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連連點頭答應(yīng),道:“師爺,啥時候能看你用法術(shù)破案多好,大家都把你的法術(shù)說神了呢!”
司徒策道:“呵呵,這個不能看的,不然就不靈了!趕緊去吧!”
唐糖趕緊走了。
賀蘭冰瞧著床上襁褓的嬰兒腐尸,苦笑道:“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叫衙門仵作拿去埋了唄,真可憐!”
兩人回到衙門,唐糖很快把姚七姐身上穿的那長袖衣裙拿來了,還有十指指紋拓印。
司徒策拿到后院物證室,打開勘察箱,提取了水袖和鞋底鞋幫各處的暗紅色斑痕,用抗人血紅蛋白檢測試劑條檢測,發(fā)現(xiàn)均是人血。再用ABO血型檢測卡進行檢測,跟死者血型完全相同!證明水袖和鞋底上的血,就是死者的。
司徒策又取出數(shù)碼相機,調(diào)出現(xiàn)場那張藍手絹上提取的指紋圖片,與姚七姐的指紋進行對比,發(fā)現(xiàn)就是姚七姐的一枚指紋!
最后,他又拿出現(xiàn)場血腳印圖,與姚七姐鞋底圖案花紋進行對比,果然吻合一致!證明現(xiàn)場那些小一些的腳印,正是姚七姐留下的。
司徒策將這個結(jié)果告訴了賀蘭冰,案件成功告破,可是,兩人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第二天,司徒策剛起床正在洗臉,賀蘭冰早早的就進來了,而且是從前衙方向的大門進來的,臉上陰沉沉的,司徒策隱隱覺得不好,問道:“怎么了?你臉色不好啊?!?p> 賀蘭冰澀澀地說道:“那姚七姐,昨晚上,用新?lián)Q衣裙的水袖,把自己,勒死了!”
“???!”洗臉帕才司徒策手中滑落盆中,“怎么會這樣呢?”
“凌晨時牢頭來報,說姚七姐入獄之后,一直喊著要兒子,看守的禁卒勸她說孩子已經(jīng)去了,衙門仵作已經(jīng)拿去埋了。聽了這話,姚七姐就跟傻了一樣,坐在監(jiān)牢的草堆里一動也不動,禁卒們見她不鬧了,以為她想通了,也就不管她了,沒想到凌晨換班巡檢的時候,禁卒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死在草堆里,脖子上勒著她自己的水袖,打了死結(jié)。那牢房只關(guān)了她一個女犯,外面整夜都有人值守,只是大家沒注意她躲在草堆里,把自己勒死了。唉!”
司徒策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她這樣死了,卻也強過被砍頭,至少還能留得全尸。不過,她之所以死,只怕不是為了留全尸,而是早日去陰曹地府一家團聚。
當(dāng)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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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海縣北城。
一個掏糞的老農(nóng)在路邊一間茅廁掏糞,氣味飄蕩,讓旁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遠遠躲開,紛紛皺起了眉頭,不停地用手在口鼻前扇著。
老農(nóng)卻若無其事,這種味道已經(jīng)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已經(jīng)聞這種味道幾十年了,早已經(jīng)習(xí)慣。
可是今天,這習(xí)慣的味道里有些許的不同,他說不出哪里不一樣,只是覺得味道特別怪,那種惡臭不是屎尿的味道,而是……,好像是……,以前有人家辦喪事,大熱天的,停尸太久了,聞到的就是這種味道!
他皺了皺眉,當(dāng)真奇怪,茅廁里怎么會出來這種味道?
他低聲嘟噥了幾句,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嘟噥什么,一勺一勺接著將茅廁大木桶里的糞便往糞車上舀。就在舀去一大半的時候,他的掏糞勺停住了,他感到碰到了什么東西,比自己的糞勺好象略大一些。
這附近住了很多人家,又是挨著路邊的,時常有人懶散不想跑遠,便將一些不要的垃圾扔到茅廁里,難道是一包垃圾?
老農(nóng)又嘟噥了幾句,如果這包垃圾里面有些有用的東西到還不錯,洗洗還能用,以往也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那些富人家不要了的東西,其實還是好東西,扔到了糞坑里,結(jié)果他掏糞掏出來了,算是發(fā)了一點小財,這一次,會不會也有這樣的運氣呢?
他伸頭過去看了看,糞坑里尿液還不少,很渾濁,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便用糞勺捅了捅,感覺了一下,沒錯,絕對不是糞便,而是一包硬硬的東西!
他感到有些興奮,心里禱告著,但愿是一包有用的東西!
他試探著用糞勺往起舀,因為糞勺把柄比較長,感覺很沉,他把手往前挪了挪,更靠近糞勺一端,這樣比較省力,這一次,他感覺那東西動了,小心翼翼地舀了起來,離開了尿液,在糞勺上果然是一包東西,他又把糞勺沉浸到尿液里,搖晃著洗了洗,然后端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布包包著的東西,圓圓的。抖了抖,將上面粘附的糞便抖落,
他的糞勺慢慢傾斜,倒掉了里面尿液,然后端著糞勺,小心地下了茅坑,拿到外面糞車旁的空地上,輕輕將那包東西倒在地上。
尿液已經(jīng)洗掉了上面的糞便,在老農(nóng)的眼里,尿液跟清水沒有太大的分別,他也不在乎手上粘有這些東西,便放下糞勺,蹲下身,端詳了一下那包東西,用手指捅了捅,有的地方硬硬的,有的地方卻是空空的。
會是什么玩意呢?
老農(nóng)很納悶,他開始解上面的結(jié)。結(jié)捆得很緊,他不想用刀子什么的割爛,因為這塊布料看著也挺不錯,洗洗曬干了或許還能用。
費了半天勁,他終于解開了結(jié),將一角展開,露出了白晃晃的東西。
不會是銀子吧?
老農(nóng)趕緊三下兩下展開那包著的布。往里一瞧:
哎呀!我的媽呀!
老農(nóng)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勾勾瞪著那包裹里的東西?!杖槐闶且活w白森森的骷髏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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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策提著勘察箱,和賀蘭冰帶著唐糖等捕快來到這茅廁時,這里已經(jīng)被地保和民壯圍起來了。
因為是鬧市區(qū),消息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于是乎,圍觀的簡直是人山人海。
司徒策還沒見過這么多人來瞧熱鬧的場面,也難怪,古代沒有電影電視報紙雜志媒體,看到稀罕事的機會少得多,發(fā)現(xiàn)一個人頭這樣的新鮮事,自然是都要來瞧瞧的了。
司徒策苦笑搖搖頭,走到糞車旁邊,簡單問了那掏糞老農(nóng)發(fā)現(xiàn)人頭的經(jīng)過,然后蹲下身觀察那顆人頭。
這人頭已經(jīng)白骨化了,表面皮層組織已經(jīng)剝落。他吩咐民壯端來一盆清水,將骷髏頭清洗了,然后拿著進行仔細觀察。
他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又從勘察箱里取出皮尺進行測量,點點頭,對那老農(nóng)道:“麻煩你再把糞坑里再掏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死者的頭發(fā),或者別的什么東西。”說罷,從懷里取出一串銅錢,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