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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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晉州縣尉府衙，包拯提審了知府韓岳，而水無月則是百般無聊的坐在院子里賞月。木匠已經(jīng)把琴架安裝好了，此時，仙琴就擺在水無月的面前，琴弦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粼粼波光。

　　想彈琴，卻又怕打擾了包拯審案，水無月不禁嘆口氣，若是在地球，她可以在每每寂寞的時候隨時彈琴撫慰她的心靈。

　　為什么寂寞？因為思念家鄉(xiāng)，縱使那里并不歡迎她，但馬牧師和她的奶奶沒放棄過她。也因為身邊的人都不在，白玉堂和蔣平義務(wù)協(xié)助包拯尋找證據(jù)，展昭更不用說了，他們?nèi)齻€分頭行事。而四大侍衛(wèi)，則是保護在包拯的身邊，公孫策也要幫著包拯出謀劃策。

　　靈靈在琴里睡覺，小蘊恢復(fù)了本體在吸收月之精華來修煉。形勢一分析下來，只有自己最無用，能看到一個人的本質(zhì)又如何？能預(yù)言一個人的死亡與否又如何？一共才能讓她觀看幾次人？一共才能讓她預(yù)言幾次人們的死亡？

　　本來，水無月已經(jīng)習(xí)慣了獨自一人，可是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這么多人陪伴在她身邊，第一次有人不排斥她的眼睛，第一次體會到了不孤獨的滋味。

　　所以，水無月依賴上了這樣的第一次，一旦安靜下來，水無月一時不習(xí)慣，不由得嘆口氣，幽幽的說：“這么多年來，應(yīng)該習(xí)慣了才是……”

　　話還沒說完，公孫策便走過來了，看見水無月坐在院子里嘆氣，笑著走過去說：“無月，大人有請?！彼疅o月一愣，全然沒注意公孫策的到來，回過神后淡淡一笑，“請公孫先生帶路?！?p>　　而后，水無月跟著公孫策走近府衙內(nèi)的書房，包拯正皺著眉頭拿著那本從知府韓岳府衙內(nèi)收來的賬本看，水無月請過安后，包拯面色沉重的把賬本遞到水無月的手里說：“無月，為父解不開這個密碼賬本，公孫先生也無策，你來看看如何？”

　　水無月苦笑一聲，“義父，你和公孫先生都破解不了的密碼賬本，我這樣的頭腦就更別說破解密碼了?！彼疅o月很是無奈，還以為包拯有什么事找她呢，原來是要破解密碼賬本。水無月看人行，預(yù)言行，就是破案方面的，她還真的一點頭腦都沒有。

　　只見包拯笑了笑，“無妨，你可以先看看?！睙o奈，水無月只有接過賬本開看，她有個習(xí)慣，看書的時候喜歡讀出來。

　　水無月翻開密碼賬本的第一頁，淡淡的念著語句不通的密碼帳本，（這個是當(dāng)時念出來的，一堆亂字，可忽略不看，下面有翻譯。）

　　“至是和的元飛年個四是月與三另日，晉就州為黃我河平堤去壩才潰想爛，的洪餓水是猛日突發(fā)，朝得廷饒發(fā)是放哥一好千撒萬隔兩都白服銀過修蓋葺染。啊上色至德三格司說使，繞下天至一吾有之偷手，付卻是只的剩付下瑟三色百嗇萬答兩神白副銀，地修出葺才堤分壩吃怎閣夠？的無破奈和，地機個緣兒巧酥合某，上搜天特竟人然了賜給看吾才之嗎一好妖就物，月此然妖瑟物日可語以染變飛換神實會質(zhì)的物好體就替在我真解做決的了想黃才河吧泛你濫能之乎災(zāi)，進卻啊無是動哦分飛文天銀鬼兩。得然，乏那的妖的物繁只榮要是吾飛每個天好贈就送看他了各去種我牲餓畜人或他人一類吧的才鮮想血，在吾是應(yīng)的之。”

　　水無月讀完第一頁后皺了下眉頭，包拯笑了笑，心想，無月這孩子還真夠耐心，如此語句不通的一篇文她也能全數(shù)念完。

　　水無月托著下巴一頁一頁的翻著，翻譯這個密碼賬本還是第一次，從來就沒有什么技巧來著，怎么翻譯呀。暗自在心里嘆口氣，沒表現(xiàn)出來。

　　由于翻頁的過程中，水無月心不在焉，眼角掃過的字跡很快，也就是這種迷糊的狀態(tài)，讓水無月的靈光一閃。她發(fā)現(xiàn)，只要把每個字后面的字去掉，就可以讀的通！

　　例如第一句話，“至是和的元飛年個四是月與三另日”，“至”的后面“是”字去掉，就是“至和”二字，而“至和”正是宋仁宗皇帝趙禎前幾年的年號。依次類推，“和”的后面去掉“的”字，“元”字后面去掉“飛”字，就是“至和元年”之意。

　　靈機一閃，水無月立即提起筆，找了一個無字跡的紙張開始書寫，看見水無月這動作，包拯和公孫策都好奇的對視一眼，然后湊過去觀看水無月寫的是什么。

　　翻譯如下：

　　至和元年四月三日，晉州黃河堤壩潰爛，洪水猛突，朝廷發(fā)放一千萬兩白銀修葺。上至三司使，下至吾之手，卻只剩下三百萬兩白銀，修葺堤壩怎夠？無奈，機緣巧合，上天竟然賜給吾之一妖物，此妖物可以變換實質(zhì)物體替我解決了黃河泛濫之災(zāi)，卻無動分文銀兩。然，那妖物只要吾每天贈送他各種牲畜或人類的鮮血，吾應(yīng)之。

　　這第一篇是知府韓岳的日記，朝廷發(fā)放的一千萬兩白銀，經(jīng)過三司使再經(jīng)過一些渠道到了知府韓岳的手里，竟然就剩下了三百萬兩白銀，這意味著什么？沒錯，是意味著貪污！

　　水無月已經(jīng)不足為怪了，21世紀(jì)尚且還有貪官污吏，更何況歷史了？歷史的律法并不全面，當(dāng)中還有許多利弊漏洞可以加以運用，因而達到貪的目的?？v使21世紀(jì)的律法逐漸的完善中，還是有人能把律法玩的團團轉(zhuǎn)，所謂，“其物無罪，罪在人心?！本褪沁@個道理了。

　　包拯拿著水無月翻譯的文和公孫策一起看，兩人不由得感嘆水無月的聰明才智，可是只有水無月自己知道，那純粹是無心插柳，而柳卻成蔭。

　　水無月把這個方法說了出來，而這種記賬本的方式，包拯還從來沒見過，兩人佩服了水無月一番后，二人就連日趕工把這些密碼翻譯過來。

　　而這幾天，水無月的心情大好，破案她雖然不會，但是可以學(xué)呀，只要有事做，就可以擺脫孤獨，跟在包拯身邊，不愁沒事做，何樂而不為呢？

　　說到“有事做”這三個字，水無月想起了曾經(jīng)看過的一篇文章，文中講訴了一個人必備的三種條件。

　　第一，有事做，就如同水無月的狀況，有事做，才不寂寞，不孤獨，可以讓自己的身體過的充實，內(nèi)心得到滿足。

　　第二，有希望，帶著希望去生活，充實自己的精神世界。

　　第三，能愛人，愛，不是只有愛情，人間有三種感情，若心存愛念，則一個人的修養(yǎng)內(nèi)涵大幅提高，修身養(yǎng)性。

　　至于這三種條件能給人帶來什么樣的享受，因人而已，看個人的領(lǐng)悟程度，看個人的命運來決定。

　　幾天過后，包拯翻譯完賬本后又陷入了難題中，原因就是，這賬本雖然記錄了一些貪官污吏貪污的銀兩物質(zhì)之類的東西，可是賬本上面交涉的只是小角色。

　　偶爾提到的三司使，漕運司，柩密院等信息，卻沒有交易的記錄?？梢娭@層人物能交涉最高的官員就是御史中丞洪宇了，不過只是提及欲交易，卻還沒行動，看來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

　　若是能找到御史中丞的賬本，說不定能揭出更高的貪官污吏的交易記錄。

　　至于為什么古人要記這個貪污的賬本，那是因為他們想知道從貪污中，自己獲得了多少盈利，只有記賬才能清楚。再來就是數(shù)目龐大，每每交易以防有人不認(rèn)賬，所以他們雙方都會記載著一樣的交易記錄，不同的是他們用不同的密碼記錄而已。還有最后陰狠的想法，則是，我死，你們也要陪著我一起死。

　　包拯在這幾天派出人去尋找御史中丞洪宇的犯罪記錄，卻發(fā)現(xiàn)何止是難，簡直就是難上加難。御史中丞是三品大官，是和開封府尹的職位一樣的品級，并且，這洪宇還大有來頭，是當(dāng)今太后的外甥，太后親妹妹的兒子。

　　包拯嘆了口氣，“又是涉及皇親國戚?！毕氘?dāng)年，包拯破解貍貓換太子的案子，把這個李妃請了回來，因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說到皇親國戚，包拯的開封府府衙里的龍頭鍘刀沒少鍘過那些皇親國戚，但是自從上任與開封府，李太后身邊的人至今還沒鍘過一個，倘若這御史中丞真的貪污到殺頭的地步，那么他就是李太后身邊第一個被鍘的皇親國戚了。

　　水無月的琴聲悠揚的響起來，聲音清澈如泉水，仿佛聽見泉水如一串串珍珠汩汩涌出，泉聲如珠落銀盤，頗有“跳珠濺雪碧玲瓏”的意境。

　　婉轉(zhuǎn)的旋律從心中流過，沖走污垢積塵，令人神清氣爽。這是水無月自創(chuàng)的曲子，名曰：泉。

　　因厭惡人心的丑惡，從而得此佳作。是水無月在21世紀(jì)的時候就譜出來的，為何此時會彈奏？那是因為公孫策說，包拯在書房中苦惱著找不到御史中丞洪宇的罪證，所以水無月才架著琴來到院子里彈奏這首自創(chuàng)的《泉》。

　　一曲奏樂完畢，水無月靈機一閃，記得當(dāng)初張龍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他看見知府韓岳和御史中丞進入過青樓流連，倘若這個御史中丞好色，那就好辦了。

　　白玉堂習(xí)慣在夜晚的時候坐在房屋的頂上，一邊賞月，一邊當(dāng)守衛(wèi)，順便還能聽見水無月偶爾彈奏的樂曲。

　　水無月抬頭喚過白玉堂，小聲的在他耳邊嘀咕著什么，只見白玉堂眉頭一皺，“不行，這樣很危險的！”

　　水無月抿抿嘴，“我知道危險，可是五哥，我來到這里，除了白吃白喝還是白吃白喝，一點有意義的事都沒做，感覺我就像是個廢人一樣。你們明察暗訪都得不到御史中丞的證據(jù)，說不定這個方法可行呢?！?p>　　白玉堂沉思了一會，“我去請示包大人?！彼疅o月立即拉住白玉堂，“五哥，若你告訴了義父，他一定不會同意的。”白玉堂有些著急了，“可是你要進青樓唉，那里怎么會是你這正經(jīng)人家的女孩子去的地方。”

　　水無月輕咬下唇，“這個方法行不行得通還兩說呢，我總要看看那個御史中丞啊，等到夜深人靜，大家都熟睡了，你帶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白玉堂撓撓臉頰，“不是不好，只是，那御史中丞不好接近啊，他身邊高手如云，而且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熟睡了，你怎么接近他？”

　　水無月眼珠一轉(zhuǎn)，有了主意，“好辦，我對我的琴技很有信心，只要我在附近彈奏樂曲引他出來，然后你擺個手勢通知我，我在遠(yuǎn)處觀看他就可以。”

　　白玉堂嘆口氣，“好吧，答應(yīng)你就是了。說真的，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包大人的親生女兒了，你們的性子真的太像了，明知道是狼窩虎穴還是要闖！就連那只臭貓也染上了這脾氣!”

　　水無月抿嘴輕笑，靜靜的等待深夜的到來。只怕此行，風(fēng)險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