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歸少爺,我好像是聽說……他想去青龍學(xué)院看看?”一個諂媚的聲音答道。
“哈哈哈……小白,我沒聽錯吧?”那龍歸少爺沒說話,另一個尖銳沙啞的聲音反而笑了起來:“他是說青龍學(xué)院?青龍學(xué)院也是他能去隨便看的嗎?他以為他是龍歸少爺呢?”
那個聲音諂媚的小白好心勸道:“誒,誒誒誒……黑子,別笑得這么大聲,小心我們的天才畫師一筆頭戳死你!”
“啊……哈哈哈哈……我好怕啊!龍歸少爺你可要救救我??!”那個被叫作黑子的說著,便又笑了起來。
……
僻靜的小巷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三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當(dāng)先一人面貌英俊,身穿華服,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凌人傲氣,面上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屑。
很明顯,他就是那個龍歸少爺。
而他身后跟著衣著普通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皮膚呈現(xiàn)一種病態(tài)般的白色,看上去就跟剛從面粉堆里鉆出來似的。
另一個則黑得不像話,看上去就跟剛從墨汁池里爬起來似的。
這一黑一白兩個人一路走來,一邊大聲嘲笑,口中一搭一唱,極盡揶揄之能事。
這樣的情景,在這七年來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了。
南宮皺了皺眉,心知對于這種人,你越搭理,他便越得勁。于是握著畫冊拱手行了一禮,便轉(zhuǎn)身欲走。
忽然那塊煤球就開口說話了,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大畫師,你先別走,龍歸少爺有話跟你說?!甭曇粽~媚,那么,原來他就是——小白。
“請說!”
南宮回過身來,對那個衣著華貴傲氣凌人的龍歸少爺不卑不亢地說了一句。
“你以后,最好離梁紫遠(yuǎn)點(diǎn)!”說話陰陽怪氣的龍歸少爺開門見山,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南宮聞言笑道:“梁紫與誰親近,并不是我說了算的,這事就不勞龍少爺費(fèi)心了。告辭!”
“這只是一個忠告,聽不聽由你!”龍歸少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淡淡地說了一句??稍捯魟偮?,他一揮手,說道:“黑子,把他那個寶貝畫冊搶過來,讓他長長記性?!?p> “是,龍歸少爺!”
皮膚白得跟面粉似的黑子陰惻惻一笑,便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
猝不及防之下,南宮手中的畫冊竟就這樣被他一劈手奪了過去,然后交給了龍歸。
南宮猛然轉(zhuǎn)身,面沉如水。
龍歸慢慢地翻動著那本畫冊,口中嘖嘖稱贊:“喲,看不出來,畫功還不錯嘛……畫得跟真的一樣!”
南宮任由他翻看,靜靜等了一會,這才說道:“涂鴉之作,怎敢玷污龍歸少爺?shù)难劬Γ窟€請把畫冊歸還!”
“涂鴉之作?哼,還真是涂鴉之作??!”
龍歸邊說邊快速翻著畫冊,突然,他面色勃然大變,瞇起眼睛看了南宮一眼,冷冷說道:“黑子,小白!去給他點(diǎn)教訓(xùn)!”
南宮心里咯噔一跳,猛然想起那畫冊的最后一頁!
龍歸……龍龜……
糟了!
這時,黑子小白二人已經(jīng)飛撲了上來,南宮悄悄捏起了拳頭。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龍歸,你說給誰點(diǎn)教訓(xùn)呢?”
紫影一閃,小巷旁邊的屋頂上跳下來一個人。
“梁紫!”南宮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于是就叫了一聲。
緊接著,就傳來“哎喲”“啊呀”兩聲慘叫……黑子和小白二人就比來時更快地飛了回去,捂著臉痛得大叫了起來。
梁紫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這才笑著對南宮說道:“剛才導(dǎo)師找我去說了幾句話,可一回來就不見你,我就趕緊追上來了,沒想到來的剛好……”
說著,她便轉(zhuǎn)過頭去,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龍大少爺,你剛說要給誰一點(diǎn)教訓(xùn)呢?”
一見梁紫出現(xiàn),龍歸面上忽然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連還在地上呻、吟掙扎的兩個手下都不理了,笑吟吟地說道:“阿紫,原來是你?。∥沂钦f教訓(xùn)這兩個賤骨頭呢!他們竟敢用臉去打你的手,等回去后,我定必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
說著,便狠狠地踢了兩腳小白黑子二人,那兩個可憐的手下頓時又是慘叫一聲。
“阿紫也是你叫的?呸!惡心……”梁紫一臉鄙夷地說了一句,轉(zhuǎn)身便拉著南宮的手說道:“別理他們,我們走?!?p> “還不能走!”南宮說道。
“為什么?”
“畫冊還在他手上。”南宮淡淡地說了一句。
梁紫聞言轉(zhuǎn)過身來,便看到了龍歸手中那本屬于南宮的畫冊。她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一伸手,示意他歸還。
龍歸忽然冷冷一笑,把手中的畫冊翻到最后一頁,然后狠狠扔在南宮面前,指著那畫冊說道:“南宮書你這個廢物!當(dāng)年你在白虎書院一年,原來就只學(xué)了這些把戲嗎?”
梁紫順著他的指尖看去,正好看見畫冊的最后一頁,然后咦了一聲:“咦……這不是……”
“這是我畫的!”南宮打斷了她的話,默默地?fù)炱甬媰裕牡羯厦嬲慈镜幕覊m,然后珍而重之地放入書囊,這才抱拳說道:“龍歸少爺,我在背后暗自編排你,這是我的不對。我正式向你道歉,請見諒?!?p> “南宮你干嘛要向他道歉,這明明是我……”梁紫急道。
“這是我的畫冊!”
南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梁紫安靜了下來。
這時,南宮對龍歸抱拳說了一句:“龍歸少爺,告辭!”
說著,就拉起梁紫的手轉(zhuǎn)而走了。
……
看著二人牽手離去的背影,龍歸面上陰晴不定,看著南宮的背影,眼中又妒又恨,忽然對著馬上要消失在小巷里的兩個背影,歇斯底里地大聲喊了起來:
“南宮書你這個廢物!整個龍城都知道你終身不能修煉,你這個廢物只要還活著,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虧你這廢物還有臉糾纏著梁紫!像她這樣天仙般的女子,十三歲就修到了附靈中期,整個龍城只有本天才我,龍歸,才有資格能配得上她!你最好離她遠(yuǎn)點(diǎn)!”
“青龍學(xué)院……就憑你?我呸!”
龍歸狠狠地罵了一陣,南宮卻充耳不聞,默默走著。
梁紫一臉氣憤,捏著小拳頭,像個炸了毛的小老虎似的,咬牙說道:“龍歸這廢物!我去揍他!”
然而,南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打消了她的念頭:“別與瘋狗一般見識,否則別人會分不出哪條才是瘋狗的?!?p> “嗤……你才是瘋狗!”
梁紫忍俊不禁,輕輕給了他一拳,便安靜地走了。
……
安靜的小巷里,只剩氣急敗壞的龍歸,以及那兩個被打腫了臉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