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多幽玄,怪事常發(fā)生。
小魚兒驚呼落下,一段比人頭略微粗些,三尺多長的枯木,從樹林中滾了過來,更是似乎長了眼睛,遇到阻攔,自己轉(zhuǎn)彎。
“哼,裝神弄鬼!”
王升冷哼一聲,摘下一片樹葉,隨手擊發(fā),本應(yīng)柔軟的樹葉,此時變得比石頭還硬,比刀劍更鋒利。
此時木頭也察覺到危險降臨,從中伸出一個頭,接著竄出一個侏儒,白發(fā)蒼蒼的頭發(fā),一雙眼睛又圓又亮,頭很大身子很小,特別兩只耳朵,又大又尖,宛如兔子耳朵。
“轟!”
樹葉與木頭相撞,轟然炸開,若這侏儒晚跳出來一步,恐怕便會如木頭一般,粉身碎骨。
“就是你殺了山君夫人,還扭斷了她的脖子?”侏儒瞳孔一縮,凝重的看著王升。
“你說反了,我是先捏斷了她的脖子,才是殺了她!”
王升話音落下,身形已如瞬移,眨眼來到侏儒人眼前,后者早在防備,身形爆退。
“早料到你要跑,找死!”
王升身形轉(zhuǎn)換,腳下在樹干一點,借力使力,身體橫飛,已來到侏儒的必經(jīng)之路,氣運全身,手如萬千幻影。
“砰砰砰!”
侏儒身形一窒,已連中十招八招,五內(nèi)俱焚,筋骨碎裂,一股陰寒到靈魂的內(nèi)力,讓他思維都凝滯了。
“好……好好……武……功……”
最后的遺言,只得稱贊一聲少俠好武功,俯身倒了下去,再無氣息。
“你可知他是誰?”
蘇櫻從未見過如此簡單又復雜的人,小魚兒本已違背常理,但眼前的花無缺,更加神秘莫測。
“哦?是誰重要么,要么打死,要么被打死,難道與他一樣,自詡為聰明,卻被人綁在樹上!”
王升說著掃了一眼還被綁著的小魚兒,感覺他還沒認清現(xiàn)實,聰明不夠毒,計謀不夠狠,武功不夠高,還自命不凡。
“不許你這么說他!”
蘇櫻美目一瞪,宛如護崽子一般,她從來沒有見過如同小魚兒那般有趣的人。
“我不僅要說他,還要再宰幾個漏網(wǎng)之魚!”
王升眼神掃過樹林,在幾處停留,淡淡的說道。
“你還要殺人,殺誰,十二星相的人?”
蘇櫻緊張起來,她雖然冰雪聰明,但亦不敢在王升這位面前賣弄,只得警惕的看著他,用自己的瘦弱身形,擋住身后的小魚兒。
“李大嘴,屠嬌嬌,你們既然來了,還想跑么?”王升叫破藏匿之人的身份。
“快逃,你們快跑!”
小魚兒大聲呼喊,此時只恨李大嘴他們少了兩條腿,還有為何跑到這里來。
“逃,逃得了么!”
話語落下,王升便竄飛出去,如同一只花中蝴蝶,唯美而迅捷,更無可琢磨蹤跡。
向東邊逃竄的是一個蓬頭垢面,穿著一身又油又膩、破破爛爛的衣服,像是要飯的叫花子,偏偏手里拿著一個價值不菲的翡翠鼻煙壺。
“損人不利己——白開心!”
身形如電,出手如雷,雷霆萬鈞之勢,如同彗星襲月,強悍功力配合精妙手段,三招,便一掌拍在其后腦。
“哦,不逃?”
王升回轉(zhuǎn)身形,便看見抱團的三人,正嚴陣以待,似乎在密謀著手段,手都藏在衣袖下或者背后。
圓圓的臉,圓圓的肚子,年紀雖然不小,卻看起來像個孩子,嘴里不停哈哈大笑,像是個面善的彌勒佛,這是笑里藏刀——哈哈兒。
與之相反的是一個身材魁偉的偉丈夫,目光閃動,顧盼自雄,只不過一張大嘴,顯得他如同妖怪,這便是吃人的李大嘴。
三人中唯一的女人,姑且算是個女人,滿頭珠翠,臉上的粉足有半寸厚,像是戴著假面,女人的打扮,男人的穿著,腳下又套著一雙紅鍛珠花的繡花鞋,便是不男不女——屠嬌嬌。
“漏網(wǎng)之魚!”
“斬草除根!”
王升冷冷吐出字眼,他們以為抱團就可取勝,那簡直大錯特錯,他們以為四散逃跑,那更是錯上加錯,死亡就是他們的歸宿。
“這……”
蘇櫻驚呆了,從沒見過如此招數(shù),他以為兩方戰(zhàn)斗,必然是龍爭虎斗,氣勢恢宏,沒想到雙方竟是同時揚起手。
惡人谷一方是一把毒粉,無數(shù)暗器,王升也是腰間香包捏碎,香粉飄飛,碎布樹葉,化作寒芒。
“移花接玉!”
王升一聲大喝,明玉功運轉(zhuǎn)之下,如同一個漩渦,雙手畫圓,將毒粉暗器揉搓成一個球,橫推而出,比來時更急,比來時更快,如漫天細雨,密急無漏,無孔不入。
“不!”
小魚兒一聲大喊,也是無濟于事,面對返還的漫天暗器,到了此時此刻,三人放棄了勾心斗角,李大嘴以龐大身軀擋在前面,變成了一個刺猬。
“好一出惡人情深!”
王升嘴里贊嘆,可手中不停,如影隨形,強悍招式,轟然而至,再次死亡的便是不男不女屠嬌嬌,胸前中了一掌,心臟炸開。
哈哈兒也就多撐了兩招,便被王升一掌拍中后背,一口鮮血夾雜著內(nèi)臟碎片,猝然噴出,便再也不能發(fā)出笑聲。
王升回頭,小魚兒和蘇櫻已經(jīng)不見蹤影,后者不愧是個聰慧的女子,前者也卻有福氣,能奪得如此奇女子芳心。
王升折返蘇櫻住所,準備看看慕容九被治好沒有,卻又碰到一個意外之人。
“玉郎,不要……不要好么,你要就要我吧……”
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王升聽著耳熟,便無聲走了過去。
只見慕容九與一赤身女子并排,江玉郎正吻著慕容九的手,伸手去脫慕容九的衣衫,剛才的話語出自赤身女子之口。
“鐵萍姑!”
王升身形一閃,便已連點江玉郎周身大穴,提著其后頸脊柱,俯視著鐵萍姑。
“公……公公……公子……”
鐵萍姑吶吶無言,從沒有一刻,是如此的想死,但心底又偷偷瞧一眼王升的臉,希望能從他眼中看到一絲波動。
王升就那么平淡如水的看著她,沒有因為她的身體而波動,也沒有因為她的行為而憤怒,就這么淡淡的看著,空氣仿佛凝固。
“公子,請你饒過玉郎?”
鐵萍姑看著被王升捏在手上,額頭直冒冷汗,臉色驚恐的江玉郎,有些心疼的說道。
“說說吧,一路的經(jīng)歷,還有如何跟這條毒蛇搞一起的?”
王升掃了一眼手中的江玉郎,眼中充滿鄙夷,但卻并未松手。
江玉郎用腳都能想到自己在王升眼中是如何粗鄙,內(nèi)心充滿憤怒和不甘,眼睛深處閃著瘋狂的仇恨。
“哦,灌醉你,然后得到了你?”
“那便是死不足惜!”
隨著咔嚓一聲,堂堂陰險狡詐江玉郎,腦袋一歪,便再無生機,那雙狡詐的雙眼永遠定格,臉上殘留著茫然。
“公子你……”
鐵萍姑只說出幾個字,一只輕飄飄的手掌便落到了她的頭頂,眼前一黑,再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