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瑾,雖然那身形又高大了許多,但那種將孤傲融進(jìn)骨子里,讓血脈中流淌著高貴的氣質(zhì)卻是無人可以替代,尤其那雙眼,明明是毫不在意的淡淡略過卻總是讓人心頭一緊。
“那就是傲龍堡堡主?”張小蝶問康俊峰。
康俊峰立即很肯定地點頭,并示意她小聲些。
“你怎么知道?”她又問。
康俊峰指了指跟啞巴似的護(hù)衛(wèi),那護(hù)衛(wèi)面無表情,只掏出一張紙遞給張小蝶,打開一看,上面畫著一個人像,旁邊幾個字:傲龍堡堡主。
張小蝶頓時覺得滿頭黑線,“你就這么肯定這圖上的就是傲龍堡堡主,萬一……”
不等張小蝶說完話,康俊峰給了她一記白眼,“你看清楚那畫是哪里來的。”
張小蝶見畫的右下角有個印章,寫著天下閣三個字,原諒她頭發(fā)長見識短,這三個字對于張小蝶來說真不知道代表了什么。
就見她那一臉的茫然,康俊峰就知道她肯定不知道天下閣三個字,頓時皺起了眉頭,言語間極為不滿:“這司馬家在華夏國也算是赫赫有名了,怎么就這樣對待庶子、親戚,天下閣這可是華夏國有著五百年歷史的商家,你二人皆不是平民,怎么被壓迫成這樣!”
張小蝶無奈一笑,司馬慕只低頭不言語。
“這……不知道也不定罪吧?!彼睦锔拐u,我重生這里有機(jī)會去聽說么,誰給機(jī)會啊。
“天下閣因為什么發(fā)家的現(xiàn)在沒有人說到出具體的,但都知道天下閣出品童叟無欺,那里什么都賣,還會定期出江湖上一些大人物的畫像、事跡之類的書冊……”
康俊峰又靠近了些張小蝶,小心地說:“明面上,天下閣只是個世代商宦,以絲綢、茶葉、金銀珠寶、書簡為主,暗下,這天下閣就是最大的情報組織……有時候,朝廷也會找天下閣買情報?!?p> 聽這么一說,天下閣倒真的是來頭很大,張小蝶就納悶,這么個恐怖的情報組織,朝廷怎么就能容忍?
“朝廷不過問他們查探情報的事情?”
“呃……這事兒我也想過……”康俊峰說的正起勁,被這么一問頓了下才回答。
“結(jié)果呢?”
“朝廷一直就沒動天下閣,大概是他們繳稅多吧……”
張小蝶撇了他一眼,意思是問:你信不?
康俊峰撓著頭笑了笑,隨即又朝剛文瑾進(jìn)去的廂房看了去,目光中滿是期盼。
張小蝶確定了文瑾是傲龍堡堡主的身份后,越來越覺得他神秘,當(dāng)初那趙匡胤稱他為文帥,她以為文瑾也成了梁山好漢一類的,還暗嘆是什么事情要將一個身份高貴的人逼迫到那樣田地,如今再遇到身份又成了神秘令人景仰的堡主,心中不由疑惑: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直都沉默的司馬慕終于忍不住了,他拿起茶杯又放下,握著筷子也不夾菜,一臉焦急之色,終于他的動靜喚來了張小蝶的注意。
“怎么了?”
他臉立即通紅,欲言又止?!澳莻€……我……”
“怎么了?”見他異樣,張小蝶不由擔(dān)心。
這時康俊峰也拉回了視線,瞧著一臉窘色的司馬慕,這人給他的印象就是安靜,鮮少說話,此時露出這臉色怕是有什么事情。
“別扭捏,說,怎么了,萬事有我呢!”這是康俊峰一貫說話的語氣。
“請問這里茅廁在……”
說了一半,司馬慕便說不下去了。
康俊峰楞了下,隨即笑了起來,“我道什么事情,不就是上個茅廁,至于弄得這么神秘么,出去右轉(zhuǎn)就可以了?!?p> “那失禮了……”他微微頷首,略帶歉意,張小蝶逼得要內(nèi)傷了,明明知道他腦子沒有問題,見他這樣,更是忍不住好笑,卻也沒有多想,他扮木吶憨厚的模樣太久,大概他也習(xí)慣了。
司馬慕出去后,康俊峰有些坐不住的樣子,“唉……要是能說上句話就好了?!?p> 說話,他不拍你就算好了。
認(rèn)識文瑾的她,自然知道文瑾不是那種熱絡(luò)性子,康俊峰這樣貿(mào)然上去,憑你是大將軍府上世子怕也不會給面子。
“算了,人也見了,你就不要奢望太多了,他是江湖中人,你是秀才,難不成還想交個朋友?再說,你爹同意么?”
張小蝶勸慰他,還幫他舀了碗湯,“喝碗湯吧,暖暖……”
其實她也在猶豫該不該去見文瑾,可想到文瑾和司馬府上匪淺的關(guān)系她又忍住了,現(xiàn)在她就是老狐貍手中的棋子,至于用來干什么,目前她還是沒有想明白,現(xiàn)在去相認(rèn),又能有什么意義呢?
萬一,文瑾和老狐貍是一伙的,那不是又多了個看她怎么死的人?
暗暗嘆了氣,端起酒杯對一臉落寞的康俊峰說:“來,干一杯,預(yù)祝我們合作愉快!”
“呃……合作?什么時候的事兒?”康俊峰是一臉茫然,有些不明白她說的話。
“呵呵,你這是什么記性,來之前你不是說好了幫我上其他書院招攬生意么?”
張小蝶此刻的心里也不好受,當(dāng)初能那樣相處的人,如今卻相見不相認(rèn),雖然憑著他給的那枚戒指,撿回了小命,按理她該感激的,可現(xiàn)在,她是欲說不能,文瑾對于她來說有太多的秘密,通常這樣的人,會是個麻煩,而小人物的她如何經(jīng)受得起這些!
“什么時候你做生意了?”
張小蝶笑著,學(xué)他的樣子,故作神秘,“嘿嘿,我?guī)腿藢懳某瓡木筒皇巧饬嗣???p> “啊?那也能叫生意?”康俊峰很是詫異。
張小蝶揉了揉鼻子,一派胸有成竹,與其糾結(jié)與那文瑾是否該見,不如好生合計她的生意,吃飽肚子才是王道。
“明鏡書齋多少人?”
康俊峰想了想,默默算了下,估了個數(shù),“除開幾個小童生,估計我們的師兄師弟有近二十吧。”
“那這二十人里面,每日有多少人為老師布置的功課發(fā)愁呢?有多少人是愿意認(rèn)真完成每次老師布置的功課呢?”
“這……”康俊峰細(xì)細(xì)思索,“他顯然就是其中的人,每次考試讓回家寫一篇文章來,他就抓頭,然后實在不行了就讓小廝去尋個人幫忙寫寫,然后隨便給點銀子就成了?!?p> “呃……就我們書齋里估計也有差不多七八人功課不是靠自己的……”
啪——
張小蝶打了個響指,雙眼發(fā)亮,“這不就對了,你想想,能來明鏡書齋的沒有什么軟蛋吧,聽外人說,我們書齋的人走出去,立即是高于其他書院弟子身份,向我們這樣精英學(xué)校都這樣,可以想下,其他書院有多少這種需要‘幫助’的可憐弟子呢?”
康俊峰聽著張小蝶的一番話,心里漸漸活絡(luò)了起來,這么說來,這營生倒真是個無本買賣,可問題是,人多了,他們又哪里那么多人來幫忙寫文抄書呢?
見他微蹙的眉頭,張小蝶知道他擔(dān)心什么,“人手的問題,你別擔(dān)心,我自然有辦法,現(xiàn)在關(guān)鍵是走好第一步,賺取我們的第一金!”
第一金,這是個新鮮名詞,同時也很貼切,康俊峰連聲說好,一下子就把想見傲龍堡堡主的事情丟開了。
兩人說著說著就來勁了,康俊峰雖是世子,可他老爹也不是那種寵愛孩子的糊涂人,給他每月例錢都是有限制的,也因為如此康俊峰也都是省著花錢的,不太干大手大腳,如今聽張小蝶這一說,聽話頭似乎賺錢的事情也算上了他的一份,自然也是興趣甚濃。
說著說著,碗里的湯都涼了,康俊峰奇怪問道:“嘿……這司馬慕上個茅廁怎么這么久?不是掉……”
還未說完,張小蝶就指了竹簾外,只見司馬慕正從外面走來,看他進(jìn)來,康俊峰立即笑他,“正說找人打撈你了,你就回來了,還好……”
“樓上有幾個茅廁。”張小蝶沒來由地問了康俊峰這么一句,康俊峰道:“就一個,怎么了?”
“沒事,我也要去?!闭f完,她起身往外走,撩起竹簾,張小蝶看了看,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隨即又松開,眼角瞟了下一臉憨厚的司馬慕,不說話,走了出去,剛才司馬慕回來的方向并不是茅廁的方向。
(偶承認(rèn)……這素補(bǔ)昨晚加更,今晚還有一更……快一千收藏了,就差點點啦,拜托多多收藏,推薦,本月五號上架,期待大家的粉紅哦,記得留點粉紅,不求太多,有點心里更踏實,更文有動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