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楓知道,在領導面前不能話太多,似乎自己很能似的,因為低調就是謙虛,否則很容易招人白眼,甚至被領導厭煩,那政治前途可就一片灰暗了。
成默涵不瞧他一言不發(fā)呆站著,嘆了口氣,低聲道:“行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事了,你回去吧?!?p> “是,成局長,那我走了?!?p> 聶楓告辭出來,回想起成默涵憂郁的神情,和那句宿命論的感嘆,心里有些同情。
本來說好當天晚上韓羽蓉請客,請聶楓吃大閘蟹的,可是沒想一連幾天下午加晚上,不是出勘現(xiàn)場就是蓉蓉家里有事走不開。而且,大隊里連續(xù)幾個晚上開會研究槍殺案偵破,聶楓參加了這件案子的勘查,而他又是技術科的業(yè)務骨干,所以每次科長江炎博都要帶他一起參加案件分析會。雖然會上聶楓從來不主動發(fā)言,甚至很少說話,但他在一旁,江炎博總覺得要放心一些。
這件案子市局掛牌限期十天破案,雖然上次龍局長會上大發(fā)雷霆,停了重案中隊狄若舟的職,并責成紀檢委立案查處,卻于事無補。由于公安機關要采取強制手段調查取證的消息泄露之后,許多現(xiàn)場附近的商家都躲了起來,所以,調查走訪沒有任何效果。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案子卻看不見半點破獲的征象。
當然,案件是否偵破,對聶楓他們技術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也沒人會把責任怪到他們身上去,唯一受到影響的,是聶楓的大閘蟹——韓羽蓉雖已經承諾了請客,可是,一連串出勘現(xiàn)場加會議,連續(xù)幾天都忙得團團轉,這次宴請也就耽擱下來了。
這幾天蘇曉茉連續(xù)扎針敷藥后,腳傷已經大好,只敷中藥就行了,不用再每天去扎銀針。
市公安局掛牌督辦,限期偵破的期限十天馬上就要滿了,可大海撈針一般卻沒有半點進展。
幾天之后,聶楓一直期盼的第五天終于來到了!
從上次在蘇家的那天晚上,逆運六種功法成功之后,到現(xiàn)在已經過去正好五天!他今天要測試自己的超能力是否每五天就能恢復。不過,他不打算在家里測試,如果出現(xiàn)了超能力,又沒有用上,那才叫可惜呢,他決定到分局驗尸所里進行測試。
成默涵一直苦惱的那件掛牌督辦的高政航被殺案,還有兩天就到期了,先前自己有些誤會成默涵,如果能幫她偵破這件案子,自己的內疚也會好一些,而且,如果自己偵破了這件市局掛牌督辦的案件,那對自己的前途也有著莫大的影響的。
所以,他期盼著超能力能如期出現(xiàn),自己能取得成功!
早上,聶楓來到辦公室,轉了一圈之后,跟江科長說自己想再去驗尸所看看高政航的尸體,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這幾天,全分局的人都把工作放到了一邊,全力投入到這件案子的偵破工作中,江彥博當然也不例外,現(xiàn)在聶楓提出重新檢驗尸體,當然是件好事,不管能不能找到線索,至少,這表明了一種態(tài)度,表明他們技術科也在全力為這件案子而辛勞著,這就足夠了。所以,他立即點頭同意了,并讓韓羽蓉跟他一起去。
這正合聶楓的心意,如果超能力恢復了,不僅要檢驗自己是否能看見死者最后看見的景象,還要檢驗是否能讓女人動情。尸體是有了,沒有女人怎么行?而這女人嘛,他早就已經想好了測試對象,當然就是美女韓羽蓉了。
只不過,韓羽蓉這幾天顯得心事重重的,以前她可是個開心果,整天嘻嘻哈哈的跟畫眉鳥一般,可現(xiàn)在很少歡笑了,聶楓問她她也不說。
現(xiàn)在聽說聶楓要去重新檢驗尸體,韓羽蓉竟然難得地展顏笑了,高興地跟著聶楓來到了驗尸所。
這件案件雖然尸檢早就做完了,按道理可以送去火葬場火化了的,可這案子是市局掛牌督辦案件,限期十天破案,為了盡可能尋找線索,成默涵請示了市局之后,決定將尸體暫時存放在驗尸所冰凍藏尸柜里。十天之后再送開追悼會進行火葬。
韓羽蓉要幫聶楓將高政航的尸體搬出來放在解剖臺上,聶楓搖頭說不用了,就在柜子里瞧瞧就行了。
韓羽蓉很奇怪,問他為什么。聶楓神秘地笑了笑不肯說。
按照上兩次的經驗,聶楓知道,這逆運六種功法,從開始發(fā)功到氣流沖擊頭頂視野變紅,最多不超過一秒鐘,心隨意走,轉瞬之間就能實現(xiàn)。所以根本不需要韓羽蓉回避,因為她從外表上也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聶楓望著死者的面部,似乎在沉思,隨即眼觀鼻鼻觀心,同時逆行運轉那六種功法,不料,體內半點反映都沒有!
聶楓心頭一沉:沒成功?!怎么回事?
他立即又試了一次,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皺了皺眉,他閉上眼睛,努力靜下心來,全身放松,這一次緩慢地反著運行六種功法,試圖讓體內那只小老鼠動起來。
可是,體內依舊什么感覺都沒有!
“嗨!你在干啥呢?”韓羽蓉搖了搖她的胳膊。
聶楓在心頭嘆息了一聲,這種失敗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他平靜地睜開眼睛,望著韓羽蓉的一雙鳳目,笑了笑,隨口編了個謊:“昨晚上沒睡好,有點打瞌睡?!?p> “啊?大清早打瞌睡?你也太經典一些了吧!”韓羽蓉笑嘻嘻說。
怎么回事呢?聶楓心里琢磨了片刻,想不通,還是等一會回辦公室,再好好琢磨,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錯。
他裝模作樣胡亂檢查了一下,沮喪地搖搖頭:“唉~!沒什么發(fā)現(xiàn)!回去吧?!?p> 韓羽蓉一臉失望,問了句:“再瞧瞧好嗎?或許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呢?”
能發(fā)現(xiàn)什么?聶楓心想,要是尸檢能發(fā)現(xiàn)有用的線索,那老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這次來只不過是測試一下自己的超能力是否恢復了而已,是拿你來當實驗品的,只不過這話不能說。他苦笑著搖搖頭:“看不出來,算了,走吧!”
兩人都很沮喪,慢慢出了驗尸所,上樓回到了技術科辦公室。
整整這一天,一直到深夜,工作之余聶楓都要找時間不停地測試一下,一次次失敗之后,絞盡腦汁琢磨究竟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可是,無論用什么方法都沒有成功,始終找不到正解,度過了十分郁悶的一天。
第二天早上,聶楓還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電話就響了,是江科長打來的,說剛剛接到指揮中心電話通知,他們轄區(qū)一條街上凌晨時分發(fā)生了小團體械斗,有多人受傷,有幾個傷得比較重,已經送醫(yī)院了,讓他們去勘查現(xiàn)場。
聶楓爬起床穿好衣服,電話又響了,卻是韓羽蓉打來的,說現(xiàn)場距離比較遠,江科長讓她來接一下聶楓,她的車已經到樓下了。蘇曉茉已經做好了早餐,聶楓都來不及吃,咕咚咚一口氣喝掉一大杯牛奶,然后拿了兩個包子塞進嘴里,含含糊糊和蘇曉茉說了聲緊急出勘現(xiàn)場,便沖出了門。
他們還正在勘查械斗現(xiàn)場的時候,又接到指揮中心電話,稱江邊發(fā)現(xiàn)碎尸,要他們去勘查,匆匆忙完械斗現(xiàn)場勘查之后,又趕到了江邊。發(fā)現(xiàn)的尸塊是一只手臂,賀亞雷下令沿江搜尋其他尸塊。于是接著忙,中午只吃了一些面包礦泉水。
這一通忙下來,差不多到了傍晚,搜尋和調查走訪江邊漁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尸塊。
大家正在沮喪的時候,聶楓很是疑惑,反過來重新檢查這條手臂,結果發(fā)現(xiàn)刀口很整齊,便提出一個觀點,認為有可能是哪個醫(yī)院的手術截肢,或者醫(yī)學院的標本。
這下子大家頓時茅塞頓開,立即開始調查。
經過了解,沿江只有一所醫(yī)院。賀亞雷立即派重案中隊臨時負責人吳淵帶幾個人拿著手臂去這家醫(yī)院詢問,同時其他人繼續(xù)沿江搜尋。
半個小時后,吳淵高興地打電話來說,斷臂的主人已經找到了,的確是這家醫(yī)院的,是幾天前一個骨癌患者的截肢,由于勤雜人員責任心不強,誤將斷肢混進了血紗布之類的手術垃圾里,又被其他工勤人員運走倒在江邊的垃圾場,正好遇到江水上漲,這才將這斷臂沖到了下游,被人發(fā)現(xiàn),當成了分尸案了。
眾人一聽,都感到啼笑皆非,賀亞雷這才吩咐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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