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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全日制英雄

第二十九章 江岸之談

非全日制英雄 篁聲 2814 2022-02-23 09:27:11

  滬海市,黃浦江岸。

  每到暑消秋至開學季,外灘上的人流就逐漸多起來。上午十點左右,游客們離開酒店開始一天的打卡之旅,他們多是陪著孩子大學報到的一家老少。碧空白云下,三兩游輪貨船緩緩駛過水波蕩漾的寬闊江面,對岸陸家嘴高聳入云的幾座地標建筑直插云霄,閃爍著鋼架混凝土和玻璃彩立牌的現(xiàn)代美,既安靜、又激進。

  一位中年媽媽披著絲巾,背對黃浦江向面前兒子的相機擺好造型,咔嚓一聲,陸家嘴的高樓叢林在照片中便化為背景落在女士身后。若是這張照片能放大一萬倍,便可看到聯(lián)邦第一高樓滬海中心六十八層的巨大青色落地窗內(nèi),正站著一位眉頭緊蹙、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此人身量不高、體型肥胖、頭發(fā)灰白,身著一身鉛灰色羊毛絲綢混紡西服套裝,內(nèi)搭敞開領口紐扣的黑色亞麻襯衫,腳踩一雙別致的皮頭布面橡膠底的黑色手工短靴。他唇沿頜下留著短密的灰胡茬,濃眉圓目短闊鼻,一張國字方臉給人以頗可倚重之感。只是此時抿唇看著千米之外外灘上如螻蟻般渺小的游人,他深邃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正陷在同樣深邃的思慮之中。

  包廂昂貴厚實的木門被輕輕推開,一道壯碩的身影緩緩步入房間。他方頭闊額、雙目狹長、鼻梁高隆、嘴唇厚實,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穿著一套海軍藍雙排扣西服套裝,內(nèi)里搭配著一件刺繡著熱帶花草的綠色夏威夷襯衫。他的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相貌不算俊朗,卻有一種樸實敦厚、可被信賴的氣質(zhì),而那一頭黑白交錯、白色居多的短發(fā),更令他的視覺年齡虛長了幾歲。

  肥胖中年轉(zhuǎn)身,愁容稍霽,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抬手示意:“來,坐。”

  “陳主任,早上好。”壯碩青年打個招呼,拉開長桌另一側(cè)的椅子坐下,笑著抱怨道:“有勞您破費啦!這地方太高檔,找個停車的地方都難?!?p>  被稱作陳主任的肥胖中年有些驚訝:“不應該吧,這里服務很好。你沒有找服務生幫你停車嗎?”

  壯碩青年撓撓頭:“我找了呀,人家不給我停,還催我趕緊離開?!?p>  陳主任似乎已經(jīng)明悟,笑著問道:“你開什么車?”

  壯碩青年理直氣壯地答道:“面包車啊。”

  “狄戎啊狄戎。”陳主任笑著指著青年:“有時候連我都佩服你,你這個年紀,不缺錢也不缺資源,怎么能忍住過這種清貧日子的?”

  被稱作狄戎的壯碩青年嘿嘿一笑,眨了眨眼狡黠道:“我清貧點,才能保證您一直瀟灑呀?!?p>  “哈哈哈?!标愔魅未笮σ宦暎骸拔倚鹤雍湍悴畈欢啻?,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能早點退休啦。說真的,下次找個機會,你一定賞光和他吃頓飯,教教他為人處世的道理。”

  “嗯嗯,聽您的?!钡胰謶宦?,隨即便將話題引入正軌:“我今天給您帶來一個好消息···”

  此時敲門聲響起,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閉口不語。女服務員得到同意后推著餐車入內(nèi),為長桌上兩側(cè)擺滿大盤小盤的西式簡餐。

  她溫柔地詢問:“兩位先生,喝點什么?”

  “生普?!?p>  “橙汁?!?p>  將兩杯飲料放在二人身側(cè),女服務員迅速推車離開包廂,將房門關緊。

  陳主任用溫熱毛巾擦了擦額頭,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你是說陳晨的事?”

  狄戎喝了一口橙汁,笑道:“對。”

  “我還以為那真是意外呢?!标愔魅温晕⒂行@訝,問道:“聽說一共發(fā)生了三起類似事件吧,我原以為陳晨運氣不好,原來真是你安排的啊?!?p>  “是的。”狄戎切開半截香腸丟進嘴里,眨了眨眼道:“不止三起,過幾天姑蘇可能要亂一陣了?!?p>  陳主任皺著眉頭放下茶杯,看向青年,語氣中沒了玩笑之意:“有必要嗎?三起相同的案子已經(jīng)足夠魚目混珠了吧。”

  “嗯···”狄戎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刀叉,語氣討好地說道:“短期內(nèi)看呢,的確會對您家里生意造成一點影響,但這的確有益于我們的長久計劃?!?p>  “而且為了補償?!钡胰盅a充道:“我愿意再借給您幾個幫手。”

  陳主任揚起下巴,顯然對這個提議十分心動,問道:“衛(wèi)玠那種?”

  “嗯,但能力各不相同。”狄戎笑著點頭:“現(xiàn)在還做不到量產(chǎn),請您一定謹慎使用,不要過分張揚呢。”

  陳主任眉頭舒展,咬了一口芝士面包,笑道:“我身邊帶不了這些人,把他們都交給我二兒子,他還是用在生意上,怎么樣?”

  “全憑您安排?!钡胰謶幸痪?,又問道:“陳晨那邊后續(xù)的事情,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絾???p>  陳主任知道狄戎話里有話,他一邊慢悠悠地吃著桌上食物,一邊沉默著思量,半晌才緩緩說道:“陳晨沒了,一來對我在姑蘇的生意有好處,二來也對文委員在姑蘇擴充選民規(guī)模大有助益。你幫了我一個大忙?!?p>  “我認為你已經(jīng)證明了你的價值?!彼孔谝伪成厦嫦虻胰?,目光如炬,充分散發(fā)出地方大員應有的官威和派頭,語氣鄭重道:“我決定正式將你推薦給文委員,并安排你們會面。屆時也希望你能給他更多驚喜。”

  狄戎面露喜色,連忙起身離席,上前躬腰為陳主任添滿茶水:“感謝您,以后有什么臟活累活,您吩咐我一聲,我第一時間給您辦妥!”

  陳主任端起茶杯,笑瞇瞇地站起身并使了一個眼色。狄戎會意,趕忙也端起自己的橙汁。

  二人碰杯,陳主任輕啜一口茶水,笑道:“等我消息吧,一會兒我在這里還要開個會,咱們吃好之后我就不留你啦。”

  “是,是?!钡胰贮c頭哈腰:“我吃好了,感謝您的招待,就不多耽誤您時間了?!彼D了頓又補充道:“人的事,我一會就聯(lián)系逸哥?!?p>  “嗯?!标愔魅螡M意地點點頭,目送狄戎離開包廂。

  兩分鐘后,包廂木門再次被推開,一名年齡與陳主任相仿身形卻精瘦挺拔,穿著深色中式正裝、腳踩一雙圓頭皮靴的男人走入包間。雖然已近六旬,但他身上看不出一點贅肉,一頭短發(fā)仍然烏黑油亮,胡須干干凈凈下頜線棱角分明,眼角的皺紋也掩蓋不住那對鋒銳的眼眸。

  “老吳啊,你怎么又不敲門?”陳主任無奈道:“那小子沒看見你吧?”

  被稱作老吳的精瘦中年濃眉一擰,瞪著陳主任,嗓音粗獷、分貝比常人高出一倍:“我可是你的首長,難道進門還要喊報告嗎?我看見那小子進電梯下樓后才進來的,你放心吧!”

  陳主任撇了撇嘴,一面為他在長桌中間拉了一把椅子,一面口中嘟囔:“滿打滿算當了我兩年的領導,你就念叨了二十年,現(xiàn)在我職務還比你高半級呢···”

  “你們談得怎么樣?”老吳完全無視陳主任的抱怨,大馬金刀地坐定,直言詢問道。

  “那小子賊得很,一點虧都不肯吃?!标愔魅谓o老吳倒了一杯茶,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餐盤,問道:“你也來點?”

  “有面條嗎?這都不是正經(jīng)東西?!崩蠀遣恍嫉仄沉艘谎圩郎系奈魇讲褪?,又說道:“只要狄戎能供應那些沒腦子的異能者,給他嘗點甜頭也無妨吧。大局為重,只要老板順利當選,給他分潤一點小權利又算得了什么?”

  陳主任無奈的按動桌上的電鈴,服務員很快推門進來:“您好,有什么需要?”

  “給他一盤意大利打鹵面,咸辣鹵,雙份量的?!标愔魅畏籽壅f完,見服務員掩口笑著關門離開,才盯著老吳的眼睛正色道:“我覺得你對狄戎信任過頭了?!?p>  “看你這話說的?!崩蠀强戳怂谎郏骸八切┤耸墙o你用的,生意的錢是給你賺的,我就是說了句話,怎么就信任過頭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标愔魅伟欀碱^擺手:“要不是你介紹來的,我哪敢用?。吭僬哒f了,我把那些人扔到生意上也是為了考察。那些人,看著是寶貝說不定其實是炸彈,我可是擔著風險的!”

  老吳撇了撇嘴,道:“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人是有點本事在身上,我才會推薦給你的?!?p>  “今天時間寬裕,你倒是和我好好講講,他到底是個什么背景?!标愔魅蔚溃骸叭诵母舳瞧ぐ。∵@小子著急和老板搭上關系,我們得把好關!”

  敲門聲響起,服務員得到同意后端著餐盤走入,將一大份改良口味的意大利肉醬面放在了老吳面前桌子上,然后識趣地迅速離開。

  “那這樣?!标愔魅翁街碜樱骸皠偤媒裉鞎r間寬裕,你和我講清楚這個狄戎的底細,也好讓我寬心?!?p>  老吳握著叉子十分費力的挑起一股面條,一邊將面條轉(zhuǎn)在叉子上,一邊回答道:“狄戎是個假名字。他原名叫戎頔,祖輩是隴右道的豪族,他爺爺在聯(lián)邦議會中有席位的。”

  老吳將成捆的面條塞進嘴里,沒嚼幾下就咽掉,接著道:“因為政治斗爭,再加上身體不好,老爺子早早就退休了,他老爹戎臻憑借家里背景和自己打拼,十幾年前在地方軍區(qū)也爬到了中層位置,那時候也不過三十多歲,是政壇上冉冉升起的新星,被看好十年之內(nèi)有望進入聯(lián)邦議會或政府?!?p>  陳主任恍然道:“戎臻···我印象里在機要公文里見過這個名字,是叛逃出國的那個?”

  “對?!崩蠀窃俅未亮艘徊孀用鏃l,兩道濃眉蹙起,回憶道:“那時候戎臻雖然比我還小六歲,卻已經(jīng)是正團級干部,也是我的首長,對我有提攜之恩。大概十三年前吧,承平124年的一個秋天,西部軍區(qū)接到情報,有一支婆羅多鬼佬的特工隊滲透進了吐蕃道?!?p>  “那時軍委會的領導認為這些特工是送上門來的情報來源,決定暗中偵查并逮捕審問。這個任務最終落在了戎臻頭上,他決定親自帶一小隊人俘虜這些婆羅多特工?!崩蠀怯滞滔乱豢诿鏃l,放下叉子端起茶杯:“當時我們都覺得這又是高層給戎臻的一個跳板——他完成任務的功勞就是他繼續(xù)往上竄的資本,所以他才會決定親自涉險?!?p>  老吳喝了一大口茶水,接著講述道:“誰也沒想到,他帶領的那支執(zhí)行小隊一共十八個人,竟然在兩天之后失聯(lián)了?!?p>  陳主任有些驚訝:“失聯(lián)?”

  “是啊。”老吳輕輕嘆息一聲:“十八個人,每個人在軍區(qū)都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尖好手,而且都有一定級別。他們就在軍區(qū)的眼皮子底下,在指揮部嚴密的監(jiān)控下,失聯(lián)了、失蹤了,一丁點痕跡都找不出來?!?p>  陳主任不可置信:“這么離譜?那些婆羅多特工呢?”

  “都沒啦!”老吳端起大餐盤,將半碗面條“呼啦啦”地掃進肚子里,用餐巾擦了擦嘴,眼睛望著那盤只剩殘渣碎屑的餐盤,語氣低沉地接著說道:“衛(wèi)星搜索不到、通訊設備信令失蹤,甚至沒有留下一丁點的活動痕跡。這樣一來,和戎臻一系對立的軍方領導開始大肆推銷這種觀點:婆羅多特工事件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騙局,這場事件其實只是以戎臻為首的十八人一手制造、由軍區(qū)內(nèi)部人員配合導演的叛逃聯(lián)邦的陰謀?!?p>  “原本支持戎臻的人也是一頭霧水,在查不清事實的情況下為避免惹禍上身,也大都選擇了沉默?!崩蠀钦f道:“最后的結局你也看到了,戎臻等十八人被定性為叛逃,親屬都被牽涉進來羈押審問,但至今也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結論,事情就不了了之了?!?p>  陳主任“哦”了一聲,低聲問道:“那些親屬被怎么處理了?”

  老吳道:“羈押了一個月,裝了監(jiān)控腳銬,就放了,沒查出什么東西?!?p>  陳主任轉(zhuǎn)入正題,道:“那狄戎···戎頔呢?”

  “不知道?!崩蠀菗u搖頭,道:“我只知道戎臻的老婆在這之后就離開了西部軍區(qū)的家屬大院,至于那個戎頔,據(jù)他找到我時所說,自己從小被過繼給關內(nèi)道的遠房叔叔家上學,所以當時也沒有被牽連。”

  陳主任瞇起眼睛,語氣變得十分警覺:“那你怎么能肯定他就是戎臻的兒子?”

  “我肯定?!崩蠀且琅f堅定道:“他的五官和戎臻長得很像、幾乎一模一樣,而且他也能說出和戎家、戎臻有關的每件事?!?p>  “你要報恩?!标愔魅螌徱曋蠀牵f道:“這就是你冒著風險將他拉入我們?nèi)ψ拥脑???p>  “當然不是?!崩蠀菙Q起眉毛,反駁道:“我拉他進來,是因為我們需要這樣的人!底子干凈只是入場的條件之一,沒有本事,誰都無法接受他。陳委員,你對這一點感受得應當比我更深刻?!?p>  “的確。”陳主任也不得不承認,慨嘆道:“讓那些人能夠為我們所用,即便是天師集團也未見得能做到吧?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這也是我相信他身份的原因之一,尋常人家怎么會知道天師集團的存在?”老吳解釋道:“狄戎告訴我,他從京北學院畢業(yè)后開始暗中接近天師集團,除了打探情報,還搞到了一些所謂的靈能裝備自己搞起研究。直到一年前他意識到天師集團的一切都源于天師符,便借助其叔叔在關中道管委會任職的機會,打起了關中大學天師符的主意,最后你也知道,他成功了?!?p>  老吳從套裝口袋中摸出一盒泰山牌香煙,遞給陳主任一根,自己也點上吸了一大口,說道:“名叫‘波瀾’的藥劑,也由此而來?!?p>  “嗯,這下我清楚了?!标愔魅我餐轮鵁煔猓f道:“我再拖一拖吧,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確定穩(wěn)妥,年前就把他推薦給老板?!?p>  “盡快推動吧?!崩蠀菑椓藦棢熁遥抗馍铄洌骸疤鞄熂瘓F是胡大統(tǒng)隱藏在暗處的底牌,如果我們不能拉攏張家,那就只能想辦法換掉張家?!?p>  與此同時,滬海中心大廈地下三層車庫的陰影中,一輛外觀臟污的外牌面包車內(nèi)。

  “他恐怕還沒那么快能信任我?!钡胰挚吭隈{駛位的椅背上,吐出一口濃重的香煙,半瞇著眼睛說道:“不過也不急著一時?!?p>  “嗯,他在生意上會越發(fā)依賴你的?!弊诤笈拍腥税欀碱^應了一聲,將車窗打開一道縫隙,一邊將煙霧向外扇,一邊語氣有些不悅地說道:“你能不能少抽幾根,內(nèi)飾都腌入味了,我坐你車都要折壽幾年,你自己不在乎活多久,倒也考慮考慮別人啊。”

  男人約莫三十歲左右。方臉窄頜,雙眼皮、平實鼻、薄嘴唇,面容沒什么能被人記住的特征,卻令人感到斯文溫和,十分友善。若是談天等人在此,一定能認出這個男人長得與馮正汝經(jīng)過篩選合成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正是那個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靈鬼兇案現(xiàn)場的易容者。

  狄戎笑著將香煙碾滅在煙灰缸里:“不好意思,一個人在車里習慣啦。”又問道:“這次你不去西山盯著點?”

  易容男屏氣將大部分煙霧趕出車窗,又將車窗關好,搖了搖頭道:“沒必要,該怎么做都交給他了。這些人雖然都是一根筋,但學習和理解能力都在線,自己一個人足夠了。而且那邊太過封閉,我要撤離恐怕有點困難。”

  他輕輕嘆了口氣,又道:“而且最近折騰地有點狠,全聯(lián)邦搞了差不多有一百七十多起,真的有點乏了。”

  狄戎笑道:“全聯(lián)邦又不是你一個人在搞,別給自己邀功好不好?!?p>  “喂喂,我再強調(diào)一遍,有些時候你真的不要以己度人!”易容男哼了一聲,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運籌帷幄不要動腦子嗎?指揮調(diào)度不要花心思嗎?腦細胞可是會被消耗光的啊?!?p>  狄戎眨了眨眼,笑道:“有我在,你還怕有一天會老年癡呆嗎?”

  易容男一怔,隨后擺手正色道:“塵歸塵、土歸土,我沒法接受你這種做法?!?p>  狄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后話鋒一轉(zhuǎn)談起了正經(jīng)話題,問道:“有情報反應,天師集團已經(jīng)有人往西山那邊趕了,你知道吧?”

  “當然。”易容男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交叉著雙手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一個外包而已,甚至沒通過代表處授意。”

  “哦?肅靈士?”狄戎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不會是那個文赟鈺吧?”

  “不是。一個入職沒兩年的小姑娘,叫雒青的。”易容男頓了頓又道:“京西國中畢業(yè)的,也算有點能耐?!?p>  狄戎道:“沒打過交道,你放心就行。”

  “你還在擔心?”易容男神色輕松,笑道:“對自己的藥水似乎不是很有信心啊。”

  “不,波瀾的效果和穩(wěn)定性已經(jīng)得到充分驗證了,趙士程的能耐我也放心?!钡胰稚袂橐琅f嚴肅,蹙著眉頭道:“我擔心的是將事情搞大,究竟能不能真正達到我們的目的。畢竟這件事最終還要依靠警察解決,而非···”

  “放寬心?!币兹菽袛[了擺手:“我已經(jīng)疏通了各個關節(jié),最后的成果一定會落在我們手里?!?p>  “好,你心里有底就行?!钡胰謶艘宦?,又問道:“那個吃掉天師符的學生,后來有什么反應嗎?”

  易容男聽罷搖了搖頭,終于嚴肅了幾分:“一直在觀察,暫時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p>  狄戎“嗯”了一聲,提醒道:“或許他可以給我做研究樣本。”

  “好?!币兹菽谐兄Z:“能忙完這陣子,我想辦法把他先帶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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