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羅揉了揉眼睛,那只狐貍一邊走過來,一邊靜靜地看著她。
小狐貍一躍上了床,然后不動聲色地在她身邊趴下,好像很累很疲憊的樣子,軟軟的皮毛蹭到了傅羅的手背,傅羅伸出手把它抱起來,一人一狐兩兩對視,狐貍的表情淡淡地,眼中本來嬌艷的黑蓮花好像褪了色,花瓣緊縮萎靡著。他掙扎幾下,重新回到床鋪上,身體蜷起,把自己包裹起來。
傅羅把它的尾巴握在手里,它也不惱。這只狐貍今天真的有些奇怪,怎么看起來和大師兄一樣沒有精神。
就算是這樣,傅羅還是不準(zhǔn)備就這么放過它。傅羅再一次把狐貍捉起來與自己面對面,“你真的把我這里當(dāng)客棧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它的身體拎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它竟然抬起眼皮一副病人般很難過的模樣,動動爪子在她手心里撓了兩下。傅羅騰出一只手在擦眼角,眼角已經(jīng)被她揉的通紅,“你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這兩天你起碼露個小頭也行啊,你太過分了。”
小狐貍把頭低下來,蹭蹭傅羅的手背,然后一動不動,看樣子好像靠在那里睡著了。這家伙今天這么乖,真的不正常。傅羅說:“以后都不要走了。如果你再跑我就……”收回手臂,把它抱在懷里。
無論是換什么姿勢,小狐貍都閉上眼睛,不想動彈,弄了半天,它才睜開眼睛,就像哄小孩睡覺一樣,伸出爪子有節(jié)奏地拍拍傅羅胳膊。
傅羅懷疑這只小狐貍大概是要成精了,行動坐臥和人沒啥兩樣,傅羅伸手去撓它的下巴,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餓了?”說道餓,桌子上的燒雞香味頓時變得非常濃郁,傅羅一天沒怎么吃飯的肚子,立即“咕嚕咕?!苯衅饋?。
傅羅下床,撕了一只雞腿拿過來,在狐貍鼻子前晃,“吃點東西吧!燒雞啊?!毙『偺а劬?,然后又閉上。
難道是生病了?或者受傷?那法陣果然對它還是有影響的吧!傅羅小聲問,“是不是那法陣傷到你了?”
小狐貍抬起雪白的尾巴,然后讓它飄然落下來,還是不肯吭聲。
傅羅撕下一塊雞腿肉,“吃點東西吧,這是我專門拿回來給你吃的?!?p> 聽到這句話,小狐貍抬起頭睜開了眼睛,看著傅羅手里的東西,然后張望桌子上林林總總的紙包,失去光澤的眼睛里是復(fù)雜的神色。
傅羅說:“那些都是我專門拿給你的,還被人笑話能吃?!?p> 小狐貍扭頭看傅羅,然后頭向前伸,把傅羅手里的雞肉叼走吃了。傅羅看它肯吃,就把手里的雞腿也遞過去,可是它并不張嘴,傅羅再撕下一塊放它嘴邊,它才又咬去,難道它就懶得非要她喂才吃?不過看著它把一只雞腿吃下肚,心里就莫明的歡喜。傅*脆把剩下的雞肉都端在手上,一邊撕給狐貍吃,一邊自己也吃一些。
半只雞下肚,傅羅洗了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又笑著要去摸小狐貍的肚子。傅羅的手前伸,然后停在那里,眼睛順著手指望過去。
以前大概沒有好好看過小狐貍。這也不怪她,大多時候小狐貍都不鳥她,所以她的注意力只是在和它搏斗上面,今天晚上她開始也只顧著難受了,所以忽略掉一些細節(jié),小狐貍胸前雪白的皮毛上有一些黑色的毛發(fā)。它縮在那里,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于是手指小心地向去撥開看清楚。
小狐貍按住傅羅的手指,本來側(cè)著的身子重新臥了回去。這家伙果然還是不喜歡別人接觸它。
傅羅看了它一會兒,居然靠著就睡著了。
朦朧中感覺有人脫了她的鞋子,抱起她放在床上躺好,傅羅幾次想睜開眼睛看看身邊的人是誰,可是想了幾次都放棄了,人在半睡半醒中記憶總是錯亂的,她腦海里,會這么做的只有那個人,根本不用去確認。于是干脆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徹底睡著了。
這個覺睡得格外長,直到聽到駱靜的聲音,“大師兄?沒有見到。他不在房里嗎?”
傅羅揉揉眼睛坐起來,桌子上的垃圾已經(jīng)收拾好了,自己怎么躺在床上的,竟然都不知道,往床下一看,鞋子也放的好好的。
沒等駱靜敲門,傅羅就穿鞋下地,把門打開。
駱靜站在門外,另外還有一雙眼睛急切切地看過來,還往傅羅屋里張望,傅羅閃身擋住門縫,方尋才不自在地咳嗽一聲。
駱靜轉(zhuǎn)頭說:“不然你去其他地方找一找,大師兄向來是這樣?!?p> 原來方尋是來找卓玉的,可他一個勁兒地向她房里看什么啊,傅羅打個哈欠,“昨晚我看見大師兄回來了。”猛然想起自己拽著卓玉袖子哭這件事,臉紅了。
原青和禁門弟子一起去周圍巡視了,所以駱靜來找傅羅聊聊天,傅羅剛準(zhǔn)備將駱靜請進屋,看見了自己袖子上的白色狐貍毛,猛地想起小狐貍,急忙把駱靜推出去,“師姐,你先等等,我進屋收拾一下?!?p> 駱靜笑道:“又不是沒有進過你房間,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依舊爭不過傅羅,被關(guān)在了門外。
傅羅慌忙進屋去尋找,看來小狐貍又走了,心里正在不舒服,一個圓圓的突起動了動,進入了她的視野。傅羅把手伸進被子,摸到了軟綿綿的毛發(fā),然后一把掀開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