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半夢半醒!
莫白一連幾杯陳湯落肚,上涌的酒氣,辛辣的感覺直沖喉間,正好與他此時茫然的心情交織到一起,在商君愁言語相激之下,坦然撇開心中所有,接受商君愁的建議。
稍時,只見商君愁自裙袖之中取出一個物件來,借著月色一看,原來是一支古風(fēng)玉龍,隨后說道:“這是蕭姐姐當(dāng)年留給我的,時隔多年了,她教我的那首《遙江望》,一直以來都無人欣賞,今晚趁著月色,煩請公子當(dāng)個聽客如何?”
說罷起唇提息,立時間自簫洞之中飄出輕音,曲韻悠揚(yáng),空曠飄逸,低沉的音色在這夜空下顯得格外孤獨(dú)靜謐,眺眼看著眼前漂浮的夜霧,耳畔輕音縈繞不絕,莫白登時感覺心境很是平靜,宛若神游太虛的感覺。
“浮華半生夢,春秋已隨然;淡看云煙繞,不識人間長;回首又一幕,遙江望魂茫;今朝別離后,來世莫彷徨!”此情此景,莫白頗多感觸,當(dāng)即感慨傷懷,沉言說道。
簫聲幾乎與莫白話音同時落定,是時,商君愁探言說道:“物是人非,時過境遷,想當(dāng)初蕭姐姐帶我入賢樓之時,那情景恍如就在昨天!”
“姑娘說的蕭姐姐是誰?”莫白當(dāng)即問道。
“天下第一琴師,蕭玉娘,只可惜最終還是毀在了情字之上!”商君愁嘆然說道。
當(dāng)初蕭玉娘與冼問那一段往事,在江湖之中風(fēng)雨正濃之時,莫白還只是獨(dú)孤宏座下的無名小子,還未曾踏足江湖,所以并不清楚蕭玉娘這個人物的來歷身份,但卻知道冼問。
聽到蕭玉娘這個名字,莫白立時想起了冼問,當(dāng)初冼問與其師傅獨(dú)孤宏,結(jié)交忘年摯友,所以,對于冼問,莫白十分熟悉,于是兀自呢喃說道:“冼問大俠!”。
是時,只見莫白又言語低沉地說道:“誰為誰死,誰為誰休!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宿命,注定了是有緣無份!”
“相識即是緣份,公子相信緣份二字么?”聽言,商君愁探言問道。
“正如姑娘所言,相識即是緣份,既是上天注定的此生相逢,我們又豈可讓這緣份變成有緣無份!”莫白切切答道。
是時,只見商君愁神情感傷,雙手橫握玉簫,纖指微弄,頗為動容,隨即說道:“公子說的到也在理,只是君愁此生不敢再信這緣分二字,所以也不想懂這緣份二字的輕重!”
因?yàn)槭捰衲镏?,商君愁深受影響,因?yàn)樗c蕭玉娘的情分非比尋常,她入賢樓是蕭玉娘親自帶她進(jìn)來的,在她心里,一直把蕭玉娘視為親人。
稍時,商君愁又言說道:“公子早些休息,還有兩天便是樊孤塵與你約定的日期,到時公子也好早些擺脫食情之苦,恢復(fù)正常!”
說罷,頷眉蹲身,施禮拜別,隨即轉(zhuǎn)身離去,莫白目送一段,直至倩影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須臾,莫白這才回過神來,暗自思忖。
方才還心有暖意,聊得歡暢,霎時間四下空寂,莫白又一次感到了莫大的孤獨(dú)感,皓月當(dāng)空,迷霧茫茫,無形之中竟與此時莫白的心境形成了共鳴,隨即蹲身坐在石凳之上,將商君愁送來的陳湯佳釀,一杯接一杯地一飲而空,滿一副求醉心切的架勢。
如此豪飲,是莫白心中始終難以自抑躁動的表現(xiàn),與樊孤塵約好七日之后的決定,現(xiàn)如今時限已經(jīng)臨近,心中既是激動,又是矛盾,不爭不辯隨然的性格始終把持著他安于現(xiàn)狀的心思,若沒有方才與商君愁對飲之時的那番言辭相激,莫白還是在猶而不決的立場。
而樊孤塵那一頭,并不是在等待莫白的決定才開始做準(zhǔn)備,‘鼉黿真氣’之所以強(qiáng)大,是因?yàn)樗c一般內(nèi)家功力不同,一般內(nèi)家功夫講究循序漸進(jìn),一觸即發(fā),而‘鼉黿真氣’則不然,催動之時,需要時日聚集真氣,將之前修煉之時所練就的護(hù)體元神真氣化散,如此一來,方能有重塑人體筋脈的功效。
而這幾日下來,樊孤塵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鬢間已現(xiàn)銀絲,顯是這聚集‘鼉黿真氣’極費(fèi)內(nèi)力,元?dú)夂膿p得厲害,鼉黿真氣練就之后,未被聚集之時,每每臨陣御敵,只要體膚未出現(xiàn)創(chuàng)傷,一般的傷勢皆可自行痊愈,換而言之,便是層面上的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時至第六天清晨破曦,樊孤塵正自閉目養(yǎng)神之時,冷寒霜人未至,聲先到,探聲問道:“孤塵子,鼉黿真氣聚集得如何了?”
聽到耳際有人叨擾,樊孤塵立時收息回元,長吁一氣,緩緩睜眼說道:“聚集這道真氣耗損我不少真元,只是還不知道這樣耗損真元是否值得!”
“只要有君愁在莫白身邊,莫白最終一定會答應(yīng)!”冷寒霜滿懷信心地說道。
“冷老,現(xiàn)下只有你我二人,不妨拋開那些場面話,我們將事情全部告知莫白,他日莫白秉性聽從倒還罷了,倘若他也與龍行司沆瀣一氣,到時就真的無人能阻止他了!”樊孤塵滿懷顧慮地說道。
“不妨事,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莫白身邊有君愁在,凡事皆可無妨!”冷寒霜依然信心滿滿地答道。
聽言,樊孤塵頗有些不解,當(dāng)即問道:“商姑娘不過是賢樓之中的一個女子,她豈能左右得了莫白!”
“不是左右,操控莫白,而是以莫白的心性,曉之以理,不難說服,大是大非面前,莫白并不是個糊涂的人!”冷寒霜說道。
“為他人不惜懵懂到自廢武功的人,冷老還說此人不糊涂,樊某不敢認(rèn)同!”樊孤塵忿然言道。
“想當(dāng)年你不也一樣,因?yàn)樗硕鴹墑γ矗路墙?jīng)過,誰都有懵懂之時!”
說及此事,樊孤塵登時沉默不語,自己當(dāng)初年少稚嫩之時,的確曾為人放棄過手中的天行劍,所以此時,被冷寒霜一語點(diǎn)醒,立時無言以答。
稍時,樊孤塵起身站起,擺手相邀,示意請冷寒霜入座,說道:“冷老聲聲提及商姑娘,此女年方少艾,正是情絲萌動之時,冷老就不怕她因情而誤事么?”
“哈哈哈!這點(diǎn)你大可放心,君愁可是我賢樓之中出名的冰美人,心氣極高,且不說小白這小子木訥不解風(fēng)情,就算是風(fēng)度翩翩的才情浪子,也未必能讓她動心,況且因?yàn)槭捰衲镆皇碌木壒?,她早已將自己的心冰封起來,如此就更無可能了!”冷寒霜拿起石桌上的棋子,落在棋譜之上,定言說道。
“事無絕對,冷老!”樊孤塵回言說道。
“此言差矣,君愁既是小白身邊的幫手,亦是我為防莫白變節(jié)的后著殺手锏!”冷寒霜又言答道。
是時,樊孤塵似是意會到了冷寒霜的用意,當(dāng)即贊言說道:“原來冷老早有安排,難怪如此鎮(zhèn)定!”
“其實(shí)自你來到行風(fēng)茶舍,之后又受楚王相邀參加年關(guān)大宴之后,我便早有預(yù)料,你遲早會舍下鼉黿真氣,還歸平凡,所以自那時起,我便開始傳授君愁,我化血教所有的鼎身銘文《陰陽書》,為的就是想讓她傳承我衣缽,接手化血教,如今她已盡得我真?zhèn)鳎 崩浜种信e棋不落,探眼看了看樊孤塵,隨后說道。
“可是冷老你又是如何料到,莫白等人會闖入阡陌林的?”樊孤塵又言問道。
是時,只見冷寒霜將手中棋子擺入棋盤,說道:“別小看了莫白身邊的那幾個女子,有她們在,加上劍圣岳龍的慫恿,莫白定會走入阡陌林,若非如此,你我又怎能嚇退隨行的其他人,將莫白留下!”
“莫白這小子真不知該如何說他,說他多情他體內(nèi)又有食情蠱,說他有艷福,身邊的女子個個都不簡單,唉!”是時,樊孤塵調(diào)侃言道。
“帶你將鼉黿真氣注入莫白體內(nèi)之后,讓他恢復(fù)往日功力,加上君愁從旁鞭策,相信不日之后,你我的心愿便要達(dá)成,解開龍行司的不敗神話之謎!”
正自兩人攀談之時,只見商君愁神色慌張地快步趕來,直言說道:“先生!出大事了!”
聽罷此言,冷寒霜當(dāng)即神色一沉,商君愁是經(jīng)歷過場面的女子,連她都如此神色緊張,冷寒霜當(dāng)即料定,商君愁所言之事定不尋常,當(dāng)即問道:“君愁,何事驚慌?”
“阡陌林涌來大批武林人士,還有楚王的近衛(wèi)鐵甲,直言叫囂!”商君愁應(yīng)言答道。
“好大的膽子!竟敢來阡陌林挑釁!”樊孤塵立時起身,雙拳緊握,很是憤怒。
“早料到會有今天,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冷寒霜擺下手中棋子,冷言說道。
是時,商君愁雙眼直視著冷寒霜,靜待吩咐,然而只見冷寒霜一語言畢,便不再做聲,而是信步慢踱,氣息顯然較之前稍為急躁,稍時,說道:“孤塵子,七日之期未到,莫白還沒有給出回應(yīng),你我此時千萬不可自亂陣腳,阡陌林還可抵擋一陣!”
“沒想到留下莫白,竟會惹出這等麻煩,連楚王都攪合進(jìn)來了!”樊孤塵切切言道。
是時,商君愁輕聲呢喃道:“莫白身邊的那幾個女子,果然有些手段!”
“君愁!你且?guī)Ч聣m子和莫白去賢樓暫避,我倒要看看,敢來我阡陌林鬧事的,究竟是哪路神仙!”冷寒霜吩咐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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