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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蒼寒

第三百四十六章 路途坎坷

逆蒼寒 我若改色 3083 2014-09-05 11:32:35

    天機老人所決定的死纏爛打策略,不能說高明,但在他看來,只要施行起來確實有效,便就足夠。

  而莫隱一番完全無視,也不能不說,從另一方面來講,算是給了某人一個機會。

  可不就是機會?對方想說什么,想做什么,都有著對方,自己不嗆聲,更不阻止,換言之,倒是給了心中有所求之人,大施拳腳之近乎無限的空間。

  某一瞬間,不了解莫大神的人,甚至?xí)詾椋@人是良心大發(fā),瞬間轉(zhuǎn)性了。

  天曉得,這不過是莫大神本人的冷漠與無情本性作祟罷了。

  當(dāng)做對方是個屁,那就肯定無視了,難不成還跟個屁理論或干架嗎?

  都說自作孽不可活,云邪是相信的,活該之人,必有活該之恨,人家兩父子的事,便就交給他們兩人自己去決定好了。畢竟,不是當(dāng)事人,怎知當(dāng)事人真實經(jīng)歷與處境乃至是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故而,云大掌門從來都覺得,擅自議論他人并且貌似站在他人角度者任意說事者,說白了,那不是白癡就是虛偽。

  而天機老人亦是相信,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只要他有心,只要他堅持,他便相信自己的兒子總有甘心認(rèn)父的一天。

  至于天機老人的心愿是否真能得償,那便得看時間去印證了。

  于是乎,空蒙山山巔之人,便就在數(shù)日之內(nèi),連見奇觀。

  只見,天才蒙蒙亮,有人便就敲響了莫大神獨居的小院大門,其口中聲音,亦是熱情而小心。

  “聽云邪說,你喜歡喝冰鎮(zhèn)涼酒,嘗嘗看?”

  面對天機老人突然而至的熱情,根本就沒有睡覺習(xí)慣的莫隱,自然直接無視了。

  眼看莫隱低頭垂眼繼續(xù)擦劍磨劍,一副隨時打算出山干自己最喜歡的事情的模樣,天機老人也不著急,將手中酒壇與酒壺還有酒杯,悉數(shù)放在距離莫隱不遠(yuǎn)處的石臺之上。

  末了,鬼使神差的,天機老人臨走之前,一個猛回頭,很緊張的又大著膽子小心翼翼添加了一句。

  “大清早便就飲酒,還是冰酒,對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喝了,為父去給你煲個清淡溫湯?”

  要說,天機老人這從來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高人,能做得現(xiàn)在這般的地步,實屬奇跡之中的奇跡了,空蒙山之巔一旁偷看的一波又一波人群,早就是眼睛掉了下巴掉,震驚得無以復(fù)加。

  更別說,誰都沒有想到,這位絕世高人還能又這招,大殺一個溫情派“回馬槍”啊!

  是個人,都該震動,或者小小感動的吧?

  哪曾想,莫隱莫大神他的確不是個人啊,也的確從來油鹽不進(jìn),冷酷到了一定的境界,聞聲,他那是眼皮都沒動一下,依舊無視。

  眾人嘴角齊齊抽搐了。你說面對人家的回馬槍,面對人家的自抽嘴巴以及難得的體貼和小心,您老就不該給點反應(yīng)嗎?

  事實是,誰都看到了,包括看得最清楚的天機老人在內(nèi)也是明白的看到,人家莫大神,根本就是從頭至尾冷硬石頭一塊兒,該磨劍就磨劍,該擦劍就擦劍,于是乎,人家愣是半點可疑和不可疑的反應(yīng)都沒有啊!

  就算是聽到天機老人那聲有些微顫抖的自稱,這人依舊是沒反應(yīng)。

  “唉……”

  看到這里,暗處之人,都是嘆息,紛紛為天機老人可惜和加油。

  “那為父下去煲湯了!”

  天機老人亦是大受打擊,一雙眼眶在頃刻之間便就紅了,但這人卻原來當(dāng)真是個百折不饒的好手,事情無望一般的進(jìn)展到了這里,這人依舊不放棄,繼續(xù)保持著自己決定好的親近自稱,再自個兒一個緩緩留戀和期待轉(zhuǎn)頭,屁顛顛當(dāng)真煲湯去了。

  遠(yuǎn)處站在一棵歪脖子槐樹樹干上的云邪,摸著自己的下巴在想:“這妄言師父,他會煲湯么?”

  想來,就算不會也得學(xué),而廚房初學(xué)者,可想而知,其手指頭上,得添加多少或淺或深的新傷。

  “真是造化弄人。”

  最終,云邪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只得呢喃出這么一句。

  而到得此時,將心比心,云邪想起了自己多年不見的父親……

  再說莫隱和天機老人這對疑是別扭的兒子與突然轉(zhuǎn)性大徹大悟的父親。

  時間過去到正午,至于莫隱到底有沒有喝天機老人的愛心湯,答案想都不用想,從那似乎所有旁觀者們臉上的嘆息表情,便就曉得了。

  而也不知是出于看熱鬧,還是真心內(nèi)心一塊兒跟著惆悵,整天沒有事干而上下全體偷偷圍觀這場波折不斷的父子相認(rèn)戲碼的空蒙山一眾,那是前仆后繼,源源不絕。

  話說這天正午時分,早上方才大大受挫的天機老人,此時再度接力,雙手捧著幾碟自己親手做好的精致菜肴就上了。

  看到這里,暗處又是幽幽嘆息聲一片,本性很豪放很霸氣的玉大掌門,更是當(dāng)場一巴掌拍碎了一堵墻,大嘆孺子不可教,恨鐵不成鋼。

  你說大家都是修煉者,還都是修煉者之中的佼佼者,你那神鬼莫測的兒子其出神入化的程度便就更不用多說了。

  那么他還會似個凡人一般每天吃飯睡覺正常的規(guī)律來么?

  可事實上,也不知這幡然徹悟的天機老人,是本身重新為人父太激動,還是當(dāng)真世外高人當(dāng)太久,所以完全忘記了這茬。

  他居然還真將人人畏懼的莫隱莫大神,當(dāng)做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一個每天按時吃喝拉撒睡之人。

  于是乎,按著這個前提,一心討好并著一心死纏爛打的天機老人,毫不遲疑的,一切辦法,按著每日特定點子來,譬如普通凡人一日三餐之時,又譬如凡人們正常的睡覺和起床之時。

  完全就是找錯了方向的天機老人,義無反顧的按著普通父親對待普通兒子的方法去加倍的做了。

  有的歸隱村村民平日里與天機老人相處得太好,也便在內(nèi)心為他正名了一番,這些人想:“也許,妄言老頭并不是愚蠢,而是大智若愚?興許這對付這尊無雙大神的辦法,就得出人意料完全反著干?”

  當(dāng)然了,天機老人的諸位老伙計,本身對自己這樣明顯的太過美化某老頭的想法,自己都是深深鄙視的,亦是深深懷疑和不確定的。

  但無論如何,按著自己的步奏與計劃,天機老人有條不紊的堅定進(jìn)行著。

  這不,一到正午,趕忙的,抓緊時間點,天機老人捧著早就準(zhǔn)備好的菜肴就勇敢又果斷的上了。

  只是,其結(jié)果……依舊是慘不忍睹?。?p>  再一次的,某費盡心思討好之人,被對方給徹徹底底的毫不留戀的無視掉了。

  可想當(dāng)然的,天機老人依舊不放棄,到了月上柳梢頭,夜色入深之時,剛剛才把某人根本就沒有動過的晚膳收拾妥當(dāng)?shù)奶鞕C老人,抱著一床軟和棉被,又來了。

  “山上的夜晚,露寒霧重,多加一床被子吧!”

  “砰砰砰……”

  暗處聽了一整天廢話也看了一整天“好”戲的偷偷圍觀者們,大部分倒地抽搐了。

  這山上露寒霧重是不假,但你一個修煉者大能竟然能夠?qū)χ硗庖粋€早就不是人的大能認(rèn)認(rèn)真真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真是太奇跡了呀!

  而那一直無視某老頭的某大神,居然能忍住不在這時翻個白眼大呼一句“你有病”,只能說其,果然是神功蓋世!

  相對而言,某個一再刷新了所有圍觀者眼界的老頭,那就是大大的神功倒退幾欲完全喪失了!

  到得這里,眾人更是有理由悲哀的懷疑,要么某老頭是被自己不聽話的兒子給刺激傻了,要么某老頭便是自個兒練功走火入魔神智盡喪了。

  在為天機老人悲傷不止也歡笑不止的眾人看來,這無論情況是哪一種,都忒奇幻了一點,也忒搞笑了一點。

  而那邊廂的莫隱莫大神,人家直接閉眼修煉心法,兼一心二用對著月光呼啦啦磨劍備用,很顯然,他是繼續(xù)無視某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便就不用詳細(xì)贅述了,最終眾人偷看得多了,也能完全自行想象,便也就沒有最開始那般熱衷聽墻角看墻角了。

  只是,圍觀者們的無上好奇暫時有些滿足了,可數(shù)日過去,天機老人與莫隱兩人之間的奇幻另類對抗,依舊是繼續(xù)著。

  說來,天機老人的死纏爛打大招,總結(jié)起來很簡單,便是一個無視,另外一個不要臉罷了。

  說來,父親當(dāng)?shù)剿@份田地,也算是當(dāng)真可憐又可嘆了。

  而這在諸多知他不凡的人看來,更是叫人唏噓不能止,叫曾經(jīng)近距離圍觀過這場看起來很果斷的遙遙無期的父子相認(rèn)戲碼許多次的眾人看來,天機老人這次是確確實實踢到鐵板,想認(rèn)回兒子得到兒子的承認(rèn),那必須是十之八九不可能的。

  盡管,某老頭依舊沒有放棄。

  另外一頭,看久了好戲與熱鬧的玉云裳玉大前掌門,也終于是想起了此番她帶著眾人集體出村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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