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然心里一空,兩朵霞云立刻緋紅了臉頰,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是好,窘迫的心情多于小鹿亂撞,舍命護駕?!這其中似乎有點小偏差……
正當(dāng)屋內(nèi)的氣氛在冰點火點中穿插交錯的時候,秦歌拿了件白袍從里間走了出來,步態(tài)隨意悠然,腰間的玉墜兒敲打出和諧悅耳的韻律。
他只是飛快的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臉上甚至連一絲疑惑的表情都沒有,只是把手中的袍子遞到楚瀟然手中,依舊和煦如風(fēng),“快披上吧,別著了涼!”
說話間,秦歌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概想著要楚瀟然去里間更衣吧,可楚瀟然根本沒有這個意識,她是穿衣服又不是脫衣服,有什么好避諱的?!
秦歌看著楚瀟然自顧自的穿起自己的男裝,居然套路熟絡(luò)得很,又確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大搖大擺的在兩個大男人面前穿衣服,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又勾了起來,笑容無比澄澈。
楚瀟然現(xiàn)場著裝完畢,拉了拉袖口,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九哥,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秦歌啞然一笑,道:“這里是我的居所?。 ?p> 楚瀟然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才是秦歌的居所,這里是前廳,通向里面的自然是別有洞天,堂堂睿王,縱是他再出塵,也免不了門面上的修飾吧,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所在屋子的位置,怕是府中極為偏僻隱秘的了,自己會在這里,南宮北八成也在這府邸之中。
秦殤被無視了這一會兒,心中甚是不自在,關(guān)鍵不在被無視,在于在什么時候被無視,他看著沒事人一樣的楚瀟然就火大,又恢復(fù)了冷冰冰的面孔,道:“沒事的話,你回去吧!”
楚瀟然不是忽略秦殤,她只不過是想避過護駕這個讓她尷尬的問題,她也是有臉有皮的,她,她,她心虛呀!
可是這會兒叫她走卻是不行的,她還沒搞清狀況,沒搞清自己在這其中是什么牽連,更重要的是,她和南宮北盡在府中,這‘娛樂日刊’如何運作出白花花的銀子?!
選秀,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自己身份如此特殊,萬一到了非要卷鋪蓋落跑之時,可要拿什么支撐呀!
定了定神,楚瀟然也冷靜了下來,“南宮北是不是被軟禁在睿王府?”
一句話問出來,秦殤的臉稍有些變了顏色,沉聲道:“他在哪也好?恐怕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楚瀟然早料到秦殤會不悅,以毒攻毒,冷哼了一聲道:“宮里少個湘寧公主無所謂,南宮家平白無故,只聽個話便不見了大少爺,你說接下來會怎樣?”
秦歌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楚瀟然,她所說的也正是他的意思。
秦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剛想說些什么,秦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他這才把自己的脾氣強壓下去。
楚瀟然一陣心悸,按照她的設(shè)想,秦殤不該這么憤怒的,似乎又有什么因素隱約的偏離了軌跡,不過此刻已無暇多想,她來到這凌霄國,整個一拼命三娘!
她憑著小聰明游刃著,卻也是一路磕磕碰碰的掙扎著,這與她身處什么樣的時空無關(guān),在怎樣一個軀殼里無關(guān),坦然、自由的活下去,這是她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靈魂的信仰!
秦歌看著如此鎮(zhèn)定的楚瀟然,笑著問道:“依你之見,如何是好?”
“釋放南宮北?!背t然一字一句道。
“這次的刺殺事件呢?”秦歌繼續(xù)問道。
“皇上沒有私自出宮,”楚瀟然說著看了一眼秦殤,被他陰郁的表情驚得一詫,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南宮北和湘寧公主因大婚之事忙碌奔波,很少露面,皇上的親衛(wèi)隊從未去過南宮府?!?p> 秦歌這會兒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贊許,湘寧公主是個識大體的人。
“然后呢?”出乎意料,秦殤居然接話了,而且還是笑著問道。
“然后,由我和南宮北繼續(xù)負責(zé)選秀活動?!背t然繼續(xù)道,一句不多說。
“然后呢?然后朕替你說,刺殺朕的刺客叫未央,潛伏在南宮家十余年,無論他與南宮家是否有關(guān)聯(lián),南宮北定是不知情的。與其猜測,不如把你們?nèi)拥矫髅嫔先ィ却龜橙酥鲃由香^,無論他的目標是朕,還是離間朕與南宮家的關(guān)系,都有是朝廷的禍根,必須除之,是也不是?”
“是?!背t然坦誠道。
“其二,和親路上救你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未央,你想知道你和過去和南宮家有什么樣的關(guān)聯(lián)?找到原來你自己的位置?是也不是?”秦殤問這句話的時候,已然有點咄咄逼人的架勢。
“是?!背t然也毫不隱瞞。
“好,好一個一箭雙雕啊,我們的湘寧公主果真巾幗不讓須眉?!鼻貧懖[著眼睛森森的看著楚瀟然。
這不禁讓她想起當(dāng)初兩人也是對峙之時,秦殤對待她卑鄙強硬的態(tài)度,這次起碼還有秦歌在場,諒他也不會再次硬來,于是自己心里更有底氣,抬頭道:“楚瀟然所做,可是應(yīng)該的?”
心里卻在想,我這是一箭三雕,還有一個目標就是恢復(fù)南宮北與自己的身份,好公正嚴明的賺銀子,至于大選結(jié)束,自己自然有法子繼續(xù)挖掘出百姓口味,將這“日刊”繼續(xù)辦下去,也算給自已留條后路。
但這七竅玲瓏怪心思,卻是秦殤如何也想不到的,楚瀟然話剛出口,秦殤就能分析的頭頭是道,可見反應(yīng)之迅速。
“出去?!鼻貧懙穆曇粼陟o止的空氣中顯得有些突兀。
“嗯?”楚瀟然沒有料到這種結(jié)果,愣了一下。
“朕要你出去?!鼻貧懙恼Z氣很堅定,楚瀟然還是第一次從這個少帝身上,看到君王那九五至尊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