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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菜葉

十四、生死皆苦

金枝菜葉 寶瓶齋 2114 2011-04-27 15:28:01

    袁夢此時倒真看出玄明幾分真心來。想到自己憑空多了這么一個眼光如炬,身手不凡的保鏢,似乎只有好處。如今玄明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存在,如果一味拒絕,怕他存了魚死網(wǎng)破之心。反正是他自己要押寶,袁夢又不曾忽悠他。將來自己托身之后,成人之前,確實也有很多莫測之事。倒不如先答應下來,好安了他的心。

  袁夢這才點頭道:“道長誠意我已知曉。此時不知將來。人生之中必定要經(jīng)歷風波坎坷,若道長愿意護我。今后我有能力之時,必定投桃報李?!?p>  玄明聞言大喜,雖將身賣予此女,卻遂了心愿。他如今年事已高,本恐今生再也做不得什么大事。如今自以為看透了天機,才做出這些事情來。玄明無瑕多想,道:“有小姐此言,我就放心了。如今我混在寺里病患之中,暗自觀察。若有更好的人選,必定來報予小姐知曉。若小姐選擇陳府,慧有施展他佛門神通助小姐托身之時,我必隱在一旁護法。他若不行,我道家引魄歸竅還有妙法?!?p>  袁夢聽玄明這般說,想到還有備用醫(yī)療方案,心里更是放心不少,便含笑點頭。

  玄明不敢久待,做了一禮飄然而去。

  袁夢大派空頭承諾,已經(jīng)沒有了起初的惶恐?;蛟S是上一世做小助理做得太過窩火,這一世,既然有得選擇,當然盡量要做個人上人。在古代,女人可沒什么太多權利,也沒有什么值得奮斗的職業(yè)上升空間。出身好,那就是女人最大的本錢了。

  玄明回到歇身的院中,因這次得了袁夢的親口承諾,心頭有些欣喜。再者夜深人靜,又一路平安,不免稍有大意。只聽一個男子喝道:“什么人?”

  玄明聞言一驚,額頭冷汗直冒,如今他要存身寺里,尚有許多事情要做,此時萬萬不可露了行藏。但是若要他暴起傷害無辜滅口,又太過造孽。況且寺里真出了人命,他也沒法隱藏下去。白天一場蒙混,玄明心里此時也暗藏僥幸,便低聲道:“莫要吵嚷,我是安置在此處的病人。”

  那男子走近來,借著昏暗的月光打量玄明,不由得十分吃驚。原來此人正是楊得廣,他白日里在寺前見過這老人犯病,如今活蹦亂跳的突然出現(xiàn)在夜里,十分疑惑。問道:“你白日里病得那么厲害,怎么現(xiàn)在竟然無事了?半夜三更還跑出院子去?”

  玄明知道來人認出自己,不由暗暗叫苦。正想用什么法子掩飾。就見房門一開,清遠出了門來。想是聽到聲音,擔心自己。清遠視力極好,一眼便瞥見他們二人,連忙上前扶起玄明埋怨道:“爺爺,你起來怎么也不叫我?薛太醫(yī)說你這病雖然來得快去得快,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一定要小心些。白天喝了藥一直睡著沒吃東西,可是餓了?這里不是我們自己家,是大相國寺的廂房。您在家犯糊涂倒沒什么,在這寺里,可不能亂走。”

  玄明心中大定,順著清遠的話道:“是啊是啊。我見你睡得香,就沒舍得叫你。想要自己找點東西吃,誰知外頭黑咕隆咚的,心里害怕,就回來了?!?p>  清遠聽罷轉身對楊得廣說:“這位兄弟,我爺爺上了年紀,腦子有些混沌,大半夜的出來亂走,都是我的不是。多謝你出言提醒。這么晚了,你這是在做什么?”

  楊得廣本就孝順,見得這一幕,心中的疑慮略微消解。他本不擅言辭,三兩句就被清遠轉移了話題,答道:“我也是帶了我娘到大相國寺看病的。今日輪不到,才被知客僧安排宿在寺里。我夜里起來方便,才看見老人家從外頭進來。白日里親眼看到老人家犯病,這會突然見到他如好人一般,有點不敢相信?!?p>  清遠笑道:“莫說你,我起初都不敢相信,要不怎么說是太醫(yī)呢?扎了幾針,又開了藥。我爺爺就緩了過來。其實我爺爺這病看著兇險,并不嚴重。時候不早了,兄弟回去休息吧,明兒還要早起看診呢?!闭f罷也不再理會楊得廣信不信,扶了玄明往房里走,邊走還邊說:“爺爺再不可亂走了,你餓了我給你留著饅頭呢?!?p>  玄明裝作有點癡癡呆呆的,只一味說好。

  楊得廣雖然還沒完全打消疑慮,也不好說什么,還是明天帶母親看病要緊,轉身回房睡覺去了。

  玄明師徒二人進了房間,才松了一口氣。玄明見清遠機敏沉著,比他這個師傅還強些,十分高興。兩人雖是師徒,年紀相差卻如祖孫。玄明想到今日不僅把自己賣予那女陰靈,還連帶徒弟也賣了,實在有些無奈。他師徒一體,脫口而出已經(jīng)習慣。況且自己年歲已大,若自己一個,也不知道能看顧她幾年。將來那女子真有什么造化,清遠還年輕,必定能承受好處的。如今清遠日臻成熟,腦子也好使,玄明看著也能老懷安慰了。

  何媽媽因少夫人聽了慧有大師的安排,要宿在寺里,白日里就帶著在外等候的管家侍衛(wèi)眾人回陳府取一應物品。質子陳洪愷聽見聲響,便出了書房,在廳里召見了何媽媽。聽何媽媽說了大概,陳洪愷不禁深深歉疚。原來孩子竟然是受了他們夫妻二人思慮所害。雖則慧有大師答應為孩子做什么法會,陳洪愷仍不大相信。只盤問了何媽媽幾次關于薛太醫(yī)看診的情形。

  知道夫人決定宿在寺里,何媽媽還有很多事要準備。陳洪愷就沒再多說,吩咐她下去了。

  這次到底是要鬧得越來越大,事已至此,陳洪愷擔心也沒有用,只期望真的能有奇跡發(fā)生。老天能還他們夫妻一個活蹦亂跳的寶貝女兒,便知足了。

  大相國寺里,那個氣若游絲的病人終于沒有挺過去。薛太醫(yī)嘆了口氣道:“薛某已經(jīng)盡力了?!辈∪擞H屬嚎啕大哭,慧有帶領在場眾僧,為死者念著往生咒。看著那具尚余體溫的尸體被緩緩蓋上白布,慧有內心嘆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想到那個陳國質子女兒,若是袁夢托身于她,究竟算是生,還是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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