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蒼翠滿目,芳草連天,和著青草香的山風(fēng)幽幽吹動藍(lán)色發(fā)帶,斑駁的菩提樹影下,有兩個少年,正在認(rèn)真的打坐。
忽然,少女淡淡地睜開一只眼睛,戒備地看了看身邊的少年。一副調(diào)皮的模樣。
這個身著藍(lán)衫可愛非常的小女孩就是我,傅羅。而身邊的少年就是佛祖轉(zhuǎn)世的師兄。
師兄還沒有剃度,據(jù)說是等成佛那天才洗禮(洗禮嗎還是成禮?)
對于別人可能會惋惜,和尚怎么不光頭呢?
可對于我卻是小小的得意,和尚怎么就要光頭呢?
他雙眼微閉,那里有一雙星辰般的眼睛,如石榴子一樣鮮艷泛著光澤的嘴唇靜靜地磕在一起。
他雙手合十在胸前,我忍不住睜開兩只眼睛細(xì)細(xì)觀看他的胸襟。那身猩紅的僧袍下,據(jù)說有一朵金蓮花,那是佛祖轉(zhuǎn)世的標(biāo)志。
有好幾次我都懇求他讓看看那朵金蓮花,可都被他拒絕了。
一只燕子悠然自得地從水面滑過,偶爾還碰了碰佇立如佛像般的蓮花,它也只是微微動了動,一切就又歸于平靜了。
可我的心卻像這面前的池水,被一層層的漣漪給激蕩開了。
師傅說,師兄明天就要下山歷練了。
只要一想到將來很久一段日子內(nèi)見不到他,我的心就像被人握在手里揪一樣,很疼。
今天可能是師兄最后一次教我佛法,我忍不住嗅了嗅鼻子,酸酸的。
思及如此,我沒有像往常一樣悄悄溜掉,而是靜下心來,認(rèn)真打坐。
那淡淡的蓮香偶爾從我鼻尖走過,可我的雙眼卻一直未曾再睜開。我要好好珍惜與師兄在一起的最后時光。
菩提樹下,兩個少年正在認(rèn)真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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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時光就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他,回來了。
師傅幾乎發(fā)動了全佛山的弟子去迎接他。這年頭修佛是很時髦的,所以一次佛家聚會就會搞得人山人海。
這么渴望見到他的人是我,可我卻沒有去。
因為我不要他像對普通人一樣,只是對我莞爾一笑,即又把我的歡喜付諸東流。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只是他的師妹?。?!
我用力地喘息著,被這種下發(fā)折磨地透不氣來。
是的,我愛上了師兄,這個佛祖轉(zhuǎn)世的佛家弟子。
這愛的嫩芽,也許從很久以前就開始萌發(fā)了。
薰薰日色逐漸向晚,美麗的殘陽在云際發(fā)揮住最后一枚瑰紅。
晚風(fēng)拂過我藍(lán)色的發(fā)帶,我靜靜地佇立在蓮花池旁,一只猩紅的蜻蜓停在了蓮花瓣上,畫面是這樣的和諧。
我的嘴角輕輕挽起了一朵蓮花,他來了。
我知道他一定會來。
我回過頭去,正看見他徐步走來,他的目光如鏡,眼亮卻不見一絲波瀾,腳底仿佛有蓮花,臉上的笑容高貴又疏離。
他從菩提樹下經(jīng)過,只覺敬慕。
清瘦頎長,有娟秀的眉骨和細(xì)長的手指。他的眼睛也明亮,卻如同秋水;他的笑容也高貴,卻如春花。
他的裟衣?lián)徇^,我抬頭看他啊。他也停下,俯身看我。
“師妹。”他溫柔地喚我。
我轉(zhuǎn)過臉來,也許顯出了少女的矜持。卻絕非我故意做作,實在是我眼里禽滿了淚花,感動到不行了。
我蹲下身子,背倚在菩提樹,隨手踩了一掬草屑往河里扔去。
卻絕大部分被風(fēng)吹散,只有孤零零的幾根草屑沒入荷塘。
身邊青草沙沙作響。他優(yōu)雅地伸開裟袍,慣性盤起雙腿坐下,身板筆直地目視前方。
菩提樹依舊,少年已長成。
水蓮花已開,正尋芳香來。
“師……兄……”我喃喃說道,眼睛還是忍不住去看他,“你瘦了?!?p> 他先是驚異,繼而輕柔地笑了,淡水色的嘴唇彎出好看的弧度。
“我給你帶了禮物?!?p> “什么?”
他從裟衣中摸出了條項鏈,12顆心狀的藍(lán)寶石,就像貓的眼睛一樣,美麗極了。
“給我?guī)习伞!?p> “好”
他向我靠過來,我立刻聞到了那股屬于他的清香,舒服極了。
我背對著他,他修長美麗的手指挽起了我披在肩上的長發(fā)。立刻一波涼颼颼的晚風(fēng)吹進了我的脖子,我不由地身子一陣哆嗦。
身后的人,手滯了那么一刻,卻把身子挪得更近了一些。我甚至可以感覺他溫柔的氣息噴灑在了我的脖頸上。
拽著衣裙的手緊緊地握著,仿佛這樣可減輕我狂亂的心跳一般。真希望他就那么一直為我戴著項鏈,時間就此停住。
只可惜……
自從那個黃昏,自從那條項鏈,自從那縷氣息……我已經(jīng)愛他愛得不能自拔。從此我不再去做早課。師傅問起,我就說我沒有佛緣。
我成了佛山上一個不做課的佛教弟子。
我每次都會跑到那個荷塘,亂舞著劍花,發(fā)泄心中的不快。
為什么他是佛主轉(zhuǎn)世?為什么他一定要修煉成佛?
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有一個夜晚,這是我三天沒見到他的夜晚,我逼著自己不去見他,不然會把我‘骯臟’的思想玷污了他的圣潔。可是我又抑制不住想他,于是我拿起了紙筆,在菩提樹下認(rèn)真地畫著他的樣子……(修行人晚上視力可如白日般明亮)就當(dāng)我要落下最后一筆時候,身邊有了響動。我慌亂地卷起紙張,把它捏在手里,躲在自己的身后。“師……師兄……”“師妹又調(diào)皮了。怎么不做早課?”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就像哥哥對妹妹說:怎么不吃飯
我支支唔唔地說道:“我沒有佛緣?!毖劬︼h來飄去,就是不敢看他。
他向我走過來,我緊張地退后。
他有些訝然,但有立馬蓮花般一笑,繼續(xù)走近我。
我被‘堵’在了菩提樹上,無路可退。
“師妹手里拿了什么?”
我飛快地躲開,手里的東西拼命地往懷里藏。他笑著摸我頭,“跟我也有秘密了?!?p> “沒有..沒有...”我支支唔唔,臉紅成一片??粗兇獾男θ?,干凈明亮的微笑勾在唇角,我的手拽地更緊了。
“師兄要修成正果了,馬上就可以成佛?!弊罱視r常會說出這句話來,似乎是在提醒自己和別人。
師兄伸手抹掉我臉便墨跡,“是啊,有一天你也會圓滿,只要你肯努力?!蔽姨痤^,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眸正盯著我看,黑不見底眸子里閃爍著光芒就像繁星點點。
“師兄,你去修行吧!”我開始推開他。
“怎么了?”他開始不解,露出一個笑容,“我劍法沒教好你讓你挨罵了?還是佛法幫你溫習(xí)的不對?”他撥開我的頭發(fā),忽然發(fā)我的目光很迷離,眼角有一種說不出的淡淡憂傷。他忽然看楞了。
“不是,你快走吧,我也要好好修行,”我挪開眼睛,忽然變得非常急躁,“走吧,走吧,快走開。”
他沉默,卻依舊用干凈的眼神看我。我急了用雙手盡量地去推開他的身體,手里的紙張不小心飄搖落地,那是一張少年持劍時的畫像。
他怔怔望著這張畫像,彎腰撿起來,目光中的金蓮花微微翻動,就像被池水漾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干脆把一切戳穿,還是被壓抑地太久,我需要爆發(fā),“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知道了我的秘密。除了修行我竟然還想這種事,我對你抱著那樣的感情,是不是覺得很惡心,玷污你的佛法?”我凄涼地露出一抹慘笑,就像落日最后的絢麗,迎接的只有死亡的破滅?!拔铱赡苡肋h(yuǎn)都不能成佛了,我的心沒有你那么純凈??蹲甙桑瑒e讓我看見你了?!?p> 他修長的手指持著那副畫像。
看著他的此時的模樣,我的心就像被人踐踏在腳下,這是種高貴的侮辱。
我不知道此刻哪來的勇氣,快步上前,把那張尚未完成畫像奪下來,拽成團,“師兄,今天佛法不用你指點了?!?p> 我的心在痛,眼淚仿佛就要流下來。
師兄茫然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整個人愣在哪里。
我狠狠地咬了咬下唇,腥甜的味道立刻盈滿了我的口腔,我懊悔地低下頭,把他推到門外,使勁地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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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飛絮大大寫的很好呦,教主在臉紅,謝謝飛絮這么夸我。
把教主一些片段拿出來擴展,擴的好好哇。
教主第一次收到這樣好的番外。
謝謝飛絮同學(xué)。
也呼吁大家都來寫啊。教主淚花花,感動ING。
決定晚上多吃點。親
我回過頭去,正看見他徐步走來,他的目光如鏡,眼亮卻不見一絲波瀾,腳底仿佛有蓮花,臉上的笑容高貴又疏離。
他從菩提樹下經(jīng)過,只覺敬慕。
清瘦頎長,有娟秀的眉骨和細(xì)長的手指。他的眼睛也明亮,卻如同秋水;他的笑容也高貴,卻如春花。
他的裟衣?lián)徇^,我抬頭看他啊。他也停下,俯身看我。
“師妹?!彼麥厝岬貑疚?。
我轉(zhuǎn)過臉來,也許顯出了少女的矜持。卻絕非我故意做作,實在是我眼里禽滿了淚花,感動到不行了。
我蹲下身子,背倚在菩提樹,隨手踩了一掬草屑往河里扔去。
卻絕大部分被風(fēng)吹散,只有孤零零的幾根草屑沒入荷塘。
身邊青草沙沙作響。他優(yōu)雅地伸開裟袍,慣性盤起雙腿坐下,身板筆直地目視前方。
菩提樹依舊,少年已長成。
水蓮花已開,正尋芳香來。
“師……兄……”我喃喃說道,眼睛還是忍不住去看他,“你瘦了?!?p> 他先是驚異,繼而輕柔地笑了,淡水色的嘴唇彎出好看的弧度。
……咬人ING,寫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