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逐漸放慢了腳步,很快,一片波光粼粼的水潭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卡芙雅看向西落“就是這里?”“沒錯”西落點點頭又說“等會兒,你要緊緊跟隨我身旁,不許離開半步”
卡芙雅從沒見過西落語氣如此強硬,但她知道他是不想自己有危險,這是對自己的一種無微不至的關心,他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自己啊,心頭一暖,柔聲說“好吧”
西落表面上漠不關心,但心里還是多少有些擔心,時間過去了那么久,又被風狼群圍攻,迪卡斯等人的處境岌岌可危,必須盡快地找到他們,于是,深吸一口氣,清新的空氣涌進胸腔,起伏的心境歸于平靜,意念一動,無形無色的感知猶如細小的波紋輕輕地蕩漾開來,很快便找到了蛛絲馬跡,展動身形,追尋著這根無形的絲線前進,卡芙雅緊隨其后,目光四處游走,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一旦有什么異樣,她就立馬通知西落,可是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所做的都是徒勞,西落看都沒看就輕松躲過了密密麻麻的大樹和障礙,卡芙雅秀眉微蹙,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了?不行,自己一定找個機會好好問問他才行,就在她滿腹狐疑的時候,西落忽然拉著她的胳膊慢了下來,卡芙雅轉頭看向西落,西落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卡芙雅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空氣里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越來越濃,此刻,兩人悄無聲息地落在一棵大樹上,低頭往前一看,卡芙雅臉色瞬間蒼白起來,胃液翻滾忍不住想要嘔吐。
前方十幾米的草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四五個力族人,有的被咬掉了胳膊,有的被開膛破肚,白花花的內臟淌了一地,殘肢斷臂散落得到處都是,其中那個被砍掉胳膊的人還活著,胳膊上血流如注,濃烈的血腥氣混合著陣陣慘叫讓眼前的一幕看起來猶如慘烈的地獄。
不一會兒,慘叫聲就虛弱了下去,被咬掉胳膊的那人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是風狼群干的,我們來晚了”西落咬牙切齒地說。
看著慘死的族人,卡芙雅眼圈通紅地吼道“那些該死的畜生我要把它們碎尸萬段”
“卡芙雅姐姐請節(jié)哀”西洛輕輕地拍拍卡芙雅的后背。
卡芙雅一頭扎進西落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西落一邊輕輕拍著卡芙雅的后背安撫,一邊觀察著慘死的力族人,卡芙雅收斂情緒,微微抬起頭來,瞧見眉頭緊皺的西落忍不住問“你在想什么?”“不知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他們受的傷雖然很重,卻不致命”西落沉聲說,卡芙雅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
“就好像故意這么做的”西落沉聲答道。
卡芙雅又問“那這樣做的目的是?”
“吸引我們前來”西落沉聲道。
“然后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卡芙雅也被自己的推測嚇得瞪大了雙眼。
“所以,這里根本就是一處精心設計好的陷阱”西落臉色變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草叢莎啦啦地搖晃起來,幾十頭碩大的風狼從里面嗖的一聲竄了出來,渾身環(huán)繞著一股股青色的氣流,呲牙咧嘴地盯著兩人,發(fā)出低沉的嘶吼聲。
下一刻,風狼群一邊吼叫著,一邊撲了上來!
西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咬著牙怒罵一聲“該死”
子羅背著阿武朝之前棲身的樹洞而去,半個小時后,終于看到了那巨大的輪廓,嘆了口氣“終于到了”他還沒來及高興,身后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
他似乎猜到是什么,嘴角往上一斜,一邊苦笑著,一邊轉過身來,四五頭風狼目露兇光地朝他包圍過來,“你們這些畜生還真是陰魂不散那”以他的性格肯定會立馬沖上去跟風狼拼個你死我活,狂人可不是徒有虛名,不過,他瞥了一眼自己背上昏睡中的阿武,皺起了眉頭,他可以不顧自己生命去放手一搏,卻不能不顧及同伴的安危,咬了咬牙,拔腿就跑,用最快的速度沖向樹洞那邊,四五頭風狼嘶吼著追了上來,風狼天賦就是風一樣的速度,子羅跟它們比起來差遠了,兩者間的距離直線逼近,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追上,子羅突然調轉身形,從腰間摸出一把綠色粉末散了過來,刺鼻的氣味兒迅速地彌漫,讓人忍不住想要打噴嚏,正是驅獸粉,風狼似乎也很厭惡這種氣味兒,嚎叫著四散躲開,子羅趁機鉆進了樹洞,將阿武輕輕地放下,鉆出樹洞,雙臂用力搬動巨石將洞口重新封死,做完這一切,他拍了拍手掌,慢吞吞地轉過身來,那些風狼吃了驅獸粉的虧,對子羅多少有點忌憚,只是沖著他呲牙咧嘴的吼叫,卻不敢沖上來,子羅冷笑一聲“真是一幫膽小鬼,不要著急,等小爺做完最后一件事情就陪你們好好廝殺”說到這里,拿出一支響箭,用力一拉,響箭嗖的一聲射向空中,伴隨著一聲爆炸,一團橘紅色的煙霧彌漫開來,光彩奪目。
“來呀,你們這幫畜生”子羅右手拎著黑木棍朝著風狼一指。
風狼頓時被子羅的言行激怒了,帶著一抹殘影沖了過來。
“來得好”子羅迎著風狼沖了上去,其實,他完全可以將洞口從里面封死,呆在里面死守,可他并沒有那么做,因為,狂人子羅的眼中沒有退縮這兩個字,在他眼里只有沖鋒,只有一往無前,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堅決,眼圈微紅,‘勢’悄然發(fā)動,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攀升到巔峰,雙手握住黑木棍嗚地一聲掃向所有的風狼,這一擊又快又狠,風狼紛紛躲避,有的后退,有的閃向一旁,還有一頭縱身一跳,躍向空中,子羅眼睛一亮“等的就是你”黑木棍帶著一抹殘影狠狠地抽在那頭風狼的腰部,風狼發(fā)出一聲慘叫轟然落地,不論是野狼,還是異獸風狼,腰部都是它們最脆弱的地方,在子羅的蓄力一擊下,怎么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子羅還沒來得及高興,另外幾頭風狼趁機撲了上來,子羅根本沒有后退的意思,迎著就沖了上來,對準一頭風狼就是一棍,那種一往無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氣勢把風狼都給鎮(zhèn)住了,速度因此減慢下來,一時間竟然忘了閃躲,啪——黑木棍結結實實地砸在那頭風狼的腦袋上,咔嚓一聲,腦漿迸裂,又一頭風狼斃命。
子羅連殺兩頭風狼,讓風狼深深忌憚,雖然只是低級異獸,但他們的智慧可不低,見識到子羅的強大后,沒有在攻擊,圍成一個圈將子羅攔在中央,子羅攻擊它們就躲開,另一頭風狼再次不上,既不讓他逃脫,也不讓他攻擊到,子羅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短板了,那就是不能長時間戰(zhàn)斗,一旦陷入僵局,很可能被對方耗死,幾頭畜生的意圖,他怎么看不出來,暗罵一聲“該死”腦袋也飛快旋轉起來,尋思著怎么才能擺脫僵局,而想要逃脫升天,就必須把風狼殺光,對了,殺光,或許不用殺光,只要殺死一個,打開一個缺口,那風狼的陰謀也就不攻自破了,子羅哈哈大笑起來“老子實在是太聰明了,對,就這樣干”腳掌用力一蹬地面,高高躍起,掄起長棍朝著前方的一頭風狼就砸了過去,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頭風狼竟然沒有靈巧的躲開,迎著就沖了過來,子羅大喜過望,他不怕風狼跟自己拼命,就怕它躲開。長棍呼嘯,狼爪森然,兩者迅速逼近,誰先被攻擊到,誰就命喪黃泉,完全一種搏命的架勢——這也正是子羅所追求的!
以命換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眼看著長棍就要抽中風狼,子羅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紅光,只要抽中風狼,他有信心一擊斃命,‘勢’發(fā)動后,他的每次攻擊都是百分之百的巔峰狀態(tài),要不是消耗巨大,完全是神技一樣的存在,然而,長棍落下的剎那,風狼渾身涌動起強烈的氣流,突然掉頭跑了,子羅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雙腿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他低頭一看,一頭風狼不知何時咬住了自己的小腿,滾燙的鮮血沿著小腿淌下來,迅速染紅了地面。
他瞬間明白了一切,剛才那頭風狼只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就是為了讓這頭風狼創(chuàng)造機會攻擊自己,堂堂力族精英居然讓一頭畜生給算計了,簡直是奇恥大辱,子羅牙齒咬得嘎嘎作響,掄起長棍就砸了下來,可風狼又怎么會給他機會?
氣流涌動,輕巧一個后跳,跳到了圈外,子羅大吼一聲剛想追上去,右腿一陣鉆心的疼痛,腳下一軟,撲通一聲,單膝重重地跪地,他體力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再加上有傷在身,已經是強弩之末,他雙手拄著黑木棍,銳利的鷹眼盯著周圍的風狼,眼中沒有了一絲恐懼,只有一絲遺憾,嘆了口氣“西落,看來我們只能下輩子再做朋友啦”
嗷——幾頭風狼嚎叫著,縱身撲了上來。
突如其來的預感如同銳利的刀子扎進西落的心臟,他臉色一變猛地抬頭望去,卡芙雅看了他一眼問“怎么了?”“子羅好像有危險!”西落有點不太肯定。