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把尹拓拖下水,是預(yù)料到這件車禍將會很棘手,不僅僅是車禍,而且總會牽涉到之前的空流江染毒案,貔貅還是因那個案子被靈異者網(wǎng)站發(fā)起通緝的,現(xiàn)在貔貅擺明了在她這里,兩件案子有著相同的涉案人員、楚歌也認定是同一幕后主使者,不一起弄清楚,是無法幫助貔貅解決掉大批大批的追殺。
尹家有財,有勢,事到如今,非得背靠這棵大樹不可。反正尹拓精魄到手,醒來有日,諸多麻煩之中,總算這一個麻煩是解決掉的了。
“其后尹二少他……”陳警官小心翼翼發(fā)問,因為他們在追索這件案子的過程中,作為被綁架者尹拓,自始至終也未配合一下露過面。
“他不太愿意惹這些事,”楚歌有意皺著眉,高深莫測似地說,“鑒于現(xiàn)在事情有越趨復(fù)雜的趨向,我會勸他出來面對的?!?p> 一邊魂不守舍記錄一邊和金發(fā)美男子不斷飛著媚眼的女警員終于把視線吝嗇地放到楚歌身上了。
楚歌素面朝天(神態(tài)疲倦)、清湯掛面(發(fā)梢糾結(jié)),襯衫加牛仔褲的搭配還皺巴巴的(浸濕自然干的后遺癥),怎么看這個女孩子都無比尋常,可是剛來的時候她就被警告要對此次行程徹底保密,這女孩似乎有著非比尋常的本領(lǐng),到了她家,卻發(fā)現(xiàn)她竟然有著一個帥氣到讓人忘記呼吸的男朋友,不止如此,聽她隨意道來,仿佛和本市最大的金鉆貴族尹二少還有著密切關(guān)系?!源笊倜萦兄?,尹拓就成了全市未婚女性YY的最佳對象。
女警員對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終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丫頭,是在吹大話吧?那個金發(fā)美男估計也是被她這么吹牛吹到的,哼,真是撒謊不打草稿、吹牛不要臉皮!”
她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這本來是很正常的心理。當兩個女人,尤其是一個認為自己和對方差不多、甚至條件更優(yōu)越的時候,那一個處處平常的卻有著出乎意料的比她優(yōu)勝得多的成績,這個自認優(yōu)越的把對方想象成一個使用不入流手段的人,是最合理不過的解釋,不如此不能平息妒忌之情。
對此楚歌也看出來一點,但楚歌的好處就是從不兒女情長,對于這些唧唧歪歪的心理根本是不屑一顧的,不過這種表情落在貔貅眼里,就不舒服了。貔貅還會讀心術(shù),一眼看穿這個女警員吃醋嫉妒的心理,他可是喜歡眥睚必報的人物,剛才就非常討厭這女孩子不住盯著他看了,只想:“憑你,還不配生出這種念頭,你和楚歌比,趕不上她一個腳趾頭。”
以腳趾頭打比方,他突然想到了剛才在樓下,廖亦琳付車錢時,她裸露出來的那十顆圓圓滿滿、柔嫩欲滴的腳趾,貔貅突然一陣晃神,在心里補充:“唔,還趕不上剛剛那小姑娘一個腳趾頭?!?p> 一面想著,一面探起身來,忽然就把楚歌拉向懷里,在她面頰上狠狠親了口:“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現(xiàn)在我在這里了,以后不準和尹拓多來往。”
楚歌正在打算怎么編織語言把空流江這段事說清楚,把貔貅的嫌疑洗清,貔貅平白來這么一下,把她嚇了一大跳,急忙掙脫出來,當著這么多人臉也紅了:“你毛病??!”
貔貅的用意不過是為了打擊那女警員,笑瞇瞇地縮著頭,任楚歌“蹂躪”,不開腔,把那女警員徹底看傻了。
“咳,”楚歌尷尬地咳嗽一聲,不自在地理理頭發(fā),“這說到哪了,唔,尹二少綁架是頭一次意外,后來又發(fā)生了別的事?!?p> 呆若木雞的幾個人才算回過神來,陳警官雞啄米似地點頭:“噯噯,那接下來是怎么樣呢?”
“第二次是在空流江底下?!背栾w過去一個殺人的眼刀,警告:我講到重要的地方了,不準再打岔!貔貅笑嘻嘻,甚至翹起二郎腿,好不得意。楚歌那個氣啊,空流江倒霉的還不是你,我還不是在幫你解脫嫌疑啊,真是好心沒好報!
“我是做古董的,”她已經(jīng)想好說辭,望著Q,“所以空流江一帶出現(xiàn)萬年虛蜃,我肯定感興趣,會去看一看?!?p> Q點了點頭,低聲向幾名警察解釋道:“她所講的萬年虛蜃確有其物,是比較特別的一個事??樟鹘彼蝗灰皇。翱樟鹘瓌《爵~怪?楚小姐,你是說——”
“沒錯,我懷疑那是沖著我來的。我當時下了空流江,可是沒有發(fā)現(xiàn)傳說中的萬年虛蜃,卻看見受了傷的貔……彼特,我們是舊識了,我就設(shè)法把他帶出來跑路?!?p> 老天作證,她沒撒謊啊她沒撒謊。是“舊識”了,他們兩天前在歸云寺認識的,空流江是第二次見到,當然算是“舊識”。
“而在中途,我和彼特先后經(jīng)歷了兩次攔截。頭一次是一只漁網(wǎng),我們被困在里頭沒法動,第二次,就是那只魚怪,令得空流江底全部修真慘死,就是因為那只魚怪。而我之所以能夠逃出,全仗彼特給我攔住,因為很恰巧彼特就是那只魚怪的克星?!?p> 她看著Q說:“我起先認為魚怪是通靈者召來的,可是通靈者無一活命,顯然推翻了我這個設(shè)想。那么不是通靈者召來的、彼特出現(xiàn)在空流江下又完全是個意外,那么,這只魚怪顯然就是對付我的。有人掌握了我的行蹤,所以特別在江底放了這么一只劇毒魚怪!至于后來,我為什么又趕到入???,你應(yīng)該很明白了,我就是從網(wǎng)站上了解到你們在追捕彼特,可是這和彼特毫無關(guān)系。我不是不想說清楚,但是有歸元寺的明智和尚,我顯然解釋無力。所以我打算自己查明這個暗中害我的人倒底是誰。——哪知道,今天早上,又發(fā)生了那么大的車禍,這種人為車禍更不可能是用來對付彼特的,只能是針對我!Q先生,陳警官,你們認為我這些剖析有沒有道理?”
她一連串講來,講得又快、又急,不容對方有半秒鐘思考的時間,前后兩件大案套在一起天衣無縫,且也確實相關(guān)。聽她講來,倒確實是她的解釋行得通的多。陳警官雖然知道空流江魚怪案,具體還不是非常了解,更不知道靈異者網(wǎng)站發(fā)出了他們應(yīng)該是沒有權(quán)限發(fā)布的“通緝”令,但Q對這事可是太清楚了,聽到楚歌完整的講述,不禁就點了點頭。
陳警官僅是想著楚歌先提到尹拓的綁架案,皺眉道:“楚小姐你的意思,是否,這接連二蹤你指認的謀殺,都是和綁架案相關(guān)呢?”
到目前為止楚歌也還是心中無數(shù),不過她是鐵了心要把尹拓拖下水的,飛快點點頭:“我是這么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