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典的步驟雖然不多,但卻極為復(fù)雜,諸如祭祀和祈禱之類的儀式都很耗費時間,在這期間,每一個參與者都需要心靜無雜,而且還要神色端莊,不能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但這對于徐湛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更讓人把持不住的是,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就是往生閣的女弟子。
一個個身姿曼妙,帶著的面紗被風吹動,傳來陣陣淡淡清香,細膩入孔,猶如春風徐來。
好在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在經(jīng)過短短的寒暄后,武域的一行人便帶著一些選拔出來的修士離開了,盛典的高潮也開始回落。
許多大人物相繼離去。
“走了?!?p> 陳雍喊了一聲站在原地沒有動靜的徐湛。
“等等?!?p> 徐湛看著正朝自己走來的一行人,嘴角微微上揚。
“你說怨仇不可解,那么現(xiàn)在,你有什么遺言?”一名錦衣袈裟的和尚盯著眼前少年,冷笑問道。
佛門的人,一個都沒有離開。
全部站在了少年面前。
“沒有,不過我不認為你們殺的了我,畢竟忘戲的實力還是不錯的,你佛門在氣之道可還能拿出第二個忘戲?”徐湛淡淡一笑,反問道。
“可是,我們?yōu)楹我c你公平單挑,你以為現(xiàn)在還是盛典嗎?”和尚沒有絲毫氣度地開口道,揮了揮手就是一位魂之道高階的修者出現(xiàn)在身邊。
“你不愿意,有人愿意?!?p> 少年咧了咧嘴,身后的悄然出現(xiàn)兩道身影,分別是陳瀟和葉千書。
你佛門確實厲害,也可以不講道理,但你佛門之主能擋得住兩位元級巔峰強者的合力嗎,甚至其中一個已經(jīng)半步踏入界級。
“兩位要為一位無關(guān)之人站在佛門的對立面嗎?”那位僧人的臉色陡然變了,但語氣中仍舊有些威脅之意。
“你動他,我殺你?!?p> 兇名在外的寒緣齋齋主簡單明了的說明了情況。
陳瀟也是不在乎地點點頭,有葉千書在前面頂著,他完全不用擔心對抗不了佛門,到時候葉千書拖住佛門之主,空出一個陳瀟來對于佛門來說無疑是個災(zāi)難。
“不知道兩位能不能護得了他一生。”
和尚眼見殺人無望,丟下一句冷淡之語后轉(zhuǎn)身離去。
“就這么走了,不太好吧。”
徐湛一手頂著下額,眼眸里閃過一縷玩味般的光澤,幽幽開口。
“我想了想,報仇不隔夜,你們狠話說了這么多,我想回敬一下,不知道佛門氣之道可還有高手?!毙煺砍谅曅Φ?,用一種輕蔑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一群人。
“你想找死,我成全你?!?p> 一個氣之道八重的佛門弟子終于按捺不住,滿臉怒火地踏步上前,脖上的佛珠發(fā)出絲絲顫音。
“請指教?!?p> 少年忙不迭地伸出手作了一揖。
“你很自信,但有時候,過度自信會葬送你的性命?!焙蜕袥]有阻攔,只是寒著臉開口。
“謝謝提醒。”
徐湛很客氣地拱了拱手,接著卸下腰間長劍,抹去其間灰漬,直指對方。
那位走出的佛門弟子雙手合十,五指猛然發(fā)力,額角的青筋挑起,背后騰起一道佛光虛影,整片天空被一方掌印所覆蓋,映入徐湛眼里的只有一片漆黑。
少年的身軀顯得無比渺小,如大海里的一片孤舟,隨時可能被掀翻。
“刺啦?!?p> 在古樸手印攜巨力到達頭頂三丈時,徐湛手中飛劍射出一道劍氣,一分為二,再生三……以他為中心,仿佛有無數(shù)道劍氣縱橫,破開足有千萬里。
劍尖處盤旋起一蓬熾熱的火焰,火花四散開來。
然而下一刻,那道虛影上傳來的壓力讓徐湛不由為之悸動,四肢百匯猶如被撕扯一般,骨骼間錚錚作響,雙臂拉聳下來。
“狂妄的家伙。”
僧人冷笑一聲,手中的幾顆佛珠炸開,那股壓力再次倍增。
“如果我不自知,又豈會在你的面前大放厥詞?!毙煺康拿碱^挑了挑,平靜開口。
手腕輕輕抖動,又是數(shù)道劍氣迎上,聲勢如層層疊浪,一直在拔高,再拔高。
反觀徐湛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那股壓力落在肩頭,似乎輕盈如空氣,沒有影響到他的每一次揮劍,動作越來越快,劍氣的殺力也在越來越強。
“砰。”
掌印像巨石一樣不堪重負地崩了開來,但就在這一間隙,一雙大手從兩側(cè)碾壓而來,仿佛要將少年拍成齏粉。
“萬殮?!?p> 徐湛口中緩緩?fù)鲁鰞蓚€字,身形頓時消失在原地,所有殺招在一瞬間落空,不是高明的遁術(shù),也沒有破開空間,就那么實實在在地化為了烏有。
“我曾經(jīng)和他學過一招,這一招,是一式破滅元神的劍法?!?p> 少年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劍鋒徑直刺來,破開了護體屏障,破開了佛門金身,也刺穿了血肉之軀,身穿袈裟的僧人臉上笑容戛然而止,三花萎靡下來。
銹劍的鋒刃扎在元神之上,劍氣釘在了他的全身上下,漫天劍光轟殺過去,而他卻不能動彈。
“夠了?!?p> 一名魂之道的佛門修行者不顧規(guī)矩直接屈指彈出一道白光想要阻攔這一擊。
“葉前輩,殺?!?p> 徐湛面色陰冷,那道必殺一擊在萬殮的加持下無視了任何阻攔,依舊做到了該做的事情。
氣之道八重,此刻也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那位出手的人同樣身形暴退。
然而沒有任何作用,徐湛的話音未落,葉千書就已經(jīng)提前動手,手掌一抓一捏,那個插手之人就已經(jīng)成了一片血霧。
葉千書要想殺人,這里的佛門之人,一個都走不掉,而且佛門還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這也是徐湛為什么不喊陳瀟出手的原因,陳府還有些家底,真要和佛門耗也并不輕松,但葉千書不一樣,孤家寡人一個,而且實力又極強,這樣的存在,粘上誰誰倒霉。
“很好,徐湛,希望你永遠不要踏足中土?!?p> 為首的劫之道修行者臉色森然,捻著佛珠的指尖滲出點點血跡,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兩具尸體已經(jīng)成了劫灰,也沒有安葬的必要了。
“這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
陳瀟神色復(fù)雜,有些不解地問道,如果是他的話,再怎么不爽也不會去激怒佛門這個龐然大物。
“叔父認為,我不這樣做,他們就不會動我了嗎?”
徐湛苦笑一聲,伸手拭去嘴角血漬,諷刺道。
既然已經(jīng)得罪,那么退讓沒有任何意義。
“佛門的勢力遍布很廣,你要安心修行,那么唯有兩個地方可以去?!标悶t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嚴肅地提醒道。
“寒緣齋……”徐湛笑了笑,接著開口,“還有一個,天啟學院,扶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