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羅追到門口,那人背著桶居然比兔子跑的還快,這個現(xiàn)象更讓傅羅覺得那個木桶有問題,恐怕比保溫瓶還要值錢。黑著臉走回房間,吃了飯,還喝了一小瓶桂花釀,才滿意地躺到床上去睡覺,翻了個身,忽然腳踹到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嚇得她立即從床上坐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被子拉開一看,有一團白白的東西盤成一坨在隱蔽處睡覺。
剛才緋衣只是睡在了床外,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它?,F(xiàn)在傅羅滾到床里,立即侵犯到它睡覺的地盤,傅羅伸手過去戳戳它的身體,毛滑滑的茸茸的,很好摸,只是懶的夠可以,晃悠了半天了它才把腦袋從懷里抬起來,很沒興趣地看了傅羅一樣,那樣的眼神傅羅覺得熟悉又陌生,可是那雙眼睛美麗地像是月光寶石,閑閑一看就能看進人的心里。
這是一只漂亮的白狐。
傅羅不禁笑了,怪事年年有,今晚尤其多。
白狐不愿意搭理傅羅,閉上眼睛仍舊想補眠,傅羅摸摸它的頭頂,它也沒反應(yīng),傅羅這下有了興趣,睡意全無,伸出手夠著白狐的爪子就要把它拖起來,白狐睜開晶亮亮的眼睛冷淡地看著傅羅,那種視線還讓傅羅有點害怕。
傅羅笑一聲,只是一只狐貍有什么可怕的,難不成還能把她吃了。這只白狐,第一眼看見它會很驚艷,第二眼就覺得心里很不爽。就好像把她當成空氣一樣,眼底還有些目中無人?!拔埂备盗_扯它爪子一下,“狐貍就要有狐貍的樣子?!?p> 白狐還挺傲氣,從傅羅手里掙扎出來,扭頭就走,回到自己剛才蜷縮的地方重新趴下,傅羅這下來了脾氣。
大師兄可以這樣,因為他是大師兄咱惹不起。小小的狐貍也這樣目中無人,占著她的床還不鳥她這個人。
傅羅一把揪住它的后蹄,就像拖死豬一樣把它拖了過來,白狐轉(zhuǎn)過身,星一樣的眼眸睜開看看傅羅的手,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傅羅得意洋洋地笑,她就算再不濟也不能敗在一只狐貍的手里,把它像貓咪一樣抓著在空中蕩來蕩去,白狐舉起了它的爪子。
想抓她,可惜夠不著。傅羅笑瞇瞇,“我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狐貍,是拿你做狐貍圍脖好呢,還是……這樣吧,我很喜歡你,只要你乖乖的,我就把你當寵物來養(yǎng)。”
白狐動了動爪子,看看傅羅,仿佛不愿意再理她,干脆任憑她去說。
傅羅搖搖它的身子,“我不喜歡你這種表情,怎么跟我大師兄似的,苦瓜臉,顧裝神秘,”白狐的耳朵動了動,傅羅覺得軟軟的耳朵很可愛就騰出一只手去摸,“小時候我就看他不爽,你千萬不要學成他那樣,”緋衣不知道在桂花釀里放了什么,傅羅怎么覺得自己醉了一樣,整個人飄忽忽的,看向房頂,好像在旋轉(zhuǎn),“你知道他那樣在現(xiàn)代叫什么?叫酷,可是還有兩個詞你可能沒聽過,那就是腹黑加悶騷?!?p> 傅羅看見白狐把爪子舉起來,在空中劃來劃去。
“怎么?你也想用法術(shù)?”傅羅笑,“我還沒見過有狐貍用法術(shù)。你不準唬人用法術(shù)出來讓我瞧瞧,你那是在畫符嗎?你畫?。∏颇隳巧禈?,呵呵。”
她看見了什么?是不是喝酒多了產(chǎn)生了幻覺。
狐貍的爪子前面出現(xiàn)了小小的白色波紋,那波紋向她飛了過來,“忽”地一下拍在她的腦門上,她只覺得頭暈暈的,就像被煮了一樣,所有的聲音停止,畫面變黑,她倒了下去。第一次吃癟,居然是在一只狐貍手上。
傅羅夢見了大師兄,每一次他都是第一個學會法術(shù),站在一邊任傅真人得意的宣揚??此菢樱靡馐裁窗?。傅羅嘟嘟囔囔的說,為什么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呢。
傅羅早上醒過來,只是頭有些痛,應(yīng)該是醉酒的后遺癥,想想昨晚發(fā)生的那些事,緋衣,還有……。起床穿衣服,往床上一瞥眼睛直了,手也停止了動作,然后半天才俯身去撿床上的——三根狐貍毛。
該不會是,真的有狐貍吧!
傅羅洗漱好走出去,正好遇見駱靜和原青也出門來,三個人的作息時間還基本相同,傅羅剛要打招呼,發(fā)現(xiàn)駱靜和原青的臉色變了,怔怔地看著她的臉,人嚇人嚇死人,傅羅看見這種視線,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臉,慌忙轉(zhuǎn)身回屋去找鏡子,鏡子里的臉像細膩地像軟軟的雪花,大而清秀的眼睛,櫻紅的嘴唇抿起,和往常一樣,只是額頭上多了一條淡淡的紅線,就像是被撞了一下出的血印子一般。傅羅用手去搓,抹不掉,她想起昨晚,有一只狐貍好像用爪子一揮,然后……
駱靜也跟了進來,笑著站在傅羅身后,從鏡子里看傅羅的臉,“沒想到小師妹出落的這么漂亮,把我和二師兄都看愣了。”原來原青和駱靜是為了傅羅的臉而驚訝,并不是那條突然出現(xiàn)的紅印子。
傅羅正在想事,門口有修真的道友從門口路過,“見到那兩個人才知道世上最美麗的不是寶物和人間奇景。”
傅羅側(cè)頭聽了,轉(zhuǎn)身問駱靜,“他們在說誰?”
駱靜溫柔地笑,臉上起了紅暈,還有些自豪,“他們在說大師兄和那位佛祖轉(zhuǎn)世的王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