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ㄟ@章節(jié)名字怎么這么長啊,OMG捶地)
唇邊掛著一點冷笑,撕去了溫柔的假面,蕭墨歆眼底是最深沉的殘酷。
她曾經(jīng)是一個十分純良的人,她曾經(jīng)單純地希望天下一切紛爭都能在言語中平息,曾經(jīng)美好地期盼一切都能以最美好的方式止歇干戈。
可是,當現(xiàn)實的無奈擺在面前,當一個人的成長路程寫滿了沉痛與別離。她,又如何能夠固執(zhí)地維持著最初的那點天真?
世事之殘酷,世情之無奈,從來不能以個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所以身在這茫茫世間,所能做的絕對不是生活在自己編織出來的幻想之中,而是努力去面對,努力去……適應(yīng)!
譬如蕭墨歆口中提到的煉金室,那是她為沐破月建立起來的可謂是麒麟大陸上最為華麗的煉金室。最初的最初,她不過是希望破月能有一間好用的實驗室,但隨著她對異世界生物的接觸越來越多,當她明白異世界那些奇詭生物的發(fā)展早已超出父母對她所講述的那些真相后,她突然明白,千年時間,變化的不僅僅是人類。
在人類為了自身的生存而努力,在那些人類中的高級武者為了保護那些蕓蕓眾生而努力促進煉金術(shù)的發(fā)展,祈望用武力與魔導器的結(jié)合來狙擊那些異世界生物的時候,那些擁有一定智慧與神奇——或者說恐怖進化能力的異世界生物們也在不斷前進著。
他們的外形與人類越來越相似,他們的力量結(jié)合了各種生物的長處,“生化”二字在這個世界是這樣陌生,但對于蕭墨歆來說,卻是有著令人悚然的清晰意義。
還記得“生化人”三個人是她以傭兵身份深入異世界生物的駐地獵殺時首次聽聞,彼時只覺得無比的巧合和形象,但卻也在瞬間明白這簡單的三個字背后,代表的卻是讓人連想象都會膽寒的真相。
此時的異界生物,早已不是當初那種智慧比較低,只知道“吃”與“破壞”的獸類,反而有了智慧生物才會使用的計謀與分工。
有些異世界生物不再擁有吞噬能力,但糅合了各式生物的強大而擁有了強大的攻擊力量,比如剛才被她狩獵的這些鯊頭人;有些異世界生物的吞噬能力早已升華,他們不再囫圇地將獵物吞噬,而是吞食他們的內(nèi)瓤披著原主人的皮頂替對方的身份四處游蕩;更有些……擁有了與人類完全相同的外形,若不是體內(nèi)的骨血是無法掩飾的存在,還有誰會認為他們其實是異世來客?
那些高級進化的異世來客,可以說是那些被人類視為最大敵人的異世界生物的高級存在,而那些保留著原始野性只知道吞噬殺戮的混沌存在,則淪為了那個神奇種族的低階族民。低階者,炮灰也。
自發(fā)現(xiàn)那些異世界生物居然也有了嚴格的等級劃分后,蕭墨歆才驚覺自己面對的究竟是怎樣棘手的敵人。
他們的進化,他們的強大,是那樣讓人無力與膽寒。按照對方的進化速度,再這樣僵持下去,人類注定要淪為對方的奴隸甚至食品。
以蕭墨歆的實力,如果將來真的有那樣的恐怖末日,她自然可以確保自己在其間毫發(fā)無傷。但她卻明白,自己是人類中的一員。而人,從來不是可以脫離群體的獨立個體。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不只是為了自己肩上所背負的仇恨,便是為了自己所踏足的這片大陸以及大陸之上數(shù)量眾多的無辜生靈,蕭墨歆不得不去扮演一個儈子手的角色。在獵取那些異世生物的尸體后,便將那些送往破月的煉金室,研究著究竟要發(fā)明怎樣的煉金制品,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將那些原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殺傷性魔導器制造出來,將智慧與才氣投注在這些東西上,蕭墨歆何嘗不明白自己的手段與做法是何等的殘酷?
但是以一時的殘忍血腥,換得必須得知的真相與知識;以一時的無奈犧牲,換來整個種族的平安和樂;卻也是不得不為之的行為。
殘酷的手段,冷血的實驗,背后所代表的卻是一份慈悲之心。以殺止殺,以暴制暴,辣手佛心,其行無悔。
只是蕭墨歆雖然打算將眼前這個明顯是異世界生物剛剛推出的新鮮品種丟入沐破月的私人實驗室,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卻是不好如此光明正大地將這幾個俘虜收納到自己的空間戒中。
眸色微微一沉,蕭墨歆倒也不急著做什么。她走上前將自身斗氣注入那些泡泡囚籠之中,看著泡泡囚籠的顏色越發(fā)透亮幾近晶瑩,她才緩緩收回手。
此時,一班長等人早已來到蕭墨歆身邊,在蕭墨歆處理好一切并作出一個拱手的姿勢讓諸位教官接手這個棘手的俘虜后,蕭墨歆施施然負手走到一邊,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guān)。
“磐石,取出救生艇。”一班長囑咐之后,將目光投到蕭墨歆的身上。
蕭墨歆十分無辜地行過一個軍禮,隨即問道:“請問教官有什么吩咐?”
一班長戳戳近在咫尺的泡泡囚籠,狐疑的目光在蕭墨歆身上逡巡兩圈,“你可曾聽說過麒麟大陸最近幾年出現(xiàn)了個十分出色十分年輕的煉金術(shù)大師?”
“聽說過?!?p> “那你可知她是以什么聞名大陸的?”
“不正是眼前的泡泡囚籠?”蕭墨歆佯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教官您該不會因為我一出手就是三個泡泡囚籠,所以誤以為我跟破月大師有什么關(guān)系吧?”
一班長眼眨也不眨地看著蕭墨歆,一副“我就是如此猜想”的神情。
“哎,教官啊……雖然黑市上也有泡泡囚籠流通,但是因為這種東西的威力太大,每一件成品都會通關(guān)軍方認證并打上編號以作標記。我的這幾件囚籠可都是光明正大地通過傭兵任務(wù)得來的。教官,您可別想將它們據(jù)為己有啊!”蕭墨歆一臉悲憤,繼續(xù)說道,“當初我投身傭兵界,可謂是出生入死,再加上一點點好運,才得到這幾件囚籠的。教官啊……它們可都是我的王牌,您可不能對它們有任何的覬覦之心啊!”
蕭墨歆并沒有壓低自己聲音的說法,在磐石等人取出備用的救生艇,并將多多少少都帶點傷的新兵們以及那些死里逃生的艦艇海員們安置在船上時,許多人都因著幾分無聊幾分好奇傾聽著蕭墨歆兩人的對話。
在聽到蕭墨歆那十分悲憤的指責后,頓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射向一班長,他們可是對自己被這些教官們“調(diào)戲”的慘痛經(jīng)歷印象深刻啊。
一班長的唇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他無力地壓了壓額角跳動的青筋,擺了擺手,“你先過去吧。等到我將這些……人……移交給軍部后,自然會將泡泡囚籠還你的?!?p> “多謝教官?!笔捘Ц蓛衾鞯匦辛藗€軍禮,轉(zhuǎn)身一個華麗的縱躍落到救生艇上。
她剛一落地,碧海潮等四人立刻就圍了上來。
“老大,你好強!”碧海潮真心地吐出這么一句話。
蕭墨歆十分得意地伸出拇指在鼻子下面輕輕刮過,“嘿嘿,不然我怎么夠資格當你們的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