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滾滾,只影獨行。
樊孤塵當(dāng)年不識真心,一心沉淪于南宮戀兒的美貌,而忽視了一直盤桓于他們之間的傳話人,小隨,當(dāng)年的南宮戀兒并未真正傾心于他,為了不讓樊孤塵失望傷心,小隨竟不惜從中緩和,許多親近的言語,其實吐露的都是小隨她自己的心意。
為的,只是自知自己身份卑微,而又不想從此與樊孤塵變成陌路人,因為她知道,如果有一天樊孤塵知道了一切,肯定會與自己形同陌路。
一直借著南宮戀兒為由,保持著這個謊言,這樣一來樊孤塵便不會離開,到后來樊孤塵還是明白了一切,而那時,南宮戀兒卻已下嫁他人,小隨也從此消失無影,后悔莫及的樊孤塵為了平慰心中對她的虧欠,立誓尋回小隨,與她相依相守,不再傷她。
然而這一尋,便是十余年,至今未果。
馬雪兒在得知欲尋找樊孤塵,必先問南宮戀兒這一消息之后,便行色匆匆地前來告知莫白他們,舉手才剛一叩門,只見木門訇然內(nèi)開,與從門后準(zhǔn)備出來的莫白正好撞了個滿面。
“莫……莫大俠!你有事要出去么?”倉促之間,馬雪兒粉頰羞紅,垂眼含面地說道。
“云柔郡主!怎么是你?”差點眼鼻相撞,莫白連忙后退了幾步,定眼一眼,見到原來是馬雪兒站在門外,當(dāng)即問道。
那日寒潭之下,馬雪兒意欲試探莫白是否真的已經(jīng)功力盡失,出手將他推落潭中,而后來莫白在寒潭之中一路下沉,在求生的本能反應(yīng)下,莫白猛然想起《無心訣》心法口訣來,這才脫險沖出水面。
莫白一時怨氣難消,故而假意還魂尋仇,將她作弄一番,以消心頭怨怒,然而未料到,馬雪兒被嚇得極度害怕之時,竟然上前一把將莫白緊緊保住,如今兩人又一次如此近距離面相而視,兩人眼前不禁閃過那時的種種片段,馬雪兒這才羞愧難當(dāng),羞紅了面。
“呆子!明天就要啟程了,你不能什么都丟給我一個人去……!”趁著楚瑩瑩準(zhǔn)備行囊的空隙,莫白想去探望一下風(fēng)憐影姐妹倆,孰料一開門便見到了馬雪兒,而楚瑩瑩聽到屋外的話音,便出門查看,在見到來人是馬雪兒之后,言語之聲慢頓了下來。
見到馬雪兒,楚瑩瑩立時想起顧無言來,還有之前在觀雨峰時,她跟自己說過的那番話,不禁有些感懷傷事,顧無言一心一意對自己,莫白生性木訥,而自己偏偏又有負(fù)于莫白,只怕此生都不可能去接受他的感情。
明明心里清楚,對莫白的木訥性格自己不以為然,然而此時見到他與馬雪兒站得如此之近,而馬雪兒又面帶桃花,楚瑩瑩當(dāng)即心頭陣陣泛酸,之后,快步走到莫白身后,雙手很是隨意地搭在了莫白的肩上,說道:“呀呵!想不到你這呆子,也懂得跟漂亮姑娘搭話了!”
“楚姑娘,你也在?。 币姷匠摤摰耐蝗怀霈F(xiàn),而自己又與男子相隔如此之近,馬雪兒當(dāng)即尷尬言道。
“怎么!我就不能在這里么?是不是打擾到你們談心了?”楚瑩瑩看似隨和,實則說話之時語氣生硬,對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并不舒暢。
“你!你誤會了,我們只是……”
“我們什么也沒談!”見到莫白的解釋有些婉轉(zhuǎn),馬雪兒當(dāng)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搶聲說道。
“對!我們只是恰巧遇上了!”聽到馬雪兒替自己回答了,莫白隨即附言說道。
“呆子!以后這種巧遇的借口就不必再拿出來了,太俗氣!”風(fēng)憐影回言說道。
“楚姑娘,你們明天要啟程去哪里?可是去找護(hù)鼎樊家的后人?”見到楚瑩瑩言語處處針對自己,馬雪兒自是識趣,隨即轉(zhuǎn)而言道。
“咦!你是從何得知的?”是時,楚瑩瑩瞥眼懷疑問道。
“我不只知道,還知道如何最快找到他!”馬雪兒頗為自信地說道。
“你知道他在何處?”聽言,楚瑩瑩連忙問道。
“不曉得!”
“你……!”
“不過我知道誰知道!”
“誰?說!”
“霍君羨的妻子,南宮戀兒!”
“她?此事你從何處聽來的?”
“本姑娘是來給莫大俠傳消息的,不是你審的犯人!”見到楚瑩瑩焦急地一直緊言追問,馬雪兒當(dāng)即被問得有些不耐煩起來,當(dāng)即會喝言道。
而呆站在一旁,久不作聲的莫白,見到馬雪兒與楚瑩瑩之間的言語始終針對,而自己也一時不知如何去緩解這種氣氛,隨即說道:“楚姑娘,既然云柔郡主已經(jīng)將消息送到,此事甚為重要,你還不快些去準(zhǔn)備包袱細(xì)軟,好早些動身啟程!”
聽罷所言,楚瑩瑩立時意欲轉(zhuǎn)身回屋,才輕移半步,當(dāng)即回想過來,對莫白吼言道:“呆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憑什么你的包袱要我?guī)湍銣?zhǔn)備!”
前后兩個女子,莫白前后瞻顧了一通,隨后,對著楚瑩瑩說道:“你就不能溫柔點,一個姑娘家,說話這么大嗓門!”
聽到莫白如此數(shù)落楚瑩瑩,馬雪兒在旁兀自捂嘴偷笑,是時,楚瑩瑩本來對莫白的這番數(shù)落,心中怒氣暴漲,見到馬雪兒又從旁嬉笑自己,于是說道:“你笑什么!如果哪天這呆子也跟你說話這么不客氣的時候,你再笑不遲!”
聽罷楚瑩瑩所言,馬雪兒立時聽出了言外之意,當(dāng)即收住了笑聲,故作懵懂,問道:“為何?”
“這就叫人不親近,話不粗糙!”
“哦!原來如此,領(lǐng)教了!”馬雪兒仍舊不嗔不怒,似是會意地稍提喉嗓說道。
聽到馬雪兒回答得語聲怪異,令楚瑩瑩感覺渾身躁動,遂言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楚瑩瑩言辭激烈,為免她們繼續(xù)下去因為言語不和,而動起手來,莫白連忙從中緩和,說道:“好了!好了!二位姑娘不要再說了,一會別把好事也說成了壞事!”
“還不都是因為你!”
“都是因為你!”
二女幾乎同時出聲,回斥莫白。
被人回斥,且對方還是兩個年方少艾,樣貌出眾的妙齡女子,莫白一時也不好言語辯駁,只好默默領(lǐng)受,三緘其口。
兩人看著莫白好不無辜,兩眼來回地在她們之間盤桓的樣子,不禁又氣又忍不住看他滑稽的神情,嗔然一笑。
“我?我又怎么啦?”見她們看著自己的表情怪誕,又各自發(fā)笑,莫白當(dāng)即怔然回言說道。
“楚姑娘,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叫他呆子了!”莫白無辜受屈的樣子,甚是木訥,看去又不免有些滑稽不堪,令馬雪兒幾番笑出聲來,若不是注重女子矜持的儀表,只怕早已哈哈大笑,稍時,忍笑說道。
“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別笑了!”莫白一時不知她們因何發(fā)笑,隨即言語了一聲,之后便繞過馬雪兒,奪門快步走了出去。
出門之后,取道直奔霍君羨等人住處而去。
莫白心中急于找南宮戀兒詢問樊孤塵下落,一路快步未停,顧不得眼前王宮莊嚴(yán)氣派,幽靜典雅,盞茶功夫便已行至門前。
只聽見院中傳來嬉笑一片,于是便抬手叩門發(fā)問。
“霍大俠!”
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喝問,院內(nèi)的嬉笑之聲頓時安靜了下來,之后院門大開,開門之人正是霍君羨。
“莫白!”見到門外之人乃是莫白,霍君羨當(dāng)即神色一凝,詫然言道。
“爹爹!是誰在敲門呀!”霍君羨身側(cè),一個稚童探出頭來,正是霍君羨與南宮戀兒所生的小兒霍文淵,只見他稚聲問道,
霍君羨與莫白對視一眼,之后見到莫白一臉深沉,當(dāng)即側(cè)身讓出位來,說道:“請進(jìn)!”
霍君羨與妻子南宮戀兒以及段七等一行人,之前也被馬三軍留宿在王宮之中,見到此時莫白行色匆匆地找上門來,對他的來意,已然大致清楚。
面對霍君羨的開門想請,莫白并未言語相答,只是抱拳見了一禮,隨后便徑直走了進(jìn)去。
進(jìn)門之后,莫白對內(nèi)宅的情形探眼掃視了一圈,見到園中敞席上,菜肴滿桌,顯然方才霍君羨等正在進(jìn)餐,而內(nèi)宅當(dāng)中的眾人見到莫白忽然到訪,各自頓時悄不作聲,雙眼直直地看著莫白。
“看來莫某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各位用餐的雅興了!真是罪過!”莫白見到園中一片寂靜,當(dāng)即出言說道。
他們都知道莫白與蒙哥藍(lán)嫣的一年戰(zhàn)約,而莫白此時上門,難免他們不會聯(lián)想到與此事有關(guān)系,于是紛紛離席站立,察看仔細(xì)。
“請!”見到莫白行進(jìn)之時忽然頓足不前,霍君羨一手牽著小兒,一手合上院門,擺了擺手勢,正聲說道。
隨后,莫白躬身回了一禮,便轉(zhuǎn)身動步,直入內(nèi)堂。
“書呆子!出什么事了?”與之前的滿園歡聲笑語不同,在莫白進(jìn)來之后,仿佛方才融洽歡愉的氣氛,已是一去不返,見到霍君羨與南宮戀兒一臉凝重,段七忍不住問道。
說罷,意欲動身隨后跟來,孰料,霍君羨此時忽然轉(zhuǎn)身笑聲喝道:“有事也不關(guān)你事,你快去弄你的五色珍饈盤,一會還等著吃呢!”
聽言段七回想了一下,隨后說道:“沒事就好,我現(xiàn)在就去弄,柳姑娘,一起去吧!”,之后,柳絮便應(yīng)和了一聲,與段七一起走開了。
“霍大俠,段大俠不是一直與你形影不離的么?為何此次你卻……!”坐定之后,莫白不禁對方才霍君羨有意避開段七的舉動,有些疑惑,當(dāng)即問道。
“他與柳絮姑娘的緣分,來得不易,如若可能,我會盡我所能,不讓他們受到任何外界影響!就當(dāng)是在下,為了他的幸福,自私一回吧!”霍君羨回言說道。
言語之中,流露出與段七的情義,遠(yuǎn)超同袍之誼。
“如此說來,霍大俠知道在下的來意?”聽言莫白反聲問道。
“有因必有果,該來的始終會來,是為了要問樊家后人的行蹤吧!”
“霍大俠所言不差,正是此事!”
聽罷莫白所言,只見霍君羨探眼看了看妻子南宮戀兒,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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