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竟然是凌俊的,雜糅著難耐與激動。
同是男人,他怎會不懂,正要換個方向走路,卻聽見了另一道女子聲音。頓時,激得他渾身血液倒流,震怒不已。
“來嘛,凌俊哥哥,這里沒其他人的。”
岳千山從枝葉間隙,憤然望去,就見“白圓圓”解開衣襟,露出一只圓潤的肩膀。手指微勾,點在凌俊下巴。
“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她手指從他下巴緩緩往下,勾開他的扣子,到了褲腰那里。
“我?guī)熋米邅G了,我,我要去找她?!绷杩⊥萄柿讼驴谒终莆兆 鞍讏A圓”那不安分的。似要推開,卻再不放開。
他側過臉頰,閉上了眼,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微。
“白圓圓”也在極盡蠱惑,“她不會再走丟了的,回到溪邊的路她還是認得的,你物品先好好說說話,好么?我瞧得出,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樣。我還救過你,那么你要怎么報答我呢,嗯?”
那尾音極盡誘惑。
她身子竟也低下,含住了褲腰的扣子。
岳千山一陣天旋地轉,默默回頭,無聲踱走。
心里卻絞痛得像在滴血,實在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切。
他雙眼無神地漫漫走著,也不知道要去到哪里。心頭有一股氣堵著,想要發(fā)泄,怒罵,可又強行忍著。只捏了捏拳,嗚咽一聲。
忽然,一拳頭往前砸去。一棵倒霉的巨樹“咔嚓”斷了枝干,簌簌往后撲落。
“呀!”
前方巨樹倒落的地方傳來一聲驚呼,白圓圓拎著一只野山雞站起來,嘴里還叼著根雞毛。
岳千山有幾秒的錯愕,心雖然還絞著,但看看前頭滑稽立著的人兒,又轉身往來處張望,總覺得怪異。
凌俊這么快就完事了?
不對,再快也不能瞬移,還抓了只雞。
“你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
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互望著對問。
“我抓了一只雞,烤雞吃呀?!卑讏A圓拍了下剛才被樹刮到的頭頂,還有幾片樹葉沾著。她興奮舉起抓來的野山雞,嘴饞地舔了舔舌頭,“那你呢?”
“我,我砍樹?!痹狼矫嗣砬皵嗔训臉涓?,慌亂后一陣挫敗。
“你砍樹給火堆添柴?”白圓圓拎著雞走過來。
岳千山連忙抱住留在地上的樹樁,一使勁,連根拔起,“嗯,對?!?p> 可是樹根太多,盤根錯節(jié),他又丟下,覺得自己很蠢。
“你可能是沒看到,郭先生他們早就撿了許多樹枝在河邊,夠用了的?!卑讏A圓遞過野山雞去,讓岳千山拿著,“你還是別砍樹了。那我們走吧?!?p> 岳千山默默跟在身后,剛才的氣悶,痛楚都在心里消散。他隱隱察覺到不對,過了會兒,總算問出口:“圓圓,你剛才一直在抓野山雞?”
白圓圓笑笑,“不是啊,我先跟著小松鼠,偷看它吃松果。后來抱著你送我的兔子玩了會兒。眼角余光看見野山雞,才去追著逮它的?!?p> “嗯”了一聲,之前的不快一掃而光,只余胸腔里還“咚咚”敲著心跳。
岳千山暗瞄眼前脊背挺直的小人,只覺自己竟然不信任對方,太混蛋了。但又恐凌俊被什么山精變出的東西騙了,怕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