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聶銘竹就來到母親專門給趙沐伊安排的獨立院子。
但是又在門口徘徊而不敢進去。
對于這位君子閣少主的大名他好幾年前就如雷貫耳了。
目前整個大幽乃至神州五國三十歲以下年輕一輩最優(yōu)秀的幾人之一。
體內(nèi)有陸地神仙血脈,傳說更是有鳳凰命格,秉承君子閣千年氣運而生。
傳承幾千年,神州最權(quán)威的人物點評機構(gòu),外號“江湖史官”的“觀星臺”對趙沐伊以四字評價:瓊璜芳佩
這是一個精通琴棋書畫,治國方略,軍陣兵法不亞于任何同齡男子的奇女子。
這是一個武道天賦碾壓無數(shù)天驕,敗退無數(shù)敵手的法相至尊內(nèi)定種子。
這些年她上過戰(zhàn)場和大幽軍隊一起抵抗過海外妖魔。
踏入江湖帶領(lǐng)大批追隨者剿滅過山賊盜匪,鏟除過魔教妖人。
也曾四處奔走,籌集善款深入災(zāi)區(qū)救濟災(zāi)民。
正因為這些不管是讀書人,還是其他江湖人,包括普通百姓對趙沐伊都有一種跨越性別的尊重。
于是有人取“瓊璜芳佩”其中的“瓊”和“佩”兩字,合起來送上尊號:瓊佩子
千古以來能夠被稱為什么“子”的人物都是時代的推動者,而且這個榮譽向來都屬于男性。
目前大幽,乃至整個神州年輕一輩無論男女只有趙沐伊得到了這個榮譽。
想一想對方這些頭銜和壯舉聶銘竹就覺得有些不真實。
可是對方竟然偏偏是自己的“師姐”。
就在聶銘竹逡巡之際,院子里有聲音飄出。
“聶師弟為何在外面徘徊不進,是嫌棄我這個師姐嗎?”
聽到這句話,聶銘竹對自己有些惱火,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沒出息了,心一橫昂首闊步就走了進去。
趙沐伊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手里捧著一卷書,眼神玩味看著故作鎮(zhèn)定的聶銘竹。
“我這個……是經(jīng)過而已,正好被你聽到了?!?p> 對此趙沐伊也沒點破,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讓他坐下。
“朝蘭,去給師弟上茶。”
聶銘竹心里翻了個白眼,這里是自己家,怎么感覺反過來了。
好一個喧賓奪主,此女果然不是善茬。
顯然對于昨天的事他心里還是很別扭的。
“哎,聽說你是這一屆的科舉和武舉雙項狀元?”聶銘竹沒有稱呼,直接搭話。
這種行為是不禮貌的,不過讓他叫趙沐伊師姐實在不想開口。
“這件事我還是昨天聽師叔所講我才知道的,師叔的消息無誤的話應(yīng)該就是了?!?p> 看聶銘竹明顯不信的表情,趙沐伊又補充到,
“殿試完了之后我就直接離開了京城,并不知道最后成績?!?p> 說完了趙沐伊的臉上毫無情緒波動,好像這個神州五國有史以來第一個文武雙項女狀元的頭銜她絲毫不在意。
狂!
這是聶銘竹的直接反應(yīng),朝廷殿試完畢,不等結(jié)果出來就離開京城,實在是狂。
不過他立刻認(rèn)識到了一個問題,這種行為只是趙沐伊一人還是其他人也這樣?
如果其他人也這樣做只能說明大幽朝廷的威嚴(yán)徹底喪失了。
“以往殿試之后,兩榜進士都要在京城騎馬游街,狀元,榜眼,探花前三甲更是榮耀蓋世,你就不想?yún)⑴c一下?”
這時趙沐浴侍女朝蘭將茶水奉上,
“我們少主才不圖那些虛名呢!”
“那你就不想跟著一起湊熱鬧,到時候整個京城權(quán)貴可都認(rèn)識你了。”聶銘竹決定先攻克小侍女。
“我跟在少主身邊就行了,其他人是否認(rèn)識我和我又沒什么關(guān)系。”
“喲,你這侍女調(diào)教的不錯嘛!”說著聶銘竹端起茶喝了一口。
“師弟在夸你呢!”
“多謝聶公子夸獎……”
看著這一主一仆,聶銘竹覺得自己剛來的時候應(yīng)該把“琴棋書畫”她們四個都帶上。
五人對兩人,自己還有主場條件,優(yōu)勢在我!
“方便的話可以說一下你這次來雍陽城是為了什么事嗎?需要幫忙的話只管開口,雍陽城的一切我還是比較熟悉的。”
“師叔昨晚已經(jīng)給我說過了,讓我有什么需要直接和你講?!壁w沐伊好看的眼睛帶著笑意,非常自然的接到。
一副我把你說的話完全當(dāng)真的樣子。
聶銘竹總感覺自己無法掌握談話節(jié)奏,主要是她娘北雪晴從來就沒給他說過自己和君子閣的事,這顯然不正常。
搞不清老娘和君子閣的真實關(guān)系狀況,他也拿不準(zhǔn)對待趙沐伊的態(tài)度。
接著又說了一些沒營養(yǎng)的話聶銘竹起身告辭。
“少主,這位聶公子好奇怪啊?!?p> “哪里怪了?”
“以前你不管走到哪里別人都是熱情相待,所有天驕俊杰都極力想靠近你,聶公子他好像想接近少主,然后又不想接近。
而且我感覺他心里對你有一些敵意,又似乎帶著欣賞和想要親近的感覺?!?p> 侍女的話讓趙沐伊微微瞇起眼睛。
她前天第一次見到自己師叔的這個兒子的時候莫名其妙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但當(dāng)時并不知道對方身份,知道后又覺得可能是小時候見過一面的原因。
但那時候她也才三歲,聶銘竹更是個還在吃奶的小嬰兒。
今天兩個人見面這種熟悉的感覺更為強烈,這件事絕不簡單。
以她的身份產(chǎn)生這種莫名其妙的直覺背后一定有某種深層原因。
天下樓第五層,聶家女主人的書房內(nèi)。
北雪晴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煙波浩渺的碧波湖,神情恍惚。
“晴兒,這么多年過去,孩子們都長大了,找個時間回一趟君子閣吧。
當(dāng)年你和君子閣雖然說斷了恩情,可是恩能斷,情又如何能斷?”
氣質(zhì)灑脫的聶宇站在旁邊摟著妻子肩膀柔聲勸到。
“可是當(dāng)初我把事做的太絕了,完全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為了能夠斬斷自己和君子閣的聯(lián)系,基本死了一回還了恩。
后來更是抱著才出生半年的太平郎去祖師像前發(fā)了誓。
這時候我怎么回君子閣?師父師姐她們又是什么想法?”
“沐丫頭親自來天下樓不就是你師父和師姐的態(tài)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