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似乎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這個石門,而且石門中也散發(fā)著很多元素的波動。這些元素雖然稀薄,但是在沒有元素的本源秘境中,就如同沙漠里的一片綠洲,很容易就將一些心智不堅定的元素師迷惑。
敏銳的直覺告訴譚翔這個石門一定有問題。所以譚翔沒有走進(jìn)石門,而是直接跳上了石門的頂端。
果然就在跳上去的一瞬間,他眼前的亂石竟然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一道不見底的深淵!譚翔這才反應(yīng)過來,后背上冷汗直冒,心中無比駭然。
如果剛剛他貿(mào)然走進(jìn)石門的話,直接就會沒有任何征兆地跌下去!而且深淵的壁上光滑堅硬無比,就算他想用之前攀上懸崖的辦法也是不可能的,赫然是一個必死之局!
原本他對自己的感知能力相當(dāng)自信,但是這個小陣直接給了他沉重的打擊。好恐怖的制造幻象手法!他沒想到這些亂石幻象竟然如此逼真,以至于他的感知都無法分辨。如果不是對危險的直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葬身深淵之中了。
僥幸躲過一劫,譚翔的心中并沒有劫后余生的快感,反而有些沉重。這第一個小陣就險些讓他栽了跟頭,那么后面的的六陣究竟會何等的恐怖?他不禁暗道神帝絕陣果然不枉絕陣二字,怪不得能夠通過它的人少之又少,不要說后六陣,光是這第一陣就足以將很多元素師埋葬在這里。
就在他尚未回過神來的時候,譚翔忽然感覺到腳下的有一股升力將他抬了起來,同時他的頭上出現(xiàn)了一束銀色的光芒,將他籠罩在其中。在他身體緩緩上升的同時,周圍的環(huán)境漸漸地冷了下來。
譚翔知道這是要將他帶到神帝絕陣的第二陣的傳送陣法,之前他也曾經(jīng)問過袁荔關(guān)于神帝絕陣的一些細(xì)節(jié),其中就有一些關(guān)于這些傳送陣法的,因此心中早就有了底。所以他也沒有任何慌亂,只是平靜地觀察著四周。
只是譚翔感覺自己似乎進(jìn)入了一個寒冷而黑暗的空間,除了籠罩著他的那束銀光外,周圍的環(huán)境竟然是一片漆黑,而且溫度還在不斷地降低。譚翔有些奇怪,不過想起第一陣的驚險依然沒敢輕易亂動。
上升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后竟然停了下來,環(huán)境的寒冷已經(jīng)讓譚翔都有些抵抗不住。但是他仍然不敢放松心中的警惕,在停下的一瞬間就立刻就放出神識,謹(jǐn)慎地感知著四周的異動。
不過周圍的一切似乎沒有任何不尋常之處,甚至譚翔都覺得自己的感知出了問題。按理說一個陣法總該有一些波動才對,可是這里根本沒有半點(diǎn),反而像一個與本源秘境完全隔絕的獨(dú)立空間。
可是譚翔很清楚,本源秘境本身就是一個獨(dú)立的位面,就算是虛境強(qiáng)者也只可能撕裂它的空間,但是絕無可能在其中再創(chuàng)造一個獨(dú)立空間。那么這里為什么會連一點(diǎn)本源秘境的波動都沒有?
譚翔頓時意識到了一種可能,如果這個陣法在制造之初就被施加了一種高明的隱藏手法,掩蓋了本該有的波動的話,那么就可以解釋的通了。而且以神帝絕陣本身來看,這種可能還很大。
但是就在譚翔想進(jìn)一步想探測陣法虛實的時候,他忽然自己的看到不遠(yuǎn)處竟然出現(xiàn)了兩道人的光影。其中一個人身披著黑色的斗篷,籠罩在黑氣下的臉龐讓人無法看清,手上握著一把鋒利的劍。
而另一個人卻是身穿著一身粗布衣服,虛弱地被一根根粗壯的鐵鏈鎖在柱子上,身上遍布著觸目驚心的紅色傷痕,一張面容扭曲的臉上也布滿了血跡。黑斗篷人看著他嘿嘿笑著,聲音顯得異常殘忍。
面前的景象,讓譚翔的大腦瞬間空白,眼中的淚水在這一刻奪眶而出,如同撕心裂肺般大喊道:“父親!”
他又怎么認(rèn)不出那被鐵鏈緊鎖的人是誰呢?那是他的父親??!譚翔沒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父親,再次與自己相見的時候竟然是在如此殘酷的環(huán)境下!而更令他憤怒的,是他認(rèn)出了那個黑色斗篷人,竟然是此前用元素?fù)?dān)保證他父親無生命危險的氣功大師!
譚翔無法控制渾身的顫抖,心中的悲憤讓他連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死死地盯著那個黑斗篷人,眼睛赤紅得仿佛要噴出火來。
“氣功大師!快放開我的父親!不然我要了你的命!”譚翔顫著手指著氣功大師厲聲道。此刻他發(fā)出的聲音已經(jīng)不再像一個人,如同一只受了重傷的野獸。
氣功大師和譚天都在此刻注意到了譚翔,目光紛紛向他看來,這一刻譚天原本深陷的雙眼中似乎立刻有了神采,干癟的嘴唇顫抖地蠕動著,但是還沒等他說出一個字,氣功大師就面無表情地將那柄利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譚天的喉嚨咯咯了兩聲,兩只眼睛瞪著極大,充滿了絕望和無助神色的臉龐漸漸地僵硬了下去,氣功大師在此時無比得意地笑著,看著譚翔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嘲諷。
“混蛋!我要?dú)⒘四?!”譚翔見父親瞬間慘死,悲憤仿佛要將他的胸口炸開,再也無法抑制心中如同火山般的憤怒,圣光之斧瞬間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直接朝著氣功大師沖了過去。
“呵呵,你只不過是一個連自己父親都救不了的懦夫,憑什么殺我?”氣功大師不緊不慢地一笑,就在譚翔即將切近他的身邊的時候,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頓時環(huán)境變得安靜下來,就連譚天都消失不見,周圍恢復(fù)了一片黑暗。
“父親......”譚翔頓時跪在地上,悲憤無從發(fā)泄讓他精神幾欲崩潰,父親被氣功大師殺死時臉上的那種絕望和無助,以及氣功大師臉上的譏嘲,都如同針一樣刺進(jìn)了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一個連自己父親都救不了的懦夫.....一個連父親都救不了的懦夫,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痛苦地喃喃自語,譚翔的臉色充滿了自責(zé),霎時間感到萬念俱灰,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意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