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棄掉的稿子,似乎有人感興趣,順手發(fā)上來吧,大概還有三四章的樣子,算是劇情的另一個走向吧。)
陽光透過閣樓的天窗,將這片染血的地板撒上一抹金輝,渲染出一絲圣潔的波瀾,將這片閣樓照耀的如一片小小的教堂,憤懣過后、怨恨過后,這些失去了丈夫孩子的女人們平靜下來,跪在地上偎依在一起,向著不知名的神祗祈禱著。
羅夏倚在門前,默默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夏,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聽到這個聲音,羅夏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眼前不知何時站著一位金發(fā)女性,面容端莊娟秀,談不上美艷迷人,卻有種堅毅剛強的韻味,她是那個被囚禁在最深處的昏迷女人,名叫莎爾.弗瑞登。
她似乎是這個家族主母之類的人物,一醒來就安排各項事務,穩(wěn)定了局面,而讓羅夏印象深刻的,則是在饑餓難耐的情況下,她依舊厲聲制止了身邊女性狼吞虎咽的行為,帶領身邊的同伴先進行禱告的禮儀,才平緩安靜的進食,舉止中顯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尊嚴。
此時莎爾不再是衣不遮體、傷痕累累的狼狽模樣,套著一身明黃的披肩長裙,不過依稀可以透過裙紗看到纏綁的雪白紗布,她虛弱的強撐著拐杖,藍寶石的眸子望向羅夏,等待著回答。
“其實,我是接到了上面的任務路過這里,不得不前往一個名叫‘’的營地,莎爾夫人,您知道這個地方的位置么?”羅夏想了想,也不隱瞞自己的目的,直接問道。
“我沒聽說過這個地方?!鄙癄枔u了搖頭,疑惑的回答:“不過據(jù)我所知,這里應該不存在這種東西,這里的居民都是自發(fā)以村落或者城鎮(zhèn)聚集起來,并沒有統(tǒng)一的王國治理,平日的安防也是依靠當?shù)氐拿癖?,怎么會出現(xiàn)駐扎的部隊營地呢,您是不是搞錯了?”
“不……它應該存在的?!绷_夏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所玩的游戲的時間段,是處于《冰封王座.巫妖王之怒》劇情的十多年后,阿爾薩斯王子早已墮落,原本遠離大陸的諾森德,也被部落和聯(lián)盟瓜分完畢,其中的原住民不是融入這兩大陣營,就是被巫妖王屠戮殆盡,但在這個一切都沒發(fā)生的時間段里,諾森德的居民大多還是逃難者的后代,長期與世隔離,消息閉塞,根本不可能知曉太多的情報。
“這倒是問道于盲了……看來,還是只有按照輪回之書的任務提示去繼續(xù)下去了?!绷_夏默然片刻,見這個女人依舊站在面前,一副愁眉不展的憂郁模樣,略有所悟,出聲問道:“雖然附近的亡靈都被我清理了,但這里只是天災的一個資源采集點,恐怕過幾天沒有木材送過去,它們就會反應過來探查情況,夫人準備怎么辦呢?”
“這正是我擔心的……”莎爾望了望茫然或啜泣的其他同伴,嘆了口氣,“男人和孩子都遭受不幸,只留下我們這群無能的女人,被囚禁的這段日子里,大家其實都已經絕望的準備尋死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被救出來?!?p> 她猶豫地頓了頓,忽然抬頭看向羅夏,帶著希冀的眼神說道:“其實……我的本家是在西南方向的一個偏遠村落,只是因為村落希望獲得弗瑞登家族的木料供給,才讓我嫁到這里。那里地處荒僻,應該還處于安全的情況,您能護送我們到達那里么?”
她見羅夏沉默不語,咬咬牙繼續(xù)說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看上哪一位小姐,甚至幾位,都一起可以委身給您,弗瑞登一家伐木多年,所留下的資產財物,也全部無償歸您所有,憑借您的能力,加上我家族的支持,您完全可以在我那個村落里獲得領主的地位?!?p> “抱歉?!绷_夏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冷淡的回答,“如果夫人您擔心一路上的亡靈野獸,大可不必,據(jù)我所知,亡靈的勢力分布在海尼姆鎮(zhèn)的方向,至于沿途的野獸,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方圓百里的野獸都被殺死填充骷髏部隊,而且……”
他看著莎爾失魂落魄的樣子,忽然又笑了笑,“憑借夫人您的實力,一些沿途的阻擾,根本不在話下,不是么?”
事實上,羅夏打開囚籠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比起其他人只是象征性戴上項圈避免逃脫,這個女人除了頸脖外,四肢都被鐵箍固定住不得動彈,雖然身下有被侵犯的狼藉痕跡,但那種虛弱顯然只是由于長期的饑餓引起,飽食后稍微休息了片刻就又精神奕奕,這種體能和回復讓羅夏自嘆弗如。而且艾澤拉斯的人文近似于歐洲,并不像東方封建時代規(guī)矩森嚴,失去了昔日權勢之后,依舊能讓周圍的同伴敬畏交加,實在不是一個“主母”的身份所能解釋。所以他謹慎的用輪回之書的基礎功能進行了探測,雖然這項功能只能從身體的外表、舉止、習慣進行粗略的判斷,但依舊得出了一個“黑鐵中位”的評價。
要知道那個屠戮這片土地,占據(jù)了原主人資產的死靈法師,本身也不過是黑鐵上位而已。當然,他除了本身的魔法咒術外,還具有天災軍團的勢力支持,手下又配給了實力不遜色他本人的精英食尸鬼,兩兩相加,真實發(fā)揮的力量,那又要另算了。
別看這女人現(xiàn)在一幅柔弱無助的可憐模樣,要是羅夏真傻乎乎的點頭答應,一路護送勞心勞力不談,真到了她的地盤,一旦翻臉,冒出一兩個家族長老之類的隱藏角色,到時候別說所謂弗瑞登的家財,就連他自身性命都要堪憂,能在這片原始冰冷的大陸上開辟一方基業(yè)的,又豈會是簡單的流民?
聽了羅夏的調侃,這個女人臉色變了變,最后忽然笑了笑,端莊下流露出一絲成熟的媚態(tài),附耳輕聲說道:“既然閣下有自己的事情,那我也就不打擾了,不過看您似乎對弗瑞登的財物興趣并不大,不如分給我一半。而我,將弗瑞登一族的傳家之寶——一把珍貴的魔法兵器,贈送給您,如何?”
……
“總覺得似乎有些吃虧啊……”行走在茫茫的曠野中,羅夏渾身裹在一件黑色金邊的兜帽斗篷里,把玩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鐵斧,嘆息道。
這柄滿是歲月痕跡的寬刃長斧,木質的把柄上銘刻著一行字母——“溫德.弗瑞登”,正是伐木場的第一代家主的名字。而這把破舊的斧頭,也確實是一件魔法道具,但至于稱不稱得上“珍貴”,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這柄雙手長斧雖然外表卷刃磨鈍,但卻內里的兩枚魔法符文卻完好無損,分別是“森林克星”和“次級鋒銳”,前者可以每日施展一次針對樹木結構的切割力場;而后者屬于被動能力,每一次劈砍,將對物品進行一次質量檢定,若是硬度低于標準之下,又沒有魔力護持的話,將會被直接摧毀。
只不過這所謂的“標準”……羅夏嘗試幾次,遺憾的發(fā)現(xiàn)大概介乎鈍鐵與鋼甲之間,對付普通的板甲或者鋼鑄的兵器,都毫無作用。
“簡單的說……果然只是民用的伐木工具,也就只能用來欺負平民小兵罷了,難怪那家伙那么大方?!绷_夏隨手將雙手斧收進死亡紋路包囊,望向了前方。
艷陽當空下,這條寬闊筆直的道路顯得綿長悠遠,路上的土壤蓬松而柔軟,遠處依稀幾道人影蹣跚地來回晃動,似乎一些辛勤的農夫在田野中忙碌,而前方道路的岔口,則立起了一張歪斜的木牌。
羅夏皺了皺眉,獨身緩步踏了過去,隨著他的腳步逼近,泥土忽然發(fā)出“嘭—嘭”猶如爆竹的脆響,幾只殘破的骷髏腐尸立了起來,漸漸向他靠了過來,而遠處那幾道人影也聞聲如猿猴般跳來,露出渾身腐爛的食尸鬼的軀干。
只不過這些骷髏死尸靠近羅夏十米的范圍后,忽然像是失去了目標一般茫然呆立起來,而稍微有些智力的食尸鬼則露出畏懼的神色,向后緩緩退了出去,空出一條道路仍他通行。
這是羅夏身上這件詛咒教派制式斗篷的效果,亡靈之間自然不會有辨別敵我的智力,所以每個詛咒教徒的服飾上附加了上層天災的一絲烙印,類似貧民版的“恐懼光環(huán)”,對于本方的低等亡靈具有一定的威懾和驅散效果,以免造成誤殺自己人的笑話。
羅夏停在了岔道口的前方,望向了浸透著發(fā)黑血水的路標,他辨認出“海尼姆”的方向后,用斧刃刻下了通用語的警告,以免不了解情況的原住民送死,才循著指示繼續(xù)前行。
嚴格來說,他根本不想去那個已經淪為魔窟的鎮(zhèn)里,但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卻卡在了這一層,只有去那里才能進行到下一步。
支線類任務第二階段觸發(fā)
名稱:肅清
內容:前往“海尼姆小鎮(zhèn)”的入口道路,等待王子隊伍的到來,加入他們,并協(xié)助其清理小鎮(zhèn)的亡靈。
獎勵:1000點積分王子的好感
以羅夏那點微末實力,就算加上兩名尸姬,魯莽進入小鎮(zhèn)中也絕對是十死無生,根據(jù)那位軟骨頭法師的闡述,這個小鎮(zhèn)上常駐兵力是一千兩百名骷髏兵、三百只骷髏法師、一個食尸鬼大隊,以及……一位資深的亡靈法師。
經過這段時間的適應,羅夏基本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實力劃分,雖然這個位面存在著泰坦古神之類的神靈,但凡人世界的力量其實并不算夸張,按照他個人的理解,大致可以分為三個層次。其中最為廣泛的自然是普通的人類士兵、食尸鬼、見習法師、見習騎士等等,大多依靠身體本能作戰(zhàn),對應無限空間的黑鐵等級;而一般熟練掌握了職業(yè)力量的圣騎士、亡靈法師、德魯伊等等,有高有低,約等于玩家在游戲中扮演的角色,屬于青銅階位;至于更上的層次,就不是席勒.科恩這種小人物所能了解,不過羅夏猜測,應該是名震大陸的傳奇英雄或大惡魔,諸如巫妖克爾蘇加德、烏瑟爾.光明使者這類在游戲中就屬于成名已久的英雄。
“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阿爾薩斯是否達到第三個等級?不過按照他在斯坦索姆一戰(zhàn)中被馬爾甘尼斯這種恐懼魔王戲弄,也沒有表現(xiàn)出超過其導師烏瑟爾的水準,應該只是屬于比較強大的圣騎士?!绷_夏忽然嘆息一聲,心中泛起一縷渴望來。
“真想也獲得那種力量啊……一人成軍、以一敵百的個人武力?!?p> 地面忽然微微震動,羅夏一愣,立馬清醒了過來,謹慎的望向遠方。
這條道路的盡頭,也即是海尼姆小鎮(zhèn)的方向,愈發(fā)急促的踐踏聲響起,“得得”的馬蹄聲愈發(fā)清晰,仿佛千軍萬馬沖鋒一般,整個地面發(fā)出悶雷般的轟鳴,數(shù)十只騎兵的身影如一道道墨色的箭矢,朝著羅夏疾馳而來。
“難道是王子的隊伍到了?”羅夏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卻又在下一秒否決了這個猜測,因為隨著距離的陡然拉近,前方帶隊的兩位騎士露出了猩紅的雙眸,周身連同所乘坐的馬披著如墨的黑色重鎧,渾身散發(fā)出一種陰冷肅穆的味道。
“該死……這是死亡騎士?席勒的情報中并沒有這些家伙啊……也不知道這身斗篷管用不管用?!绷_夏心頭一跳,見逃開已經來不及,只好悄悄拂上了腰間的包囊,原地不動,隨時準備取出尸姬殊死一搏。
這些騎士顯然也發(fā)覺了羅夏的存在,稍微停頓了一下,在他的身前猛地一勒韁繩,展現(xiàn)了一手由動至靜的精湛騎術后,其中一個向前一步,發(fā)出如鐵片摩擦的生澀聲音。
“是席勒.科恩教士么?”
“這個問題……難道這個家伙本身并沒見過他?”羅夏這樣想著,語氣含糊的回答道:“是我……伐木場的任務提前完成了,所以我干脆直接過來交接?!?p> “薩雷丁教士請你過去?!彬T士罔若未聞,直接說道。
“有什么事么?”羅夏眼睛一瞇,悄然后退幾步,拖延問道。
“薩雷丁教士請你過去?!?p> 羅夏上下打量了這些模樣森冷的騎士,忽然發(fā)現(xiàn)他們附身的黑色鎧甲裂紋密布,露出黑血彌散的傷口,靠后的少數(shù)黑騎士甚至肢體不全,只能騎在馬上行動,即便如此,輪回之書的探測下哪怕最慘的傷員也依然有黑鐵上位的評價,算上他前方兩名帶隊青銅中位的騎士隊長,即便他取出尸姬,面對軍團式的敵人,也不過是一輪沖鋒的事罷了。
他心里一動,忽然問出一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你們是誰?”
“薩雷丁教士請你過去?!币荒R粯拥恼Z調和答案再一次響起。
“這不是死亡騎士!或者說,是次一等的半成品,沒有智力,不過似乎具備基本的邏輯,如果是按照設定好的程序行事的話……那么”羅夏想了想,再次問道:“假如我拒絕呢?”
這次它們沒有做聲,只是手上撫到劍柄上,眼眸中紅光大放,不過下一刻又戛然而止,因為羅夏面色不動,冷靜回答道:
“請你們帶路,我這就過去?!?p> “從這些家伙的傷勢來看,鎮(zhèn)上應該遭遇了一場慘烈的大戰(zhàn)……而這種情況下,老法師卻將周圍唯一具備人類智力的蹩腳學徒緊急召來……”跟在后面的羅夏臉色陰沉,怎么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倒霉事,深深吸了口氣。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到了鎮(zhèn)上能否溜掉,而且……如果那家伙的筆記沒有說謊的話,說不定,這倒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