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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羅血影

第37章:花月胭脂俗塵事;此間再起轉(zhuǎn)弦音

紅羅血影 文邪 3218 2014-10-23 23:59:36

    霍君羨帶著莫白等人入了花樓,這讓薛長戈心中有些不快,南宮戀兒雖已嫁作他人婦,然而霍君羨如今卻混跡花月之地,在他心里認(rèn)為,這有負(fù)于她。

  此時,那**子身后帶著一群粉妝艷抹,花枝招展的花姐,正一搖三擺地朝霍君羨他們走來,而段七,此時情緒亢奮,手中酒杯一連喝了幾個滿杯。

  “庸脂俗粉!”薛長戈沉聲說道。

  “哎呦大爺,讓您久等了!”**子妖艷地招呼著,說道。

  “姑娘們,好生伺候,這幾位可是貴客!”她口中的‘貴客’,無非是指霍君羨他們腰纏萬貫,是頭肥羊。

  是時,**子身后的那一群花姐,一字排開,個個眉眼挑逗,迷死人不償命。

  霍君羨鎮(zhèn)定著又喝下一杯酒水,說道:“媽媽,你這就這么幾個姑娘么?”

  那**子圓滑老練,察言觀色可是看家本事,一聽到霍君羨說出這句話,當(dāng)即向身后那群花姐擺了擺衣袖,只見她們滿是失望地走開了,**子此時說道:“一看大爺就是風(fēng)雅之士,這些庸脂俗粉難入法眼,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這啊,可是好寶貝的!”

  “寶貝!哼哼!這里還能有寶貝!”薛長戈冷不丁地哼哼說道。

  那**子聽后,臉色一沉,隨即又假聲假氣地說道:“有!有!我們這寶貝可多著呢!各位大爺請稍候!”

  “我說你不懂風(fēng)情,就不能少開口么?搞得大家都不好下臺!”見到薛長戈一再找不痛快,段七急聲說道。

  “哎!哎!別管他,我看他能清高多久!”聽到段七心中不爽,霍君羨當(dāng)即出言勸道。

  而一旁的莫白,心情緊張,呆呆地坐在那里,一直未敢抬頭。

  此時,本來喧囂的大廳,忽然間寂靜如斯,一群尋花煙客簇?fù)碇粋€身影,只見那女子面蓋綢紗,一步一步地走下花樓,兩眼正視前方,宛如這些煙花之客在她眼中一文不值一般,然而,正是她的這般神情,才更讓那些尋花之客欲罷不能,如癡如癲。

  常言道,求不得,方為佳。

  霍君羨此時抬頭瞥了一眼,隨即繼續(xù)把弄這手中的酒盅,并非這綢紗拂面的女子姿色平平,而是他本就心不在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這才是他的真性情。

  他只是因為這連日來兼程奔波,十分倦乏,這才想著來此散散心,畢竟在這里,可以讓人毫無煩惱,忘形一時。

  “心兒姑娘出來了,真是漂亮!”樓下眾多尋花之客,紛紛嘖嘖贊嘆。

  人群中不乏酒徒色性之人,他們此時口中稱贊,心中則一直在盤算著,春宵苦短,如何抱得姝人一宿,更甚于如何放任的種種。

  霍君羨當(dāng)然知道,這等煙花之地,一般都會捧出一兩個奇貨,以此為噱頭,引得那些尋花之客,紛紛慷慨,拋出大把黃白之物,拔得頭籌。

  “書呆子,你怎么不看呢?”段七看到霍君羨埋頭豪飲,并不關(guān)心眼前花景,隨即問道。

  此時,薛長戈卻兩眼發(fā)直地看著花樓上蹣跚走下的女子,那神態(tài),宛如少看一眼,都會讓他留下遺憾一般的陶醉。

  “你看!我說他裝不了多久吧!”霍君羨推了推段七,指著薛長戈失魂落魄的樣子說道。

  “就是,男人就沒有不好這口的!”段七隨即答道。

  “這就不對了!常言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愛美和**可不能混為一談!”霍君羨反駁說道。

  是時,薛長戈似是聽見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說道:“對,霍兄這句話,對極了!”但雙眼還是一直未離開那喚作心兒的綢紗拂面女子。

  隨后,薛長戈又再說道:“酒色之徒,才會有如此齷蹉的想法!”

  他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說辭,讓段七有些難堪,稍時,段七說道:“男人誰不**!**沒有什么高尚低俗之別,都一樣,你以為你不想??!”

  段七此言雖然粗糙,但卻頗有幾分道理,古往今來,無數(shù)騷客寫下的流傳美文,有誰不曾醉心花月,流連忘返,此間并非盡是低俗無趣,附庸風(fēng)雅亦是偶然有之。

  “心兒姑娘雖然漂亮,可惜了那雙眼睛!”

  “是啊,如果不瞎,就更完美了!”

  此時,樓下的花客三兩個交頭接耳地輕聲議論著,原來這心兒姑娘并非眼中無視萬物,實則因為她雙眼失明,是個盲眼女子。

  聽到有人討論,莫白矛盾著抬頭看了一眼,然而這一眼,讓他異常歡喜,那被喚作心兒的姑娘,那雙眼睛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十年前因為自己的過失而走散的人,風(fēng)憐影的姐姐,風(fēng)憐心。

  盡管心中激動萬分,但他還是按耐住了性子,雖然那對眸子他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風(fēng)憐心,但畢竟時隔多年,這世間形態(tài)相似之事,還是偶然有之,在未當(dāng)面詢問清楚之前,他還是有些猶豫。

  然而此時,那喚作心兒的女子抬手揭下面紗,莫白見到那張清秀可惜的面孔,頓時有些急躁起來,當(dāng)即起身意欲沖向前去,不料,被霍君羨伸手按住了。

  “怎么!你也按耐不住了?鎮(zhèn)定點,別讓人笑話!”霍君羨當(dāng)即說道。

  然而他哪里控制得住,自出山谷以來,他一直只為兩件事?lián)?,一件關(guān)于師傅獨孤宏的生死之謎,而另一件便是十年前失散的風(fēng)憐心,因為風(fēng)憐心自己對風(fēng)憐影一直心懷歉疚,久久不能釋懷。

  是時,莫白轉(zhuǎn)身搖了搖頭,眼中目光閃爍,卻又很是迥異。

  “他是風(fēng)姑娘的姐姐!”莫白沾著酒水,在桌上涂畫寫道。

  見到莫白寫下這些,霍君羨當(dāng)即明白莫白的激動所謂何事,說道:“你可認(rèn)準(zhǔn)了,別到時候讓人看笑話?”

  莫白再一次意思確定地點了點頭,然而就在他們準(zhǔn)備起身上前一問究竟之時,卻看見簇?fù)淼娜巳汉鋈蛔岄_一條小道,一個身著甲衣的人穿過小道,走了過去。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鐵衛(wèi)軍左先鋒,顧無言。

  霍君羨轉(zhuǎn)眼看了看他身后,只見花樓里立時間沖進來十幾個鐵衛(wèi)軍,個個拔刀赫赫,面露兇相。

  “是他?”薛長戈兀自呢喃道。

  “你說什么?什么是他?”霍君羨連忙問道。

  “這里地處京都,這間花樓本就是那姓馬的產(chǎn)業(yè),只是這件事情,他一直很隱晦,怎么今天會如此大張旗鼓地派鐵衛(wèi)前來?”薛長戈解釋說道。

  事有必然,楚王一直嚴(yán)令王公貴胄插手經(jīng)營這些三教九流的行當(dāng),而馬三軍雖然是楚王身邊的近信,卻私下違背楚王嚴(yán)令,經(jīng)營這等勾欄瓦肆的風(fēng)月之事,然而風(fēng)憐影一直苦尋親人,這風(fēng)憐心此時的出現(xiàn),絕非偶然。

  “這里既是馬侯爺?shù)漠a(chǎn)業(yè),那這些鐵衛(wèi)還敢如此放肆!”段七端起酒杯,小泯一口,說道。

  “這還用想,一定是得到了那姓馬的命令,如若不然,就是他們嫌命長了!”薛長戈回答道。

  風(fēng)月之地,一直都是避諱公門中人出現(xiàn)的,雖然來此之人三教九流,但也不乏達官貴人,身世顯赫的商人,他們來此只是為了買笑尋開心,而公門中人只會讓他們不開心。

  正自四人言語之時,顧無言只身一人沖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跟風(fēng)憐心說道:“心兒姑娘,侯爺有請!”

  “顧大人,侯爺找奴家有何事?”風(fēng)憐心喏喏說道。

  聽到風(fēng)憐心此時的言語,莫白心中更加難過起來,這‘奴家’二字的稱謂,如果居家在堂,是一種謙恭的說辭,若放在此處,則變成了一個身陷風(fēng)塵女子的無奈之稱,讓莫白聽著十分刺耳。

  風(fēng)憐心本該與風(fēng)憐影姐妹二人形影不離的,雖然風(fēng)憐影十年來遭受軟禁,但畢竟還可以躲得清靜,不必強顏歡笑,而這風(fēng)憐心則不但要應(yīng)付眾多酒徒的無理要求,明明心里苦楚,還要笑臉迎人。

  因為自己的過失,讓風(fēng)憐心受盡奚落,這讓莫白的愧疚之心更是濃郁。

  “姑娘只須隨行跟去,所為何事,侯爺并未吩咐!”顧無言說道。

  說罷,只見風(fēng)憐心香魂暗嘆,在身旁丫環(huán)的引路之下,緊跟在了顧無言身后,而那十幾個鐵衛(wèi)軍將他們緊緊圍住,一步步地退出了花廳。

  就在風(fēng)憐心跟著丫環(huán),踏出廳門的那一剎那,莫白忽然縱身一躍,站在了鐵衛(wèi)人圍當(dāng)中,伸手拿穴,一時間點住了幾人的穴道。

  “莫大俠!你這是?”顧無言見到莫白忽然在此出手,神情有些愕然,但他并不奇怪。

  “顧大人,怎么啦?你在跟誰說話?”風(fēng)憐心驀地頓足不前,問道。

  “心兒姑娘不必害怕,只是遇上個朋友!”顧無言表情苦澀,喏喏言道。

  如此僵持良久,顧無言不好辯說,只得呆在一旁,眼觀莫白的下一個動作。

  “顧大人,你這位朋友怎么不說話?”風(fēng)憐心側(cè)耳靜聽,當(dāng)即問道。

  “哦!我這朋友性格古怪,不喜歡多說話!”顧無言說道。

  “既是如此,你跟你朋友交代一聲,我們好啟程去侯爺府上!”

  莫白此時真的是有口難開,他想表露身份,卻無奈言語不得,而恰巧這風(fēng)憐心雙目失明,兩人根本無法溝通心跡。

  莫白眼見風(fēng)憐心就在身前,這下真的讓他體會到了,這么近,那么遠,這句話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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