秋香把仙子小姐的衣服,取來后交給了夫人白狐媚。即刻吩咐抬尸體的兩位家人,“把秋香從牢房拿來的衣服,給死了的丫環(huán)穿上……”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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