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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羅血影

第五章:情恩雨霧遲遲喚;皆是庸人自彷徨

紅羅血影 文邪 3218 2019-09-09 23:01:10

  怒天聽才一現(xiàn)身,便技壓群豪,在場的諸人,除了馬三軍一干隨從人等,其他皆都是一等一的翹楚,可在他面前,近似碾壓的態(tài)勢,顯然身手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這讓馬三軍既興奮不已又憂心忡忡,興奮的是一直未得一試龍行司人的手段,如今終得如愿以償,而憂心的亦正是這人的手段,對陣以來,對方的實力完全超出了自己最初的預(yù)估,不敗神話,當(dāng)真不是浪得虛名。

  稍時,只見黑煞將軍怒天聽將身旁的刀劍拔出握在手里,反復(fù)睥睨,爾后又深深嘆息一聲,緩言說道:“十年前這刀劍相遇,鑄就了寒雁城的那一場浩劫!十年后……,這一刀一劍又再重聚,莫不要是又有一場血雨腥風(fēng)了?”

  猛然提起十年前寒雁城的那場劫難,令風(fēng)憐影登時倍添感傷,隨即一番沉思細想之后,豁然想起了怒天聽所言的刀劍一事。

  女孩家的心思本就細膩,擅長洞察入微,怒天聽言語當(dāng)中所提及的刀劍,在她之前的認知當(dāng)中,只曉得十年前寒雁城一事是與天行劍有關(guān),與那寒月寶刀確是看不出有何牽連,但他之所言又絕非口誤,隨后,連忙出言問道:“你說的刀劍,是否就是你手中的寒月刀與天行劍?”

  “正是!”聽罷風(fēng)憐影所言,怒天聽端的瞥視了眾人一眼,宏聲答道。

  就在眾人狐疑不解之際,怒天聽又續(xù)而言道:“正好今日文家有人在場,亦是這把寶刀真正歸主的時候了!”

  說罷,便順手將寒月寶刀朝文延武拋了過去,而文延武對他所言頗感詫異,正欲出言駁回。

  “你文家的‘半闕殘念’才是這寶刀的招數(shù)根基,只是當(dāng)初寒雁城城主憑借‘一分為二,二十六路失空斬’而成名,說句實話,如此著實折損了這寶刀原有的幾分威風(fēng)!”怒天聽侃侃解說道。

  文延武對于家族的過往恩怨,自從兄弟文中龍與家奴歌舒兄弟殞命之后,便不愿再提起,這其中或多或少是緣于他對寒雁城唯一遺屬風(fēng)憐影的迷情難忘,時日久了,若不是此刻有人提及,這一段家族興衰史,只怕此生都不會再上掛在心頭了。

  接過寒月寶刀,文延武端詳了好一陣,說來也是奇怪,性情低迷絲毫提不起心性的文延武,在手中握住刀柄那一刻起,仿佛從心底涌出一股非比尋常的沖勁來,試著壓制,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jié)撘庾R里一直渴望的釋懷就是這般模樣,當(dāng)即橫刀過肩,眉眼張揚,宛如心中久不得舒展的抑郁苦悶,恨不能化作一招開山裂石的狠劈。

  看到文延武神情突異,風(fēng)憐影及在場諸人皆都頓感愕然。

  難怪世人常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文延武橫刀問鼎,頓時英氣勃發(fā),心氣增強了不少,就連一直對他漠視不理的風(fēng)憐影都在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傾慕之情。

  旋即,文延武與風(fēng)憐影眼神交匯相視而過,令文延武立時暫攝心神,猛地右臂上揚,刀鋒隨手臂先后而至,赫然朝怒天聽撲去。

  文延武自接過寶刀之后,一直在尋找宣泄的爆發(fā)點,如今與風(fēng)憐影視線相觸,從她的眼神里瞬間激起了他的男兒雄心,故而朝怒天聽發(fā)難出招。

  看著文延武直刀劈來,怒天聽卻并未備招相迎,只是直定定地杵在那,而文延武的出手旨在一招制勝,所以根本未留余地,眼看著就要刀鋒見紅,怒天聽仍舊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刀影滑下,而怒天聽越是鎮(zhèn)定,越是叫人心頭發(fā)虛。

  果不其然,文延武手中劈下的刀鋒,就在劈砍至怒天聽額間時,只見怒天聽身形化虛,宛若風(fēng)拂勁柳一般,身體平定地向后挪動了尺許,整好避過刀口的長度。

  在場的都是久歷江湖,身手了得之輩,竟無一人看清這怒天聽是如何移動身形避過刀口的。

  而文延武眼見著一刀撲空,心下立時慌亂了神,連忙收刀招架。

  “還是欠點火候!”就在眾人都以為怒天聽必然還手之時,他卻只是出言評價,文延武方才出手的修為。

  以怒天聽這等傲視眾人的過人本領(lǐng),遭人連番進犯,卻未動手傷及一人,這反倒讓眾人頗為驚訝,見他既無傷人之意,薛長戈當(dāng)即說道:“閣下身為龍行四象之一,于此地現(xiàn)身定然另有深意,為免徒耗時日,何不干脆言明來意!”

  “哈哈哈哈!打不過就講和,這也不失為一份氣節(jié)魄力!”

  “咳!咳!……!”馬三軍本想答話,后又細想此時此刻還是不做聲為妙。

  “也罷!龍行司天行劍令十年一出,這刀劍也是十年一遇,此為宿命,亦是劫數(shù),爾等想破龍行司的不敗神話,可知道不滅金身的由來!”

  所謂不滅金身,乃是龍行司最為神秘的地方,就連守劍陵十年的莫白,亦只是聽聞一二,方才怒天聽所使的移形換影的功夫,乃是不滅金身的雛形,莫白身上那股強悍的真氣,便是修習(xí)不滅金身的根基所在,當(dāng)年真正修成不滅金身的人,只是存在于上古時期的傳說當(dāng)中。

  聽著怒天聽的正言細述,場上的氛圍頓時安靜。

  而馬三軍與風(fēng)憐影卻是不能鎮(zhèn)定自若,他們未料到自己一直暗中謀劃的,對龍行司不敗神話的挑釁一事,如今卻被這怒天聽如此直白地宣告人前,這怎能不令他們驚恐萬分,然而怒天聽提及亦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并未深究,這讓他們懸著的心總算安定了幾分,但無論如何都無法再使自己重歸平靜。

  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許是因為怒天聽所說的過于平靜,要知道,挑釁龍行司的威嚴,是一件極其隱匿又極其危險之事,走漏不得任何風(fēng)聲。

  龍行司有著十分完備的消息渠道,對天下人,天下事皆都造冊在案,馬三軍與風(fēng)憐影所謀之事,雖然他們自己一直都在刻意隱藏,但在龍行司說來,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故而怒天聽這才微言輕點,旨在提醒。

  他說的越是不經(jīng)意,馬三軍和風(fēng)憐影越是后怕,如今雖然行動未受約束,卻早已身陷囹圄,常言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不怕鬼,馬三軍等心中有鬼,自然會害怕。

  “文家小子!好好將這寶刀與那‘半闕殘念’融合,自古美人愛英雄,等你足夠強大了,所有望塵莫及的事情都會變得順理成章!”怒天聽說罷,抬眼掃視了一眼風(fēng)憐影。

  本來文延武在風(fēng)憐影面前,心里早已是根深蒂固的自慚形穢,總覺得自己不相襯,這份打心底里的自卑感,在他拿到寒月寶刀之后,加上方才怒天聽的一番陳辭,在心中已有了十分微妙的變化。

  “該我的,一樣都不能少!”文延武唇齒未動,心中默念道。

  再卑微的人,只要自己的實力與人相當(dāng)之時,任誰都是不甘于人后的。

  “若依龍行司的規(guī)矩,今天爾等一個都不能離開,如今龍行司適逢多事之秋,亦顧不上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了,今天就暫且放過你們!都走吧!”怒天聽本想與眼前眾人比斗一下實力的,可是眼下他心不在此,說罷,便又是移影化虛,身形憑空消失了,同樣,沒有一個人看清他是如何離開的。

  “楚姑娘!這天行劍你要好好保管,日后交與莫白,告訴他磨難已止,余下的責(zé)任要好生擔(dān)待!莫再退避!”人雖遠去,言語之聲宛若就在當(dāng)場。

  依他所言,龍行司已然內(nèi)亂,難怪方才任他們?nèi)绾蚊胺?,都是以平和之氣相迎,若?dāng)真動起手來,只怕他們早已全軍覆滅。

  得知他不再干涉楚瑩瑩一事,將身離去,馬三軍等人立時大膽起來,各自所圖依然沒變,還是糾纏在楚瑩瑩一人身上。

  而楚瑩瑩橫握著天行劍,又端地仔細揣摩了一番,對外界的危機根本無意理會。

  憶起莫白這些時日以來經(jīng)歷的諸多磨難,雖是自己的一味‘食情蠱’將他無端卷入,但結(jié)合方才怒天聽離去之時所言,細加斟酌過后不難看出,莫白所經(jīng)歷的這一切,歸根結(jié)底,還是源于這把無妄之劍招來的無妄之災(zāi),而龍行司亦在這背后暗中推動著。

  種種磨難,都是龍行司怕他得劍之后,迷失自我,禍亂武林,這才會放縱馬三軍與風(fēng)憐影他們對莫白的種種算計,不予橫加干涉,始終困惑著莫白。

  莫白不喜爭斗的本性,讓他對別人的處處算計都在最后選擇了原諒,一部分是因為對風(fēng)憐影的為情所困,絕大一部分是因為在他心里根本不清楚自己所欲何求,能力在手,責(zé)任在肩卻不懂如何取舍,繼而不論風(fēng)憐影對他使的何等手段,只要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情,他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yīng),以至于,放下天行劍后的莫白幾乎被所有人遺忘,這是他們所始料未及的。

  當(dāng)然,這種情況亦是龍行司所不能容忍的,可能莫白連他自己都忘了,他出劍陵來,還有一份責(zé)任擔(dān)在肩上。

  想至此處,楚瑩瑩心頭又得以些許慰籍,就算全天下人都把莫白忘了,至少龍行司沒有將他拋棄,自己沒有把他忘記。

  莫白初出劍陵踏足江湖之時,憑著手中的天行劍,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一路坎坷下來心氣全無,落得個避世遠離塵囂的境遇,這本不該是天行劍主人應(yīng)有的命運。

  “呆子!你在哪?天行劍我替你拿回來了!”楚瑩瑩兀自沉聲呢喃說道。

  說罷,飄逸的雙眸望向山谷的最遠處,思緒驟起,躊躇滿懷,不知何時已噙滿淚珠。

文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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