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理萬雞考慮了一下,吹了個口哨:“這法子準靈!”
“什么?”
“你有他照片沒?”
“切,他是明星還是我偶像啊?”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有他的照片,我只保留他的光頭和面部表情,然后,巧妙的PS一下……傳到網(wǎng)上……”日理萬雞壓低聲音,眼里閃著邪惡的光,“想必,不必三天,不用我指認,就有人能認出來他是何方高僧!”
楚歌一想,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禁笑起來:“你還真是邪惡啊!”
日理萬雞滿不在乎:“這種人,不就是得這么治嗎?”
楚歌笑著附會:“等會我去拍照?!?p> “繼續(xù)夜探歸元寺?”日理萬雞有點擔(dān)心,“這可有點危險?!?p> 楚歌搖頭:“他很快就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
反正靈異者的神神秘秘,日理萬雞也搞不清楚,也就不問。楚歌笑著舉起咖啡杯子,向他示意,兩人做了個“干杯慶賀”的舉動,相視而笑。
楚歌又想了一會,道:“我還有個問題?!?p> “楚小妹的任何問題本人都愿意聆聽。”
楚歌沒有聽見他這句調(diào)笑,思緒已經(jīng)飛到很遠:“日理萬雞,你是本地人啊,跟我說說看吧,當年龍柱打樁的具體情形,你聽說多少?”
日理萬雞一愣,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恐慌:“怎么想到問這個?”
“也沒什么,不是說打不下樁,是歸元寺作的法么,我就是想到了就問問。”
日理萬雞嘆了口氣:“唉,提起這件事,其實在我們市民心中,一直都是若有若無,似信非信的,就是我本人,也是在遇到你之后,才相信的。要不然,簡直太玄乎了,我們都是在無神論中長大的,怎么可能相信呢?”
“龍柱打不下樁去,是有什么?”
“應(yīng)該……是一條龍吧?”
楚歌聽他語氣并不確定,挑了挑眉。
“也有人說不是龍,但是肯定和龍有點關(guān)系。是一個大妖孽,當初與天爭斗,尾巴一掃,就出現(xiàn)了一條空流江,那個時候的江水可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兩岸泛濫災(zāi)民無數(shù),后來天神將他封印在空流江邊,以他的軀體為堤,保護著江水不發(fā),兩岸安居。可是那畢竟是和龍有關(guān)的幾乎神級的存在,所以,在它的頭顱被封印的地方,是不允許被觸犯的。而當日要打樁的地方,就是它的頭顱所在。想盡一切辦法都打不下那個樁去,后來被迫請來了歸元寺方丈慧覺大師,圍黃幔做三天三夜法事,令那顆尊貴的頭顱向旁邊移動了三尺之距!這才真正打下了第一樁!聽說,慧覺大師同意做法事時,就長嘆道,泄漏天機,天不假年,請為我準備后事。而法事結(jié)束他回寺不幾日,就圓寂了!而且我想,既然是在那顆頭顱上面建造了龍柱,則其下的東西應(yīng)該是龍沒錯了?!?p> 整個過程楚歌都只聽,不發(fā)表。有些東西是尹恪已經(jīng)講給她聽過的,不過出于記者的天生八卦習(xí)慣,日理萬雞把前因后果講得更詳細了一點。
“我在想,”她慢慢地說,“建造龍柱,而且是九龍柱,并不意味著其下封印的是龍,而是,借著九龍之威,繼續(xù)鎮(zhèn)壓其下的兇物。但是,不管作何努力,移動三尺,封印已破,也許,三年之后,這個妖孽,已經(jīng)徹底打開了封印,他出來了!”
日理萬雞渾身一哆嗦:“不會有這么可怕吧?”
楚歌微微一笑:“我只是隨便猜猜而已,不用害怕。”
可是她的思緒,卻分明已飄飛了很遠,很遠。
歸元寺每個僧人見到帥哥都驚恐欲絕,稱之為“妖孽”,唯一最有本領(lǐng)似乎也最有道德的明智老和尚拚全身法力也要將其擒獲捉拿,最重要的,那帥哥夜探歸元寺,想必他所針對的目標,也是那塊殘缺九龍璧!
楚歌心里猛然一跳,帥哥目標是尋找九龍璧的話,對她來說可真是不大妙。別忘了,她手上,還有龍珠!對一件和龍相關(guān)的死物都能感興趣,那么對于“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淵而驪龍頜下”那樣的寶貝,更不可能不起覬覦之意吧。
這就是家里的老祖宗急吼吼要將她趕走的原因。怕帥哥找到那邊,從而妖性大發(fā),濫殺無辜。
即使已經(jīng)搬走了,自己今后也當十二萬分小心,可別在人群中被那名妖孽碰上了才好。
“楚歌!楚歌!”
日理萬雞叫了好幾聲,她才聽見:“嗯?”
這家伙總是“小妹”、“小妹”的叫,當他叫到楚歌名字時,就是有點緊張了!
他低聲道:“你看看,在你后面第三張桌子,有個人,從一進來,就在對我們看?!?p> “是嗎?”楚歌端著咖啡,似乎是無意地轉(zhuǎn)過椅子看江景,順便朝那頭瞥了一眼,心中不禁突的一跳。
第三張桌子上那個人,迅速地低頭,拿起桌上點餐的大菜單。
但是楚歌已經(jīng)看到了,他一雙象鷹隼般的眼睛!
這個人不簡單!
他坐在毫不起眼的一張桌前,大菜單擋著他的臉,然而,卻毫不防礙他成為這家咖啡館中最醒目的一個存在!
并非是說他身材有多么高大,長相有多么出眾——楚歌只那么一眼,實在一點也沒看清楚。決定這一切的,是在他身周繞著的那種若有實質(zhì)的無形氣流,形成了強大氣場。
那種氣場,足以令他象是蕓蕓眾生中高高在上的一個神!
即使這種氣場不對著普通人所發(fā),也能夠讓人微微察覺到有異,而忍不住去觀察他。
光是這樣還不會讓楚歌這么吃驚,她更吃驚的是,這個人有著如此之強的氣場,當他進咖啡館的時候,當他在后面不知觀察了他們多久,她都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或者,應(yīng)該修正她第一眼看到他時的觀念,不是不簡單,而是:這個人,非常強!無比強!
楚歌下意識的轉(zhuǎn)頭去看她打的隔音墻,不出所料,在最不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出現(xiàn)了細細的如同冰裂紋一樣的縫隙。
這個人,不知道聽了他們多久的談話了。
她再次向他望去。
這個人突然把大菜單放下,抬頭笑了笑:“Hello。”
楚歌明確無誤地看到,隨著他這一笑,一道隔著三張桌子的隔音道,出現(xiàn)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而她并不知道,空流江底的那只超級無敵大帥哥,睡得也不安穩(wěn),皺著眉頭翻了個身。
是什么……一股很強的慫動的氣流……旋即,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