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婚之旅而言,男人和女人都覺得很滿意,旅行很成功,男人覺得自己是個很幸福的人,事業(yè)上升,嬌妻在懷。要是以后能有個孩子就更好啦,這樣想著,他忍不住哼出了聲。
“嘿,兄弟,能搭個便車嗎?”
“當然,你要去哪?”
“不遠,就過了那座大橋就好,這橋只能讓汽車上,我要是想要去對面,得多繞兩小時的路?!?p> 男人回頭看了眼在后座的妻子,想著反正都是要回去了,而且也正好順路,就同意了。
“兄弟,你真是個好人,這樣吧,這本書送給你,就當是我這次搭便車的錢了?!?p> “不不不,這怎么好意思?!?p> “別客氣,收下吧,總有一天,你們會用到的?!?p> 從男人的余光中,煙雨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意味深長。煙雨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但是顯然,回去的路上并不像男人想的一樣平穩(wěn)。
長達兩個月的暑假,是各路人馬出去玩的最好時機,尤其是這段時間,天氣不那么悶熱,同時又很干爽,是出游的好時機。大橋上人來人往,男人甚至都能感覺到橋面的震動。
或許應該再玩一段時間再回去的,照這架勢,下了大橋估計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到家,路上會很堵吧,男人這么想著。橋面的震動越來越強,突然一顆小石子從路面彈起,剛好擋在了他們前面那輛車的車胎下方。男人急忙一個剎車,車上的安全氣囊一瞬間全部打開,好在剎車及時,并沒有撞上前面?zhèn)确呢涇?,只是讓他感覺有些些許頭暈。
“親愛的,你沒事吧?!蹦腥说谝粫r間轉(zhuǎn)過頭去詢問自己的妻子,他可不希望她受傷。
女人揉了揉自己撞得微紅的腦袋,對著男人說道:“沒事?!?p> 女人的余光不小心瞟到了外面,看著前方的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裂開,她的聲音開始變得尖銳,大喊著:“前,前面,親愛的,快看前面!”
在妻子的臉色變化的一瞬間,男人就知道有什么不對了,回頭看向車子的前方。他急忙的想要發(fā)動汽車,可是老天就像是要跟他作對一樣,不管他怎么發(fā)動,汽車一點也沒有動起來的想法。
沒辦法,他想要下車,拉上妻子一起跑出去。然而,還沒等他下車,他就感覺到橋面在離自己越來越遠,很顯然他們連車帶人都墜入了水中。
那一天,所有的電視臺都在播放著這一事件…
當看到明顯屬于醫(yī)院的白色天花板的時候,男人甚至不敢置信,如果不是鼻尖縈繞的消毒水味和身上的刺痛太過真實。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他的傷才恢復的差不多,期間好幾次都處于意識迷糊狀態(tài)。所有人都知道他很愛他的妻子,因為每次入睡或者意識不清的時候他總喜歡叫他妻子的名字。
但是在他住院期間,他的妻子一次也沒有來過,他想他的妻子應該和他一樣傷的太重了,因此只要他早點恢復,他就能去她的病房里看看了。也正是這份堅持,讓他努力配合醫(yī)生治療,但也忽視掉了其他人眼中的同情。大家都不忍心告訴這樣一個癡情的男人那樣一個噩耗,倒是有個人特地將發(fā)現(xiàn)他們時女人身邊的那本書在他即將出院的那天交個了他。
“這本書很神奇,在那樣的情況下,都保持著完好。”很安靜的躺在你妻子的身邊。至于后面這句話,對方并沒有告訴男人,有些事還是要他自己去發(fā)現(xiàn),去處理的。不過他比較奇怪的是明明沒有一個字的書,卻被保存的這么好,一絲寫過的痕跡都沒有。
“謝謝?!蹦闷鹉潜緦懼鴲耗е畷挠矚?,男人就開始打聽自己妻子的去處。他所在的那一層樓沒有人愿意做那個惡人,統(tǒng)一了口徑,大家都說不知道,都覺得或許不告訴他,讓他抱有一絲希望的活下去才是最好的吧。越是深情的人,越是在知道真相時容易崩潰。
但是他們的自作主張卻讓男人在知道后更加地痛不欲生,所謂希望越大,之后的痛苦也越深。當男人無意間對自己的客戶提起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對方出于好心給他發(fā)了一份幸存者名單。
但是不管怎么找,他都沒有在那份名單上找到自己妻子的名字。男人的心中涌起了一種十分不詳?shù)念A感,他開始發(fā)了瘋似的上網(wǎng)查找當時的視頻、文字資料、圖片等一切材料,企圖證明自己的妻子還活著。但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沒有找到一絲她還活著的信息。相反,死亡名單上有她。
軟癱在自己的椅子上,男人就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挖掉了一塊,空蕩的厲害。煙雨能感覺到自己在這一瞬間和男人的心情產(chǎn)生了共鳴,能感覺到對方的絕望,一種體會過才能明白的絕望。
男人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一幅畫面,一個記不清長相的人將一本黑金色的硬殼書遞給了自己的妻子,并且跟他說,別客氣,總有一天,他們會用到的。上面赫然浮現(xiàn)著《惡魔之書》幾個大字,男人感覺自己的記憶從未這么清晰過,而那四個字就像是一種烙印,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啊啊啊,我真是瘋了?!蹦腥睡偪竦脑谧约旱墓褡?、公文包中尋找著這本書的痕跡。本該是一個紳士愛整潔的男人,此時就像是發(fā)瘋的公牛,尋找著那本記憶中的書,至于房間怎么樣,他已經(jīng)不想管了。
到了真的找到這本書的時候他反而覺得十分荒誕,人死不能復生,他不是知道的嗎。隨手將書扔在大紅色的雙人床上,男人朝著衛(wèi)生間走去。
淡金色的鏡框依舊是那么簡約那么高貴,可是最愛它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越想男人就越覺得自己心中有一股憤怒涌了上來。
“砰——”砸向鏡子的力道之大,仿佛是要將它敲碎。因為激動,因為憤怒,男人的眼眶中充滿了紅色的血絲,嘴中不甘地大喊著:“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是我的妻子,為什么她要去死,為什么她死了我還活著!憤怒的男人想要卸下墻上的鏡子將它摔碎,就在行動的一瞬間,他想起了這是他的妻子最愛的鏡子。最終,還是選擇將它放回了遠處,他做不到,做不到拿自己妻子喜愛的物品來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絕對不是無淚,男人就這么蹲在衛(wèi)生間的角落不斷哭泣,直到血淚無聲地落下。
瘋必自醉
為什么不給男女主人加名字主要是因為作者懶得想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