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大山看到聶小瓊怪異地看著他,表情很古怪地變幻著,讓他莫名其妙地走到離聶小瓊只有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似乎也能意識到自己再往前跨一步,聶小瓊就會同自己一樣被鬼火包圍和燒滅,也會得到同自己一樣的結(jié)局。
“你為什么不走?”愛大山有些驚異地問道,聶小瓊沒有回答,愛大山發(fā)現(xiàn)此時她的眼里有一絲絲的光亮,又燙到了他,這光亮似乎照得愛大山心驚起來,象是猛然間回憶起了什么事情一般,他清楚地記得他已經(jīng)是第二次發(fā)現(xiàn)聶小瓊眼里的光亮,他說不清楚是為什么?他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涌進他的心頭,此時非常怕見到這種光亮,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成功地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而害得被螞蝗盯咬,差一點送了命,而這一次難道真的要毀在這里嗎?。
愛大山絕望地轉(zhuǎn)過頭,開始大叫起來:“誰能救救我!這到底怎么回事情?”這一聲叫喊出來的之后,愛大山一愣,發(fā)現(xiàn)他呼出來的氣息讓他周圍的火勢減滅了一些,他開始不停地叫喚,吐氣,并欣喜地叫道:“若男,我有救了!你看我吹出的氣體可以讓周圍的火息滅!”。
聶小瓊看到愛大山周圍的火一點點地減滅,眼睛里的光亮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說不清是為什么,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把心又沉到了冰點,聶小瓊弄不清楚為什么愛大山吹出來的氣體可以把周圍的火減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跟他和自己進樹林有關(guān)咽進的樹桿里的墨綠液汁有關(guān),有可能墨綠液汁本身就是一種息滅鬼火的氣體,壓制了鬼火的漫延。
鬼火是滅了,可奇怪的是愛大山的臉上居然沒有一點被鬼火燒過的痕跡,只是愛大山的手和脖子得有點微黑而已,讓聶小瓊非常奇怪,從這場鬼火燒的程度上來看,不把愛大山燒焦,也應(yīng)該燒傷了才對,可現(xiàn)在的結(jié)局卻是愛大山好好地站在眼前。
聶小瓊由此可以判斷出:這場鬼火根本不是燃燒的結(jié)果,而是覺得這應(yīng)該解釋成另外一種化學(xué)發(fā)光的現(xiàn)象而已,在這種情況下,從化學(xué)反應(yīng)中釋放出來的能量不是熱量,而是可見光而已。
聶小瓊看過動物世界中,螢火蟲借助于熒光素酶(一種加速化學(xué)反應(yīng)的酶),使存在于螢火蟲腹部的熒光素同氧氣發(fā)生反應(yīng),在求偶階段會產(chǎn)生亮光來,在求偶階段尤其明顯,既然自然界中存在這種生物發(fā)光現(xiàn)象,那么愛大山就不可能被燒傷,聶小瓊也就釋然了,看了看四周,驢友們跑得沒有蹤影了,只剩下呆若木雞的愛大山和自己,聶小瓊看著都市天師他們跑的方向的發(fā)起愣來,心里生出幾許惆悵,想起來早上來的時候,許茹還鼓動自己的興奮神經(jīng),要信心百倍地和同自己完成這一路的旅行,現(xiàn)在自己還在這里,而許茹卻跑得無影無蹤了。
半響,愛大山才默默地走了過來,看到聶小瓊始終對他都是冷漠的,偶爾也會看到一些復(fù)雜的神情,不過,都是很快而過,就象河中游過的小魚一樣,看似要抓住了,關(guān)鍵的時候,卻又游走了。
雖然聶小瓊已經(jīng)看似兩次有意無意之間救了他,可愛大山是始終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也迷茫聶小瓊為什么冷漠得讓人無法接近,只得壓住心中的那份不時會涌起的熱心,淡淡地說道:“謝謝你肯留下來同我一起戰(zhàn)斗!”聶小瓊目光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從嘴里說出了三個字:“快走吧!”愛大山看上去有些失望和挫敗,他遇到過的女人大部份都會象個小女人一般地依附于他,接受他的保護,而聶小瓊無疑是個例外,把他剛點燃的熱情又給澆滅了,愛大山無奈地撿起了地上的背包,兩人查找了一下行李,收拾了一下,趕緊上路。
一路上無話,兩人順著幾人跑去的方向追趕了下去,愛大山還是用先前的老辦法,尋找踩塌的樹吱和嫩葉,追趕了一陣,經(jīng)過這半個多小時的跋涉,終于來到了黑鳥峰的半山下,遠遠地,愛大山和聶小瓊已經(jīng)看到都市天師帶領(lǐng)幾名驢友來到山下一個小村寨前,愛大山松了一口氣,說道:“看,終于追趕上他們了!”。
兩人在山上俯瞰著這村寨,愛大山有些興奮地說道:“終于可以看到大山里的人家了,還可以在村寨里歇一歇腳!說不定還可以弄得什么野味吃吃,----”此時愛大山的大腦里充滿了遐想,讓聶小瓊不由得心情舒緩下來,兩人停下來開始打量著這村寨來了,這個小村賽依著陡峭的山勢而建,夾著石頭搭建的看起來有些老舊的樣式的民房,分不清這民房的顏色,看起來灰蒙蒙,透著云南叢林古老的神秘色彩,讓人不由得起浮想的漪漣。
粗看這村寨只有一排房子,細看才發(fā)現(xiàn)村寨口還有一座石橋,橋下有一條河,聶小瓊心想應(yīng)該就是來時經(jīng)過清水河流過的那條河,可橋上卻見不到一個人,讓人覺得有些隱隱的怪異。
石橋的右側(cè)有一塊看起很舊的坊,由于隔得遠,看不清那上面到底雕刻著什么?愛大山抓了抓頭,自語道:“難道是綠邑到了?”然后,看了看聶小瓊,希望能給到他一點啟示。
聶小瓊沒有回答,只記得來的時候,聶小瓊對愛大山發(fā)的貼子上的路線是經(jīng)過一翻推敲的,也查看過有關(guān)的大大小小的地圖,根本沒有找到綠邑這個地名,讓聶小瓊有些奇怪,因為邑就是古代小縣城的意思,既然是個縣城,就應(yīng)該能查到,可奇怪地就是沒有查到綠邑這個地名。
聶小瓊也看過了那鬼畫符一般的地圖,在這地圖上,聶小瓊看到過有綠邑這個地名的,應(yīng)該就是山下的這個地方吧,聶小瓊心里也沒有底到底是不是?因此只得對愛大山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愛大山聽了聶小瓊的回答,有些失望,“那我們下去看看吧!”愛大山道。
聶小瓊點了點頭,兩人正要往山下趕來的時候,就看見愛大山的臉上一怔,眉頭一蹙,似乎看到了什么不祥的東西,聶小瓊再次往村寨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都市天師他們幾個的人頭有一群黑色的鳥在他們頭上飛舞,“糟了,真是陰魂不散啦!不過---”,還未說完這句話,就看見都市天師他們抱著頭狼狽地沖進了村寨。
愛大山頓了頓,又試探性地說道:“既然有人家,那群黑鳥應(yīng)該不敢對他們怎么樣吧?”。
可聶小瓊不知道怎么心里觸到了什么事情,心中莫明地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不敢耽擱,也迅速地下了山,來到村寨口,橢圓形的橋墩和橋面都是由云貴高原特有的紅土經(jīng)過千年的沉淀和沖刷而形成的玄武石鋪制而成的,橋下有一條河,應(yīng)該是清水河的延長部分。
橋的右邊是一塊很老舊的坊,看起來有些年代了,分不清顏色,看起來灰不灰,紅不紅的,聶小瓊和愛大山不由得走了過去,這坊高近5米左右,寬50公分,坊的兩邊也是用橋面那種玄武石頭建造的,只是這石頭四四方方的,打磨得很精致,這石頭一直砌了有近5米那么高的距離,石頭上雕了一個一個鳥黑,沒有流線形的坊廓,只有直立起來的正方形的坊,兩邊的坊上有一塊長的石匾砌在中間,寬度差不多也是50公分左右。
石匾上雕刻了幾副圖案,第一副圖案上一個少女,跪在地上,臉仰望著天空,象是在祈求神明,從衣著上,愛大山能看出這是一少數(shù)民族婦女,從此女不著绔,系筒裙,衣不開襟,從領(lǐng)罩之的衣著來看,應(yīng)該是一位少數(shù)民族婦女。
“這婦女是云南的什么少數(shù)民族?”愛大山問道。
聶小瓊細看此婦女上衣右開襟,緊身,袖口、領(lǐng)口、襟邊都繡有彩色花邊,下著是紅白兩色百褶裙子,梳的是獨辮,女子頭上戴鮮艷的綴有紅纓和珠料的雞冠帽,帽了形成一個雞冠狀,雞冠上有些大大小小的銀泡鑲嵌在上面,雕刻得栩栩如生,儼然是一位美麗的少女,聶小瓊從頭上和衣著上判斷應(yīng)該是彝族,便沒有猶豫,回應(yīng)了愛大山的問話。
彝族少女的身后是一片干澀的大地,樹木干枯,只剩下一些枯樹樁還插在地上,有一個樹樁上還有正在燃燒的火苗,看起來比彝族婦女的畫面小多了,大地裂開了一條條的幽深的口子,從口子里探出幾張兇神惡煞的鬼臉來,這些鬼臉怪魔怪樣的,面目猙獰,非常丑陋、兇煞,象從剛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鬼正獰笑著施給人間災(zāi)難,愛大山的眉毛一蹙,聶小瓊的心也不由得一緊,似乎在為雕像中的美麗彝族少女擔(dān)心,她是否能逃脫從地獄來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