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錚,熄熄火啊,”秦溱塞了個暖寶寶在龍炎錚懷里,輕輕地拍著他的肩,龍炎錚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陣惱怒的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自己夫人,瞬間化身哈巴狗,“溱兒不讓我生氣我就不氣了,真的,溱兒的暖寶寶真窩心。”
秦溱就知道這只老哈巴狗會這樣夸,這么多年了,這性格一點兒都沒變。
“可是,殷兒都好久沒回來了,”秦溱皺了皺眉,看得龍父心都疼了幾分。想到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心里的煩悶更甚。不過,看到秦溱憂傷的樣子,明明知道她是裝的,還是忍不住安慰道,“他今年會回來的,而且,可能還有意想不到的驚喜給你呢?!?p> 意想不到的驚喜?秦溱左想右想,突然腦子一靈光,難道要帶媳婦兒回來了?她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一張宛若二十來歲年輕女人的臉上爆發(fā)出強烈的八卦之光,她貼近龍炎錚,耳語了幾句。龍父也小聲的回應她,“#¥%……”
兩個人說悄悄話說的不亦樂乎。如果不去觀察兩人的外貌和氣質的話,還真以為這是一對熱戀期的少男少女呢!
另一對夫妻間的氣氛顯然沒有這么好。
“你把我打暈干什么?那個女人肯定耍了什么詭計,你說你還幫著外人?你有沒有當我是你老婆了?
”施梅像只進擊的母老虎,張牙舞爪差點把文一帆給撓出幾道血痕來。
“給我肅靜,肅靜!”文一帆的父親文縐縐的喊道,文謙站在他身邊,饒有興趣的看著正在表演的父母。這兩人時不時的鬧上一頓,簡直比星網(wǎng)上那些星戰(zhàn)大片還要精彩。
文贛面容清癯,百來歲年紀正是活力充沛的時期,他偏偏留了一副長長的胡須,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聽說,我們文家恃才自傲,目中無人?”
“聽說,文家媳婦粗鄙無理,潑婦之態(tài)?”
“聽說,文家傳承精髓不再,空有其表?”
一聲高過一聲,文贛幾乎要把喉嚨喊破。這就是他的好兒子和好媳婦,出去送了個禮,拉回來一車的流言蜚語。
施梅被嚇得打了哆嗦,忙忙擺手,“公公,你這是聽誰說的?”她其實想說的是,誰敢說他們文家?
“你,你腦子里裝的都是漿糊???!現(xiàn)在星網(wǎng)上還有上流社會這些言論都傳遍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里吵架?”滿滿的恨鐵不成鋼。
文一帆整了整儀容,讓文贛心中稍有安慰,至少還有個這么兒子,文家的傳承也后繼有人。
“父親,想必您已經(jīng)看到了,施梅這次作風不慎,導致文家遭受這樣的流言之災,確實應該處置?!蔽囊环裾裼性~。他們這樣的家族最注重的就是名聲,如今鬧大了,這事兒可不能善了了。
文贛心里的火正愁沒地方發(fā),“那你說怎么辦?”
“我想跟他離婚!”文一帆面色戚戚,“是她將文家弄到今天這個地步,即使我再愛他,也忍受不了這樣一個將家族名聲置之不顧的女人?!蔽囊环艘荒槣I。
文贛想了想,沒有立即答應。文家這次在上流圈子里丟盡了臉面,這還算好的,最要緊的是,現(xiàn)在新冒出一個慕家,將熱衷古文化的那些老古董們視線都吸引去了。他們文家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如今飯碗丟了,還有比這更慘的事?
“你自己再好好考慮考慮,如果真的決定了的話,家族祠堂會進行裁決?!蔽内M說道家族祠堂的時候,語氣中掩不住的得意。那是他們文家榮耀的根本!連他父親到了祠堂都要敬畏三分。那里面可都是滿滿的文化瑰寶,平時連他們都舍不得碰一下。
如果文家真的到了混不下去的地步,祠堂也是真正面向眾人的時候了。那些從遠古的元明清時期流傳下來的字畫,價值連城啊。
施梅仿佛進入了定身狀態(tài)和靜音模式,整個人僵硬在那里。從她聽到文一帆說離婚兩個字開始,她感覺靈魂都不屬于自己了。
是的,她是施家的潑婦,是文家的恥辱??蛇@都是為了這個男人。當年文家要與施家聯(lián)姻,為了嫁給他,她用盡手段,一個個姐妹被她踢了下場,從一個對愛情充滿憧憬的小女生,變成“殺”遍情敵不手軟的乖戾少女,嫁給他之后,她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可卻經(jīng)常壓抑不住心中滋長的暴躁。
這么多年,她去看過心理醫(yī)生,吃各種藥,一張本來還算好看的臉蛋被藥物弄的變了形。
她很少聯(lián)系家里,因為她有這么好的丈夫。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錯,他總是輕輕抱著她安慰。他很紳士,很斯文,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失態(tài)過。就是這樣優(yōu)秀的一個人,讓她越陷越深。
文一帆看了看這個陷入自己情緒中無法自拔的女人,有些嫌棄的別開眼。那噴薄而出的不屑與厭惡讓施梅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后來的后來,當他們正式離婚以后,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男人說,“為了讓你情緒亢奮一點,我可花費了不少心思呢。我這一生,追求完美,而唯一的瑕疵就是你,你說,我該不該把你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