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紫霞殿。
“你是說,他用的是我華山掌門才能修煉的《紫霞功》,并且達到了先天之境?”華山掌門魏芷容問道。
“千真萬確,星塵絕不會看錯,東廠大太監(jiān)安逸羊死于四象輪回?!毙菈m道長接著道:“此人離開之際,使用的是本門梯云縱,而其中精妙只怕諸位太上長老也不能相比?!?p> 遲疑了下,星塵道長又道:“他最后離開使用的輕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似乎也是本門輕功?!?p> “本門立派于宋末元初,上承純陽宮,門中秘典記錄上層輕功有梯云縱,逍遙游。如果真是你所說,他最后離開使用的輕功極有可能是逍遙游。”魏芷容皺眉思索這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物,如果真和華山派有關(guān),那有一天他肯定來到這里。
想到此處,魏芷容激動起來:“此人必然和本門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傳令下去,讓華山弟子見到此人必須行弟子禮,務(wù)必請他來我華山一趟。”
“遵命!”星塵道長退下,獨留一臉激動的魏芷容,幻想著什么。
宋思離開大同,放棄進京游玩的計劃,一路向西逃遁,心中糾結(jié)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也惱怒錦衣衛(wèi)的行為,以至于他失手傷人,變成了朝廷通緝要犯,再也沒法好好的去京師玩耍了。
至于那個大太監(jiān)安逸羊,一身實力完全是扯蛋,明明是位先天高手,還是練過《葵花寶典》的,一記四象輪回都擋不住,直接嗝屁了。
這讓宋思十分憂慮,以后可怎么找小伙伴玩,萬一一不小心,把人玩死了,豈不是又是麻煩。這次還好,只是遭到錦衣衛(wèi)東廠通緝,下次呢?萬一惹到什么老怪物?
不對,宋思忽然想到他也算個老怪物,雖然滿頭白發(fā),可這是代表高手風(fēng)范的白發(fā),又不代表他的年齡。再怎么說,他還是先到的唐朝,后來的明朝。
不管怎樣,宋思決定先跑路再說,順便找機會探聽下消息。
經(jīng)過十一家客棧,二十個茶棚,六個渡口,宋思終于在這家酒樓探聽到一些消息。不要誤會,這家酒樓的名號就叫“這家酒樓”,全國連鎖,馳譽世界,與有間客棧齊名,實力稍弱于悅來客棧。
酒樓的二樓,四名武者正在議論近日江湖中發(fā)生的大事。
“嘿,田綺兄,你造(知道)嗎?惡毒之花那個老女人被莊不缺大俠一擊斃命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不是,那老女人可毒死不少人,莊大俠這是為武林除了一大害?。∥宜蘅菪囊舱f件大事,圍過來點,你們聽說了嗎?京城大內(nèi)遺失了一批至寶,傳聞是武林三大神偷之一干的?!?p> “嘿,我也聽說了,東廠西廠錦衣衛(wèi)那些兔崽子們都出動了,僅先天高手就出來了八位。不過東廠的廠公安逸羊惹了一位神秘的先天高手,被一劍宰了!真是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干杯!干杯!哈哈哈!”
“誒?那神秘的前輩是什么模樣?”
“據(jù)說是一位道門高人,滿頭白發(fā),一身藍白相間的云紋道袍,一柄浮塵,一把藍色劍鞘的長劍。恩,呃……”塵墨軒偏過頭,怔怔地看著正在海吃猛喝的宋思宋道長。
“這,塵兄,你不會說的就是這位真人吧?啊?”淳于凌旋喳吧喳吧著嘴,剛干下去的酒順著嘴角流在大胡子上,滴落在桌角,怔住了。
這特么的是前輩高人嗎?這是多少年沒吃了?真是這前輩嗎?
咦,這群人怎么不說了?宋思用余光看了眼,唔,都在看我干什么?
“咳咳,吃,吃?!彼嗡继ь^笑笑,說了句就繼續(xù)開吃了。
趕了幾天路,還沒好好吃過,他們愛看就看,不妨礙他吃飯就好。
四人眼神意會,結(jié)賬溜出這家酒樓,這才吁一口氣。
“肯定是這位前輩高人?!?p> “高人就是高人啊,吃飯都這么有個性。”
“哎,我等和前輩高人比起來,還是差遠了?!?p> “還不快走,等那前輩找我們樂子啊。”塵墨軒說了一句,率先溜之大吉。
……
田綺、宿枯心、淳于凌旋會意過來,正準(zhǔn)備跑路,忽然感覺背后站著一人,風(fēng),涼颼颼的。
猜都不用猜,定是那位前輩了。
三人賠笑轉(zhuǎn)身:“前,前輩,您有什么吩咐?”“剛才都是塵墨軒那家伙嘴賤,冒犯前輩您,實在不干我等事啊?!薄扒拜叄壹疑嫌邪耸竽?,下有三歲幼兒……”
這都什么和什么啊,宋思擺擺手:“停!”
三人停下,不敢繼續(xù)出聲。
“我就問一下你們,龍門客棧怎么走?”宋思問道,“好不容易來到這里,這江湖第一黑店得去玩玩。”
這位前輩是什么人啊,想去龍門客棧玩。不過好在他是問路,那等地方也只有這樣的前輩可以去玩了。
“往這個方向,再過百里,可以見到許多經(jīng)商的胡人商隊,只要沿著他們相反的方向,就可以到達龍門客棧了?!贝居诹栊缒旮居诜馊ノ饔蚪?jīng)商過,見過外面的世界,一一向宋思解說,十分詳盡。
“恩,多謝,這十金就送你們了?!彼嗡既〕鍪畠山鹱?,忽然又想到什么:“唔,你們十金沒法分,多出的一金為我換成零錢分給這城里的窮人乞丐?!?p> 三人圍著金燦燦的金子,不由口水直流,再抬頭,宋思早已不見了。
“阿托木,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哦,我的孩子,阿托木。”西域商人阿布萊抱著年輕的阿托木痛哭。
“老爺,快走,快走!前面有強盜,強盜…”阿托木左手捂住腹部,沾滿血的右手指向前方。
“咦?”正以逍遙游趕路的宋思見到兇猛沖下山的山賊與停下的西域商隊,停了下來,落在商隊中。
“這個少年怎么了?”宋思看著這名流血不止的阿托木,“似乎傷的很重。恩,我找找。益氣散,止血散,上品凝血丹?!?p> 當(dāng)初清理儲物袋時竟然沒有丟掉,宋思搖了搖頭,似乎忘記了他幾乎沒有整理儲物袋的習(xí)慣。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止血散,一枚上品凝血丹,宋思交到阿布萊手中:“這是止血散,碾碎敷在傷口,這丹丸讓他服下,就沒事了。”
“交出你們一半的財務(wù),就可以過去!”為首的山賊名叫梁羽,使得一桿長槍,武藝了得,在這一帶山賊圈中小有名氣。
“老大,老大,剛才好像從天上掉下一個神仙?!?p> “不對,不對,是個道士?!?p> “滾犢子,掉雜毛也不會掉神仙。”梁羽一掌拍開兩個嘍嘍,抬頭見到正向他走來的白發(fā)云袍宋思,真真是位道門高人啊,“這尼瑪真下來個老雜毛,坑山賊呢!”
“呔,老雜毛,我是本地書山的山大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若你敢犯,爺手里這桿槍可不是吃素的?!?p> “呔,老雜毛,休要再上前!”
“呔,老雜毛,你再上前,爺就要射了!”
宋思不聞不問,饒有興趣地繼續(xù)向梁羽走去。
“呔!崽子們,給勞資放箭!”一眾山賊聽令,百箭齊發(fā),三輪下去,眼前哪還有宋思的蹤跡。
“奇怪,這老雜毛去哪里了?”梁羽拍拍腦袋,不小心弄歪了腦袋上的蛐蛐尾巴帽,再次扶了扶。
“你在找我嗎?”宋思拍拍梁羽的肩膀。
梁羽似乎早就知曉,手握袖中短劍向后刺去,如果是一般高手,他這計謀是一定能成功的,可惜他面對的是宋思。
嘿,宋思閃身躲過,短劍一擊不中,又有三支袖中箭緊隨而來,步步殺招,再見袖中箭尖泛著星點綠光,分明是涂了劇毒,這是要宋思的小命啊。
憑借高超的身法,宋思再一次躲過,此刻梁羽偷襲手段用盡,手中長槍一槍直刺,似要將回身的宋思一槍刺穿。
“好厲害的連環(huán)殺招。”宋思感到梁羽修為不高,但殺人的手段卻是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如果是普通先天,只怕已經(jīng)死在他手中了。
“逆轉(zhuǎn)乾坤!”宋思騰步挪移,雙手撥動陰陽兩儀,卸去梁羽襲殺槍勁,同時散出強大的劍勢,將梁羽籠罩在其中。
感受到自己如陷泥沼的腳步,梁羽心道不妙,再抬頭,卻見宋思已經(jīng)距離他三十尺外了。
“禮尚往來,試我一招!四象輪回!”宋思微微一笑,凝神聚氣,劍起劍落,只聽得轟然一聲,萬物俱寂。
“你!”梁羽口吐鮮血,再也不能多吐出一個字就仰天倒下。
他手中長槍,斷成兩截,落入碎石雜草間,再沒有了往日雄風(fēng)。
與之前的大太監(jiān)安逸羊一般,梁羽的心臟被強大的劍氣貫穿,鮮血汩汩直冒,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
“老大死了!老大死了!”眾山賊見梁羽身亡,紛紛四散奔逃,連一個留下收尸的也沒有。
不過這都與宋思無關(guān)了。
“愿真主安拉護佑著你!”阿布萊扶著阿托木向宋思感謝,“尊敬的恩人,您看有什么我能報答您的嗎?”
宋思低頭想了下,抬頭神采熠熠地道:“還真有一件,我需要一張去西域的地圖?!?p> “尊敬的恩人,您稍等,薩姆,把地圖拿出來?!?p> “好的,老爺。”身穿灰色布衣,頭裹灰巾的老頭薩姆在馬鞍上一個包裹上抓了抓,就取出一卷羊皮地圖來。
“尊敬的恩人,這是我們家族世傳的地圖,它可以讓我們的商隊西至法蘭西,英格蘭,南至埃及,AKS母?!?p> “恩,確實對我的旅行很有幫助。我拿走你們的地圖,對你們…”
“恩人您請放心,這只是我們的拓本,地圖還有很多幅的?!?p> “好的,這我就放心了,多謝!”
阿布萊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恩人不見了,再抬頭,竟看到宋思凌空御風(fēng)遠去,不由伏地拜下:“感謝真主安拉,賜下使者拯救我們?”
“老爺,這應(yīng)該是東方道教的仙人?!?p> “對的,對的。感謝真主安拉,感謝東方的仙人!”阿布萊再拜。
如果宋思看到這樣的場景,也許會感到很無語。不過他們畢竟是真正的凡人,能在強盜的包圍下安然逃脫、保住貨物,這可不僅僅是宋思拯救數(shù)條性命,更是挽救了他們數(shù)年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