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愁一聲幽嘆,意境深長,令莫白一時間分不清,是憂是愁!
是時,商君愁沉靜許久之后,開言輕聲說道:“很久很久以前,一個男人在漂泊的茫茫人海中,遇見了一個女人,初次相逢,彼此都沒有太多言語,只是都覺得彼此投緣,最后各自離開了,那個男人曾嘗試著幾次打聽女人的音信,可都如石沉大海,毫無回應(yīng)!”
“那是他們緣分未至,所以才會彼此留有遺憾!”莫白隨即附言說道。
然而商君愁所說之事,似乎猶有后話,稍時繼而說道:“多年以后,男人在外鄉(xiāng)的一個朋友帶來一個口信,原來女人也一直在找他,依照那個朋友的指引,多年以后,男人和女人終于見面了,但此時的他們雖然面向而立,卻又感覺彼此依舊陌生,相隔多年,女人已嫁作人婦,且育有一子;而男人依舊孑然一身,浪跡天涯,此時的男人許諾種種誓言,希望女人能破除世俗塵規(guī),跟他一起,女人每一次都拒絕了,可能她并不知道男人真的是出于真心的承諾,直至后來,他們之間的一個誤解,讓他們又變成了陌生人,昔日的種種觸及肺腑的言語,到后來變成了他們彼此忘記的警醒之言!”
聽罷商君愁所言,莫白登時默然,本以為商君愁所說之事,應(yīng)有一個令人暖心的完美結(jié)局,未料到結(jié)局竟是如此的不盡人意,于是說道:“什么樣的誤解,能讓兩個彼此經(jīng)得住歲月變遷的人,變成了陌生人!”
“莫公子勿要多想!君愁所說之事已成為故事!”商君愁柔聲說道。
“姑娘跟在下說起此事究竟有何用意?”莫白連忙問道。
“別無他意,只是想告訴公子,誓言雖然神圣高尚,但在世俗的現(xiàn)實面前,往往不堪一擊!”商君愁喃喃答道。
“好在我從不發(fā)誓許諾!那些形式上的東西,多說無用!”聽言,莫白頗為慶幸地說道。
“公子你說從未給人以任何承諾?依君愁看來,跟在公子你身邊的那幾位姑娘,似乎都對你用情頗深,卻又是為何?”商君愁故作懵懂,巧然說道。
“她們?”聽罷商君愁所言,莫白獨自沉寂了片刻,隨后又言說道:“風(fēng)家姐妹想借我手里天行劍之威,收復(fù)昔日舊地寒雁城,馬姑娘是因為聽從師命而隨,瑩瑩因為食情蠱而不得已跟隨,她們都是各有心思,應(yīng)該算不得上用情頗深!”
“原來你都了解她們的心思,那于家姑娘又當(dāng)何為?”商君愁移步一旁,折下一條竹枝,瞥眼看向莫白,說道。
一直以來,于冰心的枉死,乃是莫白心頭最隱忍的痛處,此時被商君愁陳言提及,怎不叫莫白心頭好一陣翻滾,未免人前失態(tài),稍作平復(fù)之后,莫白回言說道:“她是我終此一生,都……都償還不了的愧欠,連這些都知道,商姑娘不愧為賢樓的女子!”
商君愁見到自己提及于冰心一事,勾起莫白諸多感觸,見他眼眶有些紅潤,立時覺得有些為過,當(dāng)即歉言說道:“莫公子對不起!”
“我一直都忘不了,冰心她臨終前說的最后那句話,說她不怪我,但是她恨我!”一時被勾起往事回憶,莫白盡管努力克制,但都難以抑制心中的漣漪,對于商君愁的抱歉,似乎并未聽到。
是時,商君愁神情一怔,扔掉手中竹枝,步至莫白身側(cè),柔聲說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公子也不必太過遣懷過去,她之所以說不怪你,就是不想讓你因此而受影響,江湖險惡,世事無常!”
提及于冰心,莫白身上有食情蠱,本該一如往常的平靜,此時情緒起浮跌蕩不定,令商君愁頗感詫異,之后又言問道:“你是否真的已經(jīng)中了食情蠱?”
“確實如此,不知商姑娘此問為何?”莫白答道。
“公子莫要多心!我之所以有此一問,是看到公子你此刻仍舊因情而動容,有些疑惑罷了!”商君愁連忙答道。
“可能是因為瑩瑩一直以來,在為我配制解藥,壓制毒性的原因吧!”莫白隨然說道。
“原來如此,看來傳言食情蠱無藥可解一說,并不屬實!”商君愁言道。
說罷,抬手示意,讓莫白繼續(xù)向前步行,走在林中,想起日前在阡陌林中所見的一切,此地竟叫人心神一片寧靜,與阡陌林給人以危機四伏的感覺相較起來,莫白對此時的平靜尤為珍重。
行至一處茅廬,眼前的一切,令莫白幾乎忘神陶醉,與之前碧湖邊上敞亮明澈不同,眼前此處的環(huán)境尤為幽靜,茅廬周遭竹林環(huán)抱,屋前空出一處,碎石亂錯銜交,由左及右橫穿一汪清泉,簡短的木橋搭在其中,乍看去,光線頗為暗淡,若沒有這一汪清泉流過的生動嘩啦之聲,此處的靜,著實有一種令人忘身俗塵的感受。
見到莫白頓足不前,商君愁隨即言道:“這是還身草廬,先生的住所!”
“還身草廬?”莫白訝然說道。
“滾滾紅塵千秋事,竹廬已還江湖身;回首若說貪戀意,一汪清泉庭前溪?!鄙叹钪郗h(huán)視了一圈四周,擺了擺裙袖說道。
“好意境,好名字!”聽罷商君愁所言,莫白連聲贊嘆言道。
“公子連聲贊好,不知對這好字有何見地!”商君愁又言問道。
“冷前輩英雄一生,到老隱退于此,可謂淡泊名利激流勇退,選居于此,偶合意境,此為一好,人此一生,一聲哀啼落紅塵,半世浮云半世名,不識金縷亂迷性,黃粱一枕怎還身!此為二好!”莫白回言說道。
聽罷莫白所言,商君愁附言淺笑了笑,說道:“事非親身經(jīng)過,公子便能有這等感悟,著實不易,難怪先生對你如此看重!”
人生在世,淡薄了名利,參透了欲壑難填,不失為一種超凡脫俗的境界,凡事盛極而衰,乃自然定律,但又有幾人懂得激流勇退,放得下眼前的輝煌與執(zhí)著。
“看重在下?商姑娘!此話又從何說起?”對于商君愁口中所說的看重二字,莫白心有疑惑,隨即問道。
“阡陌林中先生親自現(xiàn)身相迎,難道這不是么?”商君愁駁言說道。
聽言細想,阡陌林中,冷寒霜確實只身一人現(xiàn)身,風(fēng)憐影,馬雪兒等幾人多番發(fā)難,冷寒霜都未痛下狠手,以他的功力,就連劍圣都未必能在他手下過得幾招,如此,誠意可見,稍時,莫白又言說道:“此處環(huán)境幽僻靜謐,商姑娘帶我來此是何用意?”
“這是先生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商君愁沉言答道。
“又是他的意思?”莫白口中呢喃著,暗自細想,事情確然如此,依照方才所見,商君愁對冷寒霜以先生相稱,畢恭畢敬,由此可以想到,商君愁引帶莫白來此,確是冷寒霜的授意。
“公子似乎還有疑惑?”見到莫白神色狐疑,兀自言語,商君愁隨即問道。
“此處既是前輩的隱居之所,姑娘領(lǐng)我來此,不怕打擾了此地的清靜么!”莫白喃喃答道。
“公子的擔(dān)心未免有些多余了,此地既是先生的晚居所在,先生也將他畢生修為集藏于此,既是先生授意帶公子來此,想必用意也無需君愁再多做詳釋!”說及此處,商君愁肅然嚴謹起來,明眸端望著莫白。
聽罷商君愁此言,莫白心頭猛然一怔,雖然商君愁方才所說,虛假之詞很少,但其言下之意,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不知商姑娘言下之意是?”莫白探言問道。
只見商君愁未作答應(yīng),徑直移步踏過木橋,步入廬前碎石之中,雙臂渾然起落,霎時間碎石猶如風(fēng)卷殘葉,左右移開,之前看似雜亂無章的石子,經(jīng)商君愁一通撥弄之后,竟現(xiàn)出一幅極具紋路的圖樣來,定睛一看,莫白感覺眼前的這幅石子擺出的圖樣,似曾相識,記憶卻是十分的模糊。
“這是?”幾次欲出口道出眼前這圖樣的玄機,但話到嘴邊又無法確定,莫白隨即問道。
“公子守護它十年之久,如今卻不認得么?”商君愁喃喃說道。
聽其所言,莫白立時憶起往昔一些片段來,仔細觀摩斟酌之后,一眼便認出了眼前這幅石子擺出的圖案來歷,當(dāng)即說道:“是劍陵前的那幅怪異的圖紋!”
“不錯!此圖才是這天下間最為神秘的東西,龍行司以不敗神話的強勢,獨占此圖,既是世間之物,自然應(yīng)當(dāng)屬世間所有,這當(dāng)中的玄機,誰都都不敢輕易涉入?yún)⑽颍 蹦自捯魟偮?,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是確然說道。
聽言,莫白立即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身后的說話之人,原來是樊孤塵與冷寒霜一并到來,樊孤塵有些不忿地說道。
商君愁領(lǐng)著莫白先身離開,留下冷寒霜與樊孤塵兩人在碧湖岸邊,從此時樊孤塵憤懣的神情可以看出,兩人在碧湖邊應(yīng)該說起了什么,才令得樊孤塵這般激動,但聽到樊孤塵開口便點出龍行司,想必所談之事,定與龍行司有莫大的干系。
而自從踏入阡陌林以來,莫白所見所聞皆是自己之前,從不曾涉及甚至是從未想到過的世事層面,心頭疑云層消層現(xiàn),一時間讓莫白心中十分凌亂,盤根錯節(jié),糾結(jié)繁復(fù),久難自已。
須臾,還未等莫白回應(yīng)答話,樊孤塵又言說道:“莫白,七日之內(nèi)你必須做好休息調(diào)理,補足元氣,七日之后,我便替你重塑經(jīng)脈,拔除食情蠱之毒!”
本章中商君愁所說的那段故事,是某君的真實經(jīng)歷,恰逢有此機會發(fā)來與各位共勉……!
PS:成績不堪入目,急需大家給與信心,求推薦,求收藏,小子每一次更新都在說的一句話,大家的支持,是小子創(chuàng)作的無限動力源泉,^_^!。
?。ň幒笳Z:是小子對每一次更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