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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傳奇

第十五章 心欲癲狂

毒后傳奇 嗜水 3368 2010-07-10 08:49:44

    與其他地方冷清的夜不一樣,這里處處燈火闌珊,水光折影。不知道今夜是什么日子,或許一直都是這樣,即使夜間,也有很多的男男女女游走在大街之上,殘雪便推著輪椅從人群中走過,直到路過一家青樓。

  “我說秦公子,你怎么這么久都不來啊”,一個嫵媚妖嬈的女子挽著一個衣著光鮮,卻挺著滿肚肥油的男子用輕柔酥軟的聲音說道。搔首弄姿,盡顯萬種風(fēng)情,只是卻不是木訥的停在不遠處的殘雪想要看到的。那似曾相識的聲音,那粉黛之下的容顏,所有的,都愿只是一場夢。就在女子轉(zhuǎn)身欲要進到青樓中,“文音”,那個不愿在此時叫出來的名字,卻還是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

  站在門口的彪漢阿木見衣著襤褸的殘雪一直呆在門口,大煞風(fēng)景,驅(qū)趕道,“去,去,去。。。一個叫花子到這里搗什么亂,快走。。。。。。”,殘雪沒有理會阿才,依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差不多要湮沒的身影,就在快要消失之際,只見那女子身子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卻還是頭也不回的繼續(xù)諂媚的笑著往里面走去,直至再也看不到。

  殘雪推著輪椅走了,不過數(shù)月不見,再見之時為何就變成了這樣?若知如此,寧愿此生再也不相見,至少會覺得她還在某處簡單的微笑著,好好的生活著。那么,心中會還有那么一片凈土。

  即使文音再怎么遮掩,殘雪還是看到了她原本清澈的眼眸之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影,心糾結(jié)著有些痛。文音,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曾經(jīng)以為她可以得到自己已經(jīng)無法企及的幸福,把自己原本沒有的未來全都映照到了她身上,卻是又看到一個和此時自己這般的她,天,你想把所有的人都毀了才甘心嗎?

  “聽說易春樓最近出了件怪事,你知道沒有?”

  “我也聽說了,好像白蘭,香菊兩個頭牌姑娘相繼瘋了,瘋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可能一覺醒來就瘋了,八成有問題”

  “我想也是,只是可惜都沒有機會一睹她們的香澤,真是暴殄天物啊”

  “就你那樣,連舔她們的腳趾都不夠分量,等著下輩子投戶有錢的人家吧”

  然后又有一個人坐到兩個對話的男人的中間,喝了一口茶,道,“你們說這會不會跟三天后的花魁大賽有關(guān)?其他人都不瘋,全都是有分量奪魁的姑娘”

  “那也不是不可能,這天下哪里不有明爭暗斗之事,那么大的一個青樓中又豈會自甘消停”

  “那你說下一個會是誰?”

  “竹心?”說話之人搖了下頭,“藍芍?”還是搖了下頭,最后斬釘截鐵的說道,“要這么算下來,我看最有可能的就是新來的那個裊音姑娘,真是美得無法形容,看著就叫人心直癢癢”,一臉垂涎之色隨即露出來。

  殘雪推著輪椅,從那搭起來的茶棚過去,裊音,這就是你現(xiàn)在的名字嗎?那個看起來純樸,猶如清澈溪流的人,心中不是應(yīng)該有自己的歸宿,為何會流落風(fēng)塵,媚笑于世?

  “帶我進去見這里主事的”,殘雪重新回到易春樓的門口,冷冷的說道。定有把這件事弄清楚,即使已經(jīng)改頭換面,連原本的名字也丟棄了,也無法對她的事袖手旁觀,心中還會有那么一點期冀,希望能找回那個曾經(jīng)簡單而又羞澀的笑容。

  阿木見那個叫花子又回來了,居然還敢用這種目中無人的口氣對自己說話,撈起自己的袖子,這人不吃點苦頭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就想上前給她一點教訓(xùn)。才剛邁出一步,便感覺有什么插進自己的咽喉,頓時痛苦的倒在地上,另一個守門的彪漢阿才也不知殘雪是什么來頭,一時愣在原地,直到聽到殘雪再度開口,“帶我進去見這里的老鴇”。

  一個濃眉艷妝的臃腫女人見守門的阿才推著一個叫花子進來,此時其他的人也正興致盎然的看向這突然進到煙花之地的乞丐,圖個新鮮,倒想要看看她要些做什么。老鴇扭著水桶般的腰段,趕忙從樓梯上下來,還沒近身,便瞪圓著眼睛,欲要發(fā)火。“你沒事推個叫花子進來做怎么”,然后便看到后面有人扶著的阿木,此時已經(jīng)不省人事,卻是五官湊在一起,看起來極度的痛苦,再道,“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藍姨,這叫。。。。。。這姑娘說要見你”,阿才支吾著道。

  看著殘雪眼中透著的寒氣,藍嬌嬌心中不由倒吸了口氣,不過混這口飯這么久了,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馬上就穩(wěn)住了心神,對著阿才道,“把這位姑娘帶到我的房間去”,然后便又諂媚的對著其他的客官道,“各位繼續(xù)享樂,只是一點小事”。

  跟在阿才的后面至后院,沒有酒娛歌歡的人倒是變得清靜了很多,只是路徑一個緊掩著的屋中,傳出不斷轉(zhuǎn)換情緒的兩個女子的聲音,有怒罵,有抱怨,有苦澀,有離愁,有惡毒,有歡笑,似乎人間的喜怒哀樂一時間都被她們所表達了出來。

  “那里面是什么人?”殘雪問道,卻只見前面的阿才回了下頭,看了一眼只是依稀透著淡光的紙窗輕輕的嘆了一聲,“可惜了”,語調(diào)中亦含垂涎之態(tài),便徑直繼續(xù)往前走去,殘雪也不再問,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只是平時風(fēng)姿綽綽的風(fēng)塵女子,除卻艷麗的外表卻也是這樣一副姿態(tài)。

  等了沒有多久,便見藍嬌嬌用鄙夷而又傲慢的姿態(tài)走進屋子看向殘破而又不健全的殘雪,大堂之中諂媚其實有些猙獰的面孔早已被冷漠之色所取代。誰也無法想象其實年輕的時候她也有著和自己名字一樣嬌柔的身段,黛眉修長,瑤鼻粉唇。只是一切都已然成為往事,或許是絢麗奪目,或許是不堪回首,久遠到連自己都已經(jīng)忘了原來的模樣。此時她在別人眼中就是易春樓的老鴇,她的心中也只是這樣認為。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敢在老娘的地盤搗亂,要是哪句話不滿我的意,我就讓你有得進就沒得出,免得日后再有人有一樣學(xué)一樣,這易春樓以后就別想再混了”,藍嬌嬌撐著自己的肥腰對著殘雪盛氣凌人的說道。

  原本只是聽到茶棚里的人的談話,一時擔(dān)心文音,便直接過來了,卻也沒有想要到底要怎么做,剛想開口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想要查一下那個或許即將會降臨到文音頭上的禍事,卻不及開口便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還沒有穩(wěn)住身子,便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喘著氣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藍。。。藍。。。姨,不。。。不。。。不。。。好了”咽了口口水繼續(xù)想說下去,卻被藍嬌嬌呵道,“有什么話給我好好說”,只是小桃這樣慌亂無措的神色這幾天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心中亦有些不祥之感,就像要驗證自己的不安一樣,小桃繼續(xù)說道,“藍。。。姨,不。。。好了,裊音姑娘瘋了”,然后便站在一旁不敢再之聲,害怕藍嬌嬌直接把火發(fā)在自己身上。

  三天瘋了三人,還是頭牌,這豈是小事,要是處理得不好,這屹立多年的易春樓可能就會這樣倒了。藍嬌嬌覺得眼前有些金星旋轉(zhuǎn),小桃見狀馬上過去想要攙扶,卻是被她一把推開了,“還不趕快帶我去”,說著,也沒有來得及管一邊的殘雪,便急急忙忙的沖出了房間。

  還是沒有趕上嗎?殘雪的心中有些焦急,不知道此時的文音到底情況怎么樣,而且才剛介入這趟渾水,也不明所以然,推著輪椅也緊跟著出去了。

  此時文音的房門口圍了里里外外的一層人,都在小聲的嘀咕著,這感情還真的是怪事一樁。也有心中偷笑的人,這青樓之中又豈會有感情,少一個人便少點競爭。也有人在擔(dān)心,這后面會不會還有,那又會是誰,會不會是自己?各懷心事還是圍著看里面的文音。

  房中的文音時笑時哭,只是笑的時候比哭時更顯得悲涼,看著不由讓人感覺辛酸。憤怒的撕扯著白色的床單,欲是想要把它撕得粉碎,眼眸中充斥的是無盡的仇恨,嘴角不停的叨念著,“死,統(tǒng)統(tǒng)一起死”,然后抱起撕得粉碎的布條,向著空中撒去,張眼望著落下的碎片,又伸手在空中不停的抓。轉(zhuǎn)際彎眉大笑開來,但眼角卻滑出了一行淚,“哈。。。哈。。。都死了。。。哈。。。哈。。。哈。。?!?,再而便是蜷曲在床腳的一邊,用力的顫抖,頭也猛烈的搖晃著,聲音顫抖而又害怕的喊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神色反反復(fù)復(fù),奄然就像一個瘋子一般。

  藍嬌嬌雖然一時愣了神,卻還是不出一刻便在穩(wěn)住了心神,在這亂世中打滾的人,又豈能見這點風(fēng)浪就退了步,對著后面還想一探究竟的客官道,“實在是對不起,今夜樓中出了點小事,大家還是先回,嬌嬌再此保證,到時一定以酒賠禮”,然后轉(zhuǎn)向一邊還在看熱鬧的姑娘呵斥道,“還不趕快送各位客官出去”,雖還有些掃興,不過樓中的人也漸漸的少了,藍嬌嬌也讓其他姑娘回了自己的房間,盡量把事化小。

  此時才有空閑走進文音的閨房,卻看到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里面的殘雪。直接沖過去,也不見她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身子哭得已經(jīng)有些無力的文音,此時又眉開色舞來,那是文音嗎?剛才的那些便是她的痛嗎?這期間有發(fā)生什么事?殘雪感覺心似乎在滴血,揪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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