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帝位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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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大人是認為大皇子便沒有清聲,全是惡名嗎?”對于杜凈暉的名聲,呂微其實最是擔心,畢竟杜凈暉平日里放蕩慣了,對酒色過份迷戀,的確沒有在朝野落下什么太好的名聲。
呂微最氣憤的還不是這些,最氣憤的是兵權除了部分在杜牧雨和杜青夜手里之外,其它的全在幾大王爺手上,而杜凈暉手上的軍權、兵權都少得憐。
而目前最難的就是,幾大王爺純粹是在作壁上觀,不論是杜凈暉去請還是呂微拿杜司宸來說事,那幾個早早達成了共識,絕不涉入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帝位之爭。
“回皇后娘娘,大皇子平日雖無惡名,卻少有清名?!标懼哉驹趶垜逊缴砗?,接過張懷廣的話繼續(xù)說。
杜凈暉冷厲地掃了眾臣一眼,呂氏一系的大臣立刻走了上來:“臣等以為,大皇子寬和仁厚,乃帝王風范,雖然聲名不如三皇子殿下,卻協(xié)助先帝處理朝政多年,建樹頗豐,堪當大任?!?p> “臣附議,大皇子乃仁德之主,將來定能讓我恒朝四夷來臣,五洲來賀?!眳问弦幌档娜岁戧懤m(xù)續(xù)在朝堂上站出來,為杜凈暉說著歌功頌德的話。
“臣也認為,大皇子更適宜為帝,我恒朝幅原遼廣,風土各異,正是需要有德仁君來主持朝政大局,才能真正四海升平?!?p> 一句又一句的奉承話從和呂氏沾親帶顧的人嘴里說出,而以郭相和岳王為首的擁立杜青夜色的那班大臣,只是在旁邊聽著,最后當呂氏一系說完以后,郭相堂而皇之的站在玉道中間。
“臣啟皇后娘娘,歷朝歷代,立謫立長立賢,大皇子只在長,而三皇子在謫在賢,臣等認為,三皇子當承大統(tǒng)。”郭儀賢率領大部分臣子們一同拜下去,杜凈暉和呂微的臉色當場就變了,這明顯擺在那就是逼他們讓出宮廷,讓杜三入主。
呂微心頭恨啊,本來只要讓這些頑固不化的老家伙跟杜司宸一道走就行了,可誰知道派出去的人一個一個像石頭沉到海里一樣,沒了回信??粗湃菤獠淮蛞惶巵?,杜三久在江湖中游歷,別的不多,江湖朋友卻多,而且個個身手不俗,現(xiàn)在朝堂上這些老頭子,全被保護得風吹不進,水潑不進。
“立謫立長立賢,你們確定三皇子殿下是謫是賢嗎?徐皇后生前,和江湖上的人來往過密,而且還曾經(jīng)離宮數(shù)月,回宮后第二年便產下了三皇子,你們能確定三皇子便是天家骨血?”呂微這話一出,臺階下立刻炸開了鍋。
杜三冷冷看著,不說話,竟然拿這個來說事,他不是沒想到,只是當在朝堂上聽到的時候,還是微微有些意外,杜三只是看著,這種事總是容易越描越黑的,所以只能沉默以待。
“誰告訴你老三不是天家骨血,皇后娘娘,你們怎么斗我不管,但不能拿祖宗血脈來說事。皇后娘娘難道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凡我杜家子孫,血脈純正者,手臂上皆有火焰標記,只是看起來像胎記,這一直是皇室的秘密,難道先帝生前沒有告訴皇后娘娘嗎?”四王爺杜司海從殿堂門口一路進來,邊走邊說,順便掄起袖子讓手臂上的胎記露出來。
呂微一口氣上不來,臉色蒼白,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可是……呂微再無言語相對,只好強自撐了幾句后,蒼惶而退。
“母后,不必再跟他們理論,孩兒招人把離相和岳王給…,省得他們在朝堂上老跟孩兒唱反調?!倍艃魰煷丝虥]有了朝堂上的沉穩(wěn)與溫和,臉上滿是狠絕與算計。
“蠢材,要是現(xiàn)在這招有用,他們早就尸骨無存了,你以為杜三這些年在江湖真是四處游玩嗎?他手下網(wǎng)羅了一大堆江湖人士,比你府里那些所謂的大俠要高明上千百倍,你個不爭氣的?!眳挝⑵綍r也不覺得那些人沒用,只是現(xiàn)在杜三一回來,再看杜三身邊那些人,她就感覺到胸中一把火燒得比平時要旺盛得多。
杜凈暉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滿室盡是沉悶的木器聲響,沉中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激烈:“母后,那現(xiàn)在咱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怎么辦,你就會問怎么辦,你將來怎么做恒朝的皇帝?趕緊去聯(lián)系你舅舅,他手頭有通關的文書,讓他去找炎國人,既然杜三不讓我們好過,我們必讓他更不好過。”炎國是恒朝邊境的一個小國,面積不足恒朝的十分之一,但兵強馬壯,素有“男女皆兵”之說。
“母后,真的要這么做嗎,炎國人來容易,只是怕將來不好打發(fā)?!毖讎硕嗟厣伲缇痛蛄撕愠降闹饕?,如果輕易引狼入室,將來只怕會被狼吃了。
呂微眉角一斂,寧可把這江山送給旁人,她也不想眼睜睜看著江山落到那賤人的兒子手里:“放心,你舅舅會有主意的,你去找你舅舅就行了?!?p> “是,母后,孩兒這就去了?!?p> 杜凈暉走后,呂微一人坐在殿堂里,心異常的冷靜,她知道既然走出了這一步,那么就注定再沒有退路,不是杜三一伙死,就是她和她的兒子亡,注定是個不死不休的局。
“皇后娘娘,您找我?!?p> “方嬤嬤,大皇子生下來,你比我先看到,暉兒手臂上的火焰胎記,是一生下來就有的嗎?”呂微皺著眉頭,總覺得一切很荒唐,杜凈暉難道真是她和杜司宸生下的孩子,難道是她算錯了日子?
“回皇皇娘娘,是的,老奴看到大皇子殿下時,殿下手臂上就有胎記?!?p> 呂微搖搖頭,難道真是算錯了,揮揮手讓方嬤嬤退了下去,看來暉兒還真是杜家的骨血,呂微心頭原本的那一點點憂心散去,只是這件事卻不能讓呂家人知道,否則呂家人不會再支持杜凈暉登基為帝。
呂氏一族人四處奔走,整個紫歸,甚至是整個恒朝就這樣在沉暗的氣氛中迎來了夏季。而在蜀中唐門,魏然已近臨產了,卻還挺著個大肚子四處晃來晃去,看得唐門中人是一陣一陣害怕,生怕這姑奶奶一個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
“憶晚姐,生孩子會不會很疼???”魏然想起電視里那些在產房叫得死去活來的畫面,心里就忍不住很擔心,她打小就怕疼,至今邊個耳洞都不敢穿,現(xiàn)在要生孩子想想都覺得可怕。在這個沒有醫(yī)院,沒有剖腹產,沒有無影燈的世界生孩子真是要擔很大風險的啊。
唐憶晚抱著她的小小女兒喬楚楚,一邊逗弄著,一邊轉過頭來回魏然的話:“不疼,快生的時候我給你配副藥,到時候再扎上幾針,很快就能生下來,不用擔心,有我在呢?!?p> 魏然前面的沒太注意,最后一句卻覺得特別耳熟,貌似有人曾經(jīng)也這么跟她說過,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唐小樓這家伙:“憶晚姐生孩子的時候,真的一點也不疼嗎?”
“疼當然會有一點點疼,但是沒有像想象的那樣疼,放心吧?!碧茟浲戆褑坛У轿喝粦牙?,指著喬楚楚:“你看,當初生她的時候我也怕疼啊,可是生下來了是這么可愛一個小小丫頭,多幸福啊?!?p> 魏然摸了把喬楚楚的小臉蛋,那妮子笑得花枝亂顫,讓魏然看了一陣好笑,又覺得心窩里暖暖地軟軟地:“楚楚好漂亮啊?!?p> 一張粉粉的小臉蛋,披著樹葉間漏下來的青碧陽光,這小丫頭顯得格外漂亮動人。魏然抱著心里感嘆,再不久,她也會抱著個小小孩兒,在陽光下肆意穿行,想想魏然就覺得心頭有淡淡的幸福感彌漫開來。
“好像就這幾天了,你別亂跑了,省得長老們天天大驚小怪的看著你,哪像看人啊,完全是看怪物一樣的了?!爆F(xiàn)在魏然可是唐門的重寶,誰見了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照顧著,獨獨魏然自己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整天上蹦下跳,讓人看了就揪心。
魏然笑笑,唐門給她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天天被人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就這樣肥了一圈,唉,將來減肥的話好麻煩:“我胖了……”
“就這么點小事,交給我,不出半月,保你回復曼妙身段,足可以迷倒一大片人?!碧茟浲碚f完這話才想起,這是她弟妹,什么叫迷倒一大片人:“對了,名字想好了沒有?“
“沒呢,如果是女孩先叫小丫,是男孩先叫小寶,等我想到名字了再說唄?!敝匾氖?,魏然現(xiàn)在想起,她和杜三還有婚書在身,所以只能暫時先委屈孩子做個沒名沒姓的,這孩子也真是冤枉,做了她的孩子,沒爹就算了還沒名沒姓的,可憐孩子啊……
唐憶晚扶著欄桿差點就掉水里,唐小丫?唐小寶?這什么名字,還不如以前說過的唐滄海,至少好聽得多,不至于土得掉渣兒:“你不會說真的吧?”
“我就是說真的,在我們家鄉(xiāng),孩子取這樣的名字容易長大,所以先取個這樣的名字,等合適的時候再取大名就行了。”魏然必需承認,這個孩子她看得太重,所以什么名字都覺得不合適,所以只好先叫著。
唐憶晚只好點點頭,隨著魏然去,小丫就小丫、小寶就小寶吧,大不了以后再改:“那你要聽我的話,不許亂跑了,要不出了什么事,長老們非殺了我不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