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太陽高照,微風輕輕襲來;歷經(jīng)幾個小時,三人終于風塵仆仆的到達鳳陽縣。
鳳陽縣的地理位置處在四面環(huán)山之中,故而交通不便,發(fā)展緩慢,從南源市到鳳陽縣的這條公路,也是近些年才開通,其目的也是為了帶動鳳陽縣經(jīng)濟的發(fā)展。
蕭楚提議先到附近飯館把午飯解決掉,隨后她約了當?shù)毓簿值耐拢黄鹋鰝€面,做一個簡單的了解,畢竟自己一行人都是外來人員,不了解當?shù)氐母鞣绞乱?,事先打個招呼,行動起來,總歸是會方便一些。
蕭楚找了一家川菜館,問二人能不能吃辣,兩人都是回答可以。于是,蕭楚把紅色的越野車停在馬路邊,惹得不少人觀看,估計在鳳陽縣這樣的地級市,很少能見到這樣的車吧!
三人走進飯館,飯館內(nèi)放置的是清一色的圓木桌,三人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點了幾個當?shù)靥厣拇ú?。上第一道菜時,蕭楚對二人講道:“這一頓,敞開了吃,等進了山里,只怕沒那么好的口福了?!?p> 這時,羅采兒搭話道:“不不,梧桐鎮(zhèn)的美食也有很多,我們上次去吃過之后,現(xiàn)在還眷戀不已呢!”
“哦,是嗎!”林東也放言道。但其實他自己平時從來不在意吃的,能吃飽,健康的就好,只是想讓大家多點愉快與放松而已。
菜上齊之后,三人開始吃了起來。“你還別說,這盤爆炒豬肝,還真是不錯!”
“怎么,你之前沒吃過豬肝?”羅采兒向來直率。
“我不喜歡吃內(nèi)臟,所以之前都不怎么敢下口?!绷謻|滿嘴油漬回答。
蕭楚搭話道:“不是吧!我可最喜歡吃內(nèi)臟了,什么雞胗、鴨腸、鴨血,豬肝一類的,我簡直愛不釋手?!?p> 談吐中,午后的時間很快過去,就在飯也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蕭楚的電話響了,來人正是鳳陽縣公安局的姚警官。
蕭楚掛斷電話后,林東問:“是不是警察局那邊來消息了?”
“對,我先去結(jié)賬,咱們這就出發(fā)?!笔挸男惺嘛L格一向快,尤其是這一樁對自己尤為重要的案子。
話音落下,蕭楚起身前去結(jié)賬,二人緊隨其后,連水也沒來得及喝一口,仿佛今天就能破案而歸一樣。
三人駕車很快到鳳陽縣公安局,接待他們的正是電話中的姚警官,沒曾想此人就是公安局的局長,姚局長給三人泡上了上好的鐵觀音,隨后自己也泡了一杯,翹起二郎腿說道:“你們的來意,我已經(jīng)知道了,說吧,我能為之做些什么!”
想不到這姚局長更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不等蕭楚開口,直接說到。
既然如此,蕭楚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開口說道:“我需要關(guān)于當年文物販子趙山河的一切資料和檔案,還有一份搜查令?!?p> 面對二人的一番對話,羅采兒和林東對了對眼,皆表示,這難道就是警察做事的果斷嗎!
姚局長喝下一口冒著熱氣的鐵觀音,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要說這姚局長,應該是個地道的好警察了吧!盡管評價的很片面,但是鳳陽縣確實需要一個能為人民舍身取締著想的公安局長不是!
話音剛落,姚局長便起身?!拔疫@就讓人去找資料,三位先稍坐片刻。”
姚局長走后,林東不免有些忍不住想問問題的意思,隨即便問蕭楚:“這姚局長,你認識?”
“不認識啊!和你們一樣,今天第一次見面?!?p> “那他怎么那么客氣,還那么聽話。”林東很詫異,羅采兒也是如此。
蕭楚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自己個人魅力的原因吧!
聽蕭楚這樣說道,林東自己想想,也只有這個可能了。果然,智慧與美貌并存的女人,有哪個男人能招架得住??!
杯中的鐵觀音還沒喝完,這姚局長便抱著一沓資料重新回到了接待室。蕭楚見他如此迅速,趕忙起身先口言道:“姚局長,這速度,讓人嘆為觀止??!”
“哈哈!你就別埋汰我了,我這小小的局長,也就只能為你們市區(qū)來的大領導,跑跑腿了?!币珠L果真一副謙虛模樣,不知私底下辦事是否真是如此。
蕭楚只得連忙道謝,有的確實只有感激不盡。
“不過,這十幾年前的案子,我可了解不多,畢竟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在哪呢!所以,除了能給你們檔案以外,其它的我就愛莫能助了?!币珠L接著說道。比舞著手勢,意思是自己對這件事一無所知,當然,蕭楚也不會讓人家堂堂一個公安局局長陪自己去查案。
“沒關(guān)系,有這些足夠了!”蕭楚露出真誠的笑意,再次表示感謝,并說道:“那我們就先行一步,叨擾了!”
三人帶著檔案出了警察局,但其實整件事情的線索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了,只是到別人的地方辦事,總歸要打聲招呼才對。眼下,找到趙山河,就可以找到桐湖中更深入的線索,再結(jié)合羅采兒所述,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
從姚局長給的資料中得知,趙山河仍住在罐子巷,就是不知十幾年前的罐子巷和現(xiàn)在的罐子巷,是否還是同一個位置,同一片街區(qū);話不言多,商量之后,蕭楚打開導航,汽車便往罐子巷方向駛?cè)ァ?p> 十幾分鐘后,蕭楚的紅色越野停在人流還算平緩的罐子巷街口,三人紛紛下車。林東下車后第一句話:“這么多年過去了,不知這罐子巷是否還能依舊!”
“事不宜遲,我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笔挸?。
罐子巷的街口兩邊是一個水果攤和一個賣油炸小吃的攤位,居中的巷子口,寬不到三米左右,想必除了一般大小的三輪車能開進去,其它的交通工具怕是不行了。
今日天氣還算晴朗,深秋即過,天氣更加轉(zhuǎn)涼。不過,羅采兒看到一邊水果攤上的大柚子還是不禁垂涎欲滴,但又想到此次出行,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可不是吃喝玩樂。
正想著,蕭楚卻說道:“不知道你倆有沒有吃過毛蛋?”說完示意看著另一邊油炸小吃攤上的焦黃的一盤毛蛋。
“毛蛋是什么東西?”羅采兒卻是沒吃過這玩意,甚至不知是何食物。
林東看了,直覺得惡心,作出一個捂嘴不想言語的樣子。
“毛蛋就是還未孵出小雞前的雞蛋,但已經(jīng)有毛和模樣了!”蕭楚解釋道。
“??!這么殘忍,我可不敢吃?!绷_采兒的目光轉(zhuǎn)移到那一盤看著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毛蛋上,直擺手搖頭,表示不敢吃,更不忍吃。
蕭楚哈哈一笑,蕭楚自然知道他二人不敢吃,只不過是隨便一問而已,并言道:“我以前在邊境維護部隊的時候,吃過的,可比這毛蛋惡心的多了?!?p> 聽蕭楚這么一說,林東的好奇心就上來了?!吧??你們該不會吃生的死老鼠什么的吧!我看電視里就這么演的。”
羅采兒也好奇的看著蕭楚,蕭楚卻只笑了笑,然后轉(zhuǎn)開話題道:“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吧!以后有時間再和你倆說?!?p>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好吧!也只能這樣了,不過要是真說了,估計得反一天的胃吧!”羅采兒就是只看了那盤中的毛蛋兩眼,便覺得惡心不已了。
“我們進去吧!這巷子里,倒也還不算喧鬧!”蕭楚在前領路,據(jù)姚局長給的資料中得知,如今的趙山河早已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子了,他自己開了一家藥店,名為“白玉堂”也算安分守己的做點小本生意。
進入罐子巷中,街道兩邊開始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各樣的商鋪,有賣鍋碗瓢盆的、有賣服飾的、還有占地不大的家具城,小街小巷就是這樣,缺乏管制,故而這些做生意的商鋪各色各樣,沒有規(guī)制化。
既得知趙山河的店鋪名稱,三人的眼球自然只盯著“白玉堂”三個字。罐子巷中,人行雜亂,越走近,耳邊回蕩的叫賣聲就越發(fā)的濃烈,這使得三人開始沒有頭緒起來,因為走了許久,未曾見到任何一家類似的藥店,更別提這趙老頭的白玉堂了。
“你們說,會不會他已經(jīng)搬走了?”林東揣測道。
蕭楚則仍然四下觀望著,并沒有表現(xiàn)的很焦急的樣色來,顯然她以往辦案時,可比現(xiàn)在找家藥店難得多了。
接著往前走了幾步,仍舊沒有白玉堂的身影?!拔覀冋覀€人問一下吧!”蕭楚說。
三人轉(zhuǎn)向臨近的一個賣鞋的商鋪走去,蕭楚向來以這樣的方式搭話慣了,于是就由她向前問道:“大嬸,問你個事,你可知道白玉堂怎么走!”
那大嬸聽后先是一愣,而后才回到道:“你們?nèi)グ子裉酶陕?!?p> 蕭楚心想:“白玉堂既是藥店,當然是去買藥為由最好不過?!庇谑潜阏f道:“我和兩個朋友去抓點藥,但是找了一段路,都沒找到?!?p> 大嬸聽蕭楚這么說后,挪步看了一眼羅采兒和林東,一臉的詫異樣?!澳銈兛粗际悄贻p人??!”
三人皆是不解。意思是,怎么,年輕人就不能抓藥嗎!雖都這樣想,但都沒有說出任何。林東見這大嬸答非所問,剛準備再次問到,那大嬸卻說:“你們啊!再往前走幾步,右手邊有個巷子口進去就是了。”
“哦哦,謝謝你!”蕭楚道謝?!拔覀冏甙?”顯然,蕭楚對大嬸的話,并沒有在意,其實三人根本不知道這大嬸說的啥意思。
接著又走了十幾米遠,三人的目光皆往右手邊看去,在又一家小商鋪旁,還真有一個路口。路口進去,街道更狹隘了,僅僅只能供人走路,就連自行車也怕是不能過往的。
街口進去右手邊,一扇小木門上方,果真寫著白玉堂三個字?!拔艺f這白玉堂怎么那么難找,原來只是屁大點地方?。 绷謻|率先調(diào)侃道。
蕭楚和羅采兒也不禁深有同感,話不多說,既然找到了,那就直接進去吧!
踏進白玉堂,門內(nèi)竟也像外面一樣,一條逼仄的過道,僅從門口透進的一束光照亮內(nèi)飾,連窗戶也沒有,當看到過道兩邊的貨架上的藥品時,三人皆看得目瞪口呆,這才明白過來,剛才那大嬸的話是何意。
只見貨架上擺放的藥品都是些什么腎寶丸、參茸強腎片一類補腎壯陽的藥,這下三人才明白過來,這趙老頭子所謂的藥店,賣的竟是這類藥啊!此刻想想白玉堂這個名字,倒也好像沒什么毛病。
羅采兒看著貨架上的藥顯出一絲不好意思來,蕭楚則是一點也不震驚,說道:“我們先找趙山河吧!”隨即大喊了兩聲,有人在嗎,有人在不?
蕭楚的聲音回蕩在這間逼仄的過道式房間內(nèi),聲音回旋了許久,但不見有人作答?!皶粫]人在!”林東說,“一般賣這類物品的商鋪都是無人看守的。”
羅采兒笑道:“你說的那是成人用品店吧!”
林東臉紅了起來,不過光線較暗,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他又便道:“應該也差不多吧!”
這時,蕭楚又清了清嗓子,叫道:“趙老爺子在不在!”
停頓幾秒鐘后,從貨架后面的里屋內(nèi)傳出一個人的聲音,確切的說是一個老頭的沙啞聲?!皠e吵吵了,看上什么藥自己拿,把錢扔進桌上的箱子里就行?!?p> 三人把目光移到邊上的一個紙箱子里,看來確實和無人看守也差不多。證實了里屋有人,那必定是趙山河沒錯了,蕭楚便表明來意,說我們不是來買藥的,找你是想打聽點事。
“問問,問什么問,我一糟老頭子有什么可問的,不買藥趕緊走,別打擾我睡覺?!甭曇魪睦镂輦鞒鰜?,顯得倒是沒有那么有穿透力,但不難聽出,這趙老頭子不是什么善茬,看來想從他口中撬出點當年文物倒賣的事,實屬是不易的。
蕭楚見這人這般態(tài)度,自是不再言語柔和,語氣熱烈起來,沖著里屋便說道:“我們要問的這事,可由不得你不回答,如果你還想你這小店繼續(xù)開下去的話?!?p> 林東和羅采兒則沒有任何表示,則靜靜的站著,靜候佳音,倒是想這個地方坐下,可環(huán)視了一圈這破屋子里,哪有什么可坐下的地方?。?p> 蕭楚話音落下,就在三人都以為這趙老頭會頑固不化時,就聽見哐當一聲,似乎是屋內(nèi)什么東西打翻了,接著吱呀一聲,門開了。走出一個面色焦黃,瘦骨嶙峋的老頭,三人的目光緊緊盯著屋內(nèi)走出之人,他們誰都想看看這個當年叱咤風云的文物販子是何模樣。
但當現(xiàn)下看到趙老頭的真容時,不免有些大失所望,就他這樣,估計半桶水都提不動,還倒賣文物。不過,說歸說,時過境遷,他現(xiàn)在老成這個樣子,自然和當年不能堪比的。
趙老頭出門后,手里還杵著一根拐杖,因為身材過于矮小,他看向三人時,竟還要仰起頭來看。走進之后,互相看清對方面容之后,他便開口說道:“怎,你們還想砸了我這店不成。”
一雙疲憊不已的眼睛透著怒意,盯著面前的蕭楚,意思是我一小老頭子,開個小店,做點生意維持生活,你們還想怎么的!
蕭楚沒有即刻言語,而是習慣性的拿出她的警官證?!拔覀兪悄显词泄簿值?,找你不是想對你或者對你的店做什么,只是有些事想問你,你只要如實回答就行。”
“哼!我一個十幾年都不出門的人,我能知道啥事!”趙老頭一臉的不屑,這白玉堂內(nèi)自是一處落屁股的地方也沒有,不過,見他這樣子,就是有,也不見得會讓三人坐下說話。
“我問的這事,剛好是十幾年前的呢!”蕭楚接著說,語氣減輕不少,雖說自己是警察,又有搜查證在身,但顧及趙山河已經(jīng)是年過半百,半截身子入黃土的人了,便不好得過于激烈的詢問。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都走吧!我啥也不知道!”沒等人開口問,趙老頭便一口回絕了,顯然是極度的不耐煩。
這時,羅采兒向前一步,用溫和細語的口吻說道:“老爺子,你先別激動,我們問的這事?。∧憧隙ㄖ?,而且你說了,我們也便既往不咎了。”
趙老頭見此刻說話之人是個笑容清甜的女孩,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眼睛里似乎還透露出一點傾慕之意。倒不是說蕭楚人長的沒有羅采兒好看,恰恰相反,蕭楚的面容可還要比羅采兒俊麗幾分,只不過蕭楚一慣說話的口吻便是這樣剛正不阿,凌厲風行的樣子,不免會讓人產(chǎn)生反感。
趙老頭沒有說話,但聽羅采兒這么說以后,神情似有緩和,林東見狀,趕忙先前扶著老爺子道:“老爺子,先別著急,您先坐下,我們再慢慢聊?!?p> 趙老頭這才歇了口氣,坐在林東給他移來的一把小木椅子上,但還不忘看了一眼,眼神犀利的蕭楚。且說道:“還是你這倆娃,會做些人?!?p> 蕭楚聽他這么說,不由得有些氣憤,但看他已經(jīng)妥協(xié)的分上,便沒有再說什么!
就這樣,安撫好找老頭之后,三人找來貨價后面的幾個箱子,簡單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就地而坐,開始盤問當年梧桐鎮(zhèn)中瓷器倒賣一事。
現(xiàn)下談話的環(huán)境確實簡陋了些,但此時若是還要換地方,不免浪費了時間,況且看趙老頭這模樣,多半是吃喝拉撒睡全在一個屋子里,這要是出去見了陽光,見了人,不得把路人嚇個半死啊!
三人圍著趙老頭子坐下,蕭楚向來心直口快,剛想要提問,被羅采兒制止了,并示意她,讓自己來問,你在一旁聽著就好,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讓老爺子不再產(chǎn)生反感。
“老爺子,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到梧桐鎮(zhèn)中收購晚清瓷器一事?”羅采兒這便直入主題。
其余兩人皆是豎耳傾聽,就盼他趕緊一一道來。
趙老爺子頓了頓,言道:“你們問這干嘛!”
“哦,您別誤會,我們也是做文物研究的,聽說梧桐鎮(zhèn)中流落了不少晚清的琺瑯彩一類瓷器,我們想問問你,尋點經(jīng)驗!”羅采兒一字一句都說到實處,應該它知道只有投其所好,這老頭才能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們有用的線索。
果不其然,老頭子聽后,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說道:“當真!”
這時,林東出口說道:“當然,我是市里博物館的,不信你可以看這個?!闭f完,他拿出來自己在博物館的工作證。
老頭湊過來聚神看了看,似有所信,又轉(zhuǎn)眼看著羅采兒,心中暗念著什么?!澳悄銈兛墒且召徱恍┐善?!”
聽到趙老頭這么說,三人便就懂了,這趙山河這廝果真和林東爺爺筆記中所述那樣,見錢眼開?。×_采兒轉(zhuǎn)而詢問蕭楚和林東的意思,他倆點了點頭,表示可行。
于是,羅采兒便對老頭言道:“當然,如果你真的有好的瓷器,價錢不是問題,不過你得告訴我們瓷器的來歷。”
趙老頭一聽到價錢隨便開這一層意思,頓時眼睛就亮了,開口即說:“那你們找我,算找對人了,要說在當年,整個鳳陽縣的瓷器渠道和來歷,我說第二,那就沒人敢說第一。”
三人聽老頭子來了勁,不含有吹牛的成分,但此時可不能打斷他,于是示意他趕緊道來。
于是,老頭子開始給三人講起了,當年自己去梧桐鎮(zhèn)倒取瓷器一事,講的那叫一個面不改色,殊不知他干的都是些犯法的事,且面前三人之中還有一個是警察。不過他深知三人有所求,且自己一把年紀了,難不成為了以前那些陳年舊事還能把他抓起來不成。
想起那時候,也是年輕有活力,小時候家里窮,沒錢上學,長大了又吃不了苦,聽聞那鎮(zhèn)子里有不少值錢的瓷器,我便前去了,想著低價收購來,到縣城里找個懂行的人可以賣個好價錢。
來來回回幾次,確實還真收了不少瓷器,賺了不少錢,嘗到了甜頭,出手也便隨之闊綽了。有一次我從一個鎮(zhèn)中老人手里收了一個云龍紋大盤,我見質(zhì)地不錯,于是多給了他一些錢。
山里人嘛!自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給一點小錢就會很滿足了,我見他欣喜不已,便想他打聽這云龍紋盤的來歷,不曾想他一點也不藏著掖著,說是自己到山中打獵,在湖邊林子中尋來的,那林子里類似的東西還多著呢!
我心想,那林子中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瓷器,以為他說的是假話,不敢輕信于他。不曾想,剛開了個頭,這人竟是那類喋喋不休之人,見我不信他,還來了勁,我剛要走,他便拽著我的衣袖,將我拉進了屋內(nèi),說且聽他細細道來。
我這一聽,卻不曾想知曉了一個鎮(zhèn)子中不為言傳的大秘密。
羅采兒聽到老頭說到鎮(zhèn)子中大秘密,不時心中一顫,他說的秘密該不會就是湖邊的古樓吧!果然,接下來老頭說的,一句一字,還真就和羅采兒三人所掌握的信息給對上了。
那人將我拉進里屋,給我倒了杯茶,還緊張兮兮的把門給反鎖上,然后才繪聲繪色的向我說到那些瓷器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